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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饼(古代架空)——一刀绣春

时间:2020-01-29 16:52:40  作者:一刀绣春
  有天夜里,萧宁被窗外雷鸣惊醒,伸手抱向身旁,却发现空空一片。他蓦地起身,掀开被子从屋里跑了出去。夜幕雷鸣,大雨倾注,他长发凌乱,赤脚跑过街头巷尾,一路到了沈云阶坟前。
  孤零零的坟茔,静静地看着他。
  萧宁才真正意识到,那个他恨之入骨,爱在心头的人,再也不会回来了。
  从此爱恨都成了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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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欢be的旁友们,就到这里了,挥
 
 
第34章 
  金陵城,天衣府。
  沈云阶睁开眼睛的时候,恍若隔世。江岭心坐在他身边,正在摆弄一把新得的扇子,头也不回道:“不过一年光景,观儿,你回来的比我预想的还要快。”
  沈云阶低咳,声音嘶哑到说不出话来。
  “只是你这身子怕是得调养上几年了。”江岭心放下手中的扇子,起身坐在沈云阶的床边。
  沈云阶脸上毫无血色,咳得掩唇喘息,半晌才缓过劲儿,喃喃自语道:“我……这是在哪?”
  “在家里。”江岭心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安抚道:“你回来就好。”
  沈云阶瞳孔骤然紧缩,撑着坐起身来,按住额角,痛苦地皱起眉头:“我还活着?”
  江岭心神色平静,道:“枉断肠并不会让你立刻毙命,不过却看起来像死了一样,半个月内若是得了解药,便还有救。”
  沈云阶目露痛色,指尖颤抖地攥住被褥,哑声道:“师尊,为什么……”
  江岭心挑眉,神色冷淡道:“你在诏狱做的事瞒得住别人,还能瞒得住我?当年你既觉得亏欠他,我便允你去偿了这笔债。且要你看清楚,何为覆水难收。怎么?还不死心?”
  沈云阶压住胸口,毒发时的痛楚似乎还盘桓在心头。原来他的舍生忘死,不过是师尊给的一个教训。
  “观儿,你是我一手养大的孩子,是我悉心教养出的弟子。及时回头,师尊不怪你。”江岭心把这辈子最大的耐心都用在了自己这个傻徒弟身上。
  沈云阶指尖搭在腹上,伤口隐隐作痛:“师尊,我知错。”
  江岭心神色稍霁,从一旁桌上端起药碗:“喝下这碗前尘尽,这世上便不再有沈云阶这个人。”
  沈云阶瞳孔骤紧,苍白的唇微动,半晌才道:“少爷和孩子……”
  “只要他安分做个普通人,终此一生不涉朝堂,我就不会动他。”江岭心既知道谢筠意的下落,自然便不怕他再生事端。
  “多谢师尊。”沈云阶从江岭心手中端过药碗,乌黑的汤药映着他再无悲喜的一双眼。若不喝这药,江岭心就不会再留他,萧宁和他的孩子也会被立刻肃清。
  浓苦的药汁入了喉,白玉碗从床沿跌落,碎了满地。
  前尘尽忘,从此,他便只能是沈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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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好短
  东街尽头那家饼铺里只剩下卖饼的郎君,他身边放着个小小的摇篮,里面睡着个安静的小宝宝。小沅每天上学堂前都要亲亲小宝宝软乎乎的脸蛋,捏捏他的小手,和他小声道个别。街上行人来来往往,很是吵闹,小宝宝就算是被吵醒了,也很少哭闹,只是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喧闹的大街。
  萧宁空闲的时候,会把他从摇篮里抱起来哄一哄,低声唤他:“念念。”
  小念念越发肖似沈云阶的眉眼带着绵软的笑,一咧嘴露出新长的一颗小白牙。
  街坊四邻都很稀罕这个又白又软的小宝宝,借着买饼的由头你过来摸摸,我过来逗逗。小念念不认生,整天弯着眉眼笑得口水流了一肚兜。隔壁婶子大姨们争着做虎头鞋,小帽子给他。
  春去秋来,一年又一年,小沅开始抽条似的长个子,褪去软糯的模样,眉目愈发清秀澄净,只是一张娃娃脸不变,看起来天真又稚嫩。小念念也从摇篮里的奶娃娃,长成了会自己迈着小短腿在门口接哥哥下学堂的软团子。
  小沅远远看着念念摇摇晃晃地跑来,会配合地弯下腰一把抱住撞进怀里的软团子。念念顺势用小胳膊紧紧圈住小沅的脖子,奶声奶气地叫哥哥。小沅披着夕阳余晖,抱着弟弟迈上青石汀。
  萧宁看着孩子走到身边,擦去手上的面粉,拍了拍小沅肩头,道:“去洗手吧,等会儿吃饭。”年月静如细水,缓缓流过,不惹尘埃。萧宁有时会想,沈云阶在的那些年,仿佛大梦一场。偶尔在沈念眉眼里隐约看到沈云阶的影子,方才想起那年他浑身是血在自己怀里闭眼的场景,心里早就不再痛,只是冷,冷得如寒冬腊月,寸断肝肠。
  倘若没有小沅和念念,萧宁想,从沈云阶走的那一天起,他便只恨岁月太长,相逢无望。
  “爹?”小沅秀气的眉头轻轻皱起,“再不吃饭菜就凉了。”
  萧宁回过神来,扒拉了两口饭,放下碗筷道:“去楼上做功课吧。”
  小沅听话地点了点头,牵着念念的小手往楼上走。萧宁收了摊子,外面天色已黑,无故起了风。
  夜色临时,萧宁把门板插了闩,刚要上楼就听见了叩门声。
  “饼没了,明天起早吧。”萧宁扶着楼梯,对门外道。
  门外静默一瞬,一道声音隔着门板入了耳边,“开花馒头有吗?”
