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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愿成双(GL百合)——穆水七绝

时间:2020-01-25 12:20:47  作者:穆水七绝
  秦川的声音低沉而厚重,听来让人觉得十分踏实。
  程蝶抿了抿唇,带着一丝歉疚,低低道:“是我自己走路不小心,怎能怪你……”
  秦川抬眸看了看程蝶,漆黑的眼眸包含一片温柔情意,道:“我知道你以前被家里束缚得紧,不想走到哪里身边都跟着一个人,可是集市这种人多混杂的地方,毕竟不够安全,总要带个婢女才好。”
  他连责备的样子都带着一种宠溺,让人心中愧意更深。
  程蝶道:“那以后,我带上可可,不让你担心。”
  秦川微微摇头道:“我并非一定要让人看着你,只想你能平平安安,你是风儿的母亲,更是我的妻子,我不想你会有任何的危险。”
  程蝶没有答话,目光在烛火里微微闪烁。
  秦川是个好男人,也是个很好的丈夫,这样的男人本应该有一个很好的妻子才算登对,可是程蝶却始终觉得,自己并非一个好的女人,好的妻子。
  “秦川,熬中药的事情,其实交给下人来做就好了,你平日事务繁多,晚上更应该好好休息。”
  秦川动作却不停,轻轻一笑,笑容似包含了整个星辰,道:“如果连家里的妻子都照顾不好,外面再忙碌,又有什么意义?”
  程蝶低下了头。
  秦川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凝视着程蝶的双眼,深深道:
  “小蝶,我这么说,并非想给你增添什么负担,一开始我便明白,你答应嫁给我,更多是因为报恩。这么多年,我始终记得程大哥将你带来我面前的那一日,那天正下着雨,你被雨水淋湿,冻的瑟瑟发抖,也是从那一刻开始,我就产生了保护你的念头,为你做任何事情我都可以。”
  程蝶心中一阵抽动,秦川的确是个信守承诺的人,答应过哥哥的事,他不仅做到了,而且一直做的很好,哪怕这么多年他深知自己的心一直没能完完全全的安定下来。
  这样深沉的爱意,她不知该如何报答,亦不知该如何承受,或许只有真的忘记深藏在心里的那个人,才能不负他了吧。
  可是,她该怎么忘记呢?
  “小蝶,再过十日,我要出一趟远门,少则半月,多则一月,要留你一个人在家里了。”
  他说时,面带歉意。
  程蝶却摇头道:“我没关系的。”
  “你若在家里闲得无趣,可以四处走走。”
  “有风儿在,怎会觉得无趣……”
  “若是想出门,尽量带一个人陪在身边。”
  “嗯,好。”
 
  ☆、相见不相识
 
  瞬息光阴,一如弹指,转眼又过了十日。
  郁郁苍苍的树林,阳光穿过树梢,光斑点点,落上蜿蜒曲折的小路。两、三片绿叶轻悠悠飘落,落上了美丽女子单薄的肩头,衬托出那凝脂般动人洁白的面庞。
  程蝶走在林荫小道上,呼吸着山林间独有的空气,心却似远山的云雾,充满未知跟悬念,她要去的地方,是青岩山一片隐蔽的山脚,也是这五年间,她从未注意过的一处所在。
  小路的尽头,已能望见一座不大不小的院子,院内丛丛绿树掩映着三间小竹屋。
  透过中央那座敞开的门,程蝶望见一道蓝衣身影,静静端坐在一张陈有香炉的案几旁。
  屋内的身影尚在执笔写字,似未察觉来人。
  程蝶轻轻扣了扣门板,阮清羽方漫不经心的道:“回来啦。”
  感应到某些不同寻常,阮清羽抬眸,映入眼帘的不是那道粉色娇丽的身影,却是一名白衣如雪的清艳女子。
  阮清羽身子一震,握在手中的笔竟也险些没有拿稳。
  他们的目光在半空中相触,袅袅熏烟中,时光似也在无声中放缓了流逝。
  “秦夫人?……”
  阮清羽在最初的惊讶后,神情很快恢复如常,起身迎客道:“有失远迎。”
  程蝶见阮清羽走来,心跳又开始加快,但面上并无过多流露,不失礼数的朝阮清羽点头见礼。
  阮清羽一边引座,一边沏了杯茶,道:“我实在没有想到,秦夫人会找到这里。”
  程蝶落座后,从怀中取出一枚荷囊,递到了阮清羽的面前,轻启朱唇道:“程蝶不请自来,还请阮公子多多包涵。”
  阮清羽神情微动,方才明白原来是自己遗落下的荷囊暴露了行藏,这要放在以前,那段充斥着刀霜剑雨的日子,一丝疏忽都意味着性命难保。
  一只出生在野外的幼猫,眼中都会藏有家猫所不具备的野性跟警惕,更别说是一个人。
  而如今,阮清羽脱离了野外风雪不问世事五年有余,当真已大意了不少。
  他接过程蝶手中的荷囊,道:“不过一枚荷包,何须劳驾夫人亲自送来?”
