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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妻宝[重生]——拆字不闻

时间:2019-12-21 15:14:41  作者:拆字不闻
  待送走房太医,豫王留在徐侧妃屋中与之温存许久,他命了自己最忠心的几个心腹来到徐侧妃身边,并下了死命令不许在徐侧妃胎像未稳之间将消息走漏,且从即刻起,凡是徐侧妃的吃穿用度,都必须经过严格检查。
  徐侧妃幸福地躺在豫王怀中,小声道:“这么多人伺候在臣妾身边,会不会太多兴师动众?妾不过是区区侧妃,若是被旁人知晓,僭越规格,怕不是又要遭道那些人的齿舌说嘴。”
  豫王哈哈大笑,这才将今日自己从晋元帝那边求来的恩典说与徐侧妃:“父皇已经许诺过本王,只要爱妃平安诞下麟儿,便能酌请册封爱妃为平妻,虽不堪正妻之位,却也有正妻之实。”
  徐侧妃闻言一惊:“陛下,竟是答应了?”
  豫王道:“没错。”
  徐侧妃心思回转,突然抓住豫王的衣襟,表情坚定道:“那,臣妾定会努力,努力保护好这个孩子。”
  两人小心温存,各自期待着十月后孩子的降生。
  至于双生子那头,得知徐侧妃果真怀有身孕后,又是一番别样算计,便另做它说。
  豫王府后院的风云之事变幻莫测,但这却阻拦不了静王府上上下下洋溢着的淡淡喜乐之气。
  院内,白果捏着一枚荔枝,小心剥去外壳,露出里头晶莹剔透的果肉来。
  “殿下,啊……”白嫩的手指小心端着白色的果肉,送至谢临眼前。
  谢临抬眸,淡笑地咬过一口,道:“嗯,很甜。”
  白果望着果肉,又说:“殿下全吃掉。”
  谢临看他对那荔枝一副不舍的模样,忍住笑说:“乖些,自己吃罢。”
  白果闻言,喉咙微动,但半晌却只露出遗憾的表情,委屈巴巴说:“太医说我一天只能最多吃八颗……方才,方才我数错了,多出来一颗殿下帮我吃掉呀。”
  谢临了然地笑起来,点点他的额头道:“贪吃。”
  白果先前可想要孩子了,可直到孩子真的来到自己的肚子,他这才直到怀孕到底有多难。以前能吃的得忌口许多不说,便说这时令季节的荔枝,一天也只能吃个六七颗解解馋罢了,若是多吃一颗,便免不了又要被周围人念叨许久。
  不过为了腹中的胎儿,白果虽是觉得委屈了些,却还是很认真的记下太医说的忌讳,并且配合地日日喝着清苦的保胎汤药。
  但谢临看他饶是酷暑还为了不凉着孩子,穿着比他上朝还多的衣袍,不免有些心疼地用手帕擦去他额头的渗出的点点汗渍。
  好在白果耐热,并不觉得太过难受,只跟谢临在凉亭里小坐了会儿,便困倦地大起哈欠。
  又过一会儿,在外素来沉默温和的静王妃,便将自己团成一颗团子炮弹,整个人都扎进冷酷暴戾的静王爷怀中,仿若小动物般找到了最舒适的窝,香甜睡去。
  谢临便如此抱着怀里的小乖仔,趁着凉亭里温热的风看完了一整本的风物志。
  “殿下,豫王府那边传来消息……”
  凉亭中,似有一道身影闪过,附耳在谢临身边说过些什么。
