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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恋太宰先生二三事(综漫同人)——外卖君

时间:2020-01-28 16:03:53  作者:外卖君
  大海是自然慷慨的馈赠,比陆地更广阔,孕育无数生灵。
  波涛海浪滚滚推来的时候,海风也扬起太宰治的风衣,带走他不切实际的遐想。
  海洋广袤无垠,常能使人发觉自身的渺小。太宰治的痛苦在与海的对视中被暂且遗忘,能够平静地思索一些事情。
  以往他见到大海,大概率会回忆起织田作,不杀人、收养孤儿的黑手党和他海边写的书桌。
  织田作去世后,那个长大的青年继承了和他类似的气质,海纳百川的包容,坚守信念的淡然。
  现在他看到海,回忆起的是竹下秋赠与他的海。
  “我有一份感情,如金乌白昼高悬,如玉轮生辉于夜,如大海潮起潮落,如群山巍然屹立。”
  爱您,是一件像海水涨潮退潮那般,永恒的、无法逆转、不可避免的事情。
  死亡与消失,亦无法停止。
  因为每当太宰治看到一片海,就会记起有人曾这样爱他。
  这时,太宰又感到有人在看他。
  他困惑地转身,海滩边仍旧只有他一个人。
  “……错觉吗。”
  半年前秋刚离开,这样的幻觉幻听太多了,近来情况有所好转,没想到今天再度复发。
  太宰治并不失落懊恼,在大海面前,他宽容自己堪称病态的错觉。
  这本就是他来此处的目的之一。
  半年了,他必须要接受竹下秋离开的事实。也许虚无就是他的死亡,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死亡。因太宰治而生,因太宰治而死,他的爱已经在八年前对抗身体与精神的伤痛时燃烧殆尽,无法再使他回来。
  犹记得当年雨天的仓库,那个眼眸干净的少年的出现本就是一场奇迹。
  在太宰见到竹下秋的前一刻,他躺在地上等待中原中也,脑中闪过一瞬间的念头——雨越来越大,要是有个人帮忙挡雨那该多好。
  竹下秋便奇迹般地出现了。
  奇迹之所以为奇迹,在于其可遇不可求,在于其独特而不可复制,在于人力所不能及,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竹下秋神志不清地被逼入了虚无,太宰治还想要他完好无损地回来,世界上哪有这样的好事?
  太宰治必须接受有人这样爱过他,这个人又走了的事实。
  而他会在接受这个事实之后,继续好好地活下去,心甘情愿等他归来。
  尽管人们渴求的一切存在价值的东西从得到起就会有失去的一天,但那份爱所遗留的价值没有逝去,仍值得太宰治延长他的痛苦人生去仔细地等待与怀念。
  这半年里关于竹下秋的无穷无尽的错觉,病情名为思念,对爱人的思念。而他是时候剥开胆小鬼的恐惧,承认竹下秋不会再回来了,再用余生去承认,其实他也胆怯地爱着竹下秋。
  竹下秋消失了整整半年后,太宰治这样想。
  他对着遥远静谧的碧蓝的海和天,长长地松了口气,笑着说:“竹下秋,我真想你。没有你的日子,我真难过啊。”
  语调轻飘飘的,是竹下秋还在世时太宰治惯常的情话风格。
  他第一次放下了那个对方无法遵守的约定,发自内心地、不求回应地说。
  哪怕虚无的确只有虚无,哪怕那个青年不会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他也……
  就在太宰以为只有规律的海浪声替竹下秋回答的时候,他突然浑身僵硬了。
  他似是感觉到什么,回过了头。
 
 
第72章 如您所愿
  我在一栋老旧的双层阁楼中醒来。
  醒来时,我听见有人在呼喊:
  太宰先生……
  太宰先生……
  太宰……先生……
  太宰治。
  所有景象破碎而后重组, 色彩褪去又铺开, 不停变幻的时间与空间终于定格成清晰的画面。
  在醒来前无尽混乱的世界里, 有个声音在我耳边不停地重复同样的音节, 我无法理解这些音节是什么含义,为什么出现,谁在发声。
  后来意识逐渐增多,我才发现一遍遍不厌其烦重复这几个音节的人正是我自己;也发现了实际上我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它只在我心中回响。
  太宰治。
  太宰先生。
  这几个音节究竟是什么?
