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吵架的时候再想吧。”陶函蹭蹭他的下巴,“珍惜一下现在,我又石更了哥哥……”
作者有话要说:想写写生活实际中的碰撞和相处,两个不同生活背景,不同职业,异国十年凭着口仙气吊着对方死不放手的恋爱中的各种各样的问题……
就是个恋爱流水账,估计没什么剧情。。想到哪儿写哪儿。
第6章
第二天上午,陶函有课,被闹钟闹醒了,伸手抓着手机摁掉,看见横在自己胸口的一条白手。
他钻在徐以青的怀里,鼻尖顶着他的锁骨。
徐以青可能也听见了动静,慢慢眯着眼转醒。陶函坐起来亲亲他额头:“没事你就再睡会。”
“我能再打扰你一晚么……”徐以青低声问。
“想打扰几晚都没问题。”陶函跳下床穿裤子,“上午我都是课,中午给你带好吃的。”
徐以青没说话,陶函看他的时候,他手垂在床边趴着睡着了。
后背的骨头瘦得隆起,徐以青的骨架大,之前精致漂亮的倒三角身材,如今都变得像一只饿了好久的濒死豹子。
“你究竟要演什么啊哥哥,瘦成这样。”说不心疼是假的,陶函蹲在床边一寸寸摸他皮肤。
徐以青低声说:“艾滋病人。”
陶函手顿了顿。
“同性恋。”徐以青补充道,“艾滋病人。”
陶函手覆到他后颈捏了捏:“演完了把你喂胖。”
陶函去卫生间洗漱,洗漱完回来听见自己手机在响,徐以青就在手机附近,陶函说:“帮我看看是谁。”
徐以青念道:“一个叫陈珏的,问你吃不吃早饭,帮你带包子。”
可能是看陶函没有回,陈珏打了个微信电话过来。
“老师早。”陈珏说,“…虽然不想打扰你,但于哥非要我打电话…”
“陶老师早!!”
陶函听见于梓连远远的声音,无奈道:“……怎么了?”
“请你吃二餐厅的菜包子!”于梓连说,“快过来,给你带教室吃!”
“谢了。”陶函应了一声,带着些笑挂了电话。
“学生?”徐以青在床上趴着,抬眼看他。
“对。”陶函说,“这学期刚教他们。”
徐以青没说话,等陶函穿好了衣服,才觉得对方有些闷,走过去单膝支在床上看他:“你怎么了?”
“真好啊。”徐以青闷声道,“很少在你脸上看见这些开朗的表情。”
“你真是……”陶函被他气笑了,在他肩上蹭了蹭,“吃醋吃得有水平一些,再睡一会吧。”
“好。”徐以青侧头,和他接了个吻。
陶函走后,徐以青把手机从枕头底下拿出来,取消了飞行模式。
飞蹦出一排的微信。
他选择性不看自己执行经纪的那些话,翻翻翻到了白凡给他发的微信。
白凡:
——在哪儿?
徐以青躺着给自己老板回微信:
——我昨天试戏过了,能休息一天吗?
白凡几乎秒回:
——可以,休息两天吧。
徐以青:
——谢了白总。
白凡:
——有条件,找个时间去喝酒吧。
徐以青:
——有谁?
白凡:
——就我俩。
徐以青:
——行。
徐以青搓了搓脸,闭着眼侧躺着,枕头上全是陶函的气味,安心,踏实,他一辈子都不想起来。
窗帘被陶函拉着,透着一些外面的光,应该是个好天气。
徐以青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起,觉得对任何事情都有种疲惫和不积极的状态。
绝不是从自己落入低谷那一刻,应该是更早一些,或许是他第三次拿歌王的时候,或许是拍完某部戏长久的没有出戏,知晓抑郁症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从今往后,陷入的恶性循环。
他和他老板白凡曾经要求过给他放个长假,那年他事业如日中天,白凡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当然不肯,还和他闹了几天不开心。
后来白凡似乎也察觉了他的异样。
他越来越压抑不住自己的脾气,开始觉得生活绝望看不见头。
私下会有人说徐老师变了。
天王一朝没落,又能怪谁呢。
徐以青一直害怕自己的病症控制不住的时候会伤害到刚刚回到自己身边的恋人。
他又知道,压抑着并不是长久之计。
他睁开眼,坐在床边,久久都没有再动。
第7章
于梓连和陈珏在食堂等陶函吃包子。
陶函一脸乏力地啃着包子,被于梓连问:“老师,没睡醒啊。”
他满脸写着高兴:“怎么会……”
前几分钟还在他男朋友怀里温存,几分钟后就要精神抖擞去上班,简直折磨他。
食堂里人来人往的,几个人说话的声音就尽量压低了些。于梓连边啃包子便看了眼陈珏,陈珏腮帮子鼓鼓的,蒸汽有些熏得眼镜上一层雾。
“你昨晚做什么梦呢。”于梓连伸手在他头上亲昵地撸了一把,“你早上是笑醒的你知道么!”
