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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骄(古代架空)——白芥子

时间:2020-01-17 13:27:10  作者:白芥子
  倒是萧荣还找机会问了他一次,萧莨没有多说,只道:“他身子不舒服,回去王府休养了。”
  萧荣欲言又止,到底没再多嘴。
  翌日,萧莨进宫,皇帝在天门台单独召见了他。
  萧莨将花费数个深夜拟成的奏疏亲手呈上,皇帝叫他来,原本只是就萧蒙之事给予安抚,没曾想他会突然来这么一手,意外之下当即吩咐身侧太监下去将奏疏取来。
  萧莨沉声禀道:“首辅刘崇阳为一己私欲,指使其党羽勾结外敌、里通贼寇,从中攥取不义之财,败坏朝纲法纪,实乃我大衍罪人、祸国贼臣,详尽之事,臣已尽数在奏疏中禀明,还望陛下明察!”
  皇帝面色一凛:“你要弹劾刘崇阳?”
  “臣请陛下明察!”萧莨再次重复。
  皇帝的眉宇狠狠纠结到一块,展开他呈上的奏疏,快速浏览一遍,越看神色越冷:“你奏疏中所言,……可都属实?”
  “臣所言句句属实,必不敢欺瞒陛下!”
  “你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萧莨镇定回话:“此事是定国公发现后写信告之了臣父亲,原本臣父亲想要多收集些详尽的证据,再一并呈予陛下,只是如今臣父亲病重、兄长身死,戍北军军心不稳,唯恐再生出事端来,臣才不得不急着将事情与陛下禀明,请陛下圣裁。”
  皇帝闻言有些怀疑:“可你奏疏中所提,并无确凿证据……”
  “陛下,是否确有其事,您尽可派人去查,兹事体大,还望陛下万莫要被贼臣蒙蔽。”
  皇帝的手指轻敲着那本奏疏,眸色晦暗,沉默一阵,斜眼睨向端坐一旁的虞道子:“依奏疏中所言,国师与首辅亦有私交?”
  虞道子垂眸淡道:“臣与刘首辅确实私下见过几回,是刘首辅主动来找的臣,意欲拉拢臣,臣并不待见他,陛下,祸起萧墙之卦,您知,臣亦知。”
  皇帝的手掌一颤,连着多日的噩梦显然还叫他心有余悸,想起这一茬,顿时咬牙切齿:“朕自然知道国师是个好的,更不会怀疑国师,……原来是这样!竟是这样!好他个刘崇阳!枉朕这么信赖他,他便是这样回报朕的!”
  不是他这个皇帝昏庸没本事守不住祖宗基业,分明是有人通敌叛国帮着那些贼人祸乱他的江山!仿佛一瞬间找到了借口,皇帝恨得牙儿痒的同时又似松了一口气,面色变了几变,涨红了脸,也不知是气怒还是激动的。
  萧莨未多言语,虞道子的反应并不在他意料之外,自那日祝雁停回去怀王府,他就猜到结果会是如此,为了自保,怀王与虞道子联手将刘崇阳撇开,如此其实正中他下怀,不必他再去费心收集证据,皇帝必不会轻饶了刘崇阳。
  “到头来,也只有你们萧家与贺家才是朕真正的忠良之臣,”半晌,皇帝平复下满腔愤怒,望着萧莨幽幽一叹,也不知这话里带着几分真意,“就是可惜了萧蒙……”
  萧莨跪下地,垂首抱拳郑重道:“陛下,臣兄长已逝,父亲病重不能起,戍北军群龙无首,臣知陛下一直在忧心戍北军统兵人选,臣愿往西北,承接父兄之重担,为陛下朝廷效犬马之劳,死而后已,还望陛下成全!”
  皇帝一愣:“你想去西北?!”
  “臣有此志,还望陛下成全!”
  虞道子淡淡看他一眼,敛了眸光。
  皇帝诧异过后轻眯起眼,深深打量着垂首恭敬跪于座下的萧莨,萧莨方才的一番话其实正戳到了他心口上,倒不是觉着萧莨有多忠心,只是自从知道萧家父子出事,他便日日辗转难眠、不得安睡,才会一再梦到自己被人从龙椅上赶下来身首异处的场景,确实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萧莨显然并不如萧让礼和萧蒙那么能叫他安心,他甚至只是一个从未上过战场的文臣,可他姓萧,他是萧让礼的儿子,他骨子里流着萧家人的血,只这一点,便比其他人不知强了多少。
  萧莨再度提醒皇帝:“陛下,臣知这几日内阁和兵部一直在推举人选,可经过刘崇阳之手的那些人,都不可信,还望陛下三思。”
  皇帝显然也已想到一这层,别说是那几个人,他仿佛觉得如今满朝文武都没几个真正可信的,倒是面前的萧莨,反而让他放心一些:“……你当真想去?”
  “臣愿往,望陛下准许!”萧莨声音沙哑,眼中翻涌着挥之不去的晦涩,“臣上战场,亦为报兄长身死之仇,若不能驱除鞑虏,臣死亦不能瞑目!”