  为什么念起它们的时候, 心脏的位置隐隐发烫,那份沉甸甸的温柔和热切远远重于魂灵本身可以承载的重量。
  我无比想要探寻这个疑问。然而我见不到自己的形体,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只有间或拥有的思考能力让我意识到自己并非一团空气,而是一个魂灵。
  是的,我并非时时清醒着。我有时候会陷入混沌, 丧失逻辑能力和判断能力,只能糊涂而茫然地待在空气里。
  那个时候,连空气仿佛都在排斥我。是我的诞生挤占了周围的空气么?不然为什么像是被挤压, 又像被撕扯。
  每一次丧失意识,我以为自己就要消散了。但我终会醒来, 在无数次莫名其妙的对“太宰先生”的呼唤声中醒来。
  我痛苦又茫然。
  我究竟为何醒来?又因何存在?
  这个世界就连空气都容不下我。
  的确, 我是魂灵,能上天入地 ,能无所不往。
  但谁来告诉我,为什么我要醒来?
  难道我存在的意义, 就是遭受这无止境的空虚和惨痛的折磨吗?
  为什么……偏偏是我?
  我醒来的阁楼周围荒草丛生,人迹罕至。
  那个房间空荡又寒酸,还有激烈的打斗痕迹。不过这都与我无关。
  我在意识清醒的短暂时间内,断断续续地飘离阁楼,去往人群聚集地。
  寻找一个答案。
  人群鲜活的喧闹声让我很不好受。我下意识以为我和人类不是同样的物种——尤其是他们身体各个部位一次次穿过我的时候。
  他们的嬉笑怒骂成了刺耳的轰鸣,四面八方窸窸窣窣向我涌来,给魂灵以几近窒息的压迫感——虽然我不知道自己是否需要呼吸。
  突然,疼痛再度袭来。
  意识被扭曲的强烈撕扯感让我想嘶吼尖叫、崩溃哭泣。可我只是魂灵,我连像人类一样抱头蹲下来发泄都做不到。
  “太宰先生……”
  无论你是谁,求求你快出现。不然,让我死了心、彻底消失也好啊。
  我已经……
  撑不下去了。
  *
  “太宰先生出去了吗?”
  “是的呢,一大早就往街头酒馆那边去了。”
  终于,我趁着清醒艰难地打听到了一家名为“武装侦探社”的公司,据说太宰先生就在里面。
  见到他之后,执念消散了,就离开这里吧,放弃这苦痛的挣扎。
  我默默地对自己说。
  应该没有什么能叫我为之忍耐了……
  “太宰先生,国……国木田先生正在满大街地找您!”
  白发的少年气喘吁吁地冲进酒馆,似乎在试图提前通风报信。
  然而酒馆门口前脚接后脚地进来了一个戴着眼镜的黄发男人:“太宰!!怎么又跑来喝酒!你想喝死自己吗?就算秋不在了,你也犯不着这样没节制地喝!喝出事来我可不管你这混账!”
  我跟随他们而来,目光落到那个人身上。
  他就是太宰,他们叫他“太宰先生”。
  那是个棕发鸢眸的年轻男人,浑身缠着雪白的绷带,像是伤病未愈,脸上却挂着懒洋洋的笑。他靠在酒桌边,姿态慵懒,周身有一种极吸引人的特殊气质。
  在见到他的刹那,我的思考力和判断力完全罢工,全宇宙的流浪行星一同坠落击中了我的灵魂,我的意识被炸得一片空白。
  ……
  我记起来了,我全部记起来了——
  我是竹下秋。
  太宰先生,就是我即使在地狱中被折磨了一千一万遍,也要回到他身边的存在。
  太宰治。
  太宰先生。
  他是我的太宰先生啊!
  与此同时,我看见了自己半透明的身体,当我记起我是谁的时候。
  但是,除了我自己,仍然无人能见。
  我摊开手掌看了看,然后捂住自己的脸,把脸埋在双手中,吸了吸鼻子。
  竹下秋,你怎么能忘了呢?
  *
  “秋?”
  酒桌边的男子歪了歪脑袋,疑惑地反问了句。
  我以为他在叫我,下意识想要应答。然而消失在虚无的声音让我清醒过来,也发现了太宰的语气并不寻常。
  国木田独步皱眉:“秋怎么了?……你该不会醉得连秋是谁都不知道了吧?”他看了看窗外,“现在可是大白天!”
  “……秋是谁?好像印象中有这么个人来着。哎呀,年龄大了记忆力反而衰退,真叫人困扰。”
  出人意料地,太宰的反应是真实的疑惑。他放下手中拎着的酒瓶子,看向中岛敦,笑着问道:“年轻的敦君,你能告诉我,国木田君口中所说的秋是哪位吗?”
  ……是我啊,太宰先生。
  他难道把我忘了吗?
