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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愿成双(GL百合)——穆水七绝

时间:2020-01-25 12:20:47  作者:穆水七绝
  此时,嵌在竹壁上的烛台是点燃的,屋子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放在了该放的位置,没有多余,没有零乱。
  竹壁上挂着一柄长剑,黑色的剑鞘以龙纹雕饰,柄上系着金色的剑穗。竹壁下摆着一张青竹案几,上面有研好的墨,有一张铺陈好的素笺,还有一鼎飘着熏烟的香炉。
  熏香有提神醒脑之效,她原本有些晕眩的脑袋,此刻也缓解了许多。
  女子缓缓起身,欲待下床,忽听门外一阵低沉的交谈:“公子,秦夫人刚刚顺利产下一名男婴,母子平安。”
  “好,阿福你先下去吧。”
  回话的人声音低沉,不似一般男子富有的磁性,却更显清柔,屋外垂梁上的灯笼将他的影子映上纸窗,那身影在门前只停驻了片刻,便已离开。
  月光如洗,洒满了翠绿的屋檐,倒映在一双清寒的眸子里。
  阮清羽独坐屋顶,出神地瞧着手中一枚缀缨青玉,目光深沉,隐隐含着一丝痛苦。
  “粉盒……救我……!”
  熟悉的低喘似从迷雾中飘来,每每想到那一个声音和夜晚,他都忍不住的发抖。
  他兴许是疯了,因为一个人只有在发疯的时候,才会做出连他自己都想不到的事情。
  手中的玉佩被用力箍紧,阮清羽陷入回忆中无法自拔,直至一道语声将他从痛苦中唤醒。
  “公子!……”
  阮清羽转眸,但见月色中,檐角下,一道美极了的倩影映入眼帘。
  阮清羽从屋顶轻身跃下,在她面前道:“你醒了。”
  女子迎视着阮清羽清淡的眼眸,却又很快落下,一双秋泓似含点点羞怯,点头轻声道:“嗯。”
  阮清羽道:“今日你就在我屋子里住一晚,明早我派人送你回家。”
  说完便即转身。
  “公子!”女子忽然叫停了他,抿了抿唇,颇有踟蹰的道,“公子,我是从很远的地方来到东海县的。”
  阮清羽看着她,没有说话。
  女子继而道:“我原本是来这里投靠亲戚,怎料他们早已迁离旧地,如今我也不想再回原来的地方,还请公子……莫要遣我回去……”
  她微微咬着嘴唇,昏黄的光晕晕染在她绝美的面颊上,更显凄迷,让人不忍违背。
  阮清羽道:“你在京城难道没有亲朋么?”
  女子讶然,微微睁大了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阮清羽已道:“你穿的这身料子,也只有在京城才能买到,所以你应当是从京城来的人。”
  女子垂下了头,目中隐约流露出一线阴影,道:“她们并不能帮的了我什么,而且……我也不想连累她们。”
  她黯然的目光仿佛藏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阮清羽没有刻意去问,只道:“你既不愿回去,日后有何打算?”
  “……公子,可否让我留在你的身边,服侍你,做你的婢女?”
  片刻的沉默后,女子目中忽然亮起了一道光芒,白皙的脸颊也因某种情绪泛起点点异样的红晕。
  阮清羽一怔,随即道:“我并不需要婢女。”
  女子脸上的血色霎时间全无,呆了一阵,凄然道:“柔儿如今已身无分文无家可归,若不是途遇公子,此刻早已不知身在何处是死是活……柔儿不求别的,只求能留在公子身边,无论做什么都好,还望公子垂怜成全!……”
  月光下的她,看来那般单薄无依,盈盈眸子似要泛出泪花来。
  这是阮清羽的软肋,他最见不得一个女人在他面前泫然欲泣的样子,何况还是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丽女子。
  他沉吟了片刻,方道:“你我男女有别,长期共处恐遭人非议,这几日你暂且留下,日后我会为你寻个好去处。”
  女子闻言,心中一阵欢喜,破涕为笑道:“多谢公子!……”
  翌日晌午。
  每日此际,正是阮清羽亲自下厨的时候,今日倒空出了双手,闲来无事便在小竹院里的靠椅上晒太阳。
  今天的阳光格外温暖,既不刺眼也不昏暗,照在身上极是舒服,这让他想起五年前曾过的天差地别的日子。
  那时候的他根本活在不见天日的阴暗里,不是作为人而活,只是作为一把杀人的利器,他不知道自己除此之外还能做些什么,以为活着的目的和意义就只是为了那个人。
  从没有想过沾满鲜血的双手,还能沾满米水和菜叶,还能曝晒在温暖的阳光下吸收光和营养。
  或许,这就是充满未知而奇妙的人生。
  他不禁望向穿梭在厨房和园子里的粉色身影,目光也变得有些悠远。
  阿福进入园子的时候,看见阮清羽正枕着双手悠闲的晒着太阳,上前行礼道:“公子。”
  阮清羽应了声,道:“可有什么新消息?”