  程蝶却一字一句缓缓的道:“因为,我总觉得,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握着荷包的手一紧,惊人的言语让阮清羽大感错愕,但那样的错愕很快又在他的脸上消失,他道:“夫人交朋友,都是以这样的话做为开场的么?”
  程蝶柳眉轻蹙,不解道:“公子、何出此言?”
  阮清羽道:“夫人的丈夫是东海县有名的茶商,既是商人,结交朋友是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情,难道夫人此次前来,不是结交朋友的么?”
  程蝶轻轻摇了摇头,道:“喜欢做生意和擅长交朋友的人,是秦川,不是我。”
  她凝视着阮清羽漆黑的双眸,一字一句的道:“我今天,是想为一个困扰了我很久的问题,来寻找一个答案。”
  阮清羽心头震动,却是面不更色地弯唇一笑,很难看出其中的牵强,道:
  “夫人说笑了,我与夫人不过见过一次面,加上这一次总共也就只有两次,想来也谈不上深交,如何能解决得了夫人的困惑?”
  随后端起矮几上的茶壶,道:“水没有了,我去烧一壶。”
  程蝶隐隐能感觉到阮清羽的落荒而逃,但一时间又有很多事情难以确信。直到现在,她都没有找到一样有利的证据来证明她的感觉和猜想。
  她曾经以为一个人身上的粉末香味可以随着时间甚至心情而改变,但记忆中的那个人,以及她身上的味道,却是十分的特殊。
  那是一种很淡很清冽的香味,一般人无法闻出,只有鼻子特别灵敏的人才能察觉,正是有了这样特别的味道,才会有了那样特别的人。
  现在,她好像已经找到了那个人,可是她却没有寻到那样熟悉的香味。
  程蝶一声叹息,抬眸环视四周,忽然间,眼中微微亮起了一道光。
  她将目光锁定在书案上一只银边条形的木盒,冥冥中有种奇异的感觉催使着她去打开那个盒子。
  素手轻轻揭开盒盖,盖面轻开,里面装着一枚温玉,内蕴通透,色泽匀净。
  程蝶拾起了玉,袅袅熏香中,隐隐也飘散出一丝不同的味道,她凑到鼻息间轻嗅,忽地身子一震,顷刻间面色都已变了。
  这淡淡清冽的香味,正是记忆中那熟悉的味道啊!
  她的手在颤抖,身子也在颤抖,美丽的眼眸里更已涌上了一道热泪。
  她不知道此时此刻泛滥在心头的感觉是一种强烈的幸福,还是经历过五年的等待,才会有的一种酸苦。
  这一刻,程蝶只觉得情绪在一瞬间攀升顶点,又迅速坠落到谷点,那一种亦喜亦忧,爱怨交织的滋味,这一生又何曾感受过?
  五年了,一个女人最青春宝贵的年华,却是在漫长的等待中逝去,一段如花似玉的美丽季节,却是在苍白的思念里逝去。
  程蝶泪水夺眶,只觉从未有过一刻,她会像现在这样那么强烈的爱一个人,又那么强烈的恨一个人。
  恨对方明明认得自己,为什么迟迟不肯与自己相认?
  恨他何以宁可独守山脚五年,却也不愿去看她一眼?
  屋外传来一声动静,程蝶擦干了眼角的泪痕,重整情绪,深深呼吸。
  阮清羽已折返而回,在蒲团上坐下,面色较之前也更为淡漠沉静。
  屋内一时静得有些凝重,许久后,程蝶道:“你可不可以回答我几个问题?”
  阮清羽已重新添上茶水,不冷不热的道:“秦夫人请讲。”
  程蝶道:“你是不是本地人?”
  阮清羽道:“不是。”
  程蝶道:“你是不是来东海县已有五年,在此之前,一直住在金陵?”
  阮清羽垂首道:“没错。”
  程蝶看住了阮清羽的脸,道:“你可知程剑山庄?”
  阮清羽低眸道:“知道。”
  程蝶道:“你可曾去过那里?”
  阮清羽这时却忽然笑了,道:“程剑山庄在数年以前,也称得上是武林豪门,秦夫人以为,以我这种市井小民的身份,能入得了武林第一山庄么?”
  程蝶眼睫低垂,神情充满凄迷,幽幽叹息道:“阮公子怎会只是一个市井小民,若只是一个市井小民,家里又怎会挂上一柄那么贵重的宝剑?”
  阮清羽不说话了,低下头,捏紧了指尖。
  程蝶咬着唇,樱红的唇瓣都已咬得发白,深深道:“你可不可以,唤我一声小蝶?……”
  阮清羽嘴角抽搐,连喉咙都已发干,一个声音在脑海中呐喊:
  小蝶,你竟已认出了我?
