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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滩旧梦(古代架空)——梁阿渣

时间:2020-01-01 13:31:28  作者:梁阿渣
  写的是——“回馆子去,再守着就撕票。”
  准准地掐死了唐玉树的命门。
  ——“老子日你仙人板板!”
  骂完一句唐玉树便脱去了束手束脚的外衣,重重照地下一摔就要冲出树丛往城墙方向跑去。
  被阿辞眼疾手快地拦了下来:“你要干啥?”
  “老子要跟他们拼命!”
  “你是傻子吗?!那城墙那么高,等你跑上去,林瑯也早被抹脖子了!”
  唐玉树气得发抖,又照城墙上怒骂道:“老子日——”前三个字脱口出去,唐玉树才彻底明白了——骂也没用,说不准还会激怒绑匪,说不准他们还要踹林瑯几脚,说不准打他两拳。林瑯那性子骄傲,定是被塞住了嘴巴发不了声,挨了拳头也得默默受着;林瑯身板又单薄,哪撑得住他们的拳脚。
  越想身子抖得越厉害,捶了几拳树,才将将冷静了下来。
  阿辞说:“我们全然被他们控制着……现在想保林瑯平安,只能听他们的——放心,勒索个三百两银子而已,他们不至于会犯血案。”
  唐玉树点头,喃喃地重复阿辞的话:“听他们的……走吧走吧。”更像是在劝服自己。
  两人一马向回镇子的方向走出几步,唐玉树又回了头来,阿辞正要拦他,却见他站在原地也并没有出格的动作,望着城墙上望了半晌,喊道:“你们听着——我们立刻离开!最晚亥时过半,林瑯必须给我毫发无损地回馆子里来!这钱你安心拿了,相安无事!若是差一分一毫,我唐玉树——不管你是何路神仙,就是上天入地,也要把你擒了生吃!”
  喊完话之后,唐玉树才转回身。
  不走能怎么办?以林瑯的死活做要挟,唐玉树没有可以选择的余地。
  阿辞瞥了一眼他,只见他眼白红得紧,额头上的青筋因充血而狰狞。任自己说什么,他也不回应,牵了马一路沉默着回了财神府。
  明明是两里地,可回到财神府唐玉树就觉得自己脱了力一般,跪跌在门前影壁下,再也站不起身。阿辞看了难受,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把大虎栓回了马棚里,兀自从廊下撬开了一坛酒,也不安慰也不说话,坐在一边抱着啜饮。
  顺儿想是没见过唐玉树这般模样,吓得不敢说话,只躲在陈逆身后,不时打个抖。
  亥初初刻有脚步声渐近,唐玉树挣扎着转了头来看,结果是个客人。
  那客人笑嘻嘻地在门前问:“可以预定吗?”
  唐玉树显然失望恼火,不回他,转了头回去。
  此时唐玉树又听得身后响起一道熟悉的声线:“可以预定,预付二钱银子。”
  再度猛地回过头来,挣扎起失了力气的膝盖,半跌着扑了过去。也不顾客人在侧,连带着把灰头土脸的林瑯扑倒在了馆子门前,抱紧了不肯放手,狼狈不堪却也顾不得:“他们怎么你了?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吓到?”
  反反复复问着这几句,问着问着就嚎啕起来。
  到此刻,对点绛唇里今日发生的一切都一无所知的,自顾自热闹着的财神府市集,才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不太对劲的气息,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这边林瑯被乱了重心的唐玉树扑倒在地,视线里是整个财神府市集的摊贩和客人们齐齐投射过来的不明所以的视线,只讪然笑着安慰嚎啕着的唐玉树:“没事没事。”
  轻轻拍了拍着他的背,感觉自己在哄一个个头过大的小孩儿。
  众人都各自忙乱,扶人的扶人,关门的关门,没人注意到林瑯和顺儿,偷偷换了一个眼神。
  子时西厢房里。
  唐玉树那厢把差点儿丢了的宝贝又捡了回来,只死死摁着林瑯的脑袋在自己胸膛上,搂得林瑯有点呼不上气。林瑯也不敢动,只任他抱着,听着他一句又一句“对不起对不起,没把你看好”的自责言辞,心头五味杂陈。
  林瑯也还抱了唐玉树。无间的距离里,林瑯感受得到唐玉树在经受了一天的折磨之后尚有余悸而“咚咚”跳动的心脏;还有抽泣声。
  林瑯笑,调侃他:“丢不丢脸,没点儿男子汉的包袱!”
