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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门派的小狼狗惦记我[重生]——东家书

时间:2020-01-13 11:16:16  作者:东家书
  剑成时天落秋霜,封弦揣着剑去给喻识显摆,喻识随口择了怀霜二字。
  剑器的高低,一在用材,二在铸剑人的手艺。譬如山月,是集扶风一门之力,搜罗天下异宝锻造而成,虽然珍稀非常,到底是比封弦亲手造出来的怀霜差了些。
  后来喻识修为渐成,封弦索性将这剑送了他,于仙门大会上,一剑成名。
  当时喻识在归墟之中损了半颗金丹,气海大伤,根本不知怀霜散落何处。
  竟然会于此处寻到。
  陶颂皱起眉头:“那百家探查到的所谓剑气......”
  “想必是长瀛的气血。”喻识沉声道,“他与我气血相通,养一缕长瀛的气血,再拿长瀛验证,倒真是首尾相扣的好主意。”
  “养......一缕气血?”陶颂微有震惊,“魔修中倒是有豢养炼化活物气血的法术......”
  “也未必是尚渊与魔修勾结。”喻识言尽于此。
  幕后之人以此为引,搅了仙门百家出动,这局自打一开始便布下了。此人的身份,越发与喻识先前所想合上来。
  景行听罢二人说话:“你的剑是我从一个小妖怪肚子里剖出来的,倒不知道你一个剑修,怎么扔了自个儿的剑,我还只当你又换了更好的。原是丢了。”
  他勾起嘴角笑笑:“我该冒死还回去的,指不定还能见上他一面。”
  潭中剑气缭绕,肃肃寒寒,洞穴中已凉下几分。
  怀霜解了禁制,剑身中喻识原本的真气愈发盛,勾着他肺腑间的气海向上翻涌,喻识总算知道这一路,为何心下撕扯得如此厉害了。
  他损了半颗金丹,终究是再也驾驭不了怀霜了。
  这剑跟了他许多年,喻识心下感喟:“多谢你没毁了它。”
  “是该谢我的。你当年用它砍了我那么大一条口子,我捡了来,都没用来泄愤。”
  景行微微阖上眼,交代完两件事后,他似乎累得厉害,又微微一笑:“不用谢我也行,我也不过是看在你是他师弟的面子上罢了。你二师兄再不肯理我,过来讨剑的时候,好歹也会说上两句话吧。”
  “你们都不让我去找他,可我等了这许多年,他也没来。想必还是恨我,但昔年我当真不是有心的。”
  景行低低说完这两句话,四下里只余一阵空荡荡的风。
  他缓了缓,又慈爱地瞧了慕祁一眼:“好孩子,记得以后都不要提起我来。”
  慕祁只拽着陶颂衣角,怔怔地哭着。
  洞中又静了一刻,这一刻,分外漫长,将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喻识与陶颂对视了一眼,洞穴内忽然卷过一阵长风,刹那间地动山摇,碎石尘土飞扬而起。
  景行靠在石壁上,手腕已散散垂下。
  妖首已逝,众妖大乱。
  洞穴两边的禁制都已破开,洞穴外林木萧萧,皓月当空,鸟雀无影。
  喻识一手将慕祁揽在怀中,定定瞧着陶颂:“去拿剑。”
  整个洞穴中弥漫着萧瑟而浓烈的血腥气,唯有一方清澈小潭,有了此剑的镇压,波澜不兴。
  封弦没有其他器修吹毛求疵的癖好,造东西从来不图好看,所有法器瞧上去都是平平无奇的模样。
  这样一柄其貌不扬的剑,百年之前,是被天下第一剑修握在手里的。
  陶颂明白喻识的意思,他与喻识大多数时候,连句话都不用对,看个眼神就能知晓对方的心思。
  喻识是想,将所有妖兽引出去,然后,让他用怀霜,斩杀它们。
  但洞中如此多的妖兽,他用怀霜还是山月,都没有把握除得尽。
  他如果不能除尽,将妖物引出,便是害了周遭的百姓,曲桑谷必然首当其冲。
  除非,动扶风的最后一式,是有可能的。
  陶颂深深闭了闭眼,所有念头都在一瞬之间,他咬了咬牙,将怀霜自水中取出。
  潭水冰寒彻骨,陶颂触及剑体的一刹那,突然一股强大而平静的真气涌动上来。
  那是百年前喻识的气息。
  就萦绕在他手边。
  陶颂顿了下,牢牢将怀霜握在了手中。
  洞穴中的风来得愈发猛烈,一阵一阵裹挟着沙石沉泥,呼啸而来。洞外似乎被此股妖气所扰,木叶摇动,整个林子仿佛一头低声怒吼的猛兽。
  喻识将慕祁递过去:“我能帮你引到一起。”
  他顿了顿,眼眸深沉地望着陶颂:“你行吗?”
