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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愿成双(GL百合)——穆水七绝

时间:2020-01-25 12:20:47  作者:穆水七绝
  阮清羽做了个手势,小二便依吩咐下去了。
  泠柔看了看四下环境,发现出入茶楼的大部分是些富人,油然道:
  “会宾楼不仅外观雅致,内里陈设也是清新不落俗套,难怪上次灯会,大家争相抢着要来这里。”
  阮清羽道:“会宾楼只不过是东海县有些小钱的地主商人附庸风雅之所,怎比得过京城赫赫有名的醉仙阁同月西楼,那里名流俊士云集,可是名副其实的文雅豪奢之地。”
  他说的漫不经心,听者却有意,泠柔不露声色的嫣然道:“但我见公子,就远不同那些喜欢装模作样的人。”
  阮清羽微微勾了勾唇,并未多说什么,随后端起茶杯啜了口。
  也是这时,泠柔看到一名身着青衫,头戴方巾的颀长男子,正领着一群客人上楼,泠柔见那身影熟悉,道:“公子,前面的人,是阿福吗?……”
  阮清羽头也没回,淡淡道:“阿福是这家茶楼的掌柜。”
  一句简短的话语,却道出了阮清羽不同寻常的身份。
  一直对阮清羽俯首低眉,似下人又似随从一样的年轻人,却是这家大型茶楼的掌柜。
  阮清羽已看出了泠柔明眸里的讶异,却并无解释,只缓缓道:“这家茶楼除了阿福,还有一个大掌柜,近来分管了别处商铺,这茶楼基本上是阿福一个人在管理。”
  泠柔已听出了阮清羽话中至少两层的意思,其一,阮清羽不仅是阿福的老板,也是另一个大掌柜的老板;其二,阮清羽手下的产业不仅有这座茶楼,至少还有一处商铺。
  他这么年轻,为什么就有了这样多的产业?
  若是一般人,一定会像只苍蝇一样嗡嗡不休地发问,但泠柔并未如此,直觉告诉她,阮清羽并不是一个喜欢被打听隐私的人。
  虽然他从未说出有关他自己的事情,但现在,他已愿意带她介入自己的生活,这已是一份进步。
  楼下丝竹声响起,一花旦轻抚水袖,声情并茂,唱出的,正是一曲字正腔圆的《牡丹亭》。
  阮清羽这时放下了茶杯,起身道:“你在这等我一会。”
  泠柔低应了一声,待阮清羽走远后,静静观看起了台下的那场演出。
  那花旦身段曼妙柔美,举手投足都带着一种说不尽的风情,泠柔一时入了神,只觉比之月西楼的一众姐妹,她也毫不逊色。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细细品读这段戏词,所谓风尘女子,哪一个不似故事中的女主角那般,韶华皆付与了断井颓垣?
  只是现实,由不得她叹惋。
  此刻,近处的一间包厢内,有人轻卷珠帘,望住了戏台上的青衣花旦。
  泠柔神情微动,那包厢里的客人,正是上次灯会上遇见的那名白衣女子,她的丈夫正坐在外间的八仙桌上,与一群商客交谈。
  那晚灯火朦胧,泠柔并没有看清楚她的容貌,趁此机会,便将她瞧了个仔细。
  那女子面若桃瓣,唇红齿白,一双杏眼尤为令人心动,既如月照松间的澄明与幽静,又似江南烟雨的朦胧与凄迷,只这一双美丽的眼眸,即便美人如云的金陵,几乎已无人可比。
  泠柔知道她名叫程蝶,五年前嫁入秦家,丈夫叫秦川,以经营祖上传下来的茶园为业,是个有名的茶商,秦家庄便倚在东海县的青岩山上,也正是小竹院所倚的那座山。
  今日来此茶楼的,无一不是会客谈商的生意人,泠柔疑怪秦川出门谈生意,竟也要带上夫人,难道他们真如传闻中所言,如斯形影不离?
  忽闻阮清羽的声音自身旁传来:“我们走吧。”
  泠柔回眸,有一瞬间发觉阮清羽的目光似乎有了一些不同,但又说不出具体,只讶然道:“不多坐会儿吗?”
  阮清羽摇了摇头,清清淡淡的眸子竟十分罕有的亮起了一道光,道:
  “我突然很想吃你做的排骨……”
  泠柔秀美白皙的脸上讶异之色更浓,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好啊,那咱们这就动身集市。”
  集市上人来人往,热热闹闹。
  泠柔手中已提了一个篮子,阮清羽背负双手开道在前,物色着街道两旁陈列的蔬菜瓜果,倒似个菜场老手。
  阮清羽察觉到泠柔的表情有些奇怪,淡淡道:“你在笑?”
  泠柔止住了笑意。
  “你在笑什么?”阮清羽有些不依不饶。
  泠柔眨了眨眼,道:“我在想,像公子这样斯斯文文的人,若是像这样提着个菜篮子在集市上砍价,那会是怎样一番光景……”
  阮清羽边走边瞧着泠柔,神情若有所思,忽然一挽袖子,挑了一家卖肉的小贩,道:“店家,这一斤排骨怎么卖?”