  正是一道传音入室的功夫,声音又稳又轻,可见内家功夫极扎实。萧宁不动声色道:“要什么样的?”
  “不焦不糊不生。”
  萧宁心头一跳,蓦地抬起头,死死盯向门板。外面的人久久得不到回音,似乎有些不耐烦了,一掌落在门上,两扇门丝毫未坏,而里面的门闩却瞬间碎裂数块。大门随风而开,门外站着一人,白衣墨发翻飞,身形如竹,头戴雪色幕篱,苍白清瘦的指尖轻轻合拢门,道:“萧老板,谈笔生意可好?”
  白衣人话音刚落,身后便跟上来两人并抬一箱,乌木箱子沉沉压在地上,打开,里面尽是金锭子。
  “萧老板意下如何?”白衣人轻声道。
  萧宁手指在梯上捏出道道指痕,他未看木箱一眼,只是死死盯着白衣头戴幕篱的人。半晌,才压住如擂心跳,强迫自己冷静道:“不知阁下想要谈什么生意?”
  白衣人道:“上月中旬有人来萧老板这里换了张脸,我等奉命查事,还需萧老板配合一下,把他如今的模样画出来。”
  萧宁从楼梯上下来,步步走近,目光沉沉地垂眸看向白衣人,两人间只差一步时方停下,道:“阁下不以真面目示人,还谈什么生意?”
  白衣人身侧随行侍卫将手搭在腰间弯刀之上,杀意顿显。苍白清瘦的手微微抬起,示意侍卫收敛杀气,白衣人伸手扣在幕篱之上,白纱飞扬,卷起墨发流动,幕篱之下,露出一张清美静雅的面孔。
  “如此,诚意可够了?”
  萧宁眼尾泛起一线红,屋中一片死寂,许久,便见先是他阖眸低笑,随即笑声愈来愈大,身形踉跄,几近疯癫。
  白衣人只是看着他,半晌才皱眉,心中暗自想道,传说中的萧门鬼手,莫不是个疯子?
  萧宁笑得弯下腰去,待再抬眸,脸上湿凉一片。他伸手用力蹭了一下下巴,抹去眼泪,声音嘶哑道:“你是谁?”
  白衣人不欲瞒他,只掏出腰间暗金牌子,道:“天衣府办案。”
  “天衣府……沈观?”萧宁语气里尽是讥诮,眼底印着道不明的疲惫苍凉。
  沈观略有几分诧异:“你知我?”
  萧宁望向沈观眼底,那是午夜梦回刻在心头的一双眼,藏满了温柔缱绻。而如今,沈观眼底静得像一潭死水,冷漠又不近人情。萧宁恍惚生出几分荒诞感,他竟不知从前的沈云阶是不是一场梦,如今梦醒了,落在面前的便是从来无情的沈观。
  “久仰大名。”萧宁按住心口,脸色苍白如纸。
  沈观道:“既然萧老板肯配合,那便开始吧。”他轻轻一击掌,身边随从立刻备了笔墨纸砚摆在萧宁面前。
  萧宁冷眼看着沈观,眼尾血红一片,心头悲怆。伸手指尖一挑,砚台砸在纸上,泼了满桌的墨。
  “谁说我肯了?萧门从来不泄露主顾模样,这是江湖规矩。”
 
 
第35章 
  随从手中的刀出鞘,杀机再现。
  “爹?怎么了?”楼上的小沅听见楼下的动静,将弟弟关在暖阁里,自己出来看看,结果刚一露面就听见耳边划破风声,冰冷的刀刃已经贴上了他的脖颈。
  萧宁手腕一翻,指尖捏住一把柳叶小刀,冷眼看着钳制住小沅的黑衣人:“放开他。”
  沈观淡淡抬眸看了眼站在楼梯间的少年:“萧老板,为了你儿子,你还是画吧。”
  萧宁眉心紧皱,冷笑一声,压住心头酸痛,阖眸道:“萧门若是坏了规矩,会被下江湖绝杀令,到时候我与我儿子一样是死路。”吃这碗饭,自然是要替主顾保密,倘若从他这里走漏风声,势必会被曾经所有来此处易容换面的江湖客追杀到死。
  沈观视线依旧落在楼上,少年身形单薄,乌发墨眼,一张娃娃脸显得稚气。少年也在看他,眼中满是惊色。
  “爹爹……”小沅不可置信地看着沈观,脸色发白。
  沈观无端生出几分莫名的情绪,小少年应当是唤萧宁,却像是在叫他。
  萧宁听到小沅的呢喃,悄然握紧手中细刀,对沈观道:“我有一个办法,让你见到你想找的人。”
  “萧老板请说。”沈观指尖微抬,召回钳制小沅的随从。小沅得了自由,三并两步跑到萧宁身边,紧紧拉住他的衣袖。
  萧宁把小沅挡在身后,方道:“下个月初十,他还会来找我修补一次面具,到时候你们有什么恩怨要了,都与我无关。”
  “很好。”沈观微微一笑,“多谢萧老板行方便。”说罢便带着手下满意离去。
  屋子里的剑拔弩张随着沈观的离去而渐渐消失,小沅握紧萧宁的袖口,轻声道:“他好像爹爹……”
  “那不是你爹。”萧宁他伸手按在心口处,感受指尖下的跳动。
  沈云阶,你究竟有心吗?
