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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末琐事(古代架空)——金桫椤

时间:2020-01-25 12:19:59  作者:金桫椤
  十日已过,袁真对石门水道仍是束手无策,继续耽误下去,只能贻误战机,桓温有些沉不住气了。又等了十日,袁真依旧音信全无,燕军已然得知晋军粮草不足,更加猖狂叫战。
  临近九月,桓温裨将邓遐、朱序前去偷截粮草,遇暐将傅末波,两军大战于林渚,晋军被打的丢盔弃甲,两位大将也险些丧命。桓温终于抵挡不住军粮竭尽,后方空虚,只好下令焚毁战船,退军而去。慕容随即垂率八千骑军追赶,与晋军战于襄邑。此时桓温已是强弩之末,屡战屡败,死伤万余人。
  雪上加霜的是,桓温不知秦军已经由洛阳兵发许昌,打着支援燕军的旗号,欲诛杀他于归路之上。于是燕军在襄邑之战时,假意运输粮草不利,战败于晋军,沿路放弃少量粮草,引桓温深入追敌。此时晋军兵马已经被打的晕头转向,偶然胜利点亮了他们的希望,粮草的诱惑,此时竟大于家乡,乘胜追击,头昏脑涨的陷入了燕军的埋伏。桓温血战之中,突然记起妻子临行之梦,穷寇莫追,便火速下令撤兵,可是,已经全然来不及了,他率领的主力部队险些没有逃过秦军的截杀,众将士拼死护主,才使桓温逃出了一条命来,其余残部皆被秦军斩首。
  冬十月,大星西流,有声如雷,丢盔卸甲的晋军,露宿荒野,缺医短粮,桓温下令收拾散卒,屯于山阳,此时损兵已至三万。大雨倾盆,而战报传来,秦军反戈一击,竟向燕军都城发起全力攻击。桓温一气之下,血气上涌,竟晕厥过去,帐下众参军,拼命呼喊“将军醒来!将军醒来!”有略懂医术者,按压其人中,才使桓氏复苏,他仰天长叹,悲哀之情令从人动容。
  至此桓氏轰轰烈烈的北伐就如此以惨败告终,顺便为他人做了嫁衣。
  满心欢喜等着桓氏全军覆没战报的司马奕始终没有如愿,九死一生的桓温,真的以一生而归。桓温上表朝廷,将北伐之过全然推在袁真一人头上,请废袁真为庶人。而且桓温以诛灭袁氏叛臣的名义,仍领兵山阳旧不肯回朝,并且听闻他病势沉重,时常昏厥。
  司马奕即刻休书安抚桓温,北伐之败乃是袁真之责,一切依大司马意思行事。此外,还命侍中罗含带着牛酒到山阳犒劳桓温,并下召命,任其子桓熙为豫州刺史,表彰桓氏北伐劳苦功高。
  袁真知道朝廷不敢追究桓温的兵败之责,只能自己背锅,被逼无奈,只好率众叛逃,据守寿春,并暗中勾结前秦、前燕。次年二月,袁真病死,部将朱辅拥立其子袁瑾为豫州刺史。桓温率二万军队攻打寿春,并筑起长围,将城池团团围困,袁瑾只得婴城固守。拉锯之战直到371年,桓温攻破寿春,俘获袁瑾,并将袁瑾、朱辅及其宗族数十人全部送往建康斩首,袁瑾妻女被赏赐将士,所侍养的数百乞活军则被活埋。
  至此出身江南的“王谢袁萧”四大高门中的陈郡袁氏彻底落下帷幕。同时,豫州也彻底落入桓温之手。北伐后袁氏与桓氏的狗咬狗按下不提,单说说宫里的人是怎么过的。
  司马奕深知北伐兵败之事,桓氏不会善罢甘休,袁氏这样的灭族之祸,随时都有可能降临到自己身上。听闻丞相日前已赶赴山阳与大司马共商要事,自己的日子恐怕越来越难了,但眼下有件事令他更感棘手。
  近来相龙经常出宫,不知是打探消息还是另有打算。午正方过,就匆匆出了东宫门,像是往清溪桥方向去了,若是派人盯梢,有不信任之嫌,若是不派人,又坐立难安,此人到底有何隐瞒,为何不报于我知道呢?司马奕在殿上踱来踱去,烦躁难安。
  又过了半个多时辰,楚相龙回来了,见司马奕冷着张脸的坐在榻上,便想上前伺候他净脸。“圣上起身了?午觉可睡的踏实?”相龙是佯装不知,还是果真不知,司马奕的神色分明就是没有睡过。
  “你去何处了?”司马奕不怒自威,声音里带着冰。