  那店家右手一比划,道:“二十文钱!”
  阮清羽道:“十五文钱。”
  店家连连摇头道:“不行不行,您上哪家都没有十五文钱的价儿!”
  阮清羽道:“十五文钱,多一文钱都不买。”
  那店家若有所思地瞧住了阮清羽,在他身上扫了一圈,忽然叹道:
  “看公子你衣着光鲜,怎么也得是个大户人家的少爷,如何亲自上这集市来买肉?”
  再一瞧他身边跟着个貌美如花的姑娘,眼珠子一转,笑道:“我还真是碰上个新鲜事,得了,就十五文钱卖给你!”
  举刀刚要下落,忽被阮清羽拦了住:“店家,这肉换我来切。”
  那店家更是奇了,道:“你不会是怕我给你缺斤少两吧!”
  阮清羽不答,修长白皙的右手已伸在跟前,只等拿刀,那店家一脸哭笑不得,只得把刀放在了他手里,又好气又好笑的道:
  “你切便你切!瞧你文质彬彬的,拿的动刀么!”
  然而,阮清羽不但拿的动,反而沿着刀柄连转了几个花,风声呼呼充满了力道,一刀下去干练利落,那店家都对这潇洒的刀法自愧不如,拿下一块往秤砣上一称,轻重刚好,连看数遍才确认自己没看错斤数。
  阮清羽接过包扎好的排骨,回眸问泠柔道:“你觉得我这砍价的功夫,如何?”
  泠柔眼波流转,明眸似水,抿唇笑道:“依奴家看,勉强算过关。”
  阮清羽不以为然。
  泠柔已道:“若奴家没有猜错,那位大叔其实是看出了什么,才给足了公子的面子。”
  阮清羽挑眉道:“看出了什么?”
  泠柔道:“看出了一个毫无经验的少爷,却想在姑娘面前出风头。”
  阮清羽终于叹息了一声,道:“你又何必真说出来?”
  泠柔嘟唇道:“那奴家便把话收回。”
 
  ☆、一场意外
 
  折返的途中,泠柔想着顺带买些面饼,于是离开了片刻。
  阮清羽没等一会儿,忽闻前方人声嘈杂,有人疾喝道:“快让开!快让开!……”
  这呼声又惊又急,伴着车轮滚动的粗重声,阮清羽凝目一望,只见一辆载满果蔬的推车在人群中横冲直撞,车夫失了平衡,推车便似脱了缰绳的野马,路人纷纷避让,却有一白衣女子走在前头,全然未觉,眼看失了方向的推车就要撞过来,阮清羽失色,那女子竟是程蝶!
  阮清羽箭步飞身,猎鹰般纵入场中,推车这时已到了程蝶身后,程蝶回眸一望,玉容失色,已是躲避不及!
  危机关头,程蝶忽觉肩头一紧,人已疾退了四尺,阮清羽揽过程蝶的同时,右脚踢中了推车的扶手,内劲强猛,一匹脱缰野马立时直线前冲,“轰隆”一声撞上了路边的梁柱,推车侧翻,蔬果掉落一地,路人的危险却因此而消除。
  那车夫狂捏了把汗,也不知是该感激还是埋怨。
  程蝶惊魂甫定,随即从阮清羽怀中挣扎开,甚至都没有仔细去看他的脸,玉容苍白的道:
  “多谢公子相救。”
  她说完,匆匆便欲离开,哪知刚走一步,脚踝猛然传来一阵刺痛,人已“啊”的一声弯了下去。
  阮清羽扶住了她,瞥见她莹润白皙的额角,已溢出了冷汗。
  “姑娘,你需要去看一看大夫。”
  这声音!
  阮清羽说完话的时候,程蝶整个人都似已变了,蓦然抬眸,瞬也不瞬地看住了阮清羽的脸,美丽的眼眸里充满了惊讶和怀疑,也充满了思念与悲伤。
  萦绕在脑海中千遍万遍的熟悉声音……
  她真的,没有听错么?……
  阮清羽虽不知程蝶为何那般瞧住了他,只是在她的凝注下,脸一阵滚烫,心也随之隐隐抽痛起来。
  眼前的这张容颜,他梦中已不知梦了多少回,每一次距离都是那么遥远,不可企及的遥远,可这一次,却近在眼前。
  阮清羽暗压内心的激荡,让自己看起来波澜不惊,面无表情的淡淡道:“让我背你。”
  这是他对她说出的第二句话,平静淡漠,却拨乱了她的心跳。
  程蝶失着神,没有出声,也没有动作,阮清羽也不再等,拿过她的双腕搭在自己的肩头,将她从后背过。
  程蝶伏在阮清羽的背上,心里的感觉竟是莫名的温暖,甚至,还有着亲切。
  她将脸贴上他的后背,这样的一刻让她不禁回想起多年前如此熟悉的一幕,目中渐渐泛起一阵潮湿。
  你,到底是谁……
  泠柔回来的时候,阮清羽早已不见了身影。
  她走到临近的摊子前,询一老汉道:“老伯,你可知方才那名蓝衣公子去了何处?”