  合起手中风物志,谢临抬了抬被怀中人安枕的一只手臂,神色间是似笑非笑的若有所思:“那两双生子既是所求简单,你们便趁机成全他们一二……至于徐侧妃那边,不需要拆穿,且看他之后又要行如何对策。”
  暗卫点头,一如来时一阵风,又悄无声息地消失隐匿而去。
  日头越烈,便是连避暑行宫也再最热的几天都没了丝毫凉意,宝妃经过了前后几次的糟心事,干脆闭门自己跟自己玩儿了起来,再懒得去搞跟宫妃还有世家小姐的宴会。
  万幼岚在屋里安静呆了几日,却发现先前总爱来探看自己的徐侧妃突然没了信儿,不免有些坐不住。但她身份不高,左不过是个贵人,若是贸然上登门豫王的住处,怕是知道了又要被人说嘴。这般想着,可她到底按捺不住,还是叫下人去豫王住处问了问府上的徐侧妃近几日都在做什么。
  宫侍来去很快,徐侧妃也给万幼岚回了信,但信上只写了自己身体不适,接下来几月怕不是要闭门养身,再不能像先前那样与她来往。
  万幼岚刚跟徐侧妃交好了关系,就被徐侧妃留了这么封信,心里不多想是不可能的。
  她总觉该是徐侧妃有了新的结交对象,所以故意躲着自己呢,谁料接下来几日,避暑行宫里风平浪静,竟是家家都关起院门过自己的日子,仿佛是被一起下了什么禁令一般。
  而见状,万幼岚也不敢再闹什么幺蛾子,只嘴里骂上几句,也自个儿关上门当起了鹌鹑。
  又是月余过去,最热的日子便安安稳稳地过了,空气中划过暖风适宜的凉意时,晋元帝也决定要启程回到皇城去。
 
 
第97章 
  与避暑行宫里的当地的官员做了一番赏惩皆有的辞行宴,皇宫的队伍便浩浩荡荡地离开往皇城拔营而归。
  白果肚子进入五个月后便略略显怀,有了一个小肚腩,他偷偷戳了两下自己的肚子,没有太多感觉,一时间那点新奇之意便消退了大半。
  倒是谢临发现了他的小肚子后,便多了一个毛病,便是时不时地便要伸手贴着他的皮肤,却摸摸鼓起的地方。
  回宫的队伍行进速度不快不慢,坐在马车上的白果屁股底下被小心垫了好几层的软垫,也并不觉得颠簸。他看着小心将他揽在怀里的男人,时不时就要问他难不难受,想不想吐,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怎么突然傻笑?”谢临有些无奈搂抱紧怀里的这个小祖宗。
  白果眨眨眼说:“因为想到了高兴的事。”
  不知是不是谢临的错觉,仿佛自从怀里这人有孕后,性格里的那一丝活泼与调皮就仿佛压制不住了一般,整个人都鲜活了许多。
  白果不知谢临心中所想,只是轻轻松松地哼着他前日听过的一段曲儿。曲不成调,却胜在哼唱的人心情愉悦,于是听的人也不由跟着放松下来。
  “听说徐侧妃身体不适,被留在行宫里了?”白果撩起马车变得帘子,往住了三月有余的行宫那头看,却发现远远地只能望见丛林掩映,不由缩回脑袋,歪着问起身边人来。
  谢临道:“是这么说。”
  白果眨眨眼,小声问:“那殿下知不知晓那徐侧妃到底如何了?”
  谢临似笑非笑看他一眼:“王妃对那位徐侧妃怎得如此看重?”
