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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天不足(近代现代)——鹤万川

时间:2020-01-27 11:05:45  作者:鹤万川

 

 
先天不足
作者:鹤万川
文案
 
弘卓为了应付那些不厌其烦针对他的刺杀,接了个养子回来,对外宣称是自己的继承人。
只是养着养着,这个养子居然是个先天不足的“傻子”,就算是假的继承人,未免也有些太丢人,他于是就此放养了这个养子。
可等到对方当真为他挡枪而死的时候,他又后悔了。
 
日更/HE/1V1/先虐后甜
 
PS:渣作者对心脏病了解甚少,是医学、心理学白痴,涉及心脏病和心理学的东西都是查+编,轻喷,欢迎指正科普,谢谢~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虐恋情深 前世今生 爱情战争 
 
搜索关键字:主角: ┃ 配角: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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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诊
 
  五月的C市阴雨连绵不断,街上的雨水几乎要汇成溪流,屋子里却诡异地干燥。
  简洁干净的房间正中,一个青年蜷缩着瘦长的四肢,肩膀吃力的起伏着。他一只放在胸口,揪紧了白色的衬衫,另一只放在膝盖上的手却紧紧攥着一个透明的玻璃药瓶,上头写着“速效救心丸”。
  他的手攥的那样紧,那样用力,以至于关节处泛着毫无血色的白,指甲也深深陷进肉里。
  尽管已经在这具身体里醒来三个月了,他却仍然不是很能习惯这具本不属于他的躯壳,更罔论对方带了二十年,一朝之间也被他接手的心脏病。
  C市的这场雨下了多久,他便心悸胸闷喘不上气多久,日复一日,便是夜里教也睡不好,直把他眼下折磨出了一层青紫的眼圈。
  直到一整个下午过去,夕阳才在漫天的血色红霞中冒了头,带走了这最后一片乌云,结束了弘灵玉这长达一整天的折磨。
  感受到胸口的窒闷逐渐消失,青年慢慢侧头望向窗台的方向,微微抿了抿唇,脸颊不见丁点血色,只有一片的苍白。
  痛苦消失之后,胃部的不适又开始冒头,叫他实在没有胃口。他捱了几分钟,最后却又怕明天下雨身体扛不住,挣扎着慢慢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低头看了眼宽松居家裤子底下瘦成竹竿的双腿,往厨房挪去。
  一些大米粗粮,加上些猪肉,切了点青菜,打开天然气,看着火舌天上锅边,他就这样靠着灶台站着,拿起一旁一本讲心脏病的书看了起来。他看得很慢,却很认真,一字一句逐个读下。
  书的脊背上别着一支笔,他偶尔还会拿下笔,随手在书页上划上两下,或者圈圈点点打个勾。
  没过多久,一旁的锅中传来咕咚咕咚沸腾的声音,弘灵玉伸手把大火调小,简单撒了些调料进去。