  陶颂一手接过慕祁,蓦然挑了挑眉:“剑修,不能问男人行不行的问题。”
  喻识叫他这话一噎。
  洞穴内外都是生死关头,喻识面上发烫,再找不出该说些什么,转身跃入洞穴之中。
  山月的剑光在洞穴之中亮起,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架势。
  陶颂抱着慕祁,冷冽月色自栖枫山的山巅倾泻而下,落在枝叶交叠的深林之间。他捏了明目诀,每一片风吹草动,皆能一清二楚。
  月色溶溶,陶颂沉下眼眸,轻轻拍了拍慕祁:“别害怕。”
  慕祁靠在他肩头,抱住他的脖子,面上泪痕未干:“有师父在,我什么都不怕。师父不会害我的。”
  “嗯。”
  身后的妖气越发近,陶颂深深缓了一口气,敛藏起周身气息,潜入深林之中。
  他方才被妖猫划了一道,原本就受了些伤,在林中设下层层叠叠的禁咒之后,肺腑间的气息又有了些微乱。
  慕祁站在深林的阴影之间,心中起了些许害怕:“师父......”
  陶颂摸了下他的头:“你在这儿站着别动,不敢看就把眼闭上,数五百个数,就没事了。”
  月色自叶木之间落入陶颂眸中,他一张脸笔描刀刻地凌厉,唯有一双眼睛,笑起来如同漫天皎然的月光,温和清澈,无端让人觉得亲近。
  慕祁霎时安心,乖乖地双手捂上眼睛,开始念着数。
  林中起了些许凌乱之声,一只鸟雀凄厉啼鸣一生,倏然从林间冲出,惊起一片落叶飘散。
  一道飘逸身影自洞穴中跃出,落入林间。
  草木间平静了一刻,忽然一阵狂风冲过,无边林叶于四散飞扬,在月下划过破碎凌乱的影子。
  乱影之下,数百头妖兽奔腾而至,嚎叫着搜寻着喻识的身影。
  喻识气海不足,根本不足以诛杀它们,一步□□地勾了它们出来,好歹保住了洞穴山体未塌。
  他身形飘忽,衣衫上已尽是斑斓血迹,见妖兽尽数涌入林间,便寻了个稳妥之处掩藏起来。
  林中妖兽呜咽,一时被禁制圈出,愈发剧烈地嚎叫奔涌起来。
  自喻识的角度望过去,这山谷中的一处老林,已如一座困兽牢笼,危险,幽深。
  陶颂就在里面。
  陶颂先前还受了些伤。
  喻识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林中妖兽的嘶吼响彻山谷,喻识无意识地紧紧握住山月剑,整个人的精神就绷在一根弦上。
  他不敢去想如果失败了怎么办。
  他只能相信陶颂。
  他愿意相信陶颂。
  扶风的最后一式,他是知道的。
  扶风与云台虽然同源,但云台剑走轻盈飘渺,扶风却更干脆利落,出鞘俱是凛冽迫人的肃杀之意。
  唯有最后一式,与前面的不同,带着分山开海的威仪,却是极具宗师气度的内敛与浑厚。
  这一剑式,有个单独的名字,唤作天心。
  华枝春满,天心月圆。
  仿佛人的一生,少年奋发,壮年进取,老年心性修成,褪去锐气浮华,归于平和的盈满。
  初创扶风剑法的那位剑修,一生坎坷波折,至老方寻到一生归宿,也能算得上世俗眼中的小得圆满。他那时了无遗憾,修为再进一步以至化境,便又给肃杀的扶风剑式添了这般一个落尾。
  喻识深深地知道,陶颂练不成最后一式,是因为什么。
  这一式暗合圆满二字,而他想必是当年研习此式之时,听说了自己的死讯。
  心性不足,练不成了。
  喻识心下狠狠地疼起来,陶颂,我已经回来了,你还破不了心障么?
