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第一页开始翻,当满页的“栩”字映入眼帘时,我一怔,又翻过几页,
接着我不知不觉加快了翻页的速度。这本本子很厚,但是从第一页到后面,全本
都是“栩”字。笔画从略微的生嫩到苍劲有力,但可以看出所有的字全部出自同
一个人之手,而本子的主人也已从一个男孩长成男人。
操,又中了这个狗男人的招。
我把本子放回原位,欲盖弥彰地反复调整了下它的位置,当意识到自己在做
什么时,我烦躁地揉了揉额角,心绪毫无例外地被张晋远搅成一锅粥。只是此时
实在生不出去玩的心思,可又想找个地醒醒神。想了想,终于想起一个人来。
“操,张栩,你总算想起老子来了。”
“二狗子,陪老子泡温泉去。”
一个小时后,我和陈苟泡在南城西山会所的温泉里,背靠着池壁,晃着手中
的红酒。
陈苟啧啧怪叫:“烂栩,你可以啊,哪里找的小妖精,这身痕迹,这是咬的
吧?”
我往肩上的齿痕泼了泼水,不理陈苟事儿精八卦脸,“管好你家陆放,老子
现在自由身,没你束缚多。”
我脸上有多淡定,这话就有虚。
“你……也听说了?”水汽氤氲,掩盖不住陈苟脸上明显的失意,“我觉得
我快要步你后尘了?”
“不会说人话就别说。”我不过随便说说,想来这段时间意外太多,倒是忽
略圈子里的情况,“你把陆放绿了?捉奸在床?”
“屁,死烂栩。要是这样就好了,我觉得陆放在外面有姘头了。”陈苟声音
低了几分,话里带着难过,“我结婚后连和小帅哥抛个媚眼都要看看附近有没有
人,再说陆放每天都把我喂地饱饱的,哪有心思找别人。”
陈苟这情况和这段时间被某个变态喂得快撑死,对找炮友兴致缺缺的我,差
不多一个意思。
我低头在水中埋了几秒,抬头冲陈苟喷了一大口水,直喷地他操操直叫,“滚,
别跟老子面前撒狗粮,你个骚货。”
“操你的,还是不是兄弟?不是我,是陆放有人了。”
二狗子神态全然不像开玩笑,我不再打趣,敛神道:“是,我们是缺一炮的好
兄弟。你捉到奸了?”
“没,但是直觉你懂吗?”
“嗯,我懂,像是女人的第六感。可是信你的直觉,我还不如信你的智商。”
“难道真是我多想了?可是他这一个多月来经常三更半夜地回来,还背着我
打电话,衣服上有女人的香水味。还有,衣领上面有口红印子。”
啧啧,婚姻果然是坟墓,看把二狗子的智商折腾成什么德性了。
我揉了揉额角,正好看到陈苟背后缓缓走来的高大男人,“陆放天生弯,你
都说是女人了,没抓到奸都是假的。”
“那个唇印比我的都大,现在不是有那种女装大佬吗?”陈苟拍了下水,“操,
要不张栩你上了我得了,在陆放真绿了我前,我赶在他前头,先把他绿了。”
不过几步远外的男人瞬间停下脚步,脸色漆黑。我勾着嘴角凑近陈苟,伸出
手环上他的肩膀,往他耳朵上喷气,大声道:“行啊,先说好谁操谁。”
陈苟用看白痴的目光看我,“都说是绿他了,我操你算什么事?我给你操,
让他头顶大草原。”
傻子,我顶多给你种颗草,后面的男人肯定会给你种一身的草莓外加一顿排
头。
陈苟被陆放裹着浴袍扛走后,没想到几天后,我真见到了陈苟不过随口瞎猜
的女装金刚芭比。
第27章
接下来的几天,我依旧对出去找人打炮或者和圈子里那群人厮混提不起兴致
来。我不知道这种情况还要持续多久,但一直重复吃吃睡睡的日子实在是虚得厉
害。我站在公寓的落地窗前看着早起匆匆忙忙赶车的上班族,心中无比羡慕,如
果我妈还在,张阔早早就死了,我大概现在也是这副疲于生计但又充实自在的样
子。
无所事事的我突然间心血来潮去查看了自己名下所有的产业。结果还是非常
喜人的,没有意外的话,我这辈子吃好喝好玩好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上午十点,张晋远的电话准时进来。开头几日我嫌烦,把他号码拉了黑,他
乐此不疲地换了号码接着打,后来我索性关机。然后,没多久不知打哪儿蹿出一
个黑衣男人,拿着手机对我说,“栩少,远哥的电话。”
操。
“栩栩,你在做什么?”