  十几分钟之后粥便出锅了,他拿来隔热手套,将锅子端到一旁,转身拿了碗,给自己盛了一小碗,又扭头打开冰箱,从里头拿出来一只咸鸭蛋。
  一块五毛钱一只的咸鸭蛋白白胖胖,弘灵玉在碗边磕碎一头,葱白到几乎透明的指尖拨开蛋壳,露出里头咸咸、白白的的蛋肉。他一筷子戳进去,再一挑,将肥的流油的鸭蛋黄挑出来扔到碗里,剩下的蛋白则顺手扔到了一旁。
  他埋头吃了几勺粥,忽然抬头看了看四周,吸了吸鼻子,顺手拿过遥控器按开电视,把声音调大了一些。
  这会儿正是下午五六点钟的时间,当地的电视台正在播报本地一些重大新闻,诸如今年的景点客流量多少、新的购房政策是什么,最后突然提到了弘氏。
  画面一转,从女主播切到了一个类似企业新闻发布会的场景。
  “……是。”镜头前的人是弘氏的总裁特助,正回答记者的提问,“进来相信不少人都听到了传闻,说我弘氏大公子弘灵玉并非总裁亲子,今天我特地在这里向大家解释一下。弘氏大公子弘灵玉确实不是总裁亲子,但总裁亲手将他抚养长大,对他同亲人别无二致,此次大公子意外去世,弘氏上下都悲痛万分,希望诸位不要再过多讨论此事,向他人伤口上撒盐。至于那些不切实际的荒谬猜测,肖某只想告诉大家,大公子弘灵玉的骨灰将不日下葬到弘氏祖坟。今日便就到这里吧。”说着,肖正平对着底下的上十台摄像机深深鞠了一躬,在保镖的护卫下从台侧离开了发布会现场。
  桌前的人手中的瓷白勺子咚的一下砸在玻璃桌面上,发出一声脆响。
  可他还来不及收拾溅到桌子上的粥,胸口、喉间的窒息感便已经席卷他全身,他踉跄着跑向沙发,双膝“碰”的一声砸在木质地板上,双手颤抖着拧开那瓶速效救心丸,药丸撒了一桌,他却顾不上其他,一把抓起几颗塞到嘴里,强逼着自己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干燥的药丸刮的人嗓子疼。
  吞了药,他身体缓缓前倾,双臂往前伸开,额头靠在手臂上,闭着眼等待心跳平复、心悸消失。
  急促而无节奏的喘息声背后,他恍惚间仿佛听见自己喉咙间传来一声冷笑:“呵。”
  同样的晚饭时刻,弘氏老宅中,弘氏的家主弘卓和未来准继承人弘夏轩相对而坐,安静而缓慢地吃着饭。
  桌上大厨用心做的肠粉两人一筷子未动,反而是平常父子俩最不爱吃的青菜先被吃光。
  弘夏轩瞪着空了盘的上汤娃娃菜,食不知味地咽了一口米饭,忽然嘟哝了一句:“怎么今天的米饭这么干?”
  大厨在一旁站着,听见这话额角冒出一滴冷汗,却又不敢贸然去擦,只好把视线投向弘卓。毕竟比起小少爷,家主才是直接决定他去留的人。
  弘卓手中筷子原本都要伸出去了,听见儿子的嘟哝,动作忽然一顿,放下筷子拉了拉领口。
  不说还好,一听儿子这么抱怨,他竟然也觉得米饭有些干,而这一桌子的菜,竟然只有那么几个有汤水的自己动过筷子。
  偌大的桌子,两个人仅十样菜,他却忽然觉得仿佛少了点什么。
  如果餐桌上再加一副碗筷······
  “……明天,煮粥吧。”弘卓说完,顿了一顿,锋利的眉尾轻轻压下来,迈开修长的腿兀自离开了餐桌。
  厨子抹了把汗,一颗悬着的心还没来得及放下来,忽然看见桌子前的小少爷也若有所思地看了自己一眼,接着动作优雅地放下筷子,面无表情地离开了餐桌。
  那副老成早熟的模样,几乎有七成是从弘卓脸上拓印下来的,看得厨子心里一激灵,有种明天就要饭碗不保的错觉。