  这难道,只是因为一个荷包?
  即便荷包能查出我的住所,却如何能查出我与程剑山庄的联系!
  难道是因为……我的声音?……
  我只与你说过一句话,你竟这样记住了?
  阮清羽的手心已沁出了汗,内心挣扎翻腾不已。
  小蝶,你既已认出了我,是否也表明你早已知道了一切?
  你若知道了一切,是否还愿意与我相认?……
  从未有过一刻,阮清羽的内心会如此煎熬,哪怕多少次面临兵刃割喉的一线,他也从来镇静冷漠得让人颤抖。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心已一点点发生了变化?
  一把寒冷锋利的兵刃,竟也长出了温热的血和肉?
  就在气氛陷入到无法化解的僵冷时,门外这时传来一声清唤:“公子!……”
  程蝶心头一颤,循声望去,一道晔丽娇艳的粉色丽影俏立门前,笑颜如花,其时艳阳高照,斜阳映上她粉红的双颊,那般艳丽不可方物。
  程蝶的心如淋一盆冰水,而阮清羽此刻,却如遇救星。
  泠柔的出现,当真也是巧合的紧,但无论如何,她总算是出现在了对的时间。
  程蝶明白再呆下去也不会有任何的结果,遂道:“今晚初更时分,我在莲池旁等你。”
  阮清羽哑然,程蝶继而道:“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过来,我会一直等你,等到你来为止……”
  这是程蝶离开前,在阮清羽耳畔说的最后一句话,阮清羽失魂落魄,呆怔原地,久久难以回神。
  泠柔望着程蝶匆匆离去的背影,目光一时有些飘然。
  这二人,一人已嫁为人妇,一人却独守山脚,孑然一身,若说他们之间没有一些缠绵悱恻的纠葛,恐怕谁也不会相信。
  这段关系无疑是混乱复杂的,而一个人对待感情的态度本身就有很多种,或争夺,或放弃,或夺得后再抛弃。
  泠柔几乎是以一种猎人的天份和敏感,探测着这场混乱关系的答案,无论结果是哪一种,追逐的过程总是充满兴奋和令人期待的。
  想到这里,泠柔偷偷地笑了,因为她发觉,事情已经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秉烛夜语
 
  清池无波,月笼轩窗。
  一道素洁窈窕的身影,正自对镜梳妆。
  她丹唇流溢着一丝甜美的微笑,美丽的面庞散发着许久不曾有过的娇媚容光,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般对一个人充满期待和幻想,仿佛重回了那段本该交融着热情与青涩的青春时光。
  一缕愁丝浮上心头,程蝶映照在铜镜里的盈盈秋波,忽然间变得有些黯淡,就像是一个亦喜亦忧,患得患失,对□□充满未知与不安的少女。
  “他,真的会来么?……”
  程蝶轻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目中的雾色随之又被一道光冲散:“不,他一定会来!”
  窗外微微送入一阵夜风,隐隐的,夹杂着一缕熟悉的香味。
  程蝶心念一动,回眸望向窗外,但见灯影朦胧,昏暗的有些瞧不真切。
  她起身推开房门,沿着回廊走上一条连接莲池的长廊。
  长廊的尽头,隐约伫立着一道漆黑的身影,程蝶屏住了呼吸,加快了脚步。
  那身形稳如泰山般静立原地,着着一身夜行服,影影绰绰的灯光下,仿佛一个黑色的幽灵。
  程蝶终于再难忍住内心迸发的思念与欢喜,脱口道:“粉盒!……”
  那身影动了动,暗白的月影里,双眸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莲池的对岸,这时有人提灯从拱墙外转入,阮清羽身形一掠,拉过程蝶绵软纤滑的玉手,闪到了廊尾的轩窗下,隐身而避。
  此刻,程蝶被他从后环腰搂住,温热的身躯紧紧相贴,自己的手被握在他的手心,火热的鼻息亦扑上她雪白的脖颈,她一阵颤栗,片刻间面红过耳。
  待守夜的下人走后,阮清羽拉住程蝶拐进回廊直角,进了屋内。
  室内,阮清羽掩上门扉,刚转身,程蝶已扑入他怀中,将他拥了满怀。
  淡淡幽香萦绕,阮清羽心旌荡漾,整个人似已有些发软。
  “粉盒……”程蝶嘤咛着,已有些喜极而泣,“我终于等到你了!……”
  阮清羽不知此刻自己该怎么做,他的手甚至已不知该如何安放,只有木然地站在原地良久。
  程蝶紧紧地搂住了他,玉手摸向阮清羽腰际,取下了他腰间的玉佩,凑到鼻息间轻嗅,声音甜如梦语:
  “就是这个香味,我一直都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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