  阿福摇了摇头,道:“虽然没有新消息,但是昨天来的那位姑娘,我已查出她的身份。”
  阮清羽没有作声。
  阿福接着道:“那姑娘乃是京城的一名游伎,名叫泠柔,自幼丧母,父亲又是个赌徒,因为还不起债务才将女儿卖给月西楼的老鸨,没过三年就死在了赌桌上。
  泠姑娘不远千里来到东海县,似乎是为躲避一个人的纠缠,此人乃是金陵宝香堂的东家,陆家庄的庄主,陆右亭。
  说起这个陆右亭,不得不提他的宝香堂,宝香堂垄断了金陵的绸缎生意,金陵每十个人当中,至少有六人身上的衣服都是从他那里买来的,陆右亭也就是在近三年中名声大噪。”
  阮清羽清淡的眸子闪烁着一丝趣味,道:“听你这么说,那姑娘倒是遇上了个不错的人选,为何却偏偏躲到了东海县来?”
  阿福道:“公子有所不知,泠姑娘与陆庄主结识以前,曾与一个书生有段过往,当时街坊也有些流传,只是那书生后来应试高中,进了翰林院后再也没了来往。直到新帝即位,惩处了一批旧臣,这位翰林学士也未幸免。此后,泠姑娘便鲜少露面,似乎因为一段情伤,一直未能从阴影里走出来。”
  阿福顿了顿,复道:“公子,泠姑娘的出身跟来历并不算清白,公子何不给她随意寻个去处,何必留在身边?”
  阮清羽却笑了,悠悠道:“这世上来历不清白的人多了去了,何况,我一个人未免也有些寂寥,暂先留下她吧。”
  阿福只得点头称是,继而道:“公子,还有一事。”
  阮清羽道:“说。”
  阿福道:“下月初八,会宾楼将举办一场茶会,邀请了各界商客,沈老板希望公子也能出席。”
  阮清羽却道:“那茶楼我早已不管了,就不去凑这份热闹了。”
  阿福道:“可是秦夫人、好像也会随秦家庄主同去……”
  阮清羽面色微变,默了片刻后,方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相思不相见
 
  碧绿的莲池在夕阳的晕辉中,闪烁着迷人的光彩。
  一只素手轻点水面,惹得四周的锦鲤争相游来。
  她斜倚栏杆,耳鬓一缕乌黑长发随着微俯的身姿轻撩水面,波动了一张莲花般清艳出尘的玉容。
  她叫程蝶,是这片庄园的女主人,也是茶商秦川的夫人。
  她为人妻时是双十年华,而今已二十三岁。
  这些年里,几乎每到斜阳映山之时,她都会来这一片莲池,看晚霞中自由徜徉的鱼儿,仿佛自己便化身成了它们。
  她喜欢在莲池看夕阳的美景,也喜欢在莲池看夜晚的星辰。
  每当那时,天边的星光倒映在静谧的池水里,隐约而朦胧,深沉而宁静,纵然迷失黑暗里的人,也会对这样的光,生出向往。
  与往常不同的是,今夜的她,并非独自一人观看这月色,怀中还抱着一个婴儿,一边轻拍着襁褓,一边喃喃道:
  “宝宝,你看,今晚的月光多美呀。”
  声音清悦婉转,宛若那廊角悬挂的风铃。
  “宝宝,你知道么,娘亲每次来到这里,感觉就像是回到了以前的家。”
  她将目光移向了远方,清澈的明眸仿佛笼上了月影的朦胧,叹息了一声,缓缓道:
  “娘亲以前是个很孤独的人,深居庭院,不能出门,也不能结交朋友,爹爹和哥哥都说,除了家里,任何地方都充满了危险。直到有一天晚上,娘亲发现园子里的小池塘边,有一阵若有若无的香味,奇特的是,它几乎每晚都会在一个固定的时辰里出现。娘亲以为这香味的主人,一定是一个不愿露面的漂亮姐姐,于是保守了这个秘密,每晚都会去那片小池塘寻她。
  宝宝,你是不是觉得这很不可思议?可是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缘分,真的就会那么奇妙,娘亲不仅同她说话,还把她当做唯一一个不曾见面,却能吐露心声的朋友。”
  她的眼中带着甜蜜,又包含着酸楚,随后笼上了一线阴影,道:
  “可是有一天,她突然不在了,什么也没有留下,就像从来都不曾来过。”
  她将视线收回,落入了怀中一双充满新奇的乌黑眼瞳,轻轻一笑,神情充满爱与慰藉:
  “宝宝,有了你,娘亲以后再也不会觉得孤单,宝宝就是娘亲在这世上唯一的寄托……”
  她本是一个幸福的母亲,但笑容里总是藏着一缕不易察觉的凄迷,因为在她心底的某个角落,依然留有一处难以填补的空缺。
  她想念曾经的一段过往,即使它像蝴蝶的生命般短暂。
  “小蝶……”