  皇帝闻之叹道:“你既如此说,朕倒是不能不答应了,你父亲依旧是主帅,你去做个副统领,有你父亲坐镇倒亦无不可,就只是,你的家眷……”
  “臣请陛下恩许臣带他们一同前往西北。”萧莨再次请愿。
  皇帝的眸光一滞:“你要将他们都带去?如此长途跋涉一路辛苦,何必将他们都带上?去了那边你还要分出心神操心他们,何苦如此?”
  “陛下,臣的兄长葬在西北,臣母亲、大嫂和兄长的两个孩子,都十分想去看一看他,更何况,臣父亲只怕也撑不了太久,臣只怕母亲若是不去,与父亲便再无相见的机会,还有臣弟阿荣,他从小不喜念书,只爱舞刀弄枪,他也与臣说,愿意参军为朝廷效力,只请陛下准许。”
  萧莨说得万分情真意切,像似皇帝非要他将家人留下来便是强人所难一般,皇帝心思转了转,又问他:“那你的妻子与孩子呢?”
  萧莨的喉咙滚了滚,艰声回道:“若将来有一日臣与兄长一样战死沙场,只求妻儿在身侧,有幸能见他们最后一面。”
  “你当真是这么想的?”
  “请陛下成全!”
  良久,皇帝一声长叹:“好似朕不答应你,便太过不近人情了……”
  他当然不想答应将萧家人都放去西北,但如今这状况,萧蒙刚死,他还要扣下他家中老小,怕不得被人戳着脊梁骨骂,他这个皇帝也是要脸的。
  “臣谢陛下隆恩!”不再给皇帝反悔的机会,萧莨立即谢恩。
  皇帝摆了摆手:“罢了,倒也不必说这些虚的,你去了那边,若是与你父兄一样有本事,朕自会器重你,你且要记得,朕是念着你们萧家人的好的。”
  萧莨沉声坚定道:“臣知,臣必不敢忘!”
 
 
第50章 就此别离
  萧莨进宫请战的第二日,皇帝上朝,当廷宣布了擢升萧莨为戍北军副总兵,接替萧蒙,总领西北军事的旨意,举朝哗然。
  这事自昨日之后并未走漏半点风声,别说是其他朝臣,连一众内阁官员俱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不待萧莨上前领旨,刘崇阳先一步出列,高声喊道:“陛下!此事万万不可啊!”
  随后他慷慨激昂地陈词规劝,无非是说萧莨年轻又是文臣,无半点领兵经验,让之去西北接替萧蒙的职位,实在过于荒唐荒谬,要请皇帝三思。
  皇帝冷眼听之说完,淡漠问道:“首辅这么关心西北战事,所图为何?”
  刘崇阳心里莫名咯噔一下,又镇定回道:“西北战事关系社稷安危,臣身为内阁首辅理当帮陛下分忧,操心这些事情……”
  “你若是当真关心社稷安危替朕分忧,就不该胆大包天地背着朕,做出那等不忠不义、里通外贼,置朝廷法度、江山社稷于无物之事!”
  皇帝石破天惊的一句话出口,刘崇阳瞬间懵了,跪地下意识地喊冤:“臣没有臣冤枉啊!”
  回答他的,只有皇帝厌恶至极的一声冷哼。
  皇帝是突然发难的,一条一条地数落起刘崇阳的罪状,谁都没想到今日他老人家好不容易有兴致上朝,要收拾的人竟然是这位自他登基起就一手提拔起来的内阁首辅。
  不过也不算太稀奇,这几年皇帝哪回上朝为的不是大事,前一次还是废黜处死皇太弟时。自皇太弟倒台后,刘崇阳在朝中一人独大,可谓只手遮天,确实得意过头了,皇帝想必看他不顺眼已久。
  皇帝平日虽忙于修仙问道、懒怠政事,但登基后这二十多年的积威尚在,谁都不会忘记他们这位陛下年轻时也曾是意气风发、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铁腕皇帝,他这些年是不怎么过问朝中之事,但对朝廷对群臣的控制从来未有削弱半分,所以他之前轻易就能弄死皇太弟全家,现在要处置一个内阁首辅,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更别说,刘崇阳做的那些事情,真真是叫人发指,还是定国公与承国公联手弹劾的他,哪怕证据并不确凿,也已叫人信了七分。
  刘崇阳还在大声喊冤,仇视着周围一个个趁机对他落井下石之人,皇帝懒得听他争辩,直接吩咐人将之拖下去,收监大理寺,再命三司共同彻查其所犯之事,一副誓要将之党羽连根拔起的架势。
  听着刘崇阳的哭喊声远去,众臣噤若寒蝉,不敢再发一言,皇帝摆了摆手,淡定将此事揭过,再问:“关于戍北军领兵的人选,尔等可还有异议?”
