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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爱情故事(近代现代)——蓝猫路易斯

时间:2019-12-13 09:39:10  作者:蓝猫路易斯
  夏冉江心中悲愤,可是又无可奈何。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再也忍耐不住,拿起手机,拨通了童哲的电话。
  “喂……”
  电话那头传来慵懒的声音,打着哈欠。
  “你在哪?”
  “睡觉。”
  “这个时候还在睡觉?”
  “太累。”
  “你有空吗?”
  “有事吗?”
  “想跟你谈谈。”
  “有什么好谈的?电话里说吧,这么晚了,赶紧说完我睡觉了。”
  “你出来,有话跟你说。”
  “行吧,你说个地方,我自己去。”
  童哲刚一到家就接到了夏冉江的电话。说完,长长吐了一口气,感觉身体像泄了气的皮球,深深地陷进床垫里。童哲等这个电话已经很久了,但是又怕夏冉江打电话过来——童哲很清楚,夏冉江心里肯定已经憋屈很久了,要不是今晚的事,肯定不会主动联系他。夏冉江在电话中的声音平静淡定,可是童哲却知道,夏冉江为了这个电话已经放弃了很多很多。想到这里,童哲心里更难受了。
  夏冉江坐在中华门城堡下的台阶上。不一会儿,听到背后的脚步声。
  “上去走走吧。”
  童哲慢慢走过来,没有停住,径直往城墙上走。从夏冉江身边经过时,一阵酒气飘了过来。
  童哲双手交叉抱在胸前,身体倚靠在城墙上。夏冉江愣愣地站在一边。
  “咱俩上次来这儿还是半年前。那时天还挺冷的。”童哲说。
  夏冉江没有接话,双手放在城墙上,青石砖的冰凉沁透皮肤。
  “这两天我……”
  “你是怎么了?”
  没等童哲说完,夏冉江打断他的话。童哲把手放下来,手背上紫色的荧光印章依稀可辨,上面印着“AZTEK”几个字母。
  “我怎么了?我很好啊。以前怎么样,现在还怎么样。”
  “你就这么放任自己吗?”
  “什么意思?哦,你是说我爸的事?不是跟你说了,这事对我没什么影响了。不过,我是不是放任自己,跟你也没什么关系吧?”
  “不是……”
  “不是什么?我这段时间一直在想,也想清楚了。咱俩根本就不是一条道上的。我都已经这样了,以后可能就老老实实毕业,找个工作糊口罢了。你不一样,你还有无限可能,以后你还会出国,大把机会……”
  “我不想出国。”夏冉江突然抬头,似乎想起了什么。“是不是易霁虹跟你说了什么?”
  “你妈没跟我说什么。我跟她除了案子外又没什么交集。”
  “那么,为什么那天我去上海你知道?而且,根本就是你让我去的,我知道……”
  “一个朋友刚好路过。”童哲一时有些慌乱,可是夜幕掩盖下,表情并没有看出什么变化。“你本事还挺大的,为以后铺垫的吧?”
  “童哲,无论你怎么说,我都是问心无愧的,你看到的听到的并非实情,我也希望我看到的听到的也不是实情。你一直劝我说,易霁虹是我妈,不要辜负她一片苦心。我也按照你说的那样做了,特意在她生日这一天亲自去上海给她过生日。可是,为什么到你这里就变成了我背地里瞒着你去做对不起你的事?唯一的过错就在于我没有事先知会你,因为我知道你其实打心里根本就不想让我跟易霁虹走太近。”
  “行了行了!”
  夏冉江的话直击童哲内心,童哲竟一时有些动摇,情不自禁想伸出手把夏冉江拉进怀里。可还是咬着牙往后退了两步。
  “如果你觉得我有错,我向你道歉。如果我有哪些做的不好的地方,我改。只是,事实要说清楚。而且……我不想走,因为你在这里。我答应过你的事情,绝对不会食言。”
  童哲怔住了,背过身去,双手重重捶在石砖上,心里满是愧疚和自责。
  “那都是玩笑话,别当真。而且你没错,是我的原因。”童哲顿了顿。“我只是不喜欢你了,不适合。你也不需要我了。你刚才也看到了。那个人是我前男友,现在回来了。他需要我。”
  “好。”夏冉江哽咽着,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
  “就这样吧。我送你回去。”
  “不用。”
  夏冉江转身,头也不回地大踏步向前走向台阶。
  童哲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瘫坐在地上,怅然若失地望着夏冉江消失的拐角处,只听见晚风徐徐吹过的声音。
  “砰!”