  身后传来一声轻唤,那是她温柔体贴的丈夫,一个能干而又英俊的年轻男人。
  秦川在小蝶的身后披上了一件披风,柔声道:“该回屋了,你刚生下风儿不久,身子还很弱,小心着凉。”
  “嗯,好。”
  她在他的搀扶下转身,不知是否习惯使然,微微回眸,望了眼高墙之外,古树参天的茂密树林,那里,漆黑一片。
  月朗星疏,夜风微凉。
  阮清羽回到小竹屋的时候,刚入院,便瞧见一道孤单的身影,正在檐角悬挂的灯笼下,发呆。
  她仿佛已经站在那里很久,等了很久,看到阮清羽回来时,整个人忽然隐隐颤抖起来。
  阮清羽走到泠柔面前,刚想说些什么,衣袖就已被她拉住。
  她咬了咬嘴唇,两弯新月眸看来已有些泛红,好像尽力阻止自己哭出来,道:
  “公子,你去了哪里……柔儿还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
  阮清羽怔了怔,随即反应过来,道:
  “我下午出去办了点事,所以才回来晚了些,怪我,出去也没有跟你招呼一声,让你一个人在这山脚下,受惊了。”
  泠柔微微摇头,神色凄然的道:“柔儿不求公子事事相告,只希望公子不要轻易丢下柔儿,就算哪一天公子真的倦烦了,也请跟柔儿说一声,好么……”
  阮清羽心尖一颤,竟是不由自主涌上一波愧意,他从未轻易对人产生过这种情感,这感觉让他有些不自在,脸上却无过多表情,淡淡道:
  “时候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
  说罢,径直走进了房间。
  泠柔望着阮清羽的背影,直至被房门阻挡,眼中的泪意、胆怯,忽然间全部消失,转而露出一种若有所思的神色。
  她虽然年轻,可见过的男人不算少。
  背负一身绝世好剑,顶着无数威名行走江湖的侠客她见过;文质彬彬、才高八斗却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她见过;腰缠万贯的富商她见过;风流倜傥的公子少爷她也见过,唯独像阮清羽这样,眼底总是流露出一丝冷郁的人,她却是第一次遇见。
  一晃眼,十多天过去了。
  这些天里,泠柔除了像寻常婢女那样为阮清羽安排好吃用,其余时间都只是默默的待在园子里,或弄花修竹,或做些针线活,有时也会远远的在一边观望阮清羽写字、练剑。
  他的字就像是他挥出的剑一般潇洒利落,刚中有柔,柔中带狠,见狠即收,这也曾令她一度难以移的开眼。
  他们相处的时间虽多,但话却十分少,简直就没有话语可言。
  泠柔知道阮清羽几乎每到落日时分,便会出去一段时间,直到繁星挂满枝头才会回来。
  她虽然好奇,却没有多问,可是今天她却已按耐不住。
  太阳还没下山的时候,泠柔便来到了客厅。
  此刻,他正坐于案几边,出神地瞧住手中的一枚玉佩。
  她等了许久,仍不见阮清羽回神,遂轻声唤道:“公子!……”
  阮清羽醒神,随即收起了玉佩,道:“有事么?”
  泠柔抿唇道:“今天我上集市的时候,听摆摊的大娘说晚上会有一场灯会,所以斗胆请示公子……”
  她的声音虽然越来越小,但不用说完,旁人就已能猜到她的心思,阮清羽道:“我准你去。”
  泠柔没再说话了,只静静地站在原地瞧他。
  阮清羽反应过来,道:“要不,我让阿福陪你去?”
  泠柔明眸却流露一丝幽怨,低低道:“公子虽已答应让奴家留下,这些日子却鲜少同奴家说话,公子是不是、心里对奴家存有芥蒂,却不愿言明……”
  阮清羽这下明白了,暗中叹息了一声,道:“好吧,我陪你去。”
  泠柔喜笑颜开。
  华灯初上,星月高照。
  东海县最集中的集市闹区笼罩在一片璀璨灯火中,高楼望来,宛如一条蜿蜒绚丽的长龙。
  集市上挂满了款式不一的灯笼,触目所见,华如琳琅,行人摩肩接踵。
  泠柔随意到了家首饰摊边,挑起一枚雕工精细的簪子,机敏的摊主已道:
  “何以结相于?金薄画搔头。姑娘,你可真是好眼光,一眼便相中了这木簪子,这可是时下最流行的款式呢!”
  泠柔尚未答话,那摊主忽然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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