  相龙不语,只是打点着盆中的水温度如何。
  “何处?”司马奕怒不可遏,终于吼了出来,脸上的冷漠瞬间变为震怒,青筋暴起。
  “清溪桥。”相龙从来没有见过司马奕这样,有些不解,也有些惊讶,他不是故意相瞒,只是几次三番的出门,司马奕怎么可能毫无察觉。自从桓温兵败后,司马奕每日忧心忡忡,更加不能安枕,想必此时是受不了什么刺激的,一旦风吹草动,他就会惊觉难安,像是草堆中的兔子,有个风吹草动就惊吓的逃窜。
  “去清溪桥做什么?”司马奕听到的答案和猜想的大致一样,便很想知道那里到底有什么,这样勾人心魄,每隔几日就要去上一次。
  “闻记书社。”相龙洗好脸巾,拧好水,递过来,示意司马奕净脸。
  司马奕听了这四个字后,气像是消了一半,想了想,毫无头绪,不知道这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竟然听话的接过面巾,擦了擦脸。相龙又递给他茶盏,他漱了一口,相龙立刻递给他漱盂和另一块面巾。做完这一套,又接过相龙倒的茶,喝了两口,才想起来,自己根本没有睡过,干嘛要来上这么一套,随即轻摔了下茶盅盖子。
  “闻记书社的老板待人很甚是亲厚,曾给建康城中很多不知名的文人出版过杂书,可以说,只要写过几个字,都可以在闻记造册出书,只要可以售出,老板就返还五成佣金,生意很是红火。即便没有人买走你的作品,出书简的费用也很低廉,自己拿回去,或者委托老板送人即可。”相龙一边伺候司马奕,一边娓娓道来。
  “相龙是去赚银钱的?”司马奕非常难以理解。
  “早年间在王府的时候我就知道这家书社,只是于你的兴趣不合,便从来没有说给你听过。每次我出宫为父亲贺寿,都会夹带回几卷闻记出的书简。”相龙送出盥洗的物件,返回内室,见司马奕还呆呆的坐在榻上,就走过来与他同坐。
  司马奕反应了下,觉得大白天这种逾越的行为很是不妥,又觉得反正桓温回来自己还不知道是何结果,还管什么礼仪不礼仪,便由着相龙就这么坐着。两人坐在榻上,面对着面,像是新婚的夫妇,互相端详着要相陪一生的人似的,打量着对方。
  “是兵书还是账册,怎么就与我兴趣不合了?”司马奕有些不懂,不懂就要问。
  “是一些杂书,反正是与你挨不上的。”想想又觉得空洞,就接着解释道:“是与你治国平天下无用的,也不是些传记野史,只是简单的与你兴趣不合的。”相龙的眼光在司马奕的脸上流连,话没有什么逻辑,声音却温柔的似水。
  “你不与我说说,怎知我没有兴趣?”难得司马奕的思路今天被相龙带着走。
  “多说无益。”相龙微微叹了口气,转过了脸。
  “相龙,莫不是哄骗我罢,说什么去了书社,不会是怕桓氏回京,牵连于我,为自己寻出路了罢。”司马奕在相龙几次三番的遮掩后,终于想起了自己的猜测。
  相龙转过脸来看着他的眼睛,从这怀疑的眼神中看出,司马奕果真有过这样的猜想后,觉得他确实是担惊受怕到了极致。便想伸手抚上他的头顶,可是手还未触及半分,就被司马奕快速的打开了。
 
 
第9章 解误会相龙表情义,司马奕年节换酒樽
  相龙看看被打开的手,徐徐收了回来道:“我为什么要寻出路,我只要跟着你就好了,你做圣上我就跟你留在宫中,做王爷就跟你去封地,做庶人就可以卖书养活你了。真要是去阎王殿,咱俩正好搭个伴儿,不寂寞。”相龙就这样慢慢的,缓缓的,把心里的话往外掏,毫不遮掩。
  “你的书,卖的好么?”司马奕像是心绪安稳了,安静了一会,又接着道。
  “还没有写好,写好了,应该不错罢。”相龙有点向往,司马奕有点期待。
  “写好了给我看看罢。”司马奕笑笑,总觉得相龙确实有自己不知道的一面,看来是深藏不露,只是相龙对他的事情了如指掌,这样太狡猾了。
  “又不是你的兴趣。”相龙打趣的笑他,眼中显出一丝光彩,似有些骄傲,也似有些期待。
  “到底是关于什么啊?”司马奕很是好奇,好奇的很恼火。
  “真想知道?”