  唐玉树便抹干净眼泪,捧起林瑯的脸给他看自己的笑。只是着笑撑不住须臾,就又被情绪催垮了;还是把眉毛拧回来正“八”字,忍不住地落泪。然后又怕林瑯觉得自己丢脸,又再把林瑯的头使劲儿往自己怀里再按,不肯让他再看到自己的表情。
  一整套憨傻的动作下来,林瑯心疼唐玉树,又觉得无比甜。
  换了很长一口气,林瑯挣脱了唐玉树的双臂,扬起头迎面吻上了唐玉树……(自己阉好了)……林瑯将唐玉树的衣衫褪开,用指尖轻轻摩挲着唐玉树,这其间却反复听到唐玉树不易察觉地轻声倒抽冷气。起初还以为他是过分敏感,几次后却渐觉不对劲。
  “这里怎么了?”林瑯说着,摁了一下唐玉树身上似有肿起的异样之处。
  唐玉树神魂早已混沌成一片,烂醉于林瑯白皙的肤色里,含糊地回应林瑯的问话:“没得事……”
  林瑯便再摁了一次。
  唐玉树转醒三分:“疼!”
  林瑯坐直了身体起来,推开唐玉树把他拧过去。眼里是七横八竖的淤血印子,每一条都有青色的轮廓,打在何处都清晰明了……长条形的淤血边缘,再由青色退成了暗红。
  林瑯看着发怔,唐玉树却回过头来嬉笑:“不疼!”疼死也要说不疼,唐玉树不想这等被小伤耽搁云雨绮梦,伸手还要抱林瑯。
  林瑯也没动,任他抱住自己,继续着先前的动作。
  可继续了片刻,唐玉树便感受到怀里人的僵硬。还想是林瑯毕竟被人绑了去,吓着了也说不定,咬了牙松开失却了意兴的林瑯:“那我们……睡觉?”
  林瑯便躺下。
  唐玉树把被子盖好,还是把林瑯揽住了怀里,生怕丢了一般:“他们是什么人?有没有为难你?你要知道什么线索,尽管跟我说,我去提他们脑袋来见你!”
  “你问好几次了……”
  “可你都不清楚地说撒!”唐玉树的头抵着林瑯的头,眸子里映着林瑯的影子:“你知道吧……刚才他们丢小石子把纸飞飞给我,说逼我回馆子里来,不然就要杀你!我多害怕!”
  林瑯垂了眼睑,没应声。
  “我没办法原谅他们,那感觉——我明知道他们在哪个方向,知道你在哪里……但我眼看着,就是没得办法去救你。就像当年……”
  “被关在外城的青秧一样……”
  “是……”唐玉树在林瑯额头落了一个吻。
  林瑯却翻过了身去。半晌撂出一句:“以后不会了。”
  唐玉树点头,抱着林瑯,须臾间就安心地睡去。
  起夜的时候,唐玉树越过林瑯时不小心碰醒了他。
  林瑯惺忪,半梦半醒间牵住唐玉树的手:“你要去哪里?”
  “去撒尿。”唐玉树回应他。
  林瑯睡得糊涂,迷离地睁着眼,皱着眉头问道:“还会来吗?”
  唐玉树笑:“憨憨,尿个尿去还能不回来了不成?”
  林瑯安心了,又阖了眼:“那你去吧。”
  唐玉树看着林瑯蜷在榻上,呼吸均匀地睡觉的样子;又回味方才不清醒时,没了少爷脾性……那模样也够乖的。把林瑯那副模样在脑海里反复转了数遍,唐玉树笑得开心。
  撒完了尿又拐去后厨拎了一壶茶,以防林瑯半夜口渴了想喝水。
  拎起茶壶后,却不小心碰掉了茶壶下面压着的一张纸。唐玉树随手捡了起来,那些字唐玉树是看不懂的,可铁匠铺那个锤子图案唐玉树不是认不得。
  ——可林瑯自亥初初刻回了馆子,到此时,明明也未曾出入过后厨半步……
  站在原地良久,右手脱了力气。
  水壶掉在了地上,茶溅了一身。
 
  ☆、第四十八回
 
  第四十八回迷糊匪白日留马脚忠心郎黑夜得真相 
  林瑯小的时候,爹是常年不在家的。
  有一次爹回金陵来办事,在府上歇脚了一个多月;临走的前一天晚上,林瑯动了小脑筋躲了起来。当时整个府邸上下惊作一团——少爷失踪了。
  爹娘都吓坏了,甚至报了官府;官府来的捕快们眼尖,在林瑯书房里搜查线索的时候,把林瑯从书柜后方的空隙里拎了出来。
  爹那次动了很大的怒火。
  林瑯在梦里重温这个片段,都犹记爹那时的愤怒眼神——他急坏了,眼眶发红,目眦欲裂。
  林瑯吓得要死。
  半梦间,林瑯突然被唐玉树叫醒。他端着一盏灯,站在床边,眉目在暗灯下有些威严——像爹。
  唐玉树唤自己名字:“林瑯。”
  林瑯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却在清醒的片刻,冒出一身冷汗。
  ——唐玉树手里拿着铁匠铺的订单。
  ——那订单是未正时辰,自己回到馆子里后,随手放在后厨灶台上的。
  唐玉树语气里听不出情绪,他问:“这是啥子?”