  好在弘夏轩离开之前的一句话让他打消了错觉。
  “明天我要吃猪肉青菜粥,味道淡一点。”
  弘夏轩说完便踩着楼梯,跟着方才弘卓离开的反向去了,上了二楼,敲了敲半掩书房的门,听见里头“嗯”了一声,这才推开门进去。
  宽大的书桌后,弘卓正在处理特助结束发布会后送来的厚厚一摞文件。他原本正盯着其中一个自有些出神,听见敲门声便收了收神,脸上有些冷,垂头看着文件上密密麻麻的字。
  “我去把哥哥接回来。”十五岁的夏明轩继承了不少双亲的优点,他一双眼睛虽然随了母亲,可鼻子和嘴巴的形状同弘卓十分相似,尤其是微微抿起来的时候,整个人气势瞬间冷冽,让人难以靠近。
  弘卓不知想着什么,捏着文件的手稍稍用力,将那处微微捏出折痕来,却没有立刻回答弘夏轩的话。
  直到弘夏轩下撇的嘴角气势愈发冷凝,脱口而出:“哥哥是替父亲死的,父亲还是去看一眼哥哥吧,若是最后一眼也不去看,也太让人寒心。”
  这话仿佛一根无形的针,扎在弘卓的指尖,他手指轻轻一颤,险些握不住文件。
  揉了揉同样有些抽疼的额角,弘卓抬头看向三个月前才回国的弘夏轩,眉峰微微蹙起,薄唇动了动,最后却只说:“你先去。”
  弘夏轩多年未见父亲,他学业尚还没有完成,这次是听了弘灵玉的死讯才匆匆回国。他和弘灵玉一向感情很好,这次回国知道的事情不少,已很多天没有给弘卓这个父亲好脸色看了。
  听见弘卓推辞,弘夏轩心中一股无名怒火涌上心头,从前对于这个父亲的敬畏惧怕悉数丢到爪哇岛去了,竟然嘴角一挑嘲讽了起来:“也是,你都能把人接回来专门给自己挡子弹,又怎么怕让死者寒心。”
  这话实在诛心,弘卓的脸色瞬间就黑了个彻底,一双眼睛沉的像夜潭,宽大的手掌狠狠一拍桌子,力道之大将上头摆着的电脑显示屏都震的一跳,摔在铺着毯子的地面,先是一闪一闪的,然后一黑。
  接着是他仿佛雄狮困兽一般的一声怒吼:“滚出去!”
  若是从前弘灵玉还在的时候,遇上惹的弘卓不高兴了,弘夏轩一定二话不说扭头冲到哥哥房间里,把人拉过来帮自己哄父亲。
  可如今那个傻乎乎冲在自己跟前,替自己挨母亲毒打、父亲叱骂的人已经不再了。
  会用最笨拙的办法哄自己吃糖、替自己顺气的那个人,已经变成了一抹尘土、一缕尘埃。
  这种痛失兄长的心情,在他三个月骤然听闻噩耗的时候还有些不真切;在他两个半月前亲眼看着弘灵玉火化的时候还有些迷茫;在他这三个月来都没有看见熟悉身影的时候,还是懵懵懂懂、无法触及。
  最终,这种感受在他两个月前得知真相,两个月来不断试图激怒弘卓的尝试间,似乎终于逐渐落到实地。
  此刻,他的面前是暴怒的弘卓,身后却安安静静,没有人第一时间赶来。这样陌生的感觉如同晨钟一般,狠狠撞击着他的神志。
  弘夏轩扭头看了眼空荡荡的身后,偌大的失落和怅然若失就这样毫无征兆地席卷他全身。他的眼眶突然就红了,泪珠滚烫,滴落在他的衬衣领口。
  纵使他这些年在外如何在年轻一代中叱咤风云,这个家中他也只是个需要哥哥的普通少年罢了。
  弘夏轩擦干眼泪,忍下酸涩,锐利的目光隔着没有干透的泪痕,如同幼狮般,定定地看了两眼弘卓,二话不说转身离开。
  走到门口,他脚步一顿,忽然捏着门把手,用上了十成十的力道,狠狠一甩。
 
