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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滩旧梦(古代架空)——梁阿渣

时间:2020-01-01 13:31:28  作者:梁阿渣
  直到申时过了一刻,唐玉树此番反复地询问了十余次,林瑯每看见一次,都心里像是抹了蜜一般甜。
  申时过半唐玉树终究坐不住了,跑出了院子来。此时恰逢顺儿在马棚附近与林瑯说着话,吓得顺儿抄起扫把把林瑯的头拍回了草芥堆中继续佯装扫地,所幸唐玉树并未注意到顺儿的动作,更没功夫搭理顺儿,径直冲出了馆子去。
  顺儿觉得这下够了,待唐玉树的身影出了馆子,把林瑯从草芥堆里刨出来:“局外人少爷,看开心了吗?”
  林瑯脸羞得通红:“看开心了!”
  “行了,回去吧。”
  林瑯却上了瘾:“不行还不够,我得吓唬吓唬他!”
  顺儿瞪眼:“吓唬他干啥?”
  林瑯道:“这只是平时——我得看看若我也遇了难,他会怎么做!”
  差顺儿去账房里取了纸笔,林瑯用左手写了个绑架字条;为了增加悬疑感和危险性,林瑯又脱了外衣把字条裹了。
  “行了,你跟我打配合就够了,先回去——陈逆那小子精,你别让他生疑心。”
  之所以写三百两,是因为林瑯要设定这个关卡是难度适中的:一则林瑯知道账台下银两总计二百五十八两七钱,数额接近的情况下,不会太为难唐玉树;二则林瑯又需要给唐玉树发挥的空间——具体是借是讨,林瑯只想看看他会为了自己,做到什么程度。
  约莫又隔了一刻,林瑯把团成球状的衣服用力丢了出去。
  接下来陈逆捡到绑架字条,又意外地牵扯进阿辞,唐玉树着急忙慌地凑钱,还因借钱之事向阿辞下跪行礼。
  唐玉树的每一个举动和表情,林瑯看在眼里都甜了更浓的一分。
  三人不知道在西厢房里商议了什么,之后跑出了馆子。顺儿才慌张地跑了过来:“少爷,我们玩儿过头了!——唐少爷他们决定去西市骡马棚找人!以唐少爷的个性,一定会出乱子的!”
  林瑯泡在甜里浑身酥软,甜够了,被顺儿这么一说,却又觉得收场不容易了。
  “不然……我直接出去?就说我自己逃了出来?”
  “你自己逃了出来,他们不得去报官?一报官,我们那里经得住查?到时候真相露出,我们就完蛋了!”
  林瑯想了想:“也对……那,这戏得演下去……”
  于是写下了第二张字条:“亥初初刻前,将银子放在西郊出山口石敢当下,犬吠三声为号。”
  这次也要搭配一件贴身衣物……那就……靴子吧!
  “等他们从骡马棚回来,就把这靴子想办法丢到院子里给他们看,我先行去出山口躲着!”
  顺儿不解:“为什么是那里?”
  “那里空旷!我好藏,唐玉树不好藏——我可不能让他逮着!”
  说罢林瑯从甲字院绕出去,一路躲着行人,去了西郊。
  却说顺儿拿着靴子,冥思苦想,也想不到该如何在两个会武功的人面前营造“靴子突然掉落在院中但是与我无关”的桥段,正急得满头大汗间,三人回了馆子里来。
  顺儿灵机一动,从靴子里掏出字条来,扮演捡到字条的角色,与陈逆说:“带偏旁的我都不认识,不带偏旁的我只认识七个字……”
  再说林瑯埋伏在西出山口,等到唐玉树和阿辞送来银子,又看到他们藏身在小树林。
  藏得不好,马脚尽露;林瑯躲在城墙上偷笑——大虎无时不在晃动的尾巴,加之唐玉树那个傻子还时而探头出来窥看,便暴露了他们的藏身之地——林瑯也替自己捏了一把汗:若我真被绑了,单单由着这个傻子折腾,我早被撕票了!
  本打算趁机从西山绕道回财神府里去,却临时起了贪财之心:怎忍心让那馆子辛苦赚来的银子被弃之荒野?林瑯决心把银子捡回去。
  捡回去,便要把唐玉树支开。
  于是林瑯掏出笔纸,写下了第三张字条,用朱樱绒簪绑了,趁他们躲藏时把石子远远丢了下去。
  唐玉树彻底被激怒了,第一次听他骂人——“老子日你仙人板板!”
  听不懂他骂的是什么,但听得出气势倒是蛮唬人的。林瑯一面觉得唐玉树那样子傻,一面又觉得唐玉树那样子帅,于是,自己脸上的笑到底是在笑话唐玉树还是被唐玉树迷得神魂颠倒,林瑯自己也不知道。
  那边唐玉树骂完后,又交代道:“你们听着——我们立刻离开!最晚亥时过半,林瑯必须给我毫发无损地回馆子里来!这钱你安心拿了,相安无事!若是差一分一毫,我唐玉树——不管你是何路神仙,就是上天入地,也要把你擒了生吃!”