  那老伯瞧了瞧泠柔,忽而笑道:
  “姑娘,你家公子刚才抱了一个很漂亮的穿白衣服的姑娘,应当是去看大夫啦!……”
  泠柔柳眉轻蹙,目光投进来往的人群中,却很快被人影淹没。
  弘仁医馆,大夫已经给程蝶扭伤的脚踝做了复位并敷上了膏药,嘱咐其每日以中药熬水熏洗,不出半个月就会痊愈。
  阮清羽谢过大夫后,欲送程蝶离开,那大夫却殷勤笑道:“公子有所不知,这位姑娘,乃是青岩山秦家庄秦少爷的夫人,与我熟识,稍后我便派人遣送秦夫人回庄,就不劳驾公子了。”
  阮清羽回眸看了看程蝶,随后对那大夫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劳大夫了,晚辈告辞。”
  程蝶见他要走,有意开口,却因顾忌到什么,根本不知该如何开口。
  那大夫已看穿了程蝶的心思,道:“不知这位公子可否留下姓名,日后秦家也好上门答谢公子。”
  阮清羽却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说完这句话,他人已离开。
  程蝶失落极了,仿佛遗失了一件极为重要的信物。
  她黯然低眸,却在无意间瞥见地上一样物什,拾起一看,是一个紫色的荷囊。
  她黯淡的目光,这时已变得明亮。
  阮清羽赶回集市的时候,远远的,就从人群中望见了泠柔的身影,巧合的是,泠柔刚好也从人丛中,一眼望见了他。
  本担心将她一人留在混乱的集市,会引起她的不安,只因阮清羽深知泠柔不喜欢被人丢弃的感觉。
  只是这一次,泠柔没有不安,眼波中笑意吟吟,满是欢喜,仿佛她便知道,等的人一定会来。
  阮清羽走到泠柔身边,刚想开口说些什么,身旁摆摊的老汉已道:“小相公,你家的丫头可等了你好久了,恐怕你不来,她也不会走的哦!……”
  阮清羽心尖一荡,凝视着泠柔绯红的脸颊,柔声道:“怎么不回去等我?”
  泠柔轻抿双唇,喃喃道:“我怕公子回来找不到奴家,会着急……”
  阮清羽微微一笑,阳光下更显俊逸爽朗,道:“我们走吧。”
  “嗯。”
  月已升上枝头,秦家庄。
  程蝶穿着一身单薄素白的亵衣,斜倚床头,怔怔地瞧着手中的一枚荷囊。
  她记得刚进医馆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地上有这荷囊,那么这荷囊,必定是属于白天送她来医馆看大夫的蓝衣青年。
  贴身婢女可可正在为她铺着床褥,忽闻小姐娇柔的声音道:
  “可可,你帮我查查这枚荷包的主人。”
  可可接过了荷包,细细瞧来,双目一亮,道:“小姐,这枚荷包质地柔软,光滑牢固,在东海县这样的地方,恐怕也只有梅花庄才有了!”
  程蝶点了点头,道:“对,所以你第一个要去的地方就是梅花庄,如果梅花庄没有,即便找遍东海县大大小小的饰品店铺,也要帮我找到这枚荷包的出处。”
  可可心知小姐已经很少会对一样事情那么上心,这五年来,小姐从一个天真烂漫青春热情的姑娘,转变成一个清清淡淡,对一切似乎不再抱有热情的人妇,这期间经历过的沧桑,她都看在眼里。
  “小姐,你放心,可可一定会替你办妥这件事!”
  程蝶微微点了点头,除了孩子和丈夫,可可就是她最亲近的人,即便以前,她也曾堤防过她,将她当做自己的敌人。
  “可可,姑爷呢?”
  “姑爷刚刚哄完小少爷,现在正忙着为小姐熬中药呢!”
  程蝶有丝疑惑:“这件事情交给下人不就可以了……”
  可可笑了笑,道:“还不是姑爷怕下人做不好,不放心嘛!”
  程蝶微微垂首,陷入一阵沉默,片刻后,房门已被推开。
  一股浓烈的中药味随之钻入屋内,程蝶捏住了鼻子,秦川已端了盆热水进来。
  可可冲程蝶嫣然一笑,轻声道:“小姐,你好生歇息,可可先告退了。”
  “嗯,你去吧。”
  秦川将热水端到了程蝶跟前,轻轻拿过她的一双藕嫩纤足,退去锦袜,浸于中药熬成的热水中熏洗按摩,动作轻缓而有节奏。
  “今日本想带你出门散心,谁承想发生了意外,都是我疏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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