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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愈过气天王(近代现代)——落落小鱼饼

时间:2020-02-04 10:11:21  作者:落落小鱼饼
  徐以青看剧本,陶函继续做煤老板的公司规划,两人在狭小的空间里彼此无话,直到陶函起身动了下脖子,才觉察已经快十一点了。
  徐以青在,他不敢抽烟,知道对方不喜欢烟味,憋了一晚上,宿舍又没有阳台,只能出门倒垃圾时候抽了一口。
  陶函寻思着什么时候戒了。
  “哥哥。”陶函从后面搂着他脖子,在他裸露的肌肤上嘬了两口,“休息吧。”
  “嗯。”徐以青累得嗓子都有点哑,“我去洗个澡。”
  徐以青刚走进去开了水,陶函就跟着挤了进来,徐以青单手扯着裤子边缘,被陶函拉着,抵靠到墙上。
  浴室蒸汽升腾,后背的瓷砖却湿滑有凉意,陶函比徐以青矮,抬头眯着眼看他:“哥哥?”
  “你…”徐以青吞了口口水,“没有必要这样……”
  他刚说罢,双眼圆睁,看着浴室里的蒸汽,捏着陶函的后颈,愉悦和痛苦双重袭来,水流顺着他皮肤滑下。
  “别动。”陶函掀起眼皮看他,含糊道,“你一直不相信我喜欢你、很爱你……你就相信一次吧。”
  徐以青手捂着脸颊,微微抬头,胸口难以抑制地起伏。
  他知道陶函在想什么。
  他们两人一年前回国见面,陶函和他当晚大吵一架,说徐以青对他的身体没有了感觉。他们重新一起一年也没做过全套,哪怕昨晚,也只是徐以青单方面满足他。
  徐以青不是没有感觉,他长期被暴露在镜头下和他自身的原因,加上对恋人的过度关注,总是在过程中不断不断地分心。
  陶函站起来,单手捂着他的眼睛,趴在他肩膀上:“哥哥,等你拍好戏,我们好好谈一谈。”
  “谈什么?”徐以青环抱住他。
  “你的病。”陶函说。
 
 
第9章 
  徐以青没有说话。
  完事后,陶函把水关了,用浴巾擦拭他的上身:“一年前?我第一次去你家的时候,记得吗,那天回来我们俩大吵了一架那一次。”
  “记得。”徐以青说。
  “我看见了你茶几下的药。”陶函说,“舍曲林?帕罗西汀?我记不住名字了,氯丙嗪用量大,其他的你并不怎么动哥哥,我一直以为你会告诉我这件事。”
  他擦干自己,毛巾搭在头顶,看不见眉眼,只能看见他嘴唇起合:“但你没有,几次吵架我都憋不住想说……我又不想给你压力。”
  徐以青走出浴室,陶函拿了吹风机给他吹头发,两个擦干后,徐以青抱着他躺在床上:“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说。”
  “没关系,想好了再说。我又不是你的压力。”陶函揉了把他的头发,看着他覆盖在眉毛上,因为长期一次性烫染,被各种定型喷剂摧残的已经栗色发枯的头发感叹,“原来你刘海放下来是这样的”
  他手指摸了摸徐以青眼下的卧蚕。
  “是不是有细纹?”徐以青问。
  “谁没有啊。”陶函说,“你素颜的样子真好看是另一种好看。”
  “你也很好看。”徐以青温柔地笑笑,“小时候就觉得,一条弄堂的小姑娘都没有你好看。”
  “真的?小时候真好啊。”陶函躺倒在床:“全没啦。弄堂、小学、初中我们的老房子,都没了。”
  “是啊。”徐以青说,“不过想回去看看也是可以的,虽然那片拆了,还有很多痕迹。”
  “还有什么啊,什么都没了。我出了个国,身份证还变成了绝版310103,卢湾区都没了。”陶函叹了口气。
  徐以青笑道:“可不是绝版么。”
  “多笑笑哥哥。”陶函抬手勾他嘴角往上扬,“好看。”
  “好。”
  “都会好的。”陶函说。
  都会好起来的是一句,非常鼓舞人心又没什么用的话。
  徐以青早晨四点走的。
  似乎接了个电话就翻身起床了,宿舍的床想没有动静都难,陶函睁眼想起来送他,被徐以青压回了床上。
  那一刻陶函觉得自己和床订死了,连睁眼看一眼恋人都费劲。
  “哥哥。”陶函喊了一声,也不知道徐以青回应自己了没,他闭着眼继续睡,一觉睡到闹钟响。
  “……”陶函坐起来摁掉手机,双手抓着顿自己头发,手触了一下床,徐以青都走了三个小时了,冰凉的。
  陶函走到卫生间里刷牙,叼着牙刷拿着手机给陶函发微信:
  ——回去了吗。
  ——我说的话记住啊。
  徐以青没回复,不知道是不是在忙。
  面对面相处就和谐得不行,一打字打电话三句不对就吵架,陶函想,要不搬一起住得了。
  但徐以青愿意吗,他不知道。
  还有徐以青的病,陶函昨天为止都只是猜测,看他半承认了,自己一颗心也就放了下了一半。
  陶函拉开窗帘,看着外面阳光普照的天自言自语:“哪里要下雪的样子啊……”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话陈珏大型见爱豆现场(不是
  *卢湾区是上海一个老区,11年还是12年并区消失了,所以那个区的身份证是绝版身份证,陶函在这期间出的国。
  隔壁文也在连载,喜欢看玄幻滴可以去试试鸭(是甜文,敲黑板。
 