  往日里只见他宠着让着自己,却鲜少见这等气魄的一面。
  林瑯心头被帅得发酥。
  等唐玉树真的走后,便下去将钱囊给捡了,埋在出山口处一棵松树下。
  这便回了馆子去。
  听林瑯讲完一切,唐玉树默不作声,脸上也没有表情。
  其实直到林瑯回到馆子里,都没觉得这件事把唐玉树折腾得有多惨。只是从一进门便被唐玉树抱着扑倒在地,硕大个头儿的人哭得像个小孩开始,林瑯心里才打起了鼓。
  接着便是端上热腾腾的面,反复问着“烫不咸不辣不好吃不”围着自己转;接着又是没完没了地烧水,一桶接一桶地拎回西厢房来给自己洗澡用;把绑匪用林瑯听不懂的蜀地方言骂了个遍,又反复摩挲林瑯的脑袋安慰着“别怕了别怕了,都没事了”……
  林瑯觉得唐玉树其实才是最害怕最无措的那一个。
  而且自己这个“局外人”的戏码,明显演过头了。
  林瑯害怕唐玉树生气,紧紧抱住唐玉树不敢动,也不敢与他说话,甚至做好了“挨几拳头也甘心”的心理准备……可听到唐玉树将手中的油灯重重摔在地上时的响动,林瑯还是被吓得一阵战栗。
  任自己抱得多紧,被唐玉树摆脱也是易如反掌的事。他没让林瑯挨拳头,却出了院子,一脚踹开了东厢房的门,拎起睡得迷糊的顺儿:“你演戏演的真好啊!”
  顺儿被吓坏了,发着抖。被林瑯伸手救下:“你别吓着他啊你生气你打我都行!”
  唐玉树将顺儿推向林瑯怀里,冷冷地看向林瑯:“你们一处作弄我,玩儿得开心吗?”
  林瑯也不敢回话。
  黑暗里对峙了良久,才听到唐玉树用力地克制着怒火,说了一句:“我不想看到你。”
 
  ☆、第四十九回
 
  第四十九回候冷夜哄回唐公子抹热血吓煞林少爷
  被唐玉树赶回了西厢房,林瑯这边翻来覆去睡不着。
  没心没肺的顺儿已然过了害怕的劲儿,打起了鼾——他自己把被子从东厢一并拎了过来,所以唐玉树那床“媳妇儿才能盖”的被子,林瑯不需要与他分享。
  把多余的被子都拢在了自己怀里,林瑯的心还是安生不下来——本没有想要把唐玉树吓成那样的意思,可偏又生着患得患失的老毛病,最后将事情终究搬弄到这副田地,林瑯也觉得自己实在玩儿过了头。
  自知犯了大错,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一番苦想后用拳头狠狠敲了自己脑门,骂了自己一句“蠢货!”
  骂完自己便打了个喷嚏。
  也不知道唐玉树现在睡了没有……
  若不是自己因心虚而失了意兴,今晚或许二人本能顺利地行了周公礼,双双作别少年身……林瑯想起唐玉树那双眸子向自己吐露暧昧的欲求的时候,脸渐渐发了烫。
  脸发了烫,头也沉了起来,可身子却又有些发冷……于是又把唐玉树那床“媳妇儿才能盖”的被子整了整,因名正言顺故义正言辞地,裹紧了自己。
  昏沉了半晌,林瑯突然想起了什么,从榻上惊坐了起来。
  且说唐玉树把顺儿林瑯主仆二人赶出了东厢房,自己却也毫无睡意。
  唐玉树舍不得生林瑯的气,唐玉树这辈子也不想从林瑯眼神里看到对自己的恐惧,可还是觉得今天发生的这一切都太害怕,怕得几乎要了唐玉树的命。
  陈逆说要去后厨给唐玉树煮壶热茶来,被唐玉树喊住了:“你好生睡吧。”
  “你不睡吗?”
  “我睡不着。”
  看着坐在榻边上情绪低迷的唐玉树,陈逆想了想安慰道:“别生气了……顺儿和林少爷这次真的是玩儿得太过了。”
  唐玉树点头:“……太过了。”
  陈逆又道:“顺儿这么坏……我也有错。”
  唐玉树不解:“你有啥子错?”
  陈逆摇晃着脑袋低下了头去,一幅悔不当初的样子:“就是说啊——平日里我一味惯着宠着,由他骄纵着,他指东,我就绝不往西半步……总觉得:他就算把天都给折腾塌了又怎样?我去补就是了!——你看吧,到头来把我给折腾了。”
  唐玉树看了眼陈逆,又低了头去,把他的话回味了许久,才听出他暗讽的意思。伸手捞了陈逆后脑勺一把:“你小子——这是在笑话我!”