即使隔着海洋和深夜也没有冲淡电话那头张晋远声音里的喜悦,接电话的时
候,我正在自己名下一间女装店里,我冲电话翻白眼时,女装店店长刚好把店里
的季度报表递过来,注意到漂亮小伙子的手抖了抖,我摆了摆说,“算了,不看
了”,也没想自己这话引起的误会有多大,拿着手机直接走了出去。
“能做什么,除了做爱我还会什么?”
“栩栩真调皮,哥哥再给你一次机会,不然回去打你小屁屁。”
“操,你能不能好好说话,死变态。”我没好气地随意一扫,正巧看到女装
店外红纸贴着的招牌启事,一句话脱口而出,“我无聊,找工作呢,没事别来找
我。”
那头张晋远哈哈一声大笑,像是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那栩栩工作找
地怎么样了?”
“你他妈的什么意思,看不起老子?”我怎么可能听不出他的嘲弄,“让你
失望了,还真给我找着了,所以没事别来烦我。”
挂下电话,我脚尖一转回了女装店,此时店里几个女营业员正围着那个漂亮
的店长安慰着,见我进来全部惊吓状。我下意识地在穿衣镜前照了下,没反应过
来这闹得是哪一出。
倒是还在抽噎的小年轻红着眼过来:“栩少,我知道这个月店里的营业额不
大理想,你炒了我吧?”
这都什么跟什么?
“哭什么,不就少赚点钱,哭坏你这张帅气的小脸,哥哥我可是要心疼的。”
小年轻瞬间红了脸,我霎时琢磨出我这心血来潮的念头还是非常好的,“把门口
的那张红纸撤了,明天开始我来上班。”
原本是为了打发时间的,我也不过是图个新鲜,不可能真干起营业员去接待,
第一是没做过,第二可能是前一天把小年轻店长吓到了,原准备招的营业员他自
己给顶上了。然后,不出两天,问题出来,来的客人一多,店长的活我没法顶,
那边营业员也没忙过来,眼见着小年轻又要躲起来擦眼睛。
我啧了声,把战战兢兢的小店长按回原位,自己试着招呼起客人来。真别说,
我凭着不赖的长相还是讨了不少便宜,卖出一件衣服,心里的成就感蹭地就上涨
一层,夜里小年轻做账时,我问他我今天能提成多少,他给我说了一个数。我没
和自己平时的花费比,我和小年轻他们每月的生活费比。
嘿,我还是能养活自己的。
我的兴致空前高涨,一看来人二话不说走在前头。
“兄弟,为你女朋友选衣服?”
“我自己买。”
“那好,请问……你再说一遍?”我抬头对着跟前近两米的肌肉男,毫无职
业素养地囧成傻逼脸。乍一眼没细看,这会儿仔细一瞧。好家伙,脸蛋是真的漂
亮,雌雄莫辨。一对睫毛又长又翘,头也是正常比例,可他妈的这身健壮的腱子
肉当我眼瞎。
像是回应我心里的疑问,高状肌肉男俯下身凑到我耳边,“小可爱,女装让
我兴奋,硬地更久。”
后来,我在凌乱中看着小店长态度热情又友好地给这个肌肉男选了一身又一
身的衣服,直到对方满意地提着几个购物袋离去。
我有幸体会到了黑色紧身蕾丝连衣裙包裹住健美先生体魄的强烈视觉冲击,
小店长解释道:“栩少,现在很多男性顾客会有这方面的需求,所以店里有时候
会准备一些大码的定制衣裙。您是第一次见到,以后来得多了,也就习惯了。”
圈子里不是没有穿情趣女装的小可爱,难道真是我少见识?我问一脸云淡风
轻的小店长:“这种型号的金刚芭比很多?”