  这个声音像是重物跌落撞在地上,沉闷而急促。童哲心里一抽,几乎是爬了起来,几次站立又差点往前栽倒。
  景观灯昏黄的光照下,夏冉江头冲着地面,身体扭曲地斜摊在最底层的台阶上,两只鞋散落在身边,却盖不住了一地的殷红。
  “夏冉江!”
  童哲看到这一幕,几乎是跳了下来。落地刹那,刚才咬牙忍住的泪水瞬间抖落,滴滴洒在血迹中。
  “小冉,小冉,小冉……”
  童哲嘴唇微张发颤,用力抱起夏冉江。可是当夏冉江脑袋离地的时候,后脑勺更多的血汩汩而出。童哲只能抽出一只手捂住伤口,可是感觉到指缝不一会儿就被填满,止不住的鲜血顺着手背滴落。
  “小冉,小冉,我错了,我爱你,你别吓我……”
  童哲脱掉衬衣,用牙撕开袖口,包住夏冉江的脑袋。可是,象牙白的布条不一会儿也变红了。
  “出租车,出租车……”
  童哲远远看到一辆出租车过来,声嘶力竭地喊道。可是,出租车似乎还在载客,并没有停下来的样子。童哲只能冲过去,张开手臂拦在马路中间。
  “师傅,师傅,有人受伤了,要去医院……”
  童哲几乎说不出话,仿佛这是他唯一的希望。
  司机摇下窗户,看了看童哲衣襟上的血渍,面色有些犹豫,竟马上关上窗户。
  “不能走!”
  出租车正准备绕开童哲,刚准备加速离开,童哲却又跑过来站在出租车前。一个刹车,车前灯“砰”的一声撞在童哲小腹。一阵剧痛,童哲咬着牙,死死地趴在出租车引擎盖上,引擎盖上顿时出现两个红色的手印。
  “你找死啊!”
  “你不能走,你要救人!”
  司机又摇下窗户。童哲手捂住腹部,拖着一条腿,弓着背站在司机前。
  司机几乎镇住了。眼前的童哲五官已经因为疼痛扭曲得不成人样,眼睛如燃烧的火焰,眼角还残留着泪水。
  顷刻的眼神交换似乎暗示了某种默契。童哲一拐一拐地跑到夏冉江身边——与其说是跑,倒不如说是爬了过去。刚才的撞击,童哲一条腿已经完全失去知觉。
  “夏冉江,夏冉江……有人救你来了……”
  童哲极力把夏冉江抱起来,可是一条腿的力量根本支撑不了多久,走了不到十步,童哲已经有些筋疲力尽了,一个趔趄跪了下来,膝盖重重磕在地上,可是手里还是紧紧地抱住夏冉江。一瞬间,童哲有些绝望。突然,童哲一声低吼,强撑着站起来,一步一步向前走。
  “我来,我来……”
  司机似乎已经看不下去了,赶紧下车接过夏冉江。
  刚到医院,几个护士已经准备就绪。将夏冉江扛到担架上,快速送到急救病房。
  童哲瘫坐在走廊长椅上,上半身慢慢弯下,几乎与地面平行。突然,童哲用拳头猛烈砸了几下脑袋,双手抓扯着头发,眼泪扑簌簌地滴落在地板上。
  此刻,童哲心里充满了恨意。恨世界不公,恨人情冷漠,恨造化弄人。恨自己到最后还要极力伪装得冷血疏离,不过只是用自私的方式爱着夏冉江,为了让夏冉江不受到自己拖累,得到自己构想的未来。可是却从来不会想到,夏冉江究竟要的是什么。比起远大前程,那心尖上的一丝慰藉更弥足珍贵。
  如果没遇到夏冉江,夏冉江将会平平安安地度过四年,然后离开南京,再也不会跟自己相遇;如果没有那场比赛,夏冉江将与易霁虹此生不会相见,继续沿着自己设定的路径一路向前;如果没有那一晚的悸动,也许自己也不会像现在这么痛苦,如天塌地陷般绝望。
  可是没有如果,一切都已经真真实实地发生了,并成为自己生命里的亮光。
  这时,急救室的门开了。两个护士一左一右把夏冉江推了出来。
  “夏冉江……”
  童哲陡然站起来,一瘸一拐的走了过去。
  “你是家属吗?”
  “是。”童哲毫不犹豫,重重地点了点头。
  “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还是处于昏迷状态,要观察几天。你过来跟我办个手续吧。”护士在记录板上写着,突然瞥见童哲的牛仔裤,已经从里到外被鲜血染红。“你也受伤了?”