  被发现了本意而挨了巴掌,陈逆却笑了起来。
  于是唐玉树也笑了起来。
  观察到一通说笑之后,唐玉树的情绪没方才那么阴沉了,陈逆幽幽地叹了一声:“玉树哥……我坐在这边,你坐在那边——此时这个场面,好熟悉啊……”
  唐玉树“咹?”了一声。
  陈逆看了唐玉树一眼,又低了头去回忆:“只不过是人换了——腊月十五你昏过去那夜,也如此刻一般——我坐在这边,林少爷坐在那边……”
  唐玉树静静地听他继续。
  “不过那夜没这么安静。林少爷的性子你知道——他把镇子里的大夫们全都叫了起来,关着人家在馆子里不肯放人家走;一会儿对着大夫们又骂又闹;一会儿又怕骂恼了人家不肯给你治,又变了脸做小伏低地道歉求情……慌得像个神志不清的小孩子——馆子里再难处理的事情都发生过,我见过他发脾气,也见过他抹眼泪,可那是我第一次见他疯了一般……”
  陈逆顿了顿,观察着唐玉树的表情。只见他眉头还是皱着,可嘴角却有一丝上扬而起的弧度。
  陈逆便继续道:“后来他差顺儿连夜回金陵请张舅爷来,却没料到请来了你的李将军……他那么骄傲的性子,知道李将军留恋你,由着李将军羞辱他,还跪在地上求李将军救你……李将军说要他林瑯离了这馆子,才肯给你治;他不甘,可也就乖乖走了……”
  “后来听顺儿提起过——从五岁到如今,林老爷劝了十余年的学都没把这个纨绔之子劝动分毫;因为你,他决心去从仕途,五年也罢十年也罢,他想去做官入朝,想有朝一日爬上比李将军还高的高位……彼时你若还活着,他以为就能抢了你回来;你若再病了,他以为天下的灵丹妙药便都能给你弄来——听着多荒唐,可那是他唯一可以保护你的方式。”
  唐玉树听得发怔,片刻后拍了拍陈逆的肩:“你去把顺儿再给搬回来。”
  两人一并从东厢房推了门出来,恰见林瑯搬着一团被子晃晃悠悠地在台阶前来回踱步。
  林瑯见唐玉树,不敢说话也不敢看他,只把被子递上来。
  唐玉树说:“大半夜这么冷你做啥子?”
  林瑯才回答:“顺儿把被子带过去了,你没被子盖……”
  唐玉树说:“那你盖啥子?”
  林瑯别着脸说:“你不用管我……”
  唐玉树下了东厢廊下的台阶,把林瑯搂在了怀里,才查觉他烧得发烫,用手反复在林瑯和自己的额头间试温度:“你回去睡,我去把备着的风寒药煎了——白天脱衣服又脱孩子(陈逆按:蜀地口音,鞋子的意思……)的,这下耍开心了吧?”
  林瑯抬头看唐玉树:“你不生气了吗?”
  唐玉树摇头:“听着林瑯——我唐玉树,说了你到哪儿就跟你到哪儿,那就是板板儿上钉钉钉儿的事!是饿了该吃困了该睡渴了该喝水尿急了就该尿!是天理!是用不着你反复证明的事儿!晓得?”
  林瑯点头,又着实分不清脸上发烫是风寒还是娇羞。
  被唐玉树拍了拍头,乖乖回了西厢去。
  “绑架案风波”自此平息,再不赘述。
  却说翌日点绛唇便又再开了张。
  前夜里一通折腾,四人都起晚了些,于是准备工作便做得手忙脚乱的,好在客人赶到前也都准备妥当了。
  生意红火,于是三十坛酒半个中午就被点光。陈逆便拉着木牛车,又向阿辞搬了一些来。
  搬回酒来时,阿辞在后面跟着陈逆一同进了馆子里来,手里还捉着一只巴掌大的小狗,在阿辞手中“嘤嘤”乱叫:“这小狗是你们的吗?”
  林瑯那厢正好结了几笔账,得了空来院子里晒晒太阳。跑了上来便摸着小狗道:“不是——这狗好乖!”
  众人轮流来逗,那小狗也不怕人,耷拉着耳朵摇头晃脑地舔人的手指。
  林瑯喜欢狗,这下把狗接了过来搂在怀里:“你在哪儿捡的?”
  阿辞指了指馆子门口:“就那边晃悠——我还以为是你们养的。”
  “那就先留着吧——有人寻的话再还他们,没人寻就是我的了!”林瑯毫不收敛爱狗之情,喉咙里挤出些怪腔怪调的声音,与怀中小狗调笑。
  这边唐玉树从后厨里出了来,把装着五十两银子的钱囊还给阿辞。
  阿辞问他:“诶?……你们有钱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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