  “想。”
  相龙突然将身侧坐着的人扑倒进榻上,双手将司马奕的双手钳制在头顶,俯身下来,与这人的脸挨的极近,看着他圆睁的双目和受惊的神情,就知道他全然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司马奕如待宰的羔羊,就那样傻愣愣的看着相龙,等着他下一步动作,猜测他是不是又要一口咬下来,只是这次不会是要在面门之上罢。相龙的神情有些严肃,有些激动,有些柔和,又有些无奈,司马奕读不懂,这究竟是要做什么,只是听他呼吸如此急促不稳,想必是正下着某种决心,既然他非要如此才能和盘托出,就任他这样被压在身下罢。
  相龙盯着他的眼睛,嘴唇微启,身子一点一点的像下压过来,司马奕心里突然有点紧张,还有点说不出来的感觉,他只是觉得这个画面有点熟悉,却记不起什么时候有过如此境遇,心下着急,却越是着急,越寻不到方向。
  突然,他灵光乍现,觉得很像与王后成亲时,揭完红盖头,饮完合衾酒后,他所做的事情如出一辙,这几招还是相龙塞给他的春宫图上学会的。有机灵不抖留到何时,司马奕终于想通了,高声道:“春宫!一定是春宫!相龙,原来你竟然喜好这些。哎呀,终于被我知道你的兴趣了,难怪讳莫如深,还说与我不同,确实不同,我向来对男女之事没有什么兴趣,哈哈哈哈!”
  相龙的眼睛瞬间瞪得很大,连瞳孔都放大了几分,身型顿了顿,在不上不下的位置上停了半晌。见司马奕笑的快断气了,他真是气的差点断气了,于是相龙便像是泄了气的马球,一下子趴在了司马奕身上,压的司马奕这次差点真的断气,但是相龙却完全没有起来的意思。又静静趴了会儿,司马奕都觉得这个人是睡着了么,他捅了捅相龙腋下道:“太重了,给我起来。”
  相龙转过头,对着他的耳朵说道:“封我虎贲将军的那个盒子里,有一把钥匙,到时候你拿着去找闻老板,记得,我的书不卖的,只给你一个人看。”
  相龙呼出来的热气,打在司马奕的脖颈间,耳朵里,痒的很,也舒服的很,有一种别样的暖意好像在司马奕的心中蔓延到四肢百骸,突然这种感觉不错,压的他也不那么难过了,甚至希望相龙不要起身,可就在这时,相龙一个翻身就下了床榻,倒茶去了,留司马奕一个人在榻上回味着,凌乱着。
  此后相龙只出宫两次,还是半个多时辰就回来,与司马奕再没有过多的讨论,所以他也不知相龙生意如何。只是他不解,两人被贬为庶民的风险到底是多大,要相龙如此惦记以书换钱之事,也不解那日相龙说的到时候,指什么时候,为何要自己亲自前往取书,是什么惊喜么?司马奕暗暗猜度着。
  年节里总是过的轰轰烈烈,热热闹闹,四方进贡的贺礼,建康城的华灯溢彩,这一年全然不见了,只有朝堂上众人换上了低调的新衣,一一向圣上施礼,恭贺几句新年的话,这节就算这么过了,谁都不敢提起北伐之事,也无人敢说上一句各州的封疆大吏们没有一人入朝庆贺之事。宫宴之上,大臣们都很沉默,只听得见歌舞之乐,不能见君臣欢聚之态,只有寥寥几位大臣,上前来敬酒,私底下也不见推杯换盏,甚至交谈的都没有几个,司马奕见状称龙体困乏,便让众人便早早散席了。
  离了席的司马奕,憋着一肚子火气,无处释放,只好背着外人跟相龙撒。“今年的节礼没意思透了,他一个人打了败仗,跟国丧了一样,都要收敛起来。”
  “呸呸呸,堂堂一国之君,怎么嘴没个把门的,国丧都出来了,你这是咒自己呢,还是骂别人啊!”相龙真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是朕让他去北伐的么?是朕让老天不下雨的么?凭什么,朕要如此低调的过年节。”司马奕还是没有发泄完。“他被秦军杀的还不够狠,应该赶尽杀绝才是,朕很想知道,秦军明明安排的如此周详,怎么就被他得知消息了呢?”
