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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你封棺(穿越重生)——二月啾

时间:2020-01-15 11:23:59  作者:二月啾
  坍塌的洞口不大,燕玑绕着洞口走了一圈,仔细观察了一想地形以后发现,这个地方还真是一个很难让人着手救援的地方。唯一的优点全部在一棵树上了,至少他们还有可以利用的现成固定点。
  手上的工具少得可怜,燕玑万般无奈之下方才选择系上绳子亲自进去看看情况。
  他不想让那两位同学去涉险,也不想让任何一个人因为自己的存在造成的变数而出事。所以,他只能够自己上去了。
  至少在溶洞这个方面,他比这些人还是要多一些知识的。
  毕竟,卿尚德当年就是他从一处天然溶洞暗河的出口水潭里给捞出来的,差点儿没有被当尸体处理,直接给活埋了。
  郑重落水的地方水很急,还有一个地方可以攀附,虽然光滑了一些,但是看起来也不至于这么快就往暗渠的下游滚。燕玑在郑重应该停留过的地方观察了一下,周围光滑的表面上似乎有锐物刮擦过形成的划痕。
  他皱起了眉头。
  幸运的是,燕玑终于是在暗渠往下将近三四百米的一处凹槽里找到了意识已经开始涣散了的郑重。他被发现的时候,强烈的求生欲正促使着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抓住一处突出的棱刺,指甲深深地攥刻进了钟乳石的内部,暗红色早已干涸的痕迹在摇摇欲坠的指甲四周耀武扬威。
  说句实话,燕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狼狈的郑重。
  在他记忆里的郑重一直都是一个对细节关注到了极致的人。
  “喂——你还活着吗?”
  郑重勉强迎着飞溅起来的水花睁开了眼睛,在没有看到燕玑的那一刻,他的眼睛里是有光的。
  那种对于生命渴望的光芒。
  然而在看清楚是燕玑以后——“啧。”
  郑重有气无力地别过脸,一副懒得理会对方的模样。
  燕玑愣是被他给气笑了,见过好心当驴肝肺的,却从来都没有见过这种将好心当作驴肝肺的。
  他忍不住伸出手拍了拍郑重被水泡得发白的侧脸,故意恶心他道:“怎么?见是我来救你,你不满意?”
  郑重没有说话,双眼有气无力地反白了一下算是回答。
  暗渠里的水声极大,若不是贴着耳朵,两个人之间是绝对听不清对方究竟在说些什么的。
  燕玑深吸了一口气,对自己道:跟个小年轻计较什么呢?
  他这样想着,一把协住郑重的腋下,另一只手抓住系着自己的那根绳子就准备将自己往上拉。
  “走你!”
  郑重的腰部被燕玑用绳子跟自己系一块儿了,但是他依然协着郑重,避免他的脑袋撞到旁边一群又一群的突出物。
  黑暗之中,没有人先开口,无边的嘈杂沉默吞没了他们。
  水打在脸上应该是不疼的,可是时间长了,燕玑早已感觉不到脸上的任何触感。
  他只觉得寒冷刺骨,甚至都不再刺骨,而转为麻木。
  这种状态久了很容易让人产生心灰意冷的感觉,乃至于渐渐地失去求生的想法。
  燕玑过了不知道多久,实在是忍不住喊了郑重一声。
  郑重这时候似乎是从燕玑的狼狈里不知道怎么获得了一些力气,回了他一句:“喊什么呢……你不嫌吵,我还嫌呢……”
  “不是,我想呼——问你一下,你有没有听见什么不一样的声音?”燕玑在黑暗中盲爬着,整个人全身上下的肌肉都用上了,就差用牙咬了。
  “什么……不一样……的……东西?”大约是终于想开了点,郑重喘息着道。
  即便是如此,他的嘴里也倒灌进了不少水。
  燕玑停了一会儿,踩住身边的一块突出物,半架空地缓了一口气。
  “好像……好像你第一年的时候吃坏了肚子,我把你从演武场一溜烟给背到王医生那里听到的声音……”
  郑重:“……”
  他几乎都要回光返照地给燕玑来一句“娘希匹”了。
  不过,如果不是燕玑提起这回事,他都要忘得一干二净了。
  真要说起来,他跟燕玑在初入学的时候,还做过一段时间很好的朋友,好到连以后十年的副官都约定可以换着用的那种。
  燕玑的瞳孔忽然间骤缩了一下。
  他轻喝道:“不好!”