陈珏双眼瞪眼,含糊道:“真的??”
“所以做什么梦啊你。”于梓连问。
陶函吃包子群众,心道说不定梦见的就是于梓连你,还在这边一个劲追问,也不知道是不是直男都这样……
陈珏的反应也不出所料,被他问得脸颊耳尖通红通红,埋头吃完最后一个包子去,拍着胸脯道:“还能梦见谁啊,我男神啊”
“靠,又是徐以青。”于梓连抓着头发一阵搓,龇牙咧嘴道,“你他妈真的,我都怀疑你是弯的。”
“我”陈珏差点吓得包子喷出来。
“追男明星就弯的啦?”陶函说,“于梓连,你自己还说不要有偏见。”
“啧。”于梓连一脸不爽地喝起了豆浆。
陈珏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没想到陶函面无表情继续道:“追星还是少追一些,人家明星能喜欢你么,要把有限的时间用在学习上,我等会上课就抽你背劳动供给,说不出来我单独给你布置作业。”
“老师……”陈珏委屈地喊了一声。
“有意见?”陶函说,“快吃,时间不早了!”
校园生活的一天基本很简单,上课,吃饭,运动,除了各种各样横生的事情,这基本构筑了他一天的框架。认识这两个学生之后,陶函觉得自己地生活虽然没有什么巨大的变化,但偶尔也会有偏移。
于梓连下课就常常喊他打球,陶函偶尔也能知道点儿他的心思。一来他确实和于梓连默契不错,搭配合练了几次已经相当厉害,二来他最近在学校里风光一时,和自己走在一起,这种带着些炫耀的心情陶函也能理解,也并不讨厌。
而陈珏就像个晚间电台似的,有时来问问问题,偶尔会来说一些情感方面的小事。他知道陈珏肯定喜欢于梓连,但对方不说,陶函也没有必要去戳破。
“真不打?”于梓连换了件新买的限量版球衣,“我都买了新球衣了!”
“不打。”陶函说。
“那行吧。”于梓连道,“改天约。”
陶函去学校旁边的店里打包了一堆吃的,他怕徐以青为了瘦什么都不吃,特地挑了不少不长肉又营养的,他站在店门口报菜名,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一点也不知道他的口味。
印象中徐以青小时候放学了会偷偷带他吃弄堂口阿婆支个小炉子炸的五毛一个油墩子,五块一袋儿盐酥鸡,一毛一串儿馄饨皮,但那时候两人也不见胖的,徐以青还不许他多吃,说不长个子。再长大点儿,他过年回来,两个人在情人节悄悄约会,学大人样子穿着白衬衫牛仔裤,去南京西路上那个德大西菜馆吃饭,据说他俩的父母都是在那边求婚定情的。陶函还抱怨在中国吃的西餐比国外吃的好吃多了,却在往后的日子里也逐渐习惯了外面的口味
反观徐以青。
他到底喜欢吃什么呢。
陶函那股酸涩和愧疚,又煮沸了似的开始上涌。
回到宿舍,开门的瞬间,陶函总觉得徐以青可能会不在了。
不过还好,他开了门就看见坐在桌边的徐以青。徐以青正用笔在纸上写字,听见动静,也转过头来。
中午早上怕徐以青饿,陶函叫了两次外卖送宿舍来。徐以青吃得很干净,两个空盒子在垃圾桶里躺着。
他帮陶函把晚饭拿出来铺好,徐以青迫不及待垂下眼抱着他亲吻,恋人温柔的气息包围着自己,陶函也舍不得放手,但看看饭菜,又忍不住道:“快吃饭吧,一会凉了,亲什么时候不能亲的。”
徐以青无奈地放开他,低声询问:“我今晚就要走,否则明天我执行经纪得杀到这里来了……我们出去住吗?我想和你……起码多待一会。”
陶函脑子一嗡,看恋人小心翼翼的样子恨不得现在就骑他身上,但一会又想到外面无数双眼睛——盯着徐以青不算,现在或许还有盯着他的。
他顿时又犹豫:“哥哥,外面肯定有人会看见我们俩,最后你又要花力气公关去。”
徐以青叹了口气,知道没有办法,嘴唇贴着他的耳朵难过道:“那又要好久好久不见了。”
“见多了也不好,总吵架。”陶函笑道,“不过见了面比电话里吵的次数少多了!”
