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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爱情故事(近代现代)——蓝猫路易斯

时间:2019-12-13 09:39:10  作者:蓝猫路易斯
  “我能理解。我也是这么一个儿子。”刘祯欲言又止。顿了几秒,又接着说:“夏冉江是个好孩子,很懂事,之前还去我们家吃过饭,我很喜欢他,感觉就像多了个儿子。”
  童哲似乎听出了刘祯的言外之意,心里不由得有些激动,侧过头看看刘祯。也许是缓兵之计,也许是报恩心切,无论刘祯那一番话的目的是什么,夏冉江暂时算是留下了。
  夏冉江在病床上昏迷了两天。做完CT,刘祯立马把CT片送到医院脑外科专家彭主任办公室。
  “情况有些不妙。”彭主任皱着眉头,扫描着CT片上每个细节。“血液化验呢?”
  “这里。”
  “刘护士,这人跟你是什么关系?”
  “额,我儿子的同学。”刘祯听到这话,知道情况不妙。“彭主任,您看出什么了吗?”
  “我怀疑是高级胶质瘤,脑瘤的一种。你看这儿,很小一块。”
  “那……怎么治疗?”
  “这不是一般的肿瘤。”彭主任表情凝重。“目前来看,高级胶质瘤的治疗十分困难,这种最常见的颅内原发肿瘤生长肆意,肿瘤边界不明显,又涉及人体的最重要的脑组织,很难通过手术完全切除。而这种肿瘤细胞对放射又不敏感,为了达到治疗效果,只能加大辐射强度,但这又会进一步加重脑组织的放射性损伤,很难说是不是真的能够延长患者的寿命。再加上血脑屏障的存在,有效的药物也很少。因此,这类病手术难,易复发,而且恢复起来会很难。即便成功治疗,病患五年生存率只有10%。这种病,过去几十年进展十分微弱。”
  “但是也不是没有希望。现在美国有一家医院正在做这方面的研究,思路是通过抑制导致病灶的细胞黏附蛋白减缓肿瘤细胞的生长,最近似乎有了一些进展。我们一直跟他们有接触,你们可以去试试。”
  “那现在呢?总不能这么一直昏迷不醒吧?”
  “现在还很难确定。做好最坏的打算吧。刘护士,咱们关起门来说话。你也知道,医学只能根据理论和实践尽全力,可是能不能奏效,有时候还真得听天命。”
 
  ☆、第 26 章
 
  夏冉江昏睡五天了。童哲几乎已经把医院当成家,每天守在夏冉江床边。白天会连续几个小时盯着夏冉江的脸出神,生怕夏冉江会突然醒过来自己却没有及时发现。累了就抓着夏冉江的手臂趴在床沿睡一会儿,护士挪动夏冉江身体时,童哲竟然会潜意识抓紧夏冉江的手臂,生怕一放手夏冉江就会消失。只有当易霁虹来探视的时候童哲才会暂时出去,在走廊上来回踱步。易霁虹一走,童哲马上就进来,仿佛整个病房都是自己的领地。
  “小冉。等你醒过来,我们一起去环游世界。去大西洋看鲸鱼,去非洲看狮子,去南极看企鹅。我们去海边找一个没有人能找得到我们的地方,每天看日出,看海浪,看沙滩。可是,你要好好的。”
  打了几个小时的营养液,夏冉江的手已经变成青灰色。童哲把夏冉江的手窝在胸前,解开几个口子,一股冰凉感瞬间穿透到了童哲的脊椎,童哲晕沉沉的大脑似乎精神了很多。
  “小冉,你看,这是你最喜欢的糖炒栗子。”
  直到夏冉江的手慢慢恢复成正常肤色,童哲几乎已经感觉不到凉意了,这才小心翼翼地把夏冉江的手放进被子里,又卷好被子四角,压平。忽然瞥见床头的纸袋,童哲伸手拿了过来,对着夏冉江的脸晃了晃,纸袋里响起一阵沉闷的沙沙声。
  “我找了好多地方才买到。现在快夏天了,已经没有新鲜的栗子了。栗子都还在长呢。等你醒了,我们可以领养一棵栗子树,等到秋天栗子成熟了,我把第一颗栗子摘下来剥给你吃。可是现在我只能买到去年的……”
  “哎,对了,我最近学了一首歌。之前让你唱给我听,你总是不唱。现在我唱给你啊。”童哲清了清嗓子:
  Easy come, easy go
  That\'s just how you live
  Oh take, take, take it all but you never give
  Should\'ve known you was trouble from the first kiss
  Had your eyes wide open
  Why were they open
  Gave you all I had and you tossed it in the trash
  You tossed it in the trash, you did
  To give me all your love is all I ever ask
  \'Cause what you don\'t understand is
  I\'d catch a grenade for you
  Throw my head on a blade for you
  I\'d jump in front of a train for you
  You know I\'d do anything for you
  I would go through all this pain
  Take a bullet straight through my brain
  Yes I would die for you baby
  But you won\'t do the same
  ……
  “呵呵,忘词了。”
  童哲突然停住,摸了摸夏冉江的脑门,有些尴尬地笑笑。
  “唱得是不是还行啊?如果唱得难听,或者单词读的不对,你应该就会醒过来纠正我了吧?”