  郑重这个时候也从回忆里回神了,他察觉到了在靠近的“轰隆”巨响。
  其实,他们距离出口也不算远,都能够看见一丝光亮了。
  燕玑咬牙,大喊一声“抱紧我”,立刻开始往出口拼命地爬。
  眼看着就要出去了,燕玑的神经彻底地紧绷。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联系着他们跟出口的那一根粗绳瞬间绷断。
  “靠!”
  在那一刹那里,燕玑的心里涌现了太多的画面。
  这所有的画面到了最后却又都归寂于一段简短的文字——我已见过这人世间的一切繁华,而他没有。
  燕玑一鼓作气,硬生生地将郑重从距离洞口一米远的地方给抛了出去。
  “活下去!”
  在做完这一切以后,燕玑像是被抽去了全部的力气,整个人沉入了水底,被暗渠汹涌的水流给裹挟而去,眨眼间就滚开了几米。
  天知道在那一刹那里郑重的脑子里转过了多少想法,可是那无数的想法里,唯独没有燕玑实际上做出来的这一件事的构想。
  郑重没有抓稳洞口的断绳,他的身体反射在他的思维之前让他松开了手。负责在洞口接应的两个人正向着郑重伸出手试图抓住他,可是谁能够猜到向来跟燕玑合不来的郑重竟然会在这种生死存亡的关头理智全失地选择跟燕玑同生死。
  巨大的碎石“轰隆”声逐渐吞没了燕玑,在他彻底失去知觉之前,似乎感觉到了一个躯体冲了过来挡住了即将落在他身上的碎石。
  燕玑无意识地念了一声“卿卿”,紧接着就陷入了冰冷的沉寂。
  等他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是在暗河的什么地方了,只是勉强能够感觉出周围的环境空旷。
  身上的伤口被水泡久了,一时半会儿也产生不了太大的痛感。
  燕玑尝试着扶住一块石头在浅滩上坐了起来,他喘了几口气,满嘴的水腥味。
  水流不急,难怪他会搁浅。
  “燕玑……”
  回环曲折的洞窟里传来幽幽的呼唤,这声音让燕玑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积蓄了一会力量,方才吼出来:“去你的郑重!喊鬼呢?!”
  那个声音戛然而止,伴随着声音戛然而止的是有人冲过来的动静。
  果然是郑重。
  他的手里还有一根简陋的火炬,微弱的火苗在静静地燃烧。
  燕玑抬起头望着他,他在看清燕玑的那一刻像是直接被石化了,久久不敢上前。
 
 
第十章 袍泽(下)
  “你倒是过来扶我一把啊。”燕玑忍不住打破寂静。
  郑重哑着嗓子冲燕玑大喊到:“你他娘的是不是脑子里缺根筋啊!”
  燕玑:“……啊?”
  “为什么是你来救我啊!”
  “为什么是你……”
  “不是我……难道还会有第二个人不要命地进来吗?”燕玑反问到。
  郑重颓然摔进水中,唯一记得护住的就是那一根破烂小火炬。
  “我一直都很讨厌你。”
  燕玑认同道:“确实。”
  “你这个人真的很讨厌。”
  燕玑:“哦豁。”
  “我太羡慕你了。”
  燕玑终于有了一点兴趣,抬起头看着有些沮丧的郑重。
  “你为什么,好像永远都那么幸运呢?”
  燕玑愕然地指了指自己,顿挫道:“我?幸运?”
  “对……”郑重自暴自弃道,“你明明成绩差得要死,还总是轻轻松松地吊在出线之前,这不是幸运是什么?”
  燕玑:“……”
  这不叫幸运,这叫实力。
  谢谢。
  燕玑终于想起来自己在南府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了。
  穷,无赖,随心所欲。
  既然一样是可以达到目的的成绩,燕玑从来都不多拿一分。
  一次是这样还可以说是巧合,次次皆如此,那就只有实力了。
  “我们要是能够活着出去,我一定要给你好好地补习一下。”郑重举着火把严肃道。
  他的眼睛里是带有自我献身的大无畏精神的微光闪烁,包罗万象,一桩桩一件件皆是人类情感里最伟大最无私的部分。
  然而,燕玑并不领情。
  他不仅不领情,还默默地扶着光滑的石头站了起来,一声不吭地转身去摸索一条出路。
  郑重:“……”
  我一定是中邪了才会跟十三说这种话!