徐以青可能知道往后要见的机会不多,于是格外地粘人而热情,捧着陶函的脸亲了又亲,陶函回应得也很热情,两人亲得都来了感觉,气喘吁吁的时候,陶函的手机响了。
“……”徐以青侧眼,看见了桌上的手机,陶函拿起来看,看见了陈珏的消息:
——陶老师,我想了一件事,觉得我无论如何还是想告诉你。
作者有话要说:换了个打字软件 标点符号怎么那么迷
修改了一下
第8章
徐以青显然也看见了那句话,抱着他的手紧了些:“……什么秘密,要和你表白吗?”
“想什么呢。”陶函捞过手机看了一眼解锁,忽然想到早上陈珏还说梦见他了,顿时掐了一把徐以青的腰,“以后少去人家梦里转悠。”
“……?”徐以青莫名。
陶函在他嘴上亲了一口,抬手打开微信:
陶函:
——怎么了?
陈珏:
——老师,你和圈子里的人相亲过么?
陶函:
——没,我有恋人。
陈珏;
——好吧,我在犹豫。学校里有一次组织联谊,我想试试。
陶函想了想:
——其实是好事。但你要清楚自己内心,是交朋友谈恋爱还是419。
陈珏:
——老师你好直接……
——我不想419。
陶函:
——按着自己内心想法来吧。
——还有,掰弯直男很难,做好这个准备。
陈珏半晌没有回。
“你太直接了。”徐以青看着那消息,“他那么小。”
“早点懂早点消停。”陶函垂手坐在桌边,看着一桌饭菜,“你能看着自己的爱人结婚生子无动于衷吗?”
徐以青看着他:“那你呢,看我和女星吻戏是什么感觉?”
“我选择不看。”陶函作投降状,“不看等于不知道。”
徐以青无奈地垂眼,摇了摇头。
“工作和生活可以分开,就像我觉得演员仅仅是个职业而已。”陶函说,“我是不是特别理解你。”
徐以青手撑着头眼神温柔地看他,他手边有刚在写的东西,似乎是一沓打印好的剧本。
“你在写什么?”陶函凑过去看。
确实是徐以青的剧本,每一行分明别类地标注,用荧光笔标记出来这一段的感情和自我理解。陶函扫了几眼,感觉这角色……
“这么歇斯底里么。”陶函说,“……看起来不简单啊。”
“我想试试。”徐以青说,“虽然之前那部电影我的戏份全剪,这部…”
“这部应该不会吧。”陶函说。
“这部估计国内都不会上映。”
“…”
陶函捂着额头笑了一会,才发现陈珏给他回了消息:
陈珏:
——谢谢老师,如果你猜出来了,帮我保守这个秘密吧。
陶函:
——当然。
他回完消息,顺手看了一眼天气预报。
“后天下大雪?”陶函不可思议道,“这才几月份?下雪?还有,上海居然会下雪,是不是有人受冤屈了。”
“毕竟已经冬天了,只是一直没有冷。”徐以青说,“上海这几年也会下雪了。”
“苹果的天气预报我都怀疑是实时更新的。”陶函说,“我倒要看看后天下不下大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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