  而面对太宰的发问,国木田独步和中岛敦都惊呆了。
  国木田:“你说什么?”
  太宰:“我在问敦君,秋是谁。”
  国木田一时语塞,顺着太宰的视线看向中岛敦。
  中岛敦磕磕巴巴道:“是您的,呃,您的……同居者!对,同居者。还有恋人未满和相互追求的关系!”
  他说完,紧张而期待地看着太宰治。
  然后太宰哈哈一笑。
  “原来是同居者啊。带人回家这种事情经常发生啦,有一两个记不清楚也很正常。至于追求者……”
  太宰用手指拨弄了一下他蓬松微卷的棕色发丝,一点也不羞涩、落落大方、甚至带有一丝炫耀意味地道:“那就多到数也数不过来了呢!”
  我:“……”
  太宰俊美的脸上没有红晕,说话时条理分明、口齿清晰,看上去没有醉态。
  那就是说……他说这番话是认真的。
  国木田独步瞬间暴跳如雷。
  他像是听到什么极其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拎着太宰的领子狂喷唾沫:“你在开玩笑吗太宰!什么叫经常带人回家,你怎么能把秋……”
  中岛敦也满脸震惊。
  ……
  面对这个无比荒谬的事实,我迟钝地想了好久,才反应过来。
  太宰说的“舍不得秋”,就是这样舍不得吗?
  我已经很久没有听他用这样轻佻的语气说起我了,自从他承认我为未来的恋人后。
  太宰的说法太过浮夸,让我意识到了什么。
  所有关于他的回忆一齐翻涌上来,那无数次只有我们两人的夜里,呼吸的频率都是默契,哪里容得第三人插入。同居即是我们两人的生活,他怎么可能带别的人回家过夜。
  太宰先生,你究竟是在骗国木田中岛敦,还是在骗你自己?
  *
  太宰摊了摊手,耸耸肩:“啊呀,是玩笑啦,突然想捉弄一下国木田君和敦君,试探试探你们的反应而已。我怎么可能不记得秋呢……”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国木田独步揍了一拳。
  国木田独步带着忧虑操心来,带着满腔怒火走了。
  余下制服装的白发少年站在原地,脸上挂着单纯的纠结:“那个……同居者和追求者很多这件事,也是玩笑吗?”
  “呃,我完全没有质问您的意思,我只是……”
  “假的。”太宰晃着酒瓶,慢悠悠坐回位置上,“只有一个。”
  “哦……”
  从来只有一个。
  *
  太宰把中岛敦赶走了。
  太宰其实没有喝得很多。那一瓶酒他从清晨喝到了午日高悬,而我坐在他对面的座位看他。
  太宰喝着喝着,有时突然将陶瓷杯对着坚硬的桌面比划,再对着自己的动脉比划。
  看得我胆战心惊。
  “太宰先生,您想干嘛?”
  我碰不到他,就算他要自杀我也阻止不了,只能暗自忧愁。
  太宰的人缘不错,当酒馆里别的酒客喊他“太宰”的时候,他会笑容自若地对他们打招呼。
  老板还对他打趣:“太宰先生,要不要来瓶牛奶解解酒?”
  太宰笑着摇摇头。
  老板的话让我意外,太宰也在酒馆点过牛奶啊,那他以前还取笑我呢。
  太宰还不止一次地突然把手伸进米色大衣口袋里,摩挲一阵后再拿出来。
  我想问问他口袋里是什么,但没法问出口。
  太宰把国木田独步和中岛敦赶走后再没人来找他。
  下午,太宰伸了个懒腰,悠悠地来到繁华街,逛街。
  我走在他身侧,尽全力克制住随时可能崩溃的意识。
  突然,太宰跑起来了。我正想跟着他飘向前,忽然一阵眩晕,再也控制不住眼前的世界变得支离破碎,所有意义变得抽象起来。
  等我从意识破碎中挣扎回来,发现我正蹲在太宰身边。
  我对于意识崩溃时发生的事与自己的行动只有隐隐约约的印象。
  我想起我的魂体随太宰飘去,当他停下时我也停下;
  想起太宰叹了口气,要往墙上撞,而我的魂体下意识地挡在了他和墙壁中间——什么也没挡住;
  想起太宰以一种无力疲惫的姿态抱头蹲下,他蹲下的时候,长风衣的下摆都拖在了地上,沾上了灰尘。
  那个闪回的画面中,他蹲在地上,喃喃自语道:“你去哪了?虚无里饿不饿,冷不冷?好玩儿吗?你还回不回来,什么时候回来啊?……秋,你看我像不像以前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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