  刘祯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到童哲喃喃自语,时而伤感自责,时而面露笑意,不禁悲从中来。
  “童哲。”刘祯推开门,招呼童哲出来。
  不过几天时间,童哲已经消瘦地不成人形,头发凌乱,甚至鬓角依稀可辨几根灰白色头发。黑眼圈肿肿地趴在眼眶下,眼神茫然消沉,不敢与人直视。看到这一幕,刘祯心如刀绞,可是即便自己再如何劝说,童哲还是坚持留下来。刘祯知道童哲的脾气,就由着童哲。可是看到童哲如此憔悴,刘祯说什么也不能让童哲再这样继续下去了。
  “妈。”
  童哲把刘祯送来的饭盒递了过去。刘祯打开饭盒,童哲还是只吃了两口,其他全都剩下了。
  “我吃不下。”
  童哲似乎看出了刘祯的心思,把刘祯让进来。
  “你这样怎么行。”刘祯低声责怪道。“你都不知道你自己变成什么样了。要是夏冉江要是醒来看见你这样怎么办?”
  童哲扭头望见门上玻璃的影子,好半天才认出是自己。
  “夏冉江检查结果出来了吗?”
  “嗯,出来了。”
  刘祯眼神有些躲闪,不经意间又瞥见躺在病床上的夏冉江,想到彭主任的话,心里不知怎的揪了一下。
  “脑震荡,过几天醒了就没事了。头痛是脑供血不足导致的,不是什么大毛病。你也不用在这儿折磨你自己了。”
  “那就好。”童哲嘴角上扬。
  “回去吧。这里有护士照看。你还有学要上,等放学了晚上再过来吧。”
  刘祯看到童哲几天以来第一次笑,心里感觉宽慰了许多。
  “刚才看到夏冉江他妈妈来了。我还有事情跟她讲。”
  童哲走后,易霁虹匆匆来到病房——这几天易霁虹每次来,看到的情形几乎没什么变化。一样的阳光,一样的吊瓶,一样的床被。
  “易律师。”
  “你就直接叫我名字吧。我们现在不是在谈案子。”
  “我要跟你说个事,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刘祯把易霁虹拉到走廊上,小心关好门。
  “嗯,你说。”
  易霁虹脸上的肌肉似乎突然发紧,眼神中透着焦虑。
  “夏冉江的病还不是简单的头痛。是得了脑瘤。”
  “啊……”
  易霁虹突然叫了出来,心里像是紧绷的弦断开,手捂着嘴巴,眼睛里噙满泪水。
  “这病比较难治,目前国内还没有成功案例,只有美国在做一些研究。可以去美国碰碰运气,我们医院的彭主任有人脉,下午我们去见见他吧。”
  又是一夜长谈。易霁虹从医院走出来,只觉得两脚发软。脑子里,刚才的对话不断回放。
  第二天,易霁虹又找到乐庆祥,将昨晚的经历简单告诉了他。
  “现在你千万要稳住啊。你可是夏冉江唯一的亲人。”
  “老乐,我始终不信,夏冉江才19岁,怎么就会得了这么严重的病呢?”易霁虹眉头紧皱,百思不得其解。
  “换个角度来看,你得庆幸。”
  “什么?”
  “所谓祸兮福之所伏。要不是这次事故,可能永远无法知道夏冉江真实的健康状况。就我了解,这种病一旦发展起来,中风、猝死的危害极大,到那时候就晚了啊。头疼脑热常见,可是谁又能敏锐地看到这些表象潜伏着严重的疑难杂症?现在,幸亏是查出来了,好在还没有造成不可挽回的情况。”
  “可是……可是……夏冉江还在昏迷中,我看着都难受。真不知道我这个妈是怎么当的,连儿子都保护不好。”
  “你千万不要自责。这种事情要来,挡都挡不住。”乐庆祥倒了一杯茶推到易霁虹面前。“昏迷只是摔伤,过不了多久就会清醒。可是清醒后,你要怎么办?”
  “我……要怎么办?”