  林间黑影腾腾已然许久,喻识方想到此处,忽而数道金光亮起,林中的禁制,一瞬之间全部破了。
  妖兽嘶吼之声乍起,正要四下奔散之时,密林正中,猛然亮起一道素寒剑光。
  这剑光极其刺眼,直直地落入喻识眸中。
  月色绞着苍茫剑气,林间仿佛笼了一层虚无朦胧的雾气。
  一个飘渺身影骤然自剑光中而起,寒意忽然大盛,萧瑟木叶漫天飘散飞舞,刺骨寒风呼啸着卷地而起,浑厚凛冽之气从林间掠过整个山谷,霎时盖过了所有野兽的怒吼。
  喻识捏诀勉强稳住身形,抬手便发觉身前石头上覆了一层厚厚寒霜。
  怀霜剑出,草木惊,风云色变。
  喻识嘴角不由漫上一丝微笑,有许久了吧,他早就未见过怀霜如此酣畅淋漓的诛邪模样了。
  藏了一百年,今日该开开刃了。
 
 
第75章 木林其二
  月色皎然,怀霜飘渺的剑气在山谷间激荡起苍茫肃杀的寒意。
  慕祁捂着眼睛立在林叶中央,只觉得周遭妖兽的嘶吼声在一瞬之间便被盖住了。
  扶风的最后一式,裹挟着浑厚深重的威势,霎时压制住狂怒的百兽,百兽受困,却只能发出低低沉沉的呜咽。
  身遭俱是呼啸的剑气和妖兽的挣扎,慕祁却愈发安心起来,默默从两百接着数。
  三百,凛冽剑气横扫层叠密林,叶木断折飞散,百兽挣扎得厉害,林间弥漫起淡淡的血腥气。
  四百,剑气更盛,整个山谷皆仿佛落了一层寒霜。百兽奔走溃散,血腥气愈发重。
  四百五十,林间妖兽的动静越来越小,林间寒意极盛,只凉到骨子里,浓重的血腥气在这层层凉意间似乎都变淡了许多。
  慕祁打了个寒战,小声数到五百时,耳畔已几近一声不闻,只余树叶莎莎摩挲的声音。
  他偷偷睁开眼,不远处一根枝丫,咔嚓一声自树顶落下,砸起片片纷飞落叶。
  林间寒气弥漫,清冷月色自错杂树影之间散落下来,慕祁抬起头,便瞧见了月光下那个纤尘不染的身影。
  喻识也瞧见了。
  他上辈子从不知道旁人瞧他是什么样子,但他今日,大约能感受一二了。
  他已经死了一百年,天下第一剑修,果然要换人了。
  喻识掂了掂手里的山月,勾起嘴角笑笑:“你估计以后配不上你家剑主了。”
  山月修长精致的剑体在月色下泛出几分寒色,映出他一个得意而欣慰的笑。
  喻识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洋洋得意。
  比他自己是第一剑修的时候还要得意许多。
  他心下被这种风光得意占了一瞬,便飞快地跃入林间。
  妖兽的尸首在断枝落叶之间四下散落,全部覆上了一层厚厚寒霜,血腥气倒被盖住了,林间弥漫着清凉沁人的草木味道,在夏末的夜晚里有几分让人心静。
  喻识踏着纷飞木叶疾行至陶颂跟前,陶颂抬眼略微一笑,面色有些许苍白。
  月色在林间浮起,染在飘荡的寒意上,衬得陶颂有几分虚弱。
  只是这虚弱之色也是显在一派渊渟岳峙的宗师气度之中,喻识微微一笑,修为已成,果真不一样了。
  他伸手要搭陶颂脉象,却被他一把握住了。
  陶颂的目光深沉如亘古月光:“剑修,我做到了。”
  苍碧的树叶自上头飘落在二人之间,喻识望着他,心下泛起些浅浅的波澜。
  陶颂手心的温度贴在他手上,在一片寒意中,滚烫滚烫的。
  陶颂轻声开口:“你写过的话,还作数么?”
  昔年一纸我等你,又浮现在喻识眼前。
  喻识心潮翻涌,他方才那般欢喜,难道是不作数的道理么?
  先前陶颂让他想一个成熟的时机,他那时便想着,等到一切都风平浪静了,他若还有命在,必定是要去找陶颂的。
  但眼下还不到他原想的时机。
  这深山老林里虽然已波澜不兴,外头却还不知已闹成了什么模样。
  喻识有这些清醒的思量,但此时此地,还有几分不清醒。
  他在洞穴中见到了那本画册时,突然发现,原来有个人默默地喜欢了他百余年。
  他上辈子不知晓,但上苍垂怜,让他这辈子又遇见了这个人。
  他自觉于世间情缘浅薄,活了这许多年,听了无数句喜欢,却从没有一个如陶颂这样。
  喻识先前便觉得,他对陶颂,与旁人不同。
  他大约是,也喜欢陶颂的。
  木叶飞散,喻识于此时想起了一个词,叫做两心相悦。
  按照话本戏文诗词上写的,两心相悦,就应该要在一起的。
  喻识真切地感受到了内心的冲动。
  他一向冷静,此时此刻,却并不想压住这分冲动。
  他第一次想完全按照自己的心意行一次事。
  他想和陶颂在一起。
  就从现在开始。
  一刻也不再分开。
  喻识深深吸了一口气,回握住陶颂的手:“我先前和你说......”
  林间忽然一声雀鸟高昂啼鸣,打断了他的话。
  喻识陡然警醒,只见一只重明鸟自月下翩然而至,于二人头顶盘桓一周之后,复高鸣一声,落下一个人,飞舞而去。
  陶颂手中一顿,深深地皱起眉头:“是师父。”
  喻识心下微有失落,然而迅速被警觉之意压下去了。
  仙门百家不是去探寻那道假的怀霜剑气了么?为何庄慎会在此处?
  他心头疑虑方起,便听见刚才掉落那人高呼的声音:“陶师兄,果真是你!庄掌门就说一定是天心的剑式,还真的是你!”
  他这惊喜万分的语气,却让喻识皱了皱眉。
  这是在燕华山庄见过的,许愫的弟子,苏彻。
  云台之人乘着扶风的神兽,外头究竟是何情形?
  苏彻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来,忙忙地扶住陶颂:“你没事吧?脉象这样虚?”
  陶颂略躲了他一下,还是扶住喻识:“你怎么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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