小店长一愣,“那倒没有,这位欧亚混血的客人今天第一次见呢。”
操,连混哪里的都知道。当下我立马决定给小店长涨工资。
阿虎的电话是凌晨三点多打来的,这段时间他不是没来找过我,但这个时间
则是第一回 。我挂断后翻个身打算继续睡,别说上班好处挺多,起码我这昼夜颠
倒的毛病治愈不少。没一会儿,来了短信,我抓了把头发,叹口气后还是拿过手
机——哥,救我。很简短的内容后面跟着一个酒店地址。
我把电话播回去,那头关机了。
操,当我欠了这混小子的。
二十多分钟后,我顶着一头乱糟糟地头发站在某高档酒店房门外。门是半掩
着,我没半点客气地一脚踹开,本是做好了剥下阿虎那层虎皮的准备,结果当房
里的场景映入眼帘时,不禁屏住呼吸。
白色床单上红的,黄的,白的脏成一片,不多的红色是血,淡黄色的估计是
尿液,白色的是精液,而阿虎一身斑驳的红紫痕迹蜷缩在大床一角,眼睛紧闭,
屁股的情况更是惨不忍睹。
用过的套子乱七八糟地丢了几个在地上,旁边还有一根巨大情趣按摩棒……
一股怒火瞬间从胸膛爆出,我循着浴室的水声直接狠狠踢开那扇门,冲水汽
腾起的淋浴间那个朦胧的高大男人大吼道:“混账东西,我操你妈,老子的弟弟
是你能玩的,老子宰了你。”
水声停下,里面的男人一丝不挂地走了出来,我率先去看他的阴茎,这一看,
怒气更甚,混账东西竟然用这么粗的玩意儿去操我弟弟。再从脚向上看,除了肌
肉还是肌肉,一块块码在身上,直到对上一双深邃漂亮的棕色眼睛。
“小可爱,我们又见面了。”
“金刚芭比!”
“小可爱,我叫金易,美籍华裔。”金易从边上拿来一条黑色绸缎睡袍,蕾
丝的款式,女装。他穿好后,不忘系上一个蝴蝶结,接着对我伸出友谊之手,“很
高兴再次见到你,我的小可爱。”
“可爱你麻痹,”我伸脚往他裆部踹去,踢得就是出其不意,他嗷了一声后
捂住裆部蹲了下去,我依旧不解气往他身上狠踹,“我让你奸我弟弟,我他妈的
踢不死你,你个混血鸡巴敢操我弟弟,老子弄死你……”
金易边躲边出手制止我的脚,想是没料到我的先发制人以及蛮横无章法的打
人方式,慌乱地直喊着“误会误会……”
“栩栩,栩栩,你冷静下,金先生是我的朋友。”
也不知道打了多久,我被突然出现的张晋远抱在怀里,心下的第一反应是,
他怎么回来了,后来一想,可不是嘛,昨天好像说过。
“操,张晋远你这个牲口,把阿虎卖给这个变态操?”
第28章
“栩栩,金先生从来只做下面的那个。”张晋远无奈地低声解释,脸上带着
奔波后的疲惫,身上西装革履,想来是刚回来没多久,“还有,今晚是张虎主动
带金先生过来开的房。”
后面又进来两个男人把金易扶了出去,我立即推开张晋远,将信将疑地跟出
去,主要是为了防止金易又对阿虎做出什么事情来。
接下来的事情,发展地有些出乎意料。
阿虎没占多大的地方,金易在阿虎边上坐下,对着两个男人中的一个说了什
么,接着那人返身回浴室,出来时手里拿着个盆子和毛巾。金易接过,而后挥手
让那两人出去,然后亲自动手给阿虎翻了个身。估计是真的皮糙肉厚,从金易的
动作间流畅的样子来看,我这小胳膊小腿对他而言是不够看。
我没弄明白这闹得是哪一出,要说阿虎现在被人这么摆弄还睡成个死猪样,
傻子才看不出其中的猫腻。我撸着袖子又要冲上去,张晋远给了我个稍安勿躁的
眼神,用占便宜的姿势困住了我。
金易从阿虎的身体一点点开始擦,擦到阿虎湿漉漉的屁股时,他转过头对着
我戏谑道:“小可爱,要上前来检查检查吗,我就蹭蹭,没进去过。”
金易这话说地是相当的流氓,但动作间的小心翼翼得好似这一刻擦的是件易
碎品,放在阿虎身上的眼神有着违和的熟稔,不是对待炮友应有的陌生。
我的防心并没有因此降低多少。事出异常必有妖,阿虎一直跟着我,他身边
如果有金易这号人,我不可能会不知道。我还真打算要上去检查一番,张晋远却
在身后捂住了我的眼,“栩栩,哥哥会吃醋的。金先生,别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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