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他头发上的香味。
沉睡的恶龙开始睁开双眼。
猛然之间, 时景苏腰间的手臂箍得更紧, 一下勒得他腹部快要喘不过气。
随后,他感到他的后面,似乎有一只小蘑菇正在朝气蓬勃逐渐生长壮大的气息。
时景苏:……
就很尴尬。
蹭醒楚砚冬不说,还将他体内一头沉睡的恶龙也一并给蹭醒。
时景苏心里疯狂滴血。
刚才还在吐槽楚砚冬不行, 但楚砚冬其实很行的嘛。
只是一直以来, 楚砚冬不喜欢他, 所以对他不行。
他不是还看过楚砚冬洗澡的时候,对着墙上打……吗?
也不知道那时候楚砚冬心里幻想的是谁。
不仅挺厉害的,还有一种天赋异禀的卓越能力。
时景苏有点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感觉。
他如果再不解释解释,楚砚冬肯定觉得他是个小骚。货,现在正在做这么不要脸的举动勾引他。
换个人想想,都觉得他现在的这个举动,就是大半夜的忽然那什么上脑,突然有一种强烈的需求。
所以在对着楚砚冬撒娇,想和他说很想要。
时景苏想要回头,却被楚砚冬强行挡住他的脸颊,根本不给他看到现在任何楚砚冬的表情。
楚砚冬耳根红到几乎能滴血。
双目也是赤红赤红的。
怎么可能真的让时景苏看到他现在这么丢脸的一幕?
这样的状态……
这样的状态一旦给时景苏看到,还不知道时景苏会怎么嘲笑他。
说不定会立即说,“狗逼,你不是举不起来吗,怎么突然又可以了?原来你比我还需要啊?毕竟你是个连接吻都做不好的恋爱小雏鸟嘛。对这种事充满幻想也是正常的情况。没事,凡事都有第一次,就让姐姐来教你,姐姐可是个老司机哦~”
想到“老司机”三个字。
楚砚冬蓦地有一种无名火直从体内乱窜。
时景苏一会儿跟这个野男人有染,一会儿跟那个有染。
他本以为那都是时景苏为了引起他的注意,才故意布置的局,好让他吃醋。
结果,那些都是真的吗?
不仅是真的。
时景苏还有一个难以忘怀,连他都比不过的白月光?
时景苏说不定经常缠绵在别人的榻下。
一想到他在别人的怀里真的做过这些那些事。
楚砚冬的心脏拼命地揪成一团。
几乎想要立刻爬起来,去手撕了那个时景苏的白月光。
他闷哼一声。
这个小骗子,大半夜的不睡觉,在他的怀里莫名其妙扭来扭去。
是想通过示好,故意用这种手段,来继续降低他的防线吗?
好一步步让他沉沦进“她”布置的充满诱惑的陷阱里,让他一点一点开始变得沉迷,变得好掌控,好哪一天突然再从没有防备的他的身边跑开吗?
楚砚冬的目光越来越沉,双臂也逐渐变得僵硬紧绷。
不得不说,时景苏的这个举动无疑还是成功了。
他很想翻身将时景苏压到身下,将他身上的衣服,包括他本人也全部摧毁、撕碎。
但理智告诉他,必须忍住。
就像时景苏曾经用欺骗的口吻说的那句话一样,在没能获得你的真心之前,我绝对不会和你领证结婚。
楚砚冬也很介意。
介意着这件事情。
在没能获得时景苏的真心之前,他绝对不会动他。
哪怕多难忍耐,也会克制住即将来到崩塌边缘、呼啸而出的欲望。
楚砚冬正要低声道一句“别动”,时景苏却抢在他前面开口:“我痒,我是真的痒。”你可千万别误会!
配上他那娇滴滴的嗓音,听在人的耳朵里,别有一番其他的用意。
楚砚冬明显变得沉默下来。
而时景苏说完以后也想捂着脸到一处无人经过的山崖前面壁思过。
这声音,怎么听怎么都像是仍然在邀请楚砚冬做些什么?
痒?
哪里痒?
心痒吗?
还是……
啊——!!
时景苏觉得自己这下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他都怕楚砚冬下一秒会说一句:你好骚啊。
他的脸色顿时垮了下来,心里酸酸涩涩的,很难过。
口误真是能够害死人。
但是谁知道楚砚冬会突然清醒?