  ☆、第二诊
 
  第二天是弘灵玉骨灰下葬的日子。
  弘夏轩早早起床,穿上两个月前定制好的纯黑西服,出门时,管家钱伯亲手给他系上黑色的袖纱之后,弘夏轩又从西装的上衣口袋中拿出一条湖蓝色的袖带。
  “哥哥喜欢这个颜色。”他说。
  钱伯盯着那条颜色纯净的布条,脑海中一闪而过那天出门之前弘灵玉身上西装一如湖水的清澈颜色,也不管此事合不合情理,沉默着将那根布条系到了弘夏轩的手臂上。
  然后才转身去了宅子后面的一座小楼,从一楼常年紧锁的门后捧出来一个檀木方盒。
  他双手牢牢捧着方盒的底部,一步一步稳稳往外走去。
  钱伯看着他的背影,恍然觉得弘氏十五岁的少主竟然一夜之间长大了。
  少了一个会护着他的人,他一夕之间失去了护体的盔甲,于是柔软的内心迅速坚硬强大,已然是一个年轻男人的气场了。
  而与他形成对比的,是一向身为弘氏顶梁柱的家主弘卓,竟面色有些憔悴,眼底略有些青灰,眼神时不时落在前方的亲子身上,却又仿佛没在看对方,正试图透过对方看到别的什么。
  父子二人一路沉默来到弘氏祖陵,下车的一瞬间却忽然下起了雨。
  保镖绕过车头,撑起黑色的打伞,分别打在弘卓弘夏轩父子二人头顶。
  今天的风格外大,偶尔会有几滴雨被风刮到伞里来,弘卓盯着弘夏轩怀里的木盒看着,突然被上头的雨水刺痛了眼睛,他一把拿过保镖手里的雨伞,走到弘夏轩身边:“给我。”
  弘夏轩抬头看了自己的父亲一眼,仿佛明白了什么,嘴角冷冷一勾,竟没有反驳、也不再试图激怒对方,只是安静且珍重地将木盒放到了弘卓手里。
  这盒子这样轻,轻地让弘卓只一手就能稳稳拖住,还丝毫察觉不到重量。
  可这盒子也这样沉重,竟然压的弘卓呼吸都凝滞一瞬。
  他竟然……这样轻吗?
  弘卓有一瞬的走神。
  他曾经是抱过自己这个养子的。这个他对外宣布是亲子,却在对方死后告诉媒体是他养子的人,平日里最爱赖在他的书房里,一声不吭地看着各种书,或者玩着平板,只为了等到他批完文件,道一声晚安,对方才会乖乖去睡觉。
  偶尔对方也会在房间另一头的沙发上睡着,他便路过自己房间的时候顺手把人抱回去扔到对方自己的床上。
  一米八三的人,六十几公斤的体重,那时在臂弯里还略微有些重量。
  可如今这么一个木盒子,他却忽然失去了对重量的感知。
  这能有多重?两斤?三斤?
  单臂抱着骨灰盒,他一步一步朝专门整理空出来的墓地走去。
  每走一步,胸膛里都会忽然冒上些若有所失。
  这种感觉如同泉涌,一开始悄无声息并不引人注意,但当填满整个胸膛的时候,才忽然让人惊觉它的存在,压的人透不过气。
  面前就是挖了有两米的深坑,弘灵玉今后长眠的地方。
  眼前一个恍惚,这坑仿佛眨眼间突然变成了深不见底的陷阱,嘶吼着要吞噬些什么。
  弘卓竟然下意识退后了一步。他常年运筹帷幄,稳若泰山的脸上忽然出现了一丝裂缝。
  司仪脸上挂着怜悯悲苦的表情,出声告诉他,是时候请逝者入土为安了。
  于是他挂着出现裂痕的冰冷面具,有些麻木地交出手里的骨灰盒,眼睁睁看着那个木盒被放到深坑最底,然后又被黄土一捧一捧全然覆盖。
  那土砾扑在骨灰盒上的声音,俨然仿佛他内心一角开始坍塌的声音。
  几日之后。
  弘灵玉正窝在窗台上铺着的厚厚垫子中昏昏欲睡,手边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伸手摸索到震动着的手机,手背上纤细的绒毛染上了阳光般的金色。
  “喂,您好。”青年还没睡醒的声音有股从容的慵懒腔调,带着那么些沙哑,过了电之后很是好听。
  电话另一头的人听得一愣,接着一拧眉头开始数落起他来:“章代秋,你自己看看现在几点了?你怎么还在睡觉?能不能有点出息?你是不是忘了我跟你说今年你爸要来的事情?你给我二十分钟之内赶过来!”
  弘灵玉的瞌睡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眼角睡到微酣时候的红晕也被惨白代替,浑身的午后慵懒小意眨眼凉了个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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