  白果抿抿唇,不好说出他对徐侧妃那些不好的看法,只觉得眼下徐侧妃突然身体不适得有些蹊跷:“只是,有些好奇。”
  “王妃不需好奇他人。”谢临摸摸他的额角道,“若是想知道,本王只叫人去打探一番。”
  白果舍不得谢临因为他忙起来,忙扯住男人的袖口道:“殿下不必劳烦。”
  谢临笑着点点他的眉心,并未说话。
  从避暑行宫往皇城回的速度比来时要快了不少,毕竟帝王在外三月之久,虽说朝中大事皆有快马加鞭,但许多小事堆积而起也容不得晋元帝再在外消遣游玩。
  行进队伍稍微加快,平素里娇生惯养的宫妃与世家小姐们便叫苦不迭起来。但依着她们的身份却是没有放肆的道理,只能苦着脸硬挨着辛苦,在马车上翻来覆去,食不下咽,吐了又吐。
  当然,谁也没想到,最先闹出事,坚持不下去的会是皇后在的凤驾。
  “求求陛下叫太医给皇后娘娘看看吧,娘娘已经整整三日食不下饭了!”宁安容身边伺候的宫女满脸泪痕的跪在皇帝御撵之前,涕泪横流,分明该是宫中最气派的宫女奴婢,但憔悴的容颜却仿佛换衣房里最低等的浣衣女。
  那宫女仿佛是豁出性命般拦住了御驾,整个浩荡行进的队伍因着她的举动而被迫停下。
  白果吃着果脯感到马车晃动一下后便停了下来,不由掀起帘子往外看去。而周围与他动作一般的还有许多人,见他探出头,几个好奇之人与他对视几眼后,都恭恭敬敬地点头示意。
  白果温和笑笑,便看向了前头御驾。
  那宫女的哭求声被风传到耳边已经听不太真切,不过白果眼神不错,他看着御驾周围那些侍卫脸上的不忍心,便好奇起前方到底发生了何事。
  谢临跟随几位将军骑在马上说着话,见白果探出头,冷着脸上不禁露出几分无奈,与身边将军说了几句话,便策马来到停下的软轿前。
  “殿下,前面发生何事?”白果对上谢临自是不怕的,理直气壮地抬眸问他。
  谢临想让他好生坐回马车里,但他又明白若是自己不说清楚,白果定是不乐意的,于是便沉声快速道:“皇后大抵身体不适,身边的宫女去了父皇身边求情。”
  听是皇后,白果张张嘴又合上,他神色复杂地看一眼凤驾的所在的位置。凤驾内的情况他是无从所知的,但他想起自从避暑行宫中,皇后自缢不成反被皇帝降旨关了禁闭后,便明白了晋元帝是真对新后毫无感情,甚至可以随时将其废弃。
  白果对宁安容的印象尚且停留在许久之前,他方才嫁入静王府,却没成想第二日入宫对方便想方设法给自家后院塞人的事情。对新后虽无什么好印象,但白果却多多少少了解深宫中人的无奈,像是张贵君这般虽不受宠却过的随心的宫妃到底是少有,而更多的,则是向这位新后一样不甘孤寂之人。
  凤驾外围着不少侍卫,若是不知事的怕会认为成对皇后娘娘的保护,但明事的众人心中知晓这不过是皇帝为了提防皇后在次想不开轻生而给她套上的枷锁罢了。
  不远处的宫女还在哀哀哭泣,御撵内的晋元帝却是许久不曾露脸说话。
  “陛下是想让本宫,病死在途上啊。”不知何时,一身素白,形容憔悴,面色惨白的皇后宁安容撩起凤驾上的帘子,被宫婢缓缓扶着走下车。
  她眼神空洞,却又仿佛蕴藏着巨大的仇恨,望向御驾的眸光里透着一股歇斯底里的疯狂。
  “外头风大,末将还请皇后娘娘保重身体,回凤驾安置。”跟随在凤驾旁的侍卫突然伸手拦住皇后宁安容的去路,表情与声音尽是透着为难之意。
  宁安容惨淡地笑起来,她极为缓慢的转动着眼珠,僵硬地仿佛一具干尸:“皇帝,他是真想要叫本宫死啊。”
  侍卫吓了一跳,瞬间单膝跪地:“请皇后娘娘慎言!”
  宁安容静静看着四周,直到太子谢昭白着脸从太子御撵上下来,脸上带着极为勉强的笑向她走来。
  “昭儿。”宁安容喊他一声。
  太子谢昭眨眨眼,轻声道:“皇后娘娘,回凤驾上去罢,待会儿便又太医会为您诊治身体,莫要任性……”
  宁安容瞪大眼看他:“连你也觉得是本宫任性?谢昭你知不知道,本宫就快要病死了?!”