时景苏不信邪,追加一句:“我刚刚背后痒。”
为了让他的话表现得更加真实,有可信度,时景苏可是板着张脸,非常严肃的开口。
但身后的男人还是冷笑一声,顺着他的话说:“哪里痒?那里痒吗?”
时景苏:……
靠!
如果世界上还有一种是针对他的死法。
那一定是羞死的。
赶紧的把他运到火葬场直接挫骨扬灰吧。
也不用埋了。
他就知道……
就知道楚砚冬肯定会这么说!
再怎么解释,楚砚冬都不会再相信,只会觉得他在口是心非。
现在在楚砚冬的眼里,他就是个胆子贼肥的,大半夜不睡觉,拼命勾引人的小妖精。
时景苏做好自我的心理建树。
也懒得再解释,只想这个难眠的夜赶紧的快点结束。
幸好,楚砚冬还没有那么禽兽,没有再对着他下手。
时景苏又开始默念。
不行还是有不行的好处。
他要是一个不小心,穿越到带颜色的文里,遇到那种生冷不忌、男女通吃的男主,那不得自身难保到哭爹喊娘都没用的地步吗?
八成他脱掉衣服,对着对方高喊一声:“看好了,我踏马是个男人!”
对方很可能笑着说:“没关系,是男人我也可以。”
时景苏:……
他还是该感恩戴德的,楚砚冬三番五次都没有下手。
楚砚冬只是霸道了一点,不许他不喜欢他。
所以他之前装作还挺喜欢他的样子,楚砚冬果然很受用,真的在他撒娇的时候,想办法让保镖和王叔都离开了。
反正也已经被抓回来。
时景苏干脆躺平。
先睡上一觉,有什么问题,等到第二天天亮再想解决的办法。
楚砚冬仍然搂着他。
他本以为时景苏在蹭完以后,也等到他“苏醒”以后,想要等他下一步的举动。
但“她”并没有。
不出五分钟,面前的人竟然传来频率很稳的呼吸声。
似乎已经熟睡?
楚砚冬:?
他松开手臂,想要看看时景苏目前的状态。
松开的那一瞬间,时景苏竟然都没有任何的感觉,也没有要跑的举动。
一动不动躺在他的身前,呼吸仍然均匀平稳。
楚砚冬终于支起半截身体,看到时景苏流着口水的睡脸。
他的脸色一僵,变得如死灰般难看。
艹。
刚刚表现得很想要的人,不是时景苏吗?
“她”不应该一直等着他的回应吗?
在得不到他的回应之后,不应该焦躁,迫不及待,睡不着吗?
结果,不仅睡着,还睡得这么香甜。
这还是那个待在他的面前,说什么“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时景苏吗?
把他当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居然还能在他的身边睡得着。
楚砚冬再次被气笑了。
该说时景苏心大,还是说“她”根本没把他当回事?
时景苏目前的行为,简直是在老虎爪子上试探。
就看看这个老虎,会不会用锋利的爪子立刻抹了他的脖子。
无论是哪种情况,楚砚冬都感到特别厉害的挑衅。
他真想伸手掐在时景苏的脸颊上,将他掐醒。
那脸颊的肉看起来挺好掐的样子,楚砚冬目光深沉,忍不住伸手接近。
才伸至面前,被一个翻身的睡没睡相的时景苏,忽然抱住他的腰。
一声低低的呢喃“哈尼”,顿时落入楚砚冬的耳朵中。
时景苏在喊他“哈尼”吗?