  谁还敢在这个时候再说什么,都只道皇帝英明就是,萧莨出列上前,跪地郑重接旨。
  怀王府。
  听罢朝中传来的消息,祝鹤鸣望向祝雁停,叹道:“你夫君到底还是心软了,在奏疏中并未提及我们怀王府。”
  祝雁停垂眸淡道:“如此更好,免得兄长还要费心撇清皇帝的猜疑,不过这个刘崇阳依旧留不得,皇帝真有心彻查他的事,迟早要将兄长牵扯进去,也保不住他会为了脱罪,胡乱攀咬兄长。”
  祝鹤鸣皱眉道:“他如今人在大理寺狱里,我们在那边并无可用之人。”
  祝雁停想了想,回答他:“兄长只管将他的认罪血书准备好,旁的事情弟弟来想办法。”
  “你有何办法?”
  祝雁停轻蔑笑道:“兄长有所不知,萧家人也不是个个都那般油盐不进的,萧莨有个无甚本事的旁支堂叔,却生了个还有些本事的儿子,如今在大理寺做个从五品的大理寺正,年节之时,萧家旁支都来了国公府吃家宴,这位萧堂叔对我格外热络,私下里还特地叫我与兄长转达问候,之后珩儿出生、满月、百日,我有留意过,他家里送的礼都比别的几家要丰厚一些,想必是存着与我怀王府亲近交好之意。”
  “竟有此事?”
  “却是如此。”
  “若是,……被萧莨发现了怎么办?”
  祝雁停轻嗤:“发现了又如何?他是去告发我,还是告发他堂叔堂兄?”
  祝鹤鸣一听终于松了口气,抚掌道:“如此甚好!”
  三日后,大理寺狱传出消息,首辅刘崇阳在狱中畏罪自缢,留下一封昭罪血书,认下了所犯全部事情。
  听闻消息时,萧莨正一手抱着儿子在书房里静心练字,送信之人禀报完事情,他握着笔的手顿了顿,思索片刻,问:“我四堂叔那边,可有动静?”
  对方谨慎回道:“前日四老爷申时时出了一趟府门,我们的人尾随跟上,见他进了城东一间不怎么引人注意的私人茶庄,后头没多久来了一辆不起眼的马车,车上下来的人正是郎君,过了约莫一个时辰俩人又先后从茶庄离开。”
  笔尖上的墨汁滴下,污了下面的字帖,萧莨愣神片刻,直到坐在腿上的儿子咿呀出声,才恍然回神,轻闭了闭眼,疲惫道:“我知道了,你退下去吧。”
  四堂叔有讨好结交怀王府之意,祝雁停能觉察出来,他自然也能。
  他在奏疏中虽未提及怀王,可皇帝若当真有心查,难免不会将怀王与刘崇阳的关系牵连出来,怀王府为求自保,必会先下手为强,从一开始他就猜到祝雁停或许会找上他那位堂叔。
  只是事情当真发生后,亲眼见识到祝雁停的这些阴私手段,依旧叫他心中阵阵发凉。
  祝雁停其实并未说错,从一开始,就是他把他想得过于好了。
  腊月廿二日,萧莨带着家中老少并上百家丁启程出发,行往西北。
  辰时未到,天色熹微,萧莨叮嘱萧荣带着卫氏、杨氏她们先出城,在城外二十里地的驿站处等他。
  萧荣担忧问他:“二哥,你要去哪里?”
  萧莨回头看一眼尚在嬷嬷怀中酣睡的儿子,低喃:“去一趟怀王府。”
  “二嫂,……他不肯跟我们走吗?”
  “我不知道,”萧莨微微摇头,勉强平复住心绪,与萧荣道,“你们这就出城去吧,路上低调一些,到了驿站处等我,我会尽快过去。”
  “好。”
  辰时二刻,萧莨出现在怀王府府门外。
  他自车上下来,一手抱着儿子、一手撑着伞,站在府门前,幽沉如墨的双瞳安静注视着正门的方向,始终未踏上门前的石阶一步。
  小孩儿已经醒了,正瞪着黑亮的眼珠子,望着伞外飘飘洒洒落下的大雪,一动不动。
  门房上的家丁出来瞧了瞧,看清楚站在外头的人是谁,赶忙进去禀报,一刻钟后,祝雁停急匆匆地出门来,伞都未有撑一把,发上肩上全是如絮的白雪。
  他走得过于着急,几乎是一路跑过来的,这会儿还在低喘着气,乍见到萧莨,眼中的情绪却又尽数敛去,在石阶上站了一会儿,才缓步走下来,俩人沉默对视半晌,祝雁停哑声开口:“你今日就要走么?”
  他以为,至少能等到年节过后开春之时,没想到萧莨会走得这般急切,才腊月,便决定冒着风雪上路。
  萧莨盯着他的眼睛,沉下声音:“雁停,与我一块走。”
  祝雁停下意识地避开他视线,用力一握拳:“……你带珩儿走吧,我就不去了。”
  “我没有与陛下提你兄长之事。”
  “……我知道。”
  “刘崇阳已死,他的人被处置了一些,但并未牵连到你兄长,你兄长已然全身而退了。”
  “……我知道。”
  “既然如此,你为何还是不愿跟我走?”萧莨的喉间发苦,一瞬不瞬地看着面前的祝雁停,试图要一个答案。
  这些日子他每日都会派人来怀王府送口信,要祝雁停回去,但始终未有回音,他已清楚明了这就是祝雁停的选择,可不听到祝雁停亲口说出来,他终究是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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