  话罢,她捂住嘴,从肺腑胸腔升起地便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
  谢昭惊慌,忙叫了宫婢替她顺气。
  待那阵咳嗽过后,宁安容松开捂着嘴巴的手,手里落着的便是鲜艳艳的一滩血色!
  “皇后娘娘!”谢昭想往前一步,却到底转开头,厉声道,“太医呢?!皇后病中,还不快给本宫滚过来!”
  自从谢昭知事后,他便一直是个极为温和稳重之人,不论是宫中上下还是宫外朝臣都未曾见过谢昭在言语间动怒的时候,而眼下,他苍白着脸,却声声如利刃,一下子就惊住了四下。
  随行太医原先得不到皇帝的指示,不敢露头,可见太子动怒,只得苦着脸屁滚尿流的来到皇后凤驾前:“微臣来晚,太子赎罪,皇后娘娘赎罪……”
  谢昭冷着眼道:“为皇后娘娘诊治。”
  太医用袖子摸着额间哗啦啦往下流的汗住,双股颤颤:“是,是……”
  皇后本就是强弩之末,身体早就在避暑行宫的那两月之久的禁闭里败坏地差不多了,而今次回程则只是叫她的身体雪上加霜,那太医一测她的脉象,便知皇后口口声声说的病死竟是真的……
  病入膏肓。
  可是这话他不敢当众说不出来,不然他真是怕极了向来性情温和的太子直接一剑将自己刺死。
  “还请皇后娘娘回到凤驾上,让微臣给娘娘仔细诊治。”想了半天,那太医也只得如此说,来拖延一下时间。
  说也奇怪,皇帝到如今这状况了,竟还能作壁上观,只冷眼看着这场闹事。
  而正如说曹操,曹操到,太医心中只是稍稍想了一下皇帝的冷漠,不想不远处的帝王车架中,便传出那令人畏惧的低沉声音来:“给她治。”
  宁安容到底还是想活下去,听到晋元帝出声,她不再难为太医,艰难地被宫婢扶着,缓缓踏上凤驾,却在进入车架内前,朝太子谢昭深深看了一眼。
  谢昭身形僵硬,本就因病尚未大好的身体在风中又晃了两下。
  褪去冰冷的神情,他的眼底有些恍然无措,直到谢临走到他身边,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太子,外面风大,回去罢。”
  ……
  “爹爹,呜呜呜……抱。”小皇孙见谢昭回到车内,忍不住想要扑到亲爹身上。
  闻素书却只拉住他,神色担忧道:“殿下……”
  谢昭神色惶惶,看向闻素书,低声喃喃说:“父皇,是铁了心要将宁氏族人的后路尽数斩断……他怎么忍心,怎么忍心?”
  闻素书看他失魂落魄的模样,忍不住红了眼眶,单手握住他的手掌:“殿下,总会有办法的。”
  “不会有办法了。”谢昭闭闭眼,“父皇恨透了宁氏,他不会放过宁氏任何一个血脉。”
  闻素书难过看向谢昭,就连小皇孙也缩在他的怀里,有些胆小地不敢出声。
  谢昭垂眸看着自己的嫡子,以为是自己吓到了他,想扯出个笑,到头来却被闻素书轻轻捂住了唇鼻。
  “殿下,若是不快乐,就无需故作笑颜。”
  小皇孙闻言,跟着点头说:“爹爹,不笑……”
  谢昭眨眨眼,眼眶里不知何时落下一滴滚烫的热泪来。
  ……
  大抵是为了叫太医替皇后好好诊治,仪仗队伍暂时休整半个时辰。先前那些躲在马车上不敢吱声的人见气氛放松下来,陆续都走到马车之下,小声议论着关于帝后间那些几乎浮在冰面上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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