他耳根绯红,因为这一声“哈尼”,忽然就能原谅时景苏今天的逃跑行为。
但是下一秒,时景苏又突然说道:“我好想你啊,哈尼,我们以后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
楚砚冬:……
他气得胸腔一阵阵的钝疼。
这个“哈尼”,肯定不是在喊他。
一定又是时景苏的那个白月光。
从床头柜捞来手机,楚砚冬看向VX界面,发现在吴为的转达下,那个叫赵越洋的男人,已经很乖地加了他的VX账号。
楚砚冬发送消息过去:【明天到这个地方来一下,我有事找你。】
随后,他将地址也发送过去。
**
时景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
只知道在梦里,他似乎和许久不见的亲爱的哈尼再次相遇。
然后他抱着哈尼,一人一狗吃了很多很多的美食。
直到他突然长出狗爪子、狗耳朵,时景苏才发现哪里不太对劲。
第102章 记得要温柔一点,我可是一朵娇花。
眼前哪里还有什么哈尼, 站在面前是个轮廓非常熟悉的男人。
时景苏仰头看了半天,才发现对方竟然是楚砚冬。
时景苏知道,这狗男人一直以来都比他高。
但是突然变得比他高好几倍, 让时景苏有点讶异。
他伸出手掌, 手掌早就变成了爪子。
上面有个手感很好, 非常Q弹的小肉球。
楚砚冬抓住他的小肉球, 不停地捏捏摁摁, 显然喜欢得紧。
突然又拍拍他的脑袋,将他的狗耳朵揉来揉去。
楚砚冬笑着说:“好狗狗。”
颇有一种指哪打哪的趋势。
时景苏:?
他想说你才狗。
叫出来的声音居然是“汪汪”。
时景苏惊呆了。
他居然……
居然真的变成了一条狗。
时景苏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似乎这样的景象,落在楚砚冬的眼里很享受。
然后楚砚冬阴冷一笑, 手上牵着一根狗绳, 轻轻这么一拉,他脖子里的项圈就也跟着一拉, 被迫拉到楚砚冬的怀里。
他抱着他的脑袋揉了揉,又说一声:“真是听话的好狗狗。”
时景苏被噩梦惊醒,一身冷汗。
这个梦好像已经做过第二回 。
望一眼身边的狗男人,时景苏险些吓一跳。
楚砚冬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来, 就这么静默无声地一直注视着他的睡脸。
时景苏严重怀疑,他是不是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 看了好几个小时。
他赶紧摸了摸嘴角口水哈喇子流过的痕迹, 心里在想今天一整天要怎么度过。
看楚砚冬的状态,似乎不打算起床下地活动活动?
难道要这么一整天都困在床上吗?
给王叔他们知道,指不定要误会成什么样。
他舔舔干涩的唇,准备提议下楼吃个早饭吧, 毕竟楚砚冬现在是病人嘛。
病人就该有点要被照顾的模样。
他真的不介意给他喂个饭什么的。
只要让他有活动的机会。
时景苏微笑一下。
素净的一张脸干净又清爽, 笑容也是那么的甜美。
瞬间就击中楚砚冬的心。
他别扭地移开目光。
却在无意之间看到时景苏腿上的伤痕。
分明是被树枝和小石子刮到的痕迹。
为了逃跑, “她”可真是够卖力的?
楚砚冬一边有点负气,一边又有点心疼。
嘴角却是在冷笑。
多种复杂的情感交错在一起,让楚砚冬都快质壁分离了。
听保镖他们说,“她”是翻墙走的。
在那么黑的夜晚,一个人没有照明的工具。
胆子真是够大。
如果遇见坏人的话。
楚砚冬难以想象到时候会怎么样。
毕竟时景苏长得这么漂亮。
不得不说,是一眼就能让不少人觊觎和心动的长相。
“楚砚冬,你……”
话还没说完,时景苏的脚腕上一阵痒痒,竟是被楚砚冬握住脚腕,一瞬间将他细白的长腿拉至他的怀里。
时景苏惊了,那笑容顿时凝固在唇边,看起来非常的惨淡,比哭还要难看。
禽兽禽兽禽兽!
楚砚冬这个王八蛋!
难道昨天晚上不动他,是为了养精蓄锐一番,好第二天早上大干一场吗?
时景苏闭上眼睛。
士可杀不可辱。
他又说了一遍:“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就是不可以碰我!”
反正都要死,不如死得有尊严一点。
时景苏已经做好会被要杀要剐的准备。
但是他转念一想,想到前后都是要死。
一个是爽一把后死,一个是连爽都没爽就死,死后还被发现是男人,继续被羞辱,听起来好像更可怜的样子,时景苏忽然不想这么做了。
加上前者说不定还有点转机。
在性命的面前,尊严好像变得也没那么重要了?
时景苏临时改变主意。
他仍然闭着眼睛,颤抖着指尖,心一横,将一边肩膀的衣服往旁边一拨。
在楚砚冬莫名其妙的眼神中,时景苏大喝一声:“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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