  但是,话已出口,郑重就算是想要当作自己从来都没有说过这句话都不行了。他让自己冷静下来,方才追上燕玑的步伐,对他继续道:“你知不知道,你再这样下去,精英二班都呆不住了!”
  燕玑懒得理他。
  “不用。”
  郑重不屈不挠道:“就你那破成绩?我是不想我们安全的部长居然还是个普通生!”
  “怎么不能?”燕玑回头盯着他。
  郑重被燕玑的眼神给硬生生地将到了喉咙里的话语给逼了回去。
  燕玑顺势从郑重的手里将那把火炬给夺了过来,就着破破烂烂的一身校服袖子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擦伤血痕,淡淡道:“不如我们打个赌?”
  “赌什么?”
  “如果我们能够活着出去,我就好好学习,拿个总课第一。”
  郑重:“……”
  啊,我们得死里面了。
  谁爱信谁信,反正我是不信的。
  或许是燕玑的语气太过坦然淡定,郑重一时之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他究竟在说些什么。等他反应过来以后燕玑已经盯着自己手上的火把走远了,态度极其恶劣。直到这个时候,郑重才感觉到身上不住的疼痛,浑身上下都疼,连牙都在疼。
  其实两个人都摔伤得很严重了。
  可是他们从来都不是会低头的人,此时若是有人经过,怕是会看到两个瘸子跟猪头在那里一瘸一拐地缓慢前行,场景非常滑稽,滑稽里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慨。
  燕玑的背包里带了一些干粮,他拿着匕首跟火炬在前面开路,郑重负责殿后。
  他们不知道在湿滑的乱石滩上滑倒了多少次,也不知道第几次想办法重新点燃那个光线微弱的火炬,甚至不知道是第几次遇见地下长河之中奇形怪状的恐怖生物……郑重弄出来的简陋火炬终于烧光了。
  背包里的食物已经吃光了。
  也只有弹尽粮绝、兵临城下,才能够形容他们如今的处境。
  燕玑毫不在意地坐在水里靠在石头上,面色惨白,有气无力道:“早知道就不来救你小子了,让你一个人死在里面。”
  郑重抱着背包,靠在燕玑对面的石头上,也道:“去你的……谁让你来救我了?”
  燕玑:“啧——得得得,算爷倒霉,摊上你这么个二大爷。”
  “你才二大爷呢!”
  两个人的声音在空旷回环的黑暗洞穴之中显得尤为突出,一旦响起来,回声不知道得回到什么时候才会停下。
  “郑重。”
  “嗯?”
  “你有没有觉得好像有点奇怪的声音?”
  “……”郑重沉默了,“你上次说这句话的时候,我们的绳子刚好撞上碎石滑落被割断了。”
  燕玑心虚道:“……这不能怪我……”
  郑重:“这他娘的不怪你难道还怪我吗?”
  燕玑重重地点头,肯定了一下郑重的说法:“对。”
  两个人颇为默契地闭上了嘴,对视一眼。
  “我发现……你这个人不是很讨厌。”
  燕玑笑了一下:“我是特别极其超级讨厌?”
  郑重看着他,摇头吐声道:“你是臭不要脸。”
  “那也比有些人把脸面当命来得要好。”燕玑毫不在意地嘲讽道。
  然而,郑重这一次却一反常态地没有跟他吵起来,反而是长叹了一口气以后,向燕玑坦白道:“你以为这都是我想的吗?”
  “我家里穷,除了一张脸皮,什么都没有给我留下。我要是不去争那一张脸皮,我还剩下什么呢?”郑重自嘲地笑了一声,“我什么都没有。”
  燕玑没有出声,他知道郑重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倾听,他们其实在某些方面相似得惊人。
  “所以,我真的不明白你,嫉妒你,讨厌你,憎恨你——你明明跟我是一样的穷学生,无依无靠的,为什么可以过得这么洒脱?而我却要背负着无形的重担蹒跚前行?”
  燕玑:“……”
  实不相瞒,我们不一样,我们真的不一样。
  我家里有爹,手里有矿,头上十二个姐姐,个个都是宠弟狂魔。
  当然,这话他是不会说出来的,哪怕是就要死了,他也不会说出来的。
  郑重喃喃自语着,最后都化为了无语凝噎。燕玑看他可怜,到底是凑了过去,颇为怜悯地伸手抱了抱这个苦命的娃。
  身在乱世,身不由己,谁都不容易。
  寒冷裹挟着黑暗侵袭而来,燕玑最后直接一头栽倒了下去,昏迷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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