  天蒙蒙亮,饼铺的大门吱呀打开,萧宁肩头披着衣袍,一宿未眠的眼底带着几分漠然的疲倦。
  门外站着一个人,粗布素衣,长发高束,眉眼澄净,肩头背着一个小包袱,怯怯软软地问道:“老板,招工吗?”
  萧宁捏在砧板上的指尖骤紧,神色却强作冰冷道:“你会什么?”
  “打饼揉面,我都行的。”
  萧宁默默深吸一口气,低声道:“你想干什么?”
  沈观唇角笑意清浅:“萧老板,我思量许久,觉得在你这儿守株待兔更方便。自然,我也不会白白麻烦您。”说着将袖中万两银票塞进萧宁手里。
  萧宁沉默半晌,面无表情地把银片一揉,随手放在瓮罐里,道:“小店清寒,没有沈大人住的地方。”
  沈观神情温和,道:“无妨,在下不介意与萧老板同住。”
 
 
第36章 
  萧宁一点都不跟沈观客气,把活儿都交给他,自己坐一旁冷着脸喝茶。第一炉烧饼出锅的时候,赶早集的街坊来这儿卖饼。
  “来三个烧饼。”
  “哎,好嘞。”沈观乖巧应了一声,装出一副懂事又能干的模样。
  街坊从他手里接过饼的瞬间,惊的“嗬”了一声:“这、这是……”
  萧宁在一旁平静道:“阿叔,这是我新招的伙计。”
  那街坊狐疑地打量了沈观半晌,自言自语道:“哎这这……怎么这么像……”可这毕竟是人家的伤心事,不好多嘴,没准萧宁就是瞅着长得像,才招他做伙计的不是?
  街坊走后,沈观扭头问萧宁:“他说‘这么像’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萧宁从炉子里挑了个烧饼晾了会儿,又切了些许肉夹里头,准备等小沅醒了让他去学堂路上吃。
  沈观琢磨一瞬,继续问道:“他那话里的意思,我像谁?”
  萧宁夹肉的手一顿,抬头看了眼沈观,冷笑道:“我亡妻。”
  沈观一噎,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回应,明知道不该再问下去,偏忍不住道:“令妻是怎么……”
  萧宁咽下心头恼恨,斜了一眼沈观,讥诮道:“难产,生下我小儿子就走了。”
  “节哀。”沈观微微皱眉,萧宁话里带刺他也能理解,毕竟昨晚拿刀威胁人家的是他,如今堂而皇之站在人家地盘上的也是他,态度不好也是理所当然。
  “爹!”小沅醒了后,牵着弟弟下楼,看见沈观又是一怔。
  沈观自然也回头去看,昨晚那个少年手里还牵着个小的,四五岁的模样,刚睡醒走路还晃晃悠悠,双眸惺忪,仰着小脸跟在哥哥身旁,奶声奶气地对着萧宁叫了声“爹”。
  小家伙儿生的玉雕雪琢,眉眼里竟当真与沈观有几分相似,可见萧宁说他像自己亡妻当真不是戏弄他。
  看到那孩子的瞬间,沈观呼吸一滞,莫名觉得腹间那道伤疤隐隐作痛。
  “来,念念。”萧宁摸了摸小儿子的头顶,指着沈观,故意压重语气道:“叫叔叔。”
  “叔叔。”沈念乖巧唤了声,歪着小脑袋看了沈观半晌,咯咯笑了,伸出短短的小胳膊道:“叔叔抱。”
  沈观一怔,心里软做一滩水,伸手正要去抱小念念,却被萧宁一缩手,捞了个空。
  萧宁神色淡淡,把念念放在地上,道:“叔叔忙,念念去跟哥哥洗洗脸。”
  小沅牵住念念的手,再次看了眼沈观,转身往后院走。
  沈观无奈收回手:“萧老板未免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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