  林瑯看着那订单纸,又看唐玉树,回答得结巴:“……订……订单。”
  唐玉树又问:“怎么会在灶台上?”
  林瑯刚被叫醒,脑子里睡意笼罩着的混沌还没彻底散去,一时编不出谎话。可没有谎话来搪塞唐玉树,林瑯又瞬间想起父亲那时的怒意——眼眶发红,目眦欲裂。
  林瑯吓坏了,从榻上下了来,光着脚踩在冰冷的地上,抱住了唐玉树:“我跟你说实话,你别生我气……”
  唐玉树没应这句话。
  把“阴阳锅”的构思与铁匠讲完的时候,那铁匠指了指墙角的一摞锅,说您看正巧了——聚仙楼倒闭后债主们低价变卖馆子里的物什,铁匠一时上头便把这些锅买了回来:“买回来了才发现不值当……留着用吧,我也用不过来;溶了吧,也费事……正好我给你在锅中焊了隔叶,便宜算了您的!”
  林瑯自然高兴,交代完了锅又交代了要给唐玉树打的银手环。签了订单,便从铁匠铺出了来——出来的时候,是未初初刻。
  从铁匠铺出来,林瑯还在回味自己怎生如此好运,这么便宜便弄到了这么多口锅——沾沾自喜着“天助我也”。又想起这聚仙楼说倒就倒一时好奇,转去东市那边专程去看了一眼。
  往日还算是个陈滩上的大馆子,如今招牌也被砸了,门扇窗扇皆被卸空,像个空壳子。
  林瑯感慨一番恶人终有恶报,转了身去,踩过午后空空的东市市集,自甲字院回了馆子里去——这便是未时林瑯回点绛唇,却未被人看到的原由。
  回了馆子里,林瑯径直先去了后厨寻水喝,又正巧碰上在后厨偷吃的顺儿。
  嗔骂了他几句之后,林瑯倒茶给自己,顺手便将那铁匠铺的订单丢在了灶台上。
  顺儿那厢偷吃被抓包,便想拉林瑯一并下水,招呼林瑯道:“唐少爷做的小糕点,可好吃呢!”
  林瑯笑:“你今天怎么左一句右一句地夸他?他给了你什么好处?”
  “少爷你的心思不好猜——我见你近来总苛骂唐少爷,我生怕你不喜欢他了!”顺儿说起了本意:“我是不懂人情,却也不是个傻子。跟了少爷这么多年,你身边围绕着的人我也都看过了一遭,没几个是不图你什么的……偏偏只有唐少爷是真心待你!我可不希望你不喜欢他!”
  林瑯听顺儿说完,接过顺儿递过来的小糕点,塞进嘴里,甜甜的:“谁说我不喜欢你唐少爷?”
  顺儿不解:“那你还总欺负他?”
  林瑯愣了片刻,叹了口气:“这是我的错了。我太幼稚——喜欢得要命,就总想做弄他几下——你也该知道我这性子。的确是个臭毛病,我得改……唐玉树是真的好,也值得我改。”
  顺儿看着林瑯提及唐玉树时眉眼间尽是温柔,自己也是开心的。
  只听林瑯继续道:“只不过啊……他越好,我就越担心拿不住他——我知道他也喜欢我,可‘喜欢’这两个字太含糊,太不确切了。这一刻喜欢,下一刻还喜不喜欢?今朝喜欢,明日还喜不喜欢?我青春年少风貌能胜过女儿家,他喜欢,而立之年后发胡子了长皱纹了,他还喜不喜欢?……有时候我也觉得我贪心,我想过多无聊的问题你知道吗?我甚至在想——此生喜欢,来生他还会不会喜欢?”
  说到这里,主仆二人笑成一团。
  顺儿说:“你是局中人,自然不明白他对你的好——我们局外人,都看得一清二楚。”
  总觉得自己是得了称赞一般,林瑯有几分骄傲,却还道:“那有一日,可要让我做做这‘局外人’,我倒要看看他是怎么个待我好的!”
  “行啊,你要想看,我现在就有一招!”
  林瑯挑眉:“什么招?”
  被顺儿塞在马棚里的时候,林瑯起初是拒绝的:“脏不拉几的,这衣服可贵呢……”
  “嘘……”顺儿也躲了起来,只见唐玉树从西厢房里走了出来,隔着院子叫道:“陈逆!”
  “诶——”陈逆回应:“怎么了玉树哥!”
  “林瑯在你们厢房吗?”
  “不在。”
  “哦。”唐玉树又退回了屋里。
  顺儿挤眉弄眼:“你看,现在就急了——你若是愿意,多待一会儿,你且看他会问多少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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