  “没事。”
  “这不行,你这肯定是要处理的。你跟我过来吧。”
  听到夏冉江没有生命危险,童哲紧绷的神经顿时松了下来。
  此刻,夏冉江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头上包扎着绷带。童哲伏在床边,慢慢挪上前轻轻地吻了一下夏冉江的鼻尖。
  “小冉,都是我不好。”童哲紧紧握住夏冉江的手。“我不该对你说那些话。你不想离开,我何尝想让你离开?我爱你,即便我是以我认为正确的方式爱着你。如果你不喜欢,只要你提出来,我一定改。只是无论如何,我们要一辈子在一起。”
  半夜,易霁虹到了医院。易霁虹推开病房门,看见夏冉江躺在病床上,童哲正伏在床沿边沉沉地睡着,白色衬衣上还残留着血渍。
  “小冉!”
  看到这一幕,易霁虹先是伤心、难受,但是很快,内心积累的情绪如同干柴,被眼前的景象点燃,立马升腾起万丈火焰。
  “阿姨……”
  童哲被易霁虹的脚步声惊醒了。慢慢抬起头,眼圈红肿。易霁虹披头散发的样子分外骇人。
  “你跟我说实话,到底是怎么回事!”
  易霁虹语气开始变得严厉——想到自己在童思贤案件中夜以继日倾尽全力,甚至为了一个简单的承诺放弃为丈夫沉冤昭雪的机会,如今自己的儿子居然因为与童哲的纠葛受到这么大的伤害。
  童哲瞒不住,只能一五一十地把城墙上的经过告诉了易霁虹。
  “我还是不大相信。”易霁虹冷笑道。“我怀疑是你推他下去的。”
  “易律师,我们童哲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这时,刘祯突然进来,似乎已经在门外等了很久。
  “我知道你生气,着急,但是不能随便猜测啊。”
  “爱信不信吧。我说的都是事实。”
  童哲已经疲倦不堪。听到易霁虹无端指责和刘祯拼命维护,心里久久不能释怀的愧疚和自责突然有了排解口。
  “你这是什么态度?小冉平白无故从城墙上栽下来,而且伤的这么重,你觉得可信吗?”
  易霁虹厉声责问。可是却皱起眉头,心里咀嚼着童哲刚才提供的每个细节。
  “是你推下去的。”
  “你……你说什么?”易霁虹已经有些怒不可遏。
  “他不想跟你去美国,你却想方设法让他去,他有多难你知道吗?你知道吗?你为他考虑过吗?”
  “不用你管了,我现在必须要把夏冉江带走!”
  “你敢!”
  “别吵了。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我问你,夏冉江平时有没有其他的病症,比如,身体不舒服什么的?”
  刘祯把向着易霁虹步步紧逼的童哲拉到一边,又搬了张椅子放在易霁虹身后。
  “不舒服?啊,我想起来了,夏冉江经常会头疼。”
  童哲想着,一步步走到床边,仔细端详着夏冉江的脸,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平心静气地思考问题。
  刘祯的问题极为有效,迅速转移了两人的注意力。
  “之前我记得跟您提过,还想着带夏冉江去爷爷那儿看看,可是后面就忙忘了。”
  “你们究竟在说什么?”易霁虹慢慢平复了情绪,一脸疑惑。
  “易律师,我是个护士,做了二十几年了,而且我们家里从医已经有几代人了。我怀疑夏冉江并不是简单摔倒受伤。我也能理解你不太相信童哲的话,换做是我,也不会相信一个二十岁的年轻小伙子在那么层层保护的城墙阶梯上摔下来。我是本地人,对中华门城墙再熟悉不过了。”
  “那你的意思是?”
  “现在我还不能肯定。但是如果按照夏冉江平时的症状,我怀疑他是不是脑部或颈椎周边出现了病变。我不清楚你是否了解他的头痛病,经常会发作的。”
  “嗯。”
  易霁虹回想着跟夏冉江见面的每个细节。可是除了夏冉江冷若冰霜的表情和不屑一顾的态度,一切都似乎再正常不过了。易霁虹突然感慨,自己这个亲生母亲了解自己儿子的程度居然连一个外人都不如。可是为了表现自己其实是关心夏冉江的,还是回应了刘祯的判断。
  “我建议先做CT吧。”
  刘祯舒了一口气,感觉刚才一番话已经成功化解了易霁虹一腔怒火。
  “如果你信任我,可以把孩子转到我们医院。我们是三甲医院,而且脑外科专家比较权威。我来安排。”
  “那好。”易霁虹微微点头。“谢谢你。”
  “别客气。你之前为我们家做了那么多,现在也该我们尽一点绵薄之力了。”刘祯安慰道。
  “请您一定帮忙治好夏冉江。我就这一个儿子……”易霁虹紧绷的情绪有些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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