  “都说你是金牌律师,为什么碰到这种长期问题就六神无主了呢?”乐庆祥又给自己倒了杯茶。“他清醒后,难道你还是让他跟以前一样,每次来看你都不情不愿,坐一会儿就走?”
  “自然不愿意。他是我儿子。”
  “那现在不是有转机了吗?这个病要想治好,得去美国尝试尝试。”
  这句话让易霁虹恍然大悟,赶紧放下茶杯。
  “那我要怎么做?”
  “这事好办。下午我去一趟南京,做个饭局,让那个彭主任帮忙联系联系美国那边。后面不管以什么名义入境,只要入境就好办了。”
  “那学校那边?”
  “这个你也放心。我跟他们杨主任老交情了。休学也行,转学也好,这事儿都会办得妥妥帖帖的。至于以后在哪上学,这个你还需要担心吗?”
  “这个我不担心。”易霁虹顿时满面春光,一扫愁容。“那后面就拜托你了。”
  “说这话就见外了。咱俩是什么交情。再说了,夏冉江可是Peter的救命恩人。我是怎么都还不上这个情了。哎,说到Peter,这孩子刚才跟我一起来的,现在怎么不见了呢?”
  童哲回到学校,依然魂不守舍,无时无刻不想着夏冉江。
  “哎,你最近是怎么了?生病了吗?都缺了几天的课了,一回来居然变成这副鬼样。”
  一下课,顾楚楚就挡住童哲的去路。童哲微微抬起头,又慢慢低下头,绕道走开。
  “哎哎,你别走啊。你是失忆了还是怎么了?”
  “我让你帮忙做的东西,你做好了吗?”童哲有气无力地问道。
  “终于回到现实了,也不知道你是怎么了……”
  顾楚楚叹了口气。从背包里翻找了半天,掏出来一个浅绿色的盒子。
  “喏,这就是你要的定位器,我自己做的。傻瓜操作,应该不用我教你了吧。记得给工本费啊。”
  童哲接过盒子,打开看了看,抬手扔进了背包。低头走了一会儿,远远看见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皮肤苍白。不知为何,两人目光交汇的一刹那,那个男生一直死死盯着童哲,那眼神让童哲感觉到莫名的威胁和恐惧。
  “童哲?”
  童哲愣住了。连日的精神涣散,此时却清醒了不少。
  “我是Peter。”
  “Peter?”
  “我见过你,你没见过我。或者说,你间接听说过我。”
  Peter不同以往,语速明显变快,普通话似乎也更流利了,语气里透着居高临下的傲气。
  “你来干什么?”
  童哲突然想起来什么,眉头发皱。
  “就是来你们大学看看,刚才还在想会不会碰到你,真巧啊。”
  “那你自己好好逛吧。”
  童哲心里生出无名怒火,扭过头准备走。
  “你就不会觉得伤心吗?”
  听到这话,童哲止住脚步,慢慢回头,失落地看了一眼Peter,又默默地离开了。那句话声音虽若,可是却像一条无形的丝带,缠住童哲的脖子,让童哲无法呼吸。
  不过,这几分钟的相遇却让童哲怀疑到了什么,或者说为他的怀疑提供了佐证。每天傍晚,童哲都会准时来到医院,守在夏冉江身边。有时会凑在夏冉江耳边给夏冉江讲笑话,有时会捂住夏冉江手一言不发,有时会趴在夏冉江的床沿沉沉地睡去,醒来时已经半夜,房间内漆黑一片。可是夏冉江除了偶尔的呼吸急促,仍然毫无反应。
  这天周末,童哲刚准备出门,刘祯叫住了他。
  “你今天去一趟爷爷家吧。”刘祯手里提着一篮换洗衣服。
  “我要去医院。”
  “我把夏冉江的事跟你爷爷讲了。还有夏冉江妈妈帮我们打官司的事。你爷爷说想想办法,毕竟都这样了,尝试一下偏方也未尝不可。我让你小姑送你过去。”
  “那夏冉江怎么办?”
  “我去吧。今天我还要值班。”
  路上,童哲一言不发。童思睿时不时侧过脸去,看着童哲身形消瘦的样子,好几次欲言又止。
  “夏冉江的事,也不怪你。你就别自责了。”
  童思睿实在忍不住开口说话,又放慢车速,眼睛盯着前面的修路标识,余光扫了扫童哲。
  “他好久没去上课了,不会有什么影响吧?”童哲有些魂不守舍,低声说道。
  “他一直不去上课都没事。那些教材上的东西,他看一遍就差不多了。他发的论文,研究生都不一定有这么高的学术水平。上课就是浪费时间,他哪怕在家躺着做梦都估计比上课进步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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