  “桓氏断断不会得知此消息的。”相龙坚定的答道。
  “我们都能得知消息,桓氏也肯定有他的渠道。”司马奕声音虽然不高,但是两人都顿时反应过来,一齐掩住了司马奕的口。
  相龙四下张望,见没有一个人,示意司马奕不要动,自己慢慢走出内室,见外室间此时也并没有一个人,回过身来,走向窗边,支起插杆,向外张望,见确实没有从人侍卫在附近,这才回到内室。
  相龙压低声音道:“不可再议此事了,陛下要当心啊!”
  司马奕似有些后悔,点点头。酒壮怂人胆,这番惊吓后,饮宴时那点酒劲,一分也没了。
  相龙见他看起来可怜,就笑着问:“陛下既然嫌弃节礼无趣,我们出宫去转转如何?今年宫里置办的御制宫灯没有了,民间还有百姓们制作的花灯啊,也很有趣的。”
  司马奕听了这个建议转为笑意“也是,咱们出宫走走罢。很久没有出宫了,自从朕登基之后,只出过三次宫,偷偷!”
  “三次还少么,不过陛下现在节制的很,不似幼时了,怎么规劝都不肯回府,买了一堆小玩意儿就算了,都是我提着,买了那么多吃的,你也只每样吃一口,都是我包圆,撑的我,哎,不提了。”相龙像是对以往有诸多不满。
  “哈哈哈,那时确实对不住了,还让你挨了那么多板子,不过我看你被打的屁股开花,还在那趴着要肉吃,真是觉得要么是打的轻了,要么就是挨的板子数少了。”司马奕笑的更加开怀了。
  “陛下这个道歉很没有诚意啊?”相龙看司马奕笑的如此开心,觉得自己有点亏。
  “如何才算有诚意?要不朕今日为你提采买的物件,你来选择吃食,你吃一口,朕包圆了,如何?”司马奕掩口笑的有点贼。
  “不敢不敢,小奴就是那么一说,陛下不要往心里去啊!”相龙每每在屋里只有他二人之时,听到司马奕自称为朕或是寡人,就觉得脊梁骨冒凉风,接下来,不是下跪就能轻易解决的,反正三十六计都在后面等着,甚是可怖。
  司马奕见相龙态度甚好,便催着他打点行装,准备偷偷溜出宫去。还未开始行动,崇德太后居然派人赏赐物件下来,说是皇孙已到了封王之时,要司马奕加赐封号,为长子开府。平日里忙东忙西的司马奕唯独对后宫之事不上心,伸出一只手都能查的出他留宿后宫的日子,即便如此,居然有三个子嗣,老大已然都五岁了,是该封王的时候了,只是,现在的琅琊王是丞相司马昱,此时封自己的儿子为储君之称号,甚为不妥。
  相龙向来是司马奕的军师,可是在后宫问题上,相龙从来闭口不言,皇子们的事情,相龙也不插手。即便司马奕如何以询问的眼神看着他,相龙仍然视若无睹,不搭这茬,让司马奕很是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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