 
第10章 
  出了两天太阳,温度也在十度之上,陶函晚上运动打篮球只要一件薄长袖,等回宿舍路上冷了裹件运动外套就行了。
  没想到第三天早晨起床,刚走到门口开窗,就看见外面纷纷扬扬的飘雪。
  “我天啊。”陶函自言自语,“真下雪了?”
  雪还没积起,卷着风下得不小,南方下雪总是湿滑难走,陶函站在床边已经看见两个人在路上打了个趔趄。
  骤减的温度让他不得不去柜子里翻出了羽绒服裹在薄毛衣外面。
  今天全天没课,他有时间待在宿舍做些事情。
  看上周没有读完的书,备课,检查邮件,他习惯手写日历,在自己墙头上挂着一张日历表。上面密密麻麻记着他自己的行程,今天写着“check”后面的用数字一条条列出的项目,他仔细看完后,看见最后还写了个“Weibo”。
  之前说好要好好研究,好好了解恋人的话,果然还是要从这里开始……
  宿舍条件有限,冬天冷得要命,靠抖腿为生。想在外面租房的念头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一旦和学院申请,领导总是教育他作风要俭朴不可骄奢,顺口还要数落一下他的那辆停在车库的阿斯顿马丁。陶函害怕听老头唠叨,只能作罢。
  陶函裹着被子看书,看到晚上拉开窗帘,外面已经白茫茫一片。
  这种天理所当然地取消了户外的运动,陶函冻得发抖,忽然怀念起自己曾经裹着毯子在壁炉旁睡觉的日子。
  壁炉……
  之前在隔壁老师家看见过小型取暖器,陶函觉得自己需要哪天去商场看看买一个。
  他拿起手机准备开始摆弄摆弄微博的时候,发现自己有许多未读信息。陶函随手打开,看见于梓连给他的信息:
  于梓连:
  ——下雪啦!!你不出来看看么??
  陶函翻了翻,于梓连给他发了好几张照片,里面还夹杂着其他人,似乎是他们系里的一起去学校里堆雪人了。奇形怪状各种各样的雪人,有些根本也不是雪人,像不知道哪个星球来的外星人。
  陶函回了一条:
  ——下那么大雪在外面玩,早点回去吧。
  于梓连传了一张合照来,合照上大大小小七八个人,有男有女的。他一眼就看见了个漂亮小姑娘,估摸着就是那个传说中的系花。
  陶函左右看看,没看见陈珏。
  陶函:
  ——陈珏呢。
  于梓连:
  ——别提了,今天下午不知道跟我发什么脾气,我也懒得理他,这会谁都没和谁说话,我晚上还聚会呢。
  陶函:
  ——大下雪的别瞎玩了。
  他把微信退了打开微博,总觉得哪里不太对,他又打开微信,看见自己那天和陈珏的对话。
  这两天两个人没联系,对话就停留在陈珏说学院组织的联谊活动。陶函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和于梓连这么吵起来。
  陶函手碰了碰手机,终究觉得自己也算是个老师,关心同学也是应该的,这也不算多管闲事。
  陶函:
  ——你去联谊了么,陈同学。
  陈珏过了一会给他回了个消息:
  陈珏:
  ——老师
  ——我
  ——你来
  陶函:
  ——?
  陶函眯了眯眼。
  ——你怎么了?你这哪儿?
  陈珏过了好两分钟没回消息。
  陶函想想不行,从花名册上找到了陈珏的电话打了过去,刚打进去就听见对面的嘈杂声,陈珏声音有些异样:“老师?老师……”
  “你在哪儿?”
  “我……我在一个酒……酒吧……”
  “你在喝酒?”陶函愣了愣,“还有谁?”
  “你男朋友么?靠你有男朋友?”电话里传来个声音。
  “不是……”陈珏轻声说。
  “不是就行。”对方笑道,周围又一阵嘈杂的笑声,几乎掩盖住了陈珏的声音。
  “陈珏!”陶函紧张地提高语气,“你在哪里,说不清就把电话给同伴,快点。”
  “老师……”陈珏说,“我……我在……我发位置给你……”
  陶函抓着手机和车钥匙出门,外面雪小了些,道路却都有积雪。陶函觉得这天气开车出去简直找死,但显然这天气也叫不到车了。
  找死也要开过去了,陶函想,不知道也就算了,知道自己学生大雪天还在外面被不知道什么身份的人灌酒,简直挑战他底线。
  他开着他积灰的车从车库里出来,夜里连隔音不错的车内都能听见风声。陶函开到门口,门口大爷往他车里看:“陶老师?这么晚出去??”
  “有点事情。”陶函说,“不好意思哈,帮我开开门。”
  ……
  酒吧吧台旁的卡座,一个穿着休闲衬衫的男人双腿交叠着伸长出了卡座。面前两个杯子和冰桶,琥珀色的液体中酒杯里转了个圈,男人抬起眼。
  “等很久吗?”徐以青把伞给了旁边的侍者,摘下厚重的围巾叹了口气,“今天真冷……”
  白凡嘴贴着杯沿,手把旁边一杯倒好的无冰纯饮威士忌放到他眼前。
  “你真是打算不醉不归吗。”徐以青无语道,单手抓着杯子喝了一口,从喉头到胃部都在烧灼。
  “我是觉得你需要。”白凡上下打量他,“你……”
  “怎么那么瘦。”徐以青说。
  “你还会抢答了?可喜可贺。”白凡拿杯子和他一碰,“不想和我说点什么么。”
  “看你想听什么。”徐以青说,“纯喝酒也行,你等会负责把我扛回去。”
  白凡和他的卡座在隐秘的地方,他们推杯换盏无话了一会,终于开始觉察到微醺的酒意,话才能慢慢说开。
  “很失败不是吗?”徐以青说,“戏份全被剪掉,等同于所有人的努力都白费了。我欠的这些人情也还不起。”
  “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白凡手撑着头看他。
  “还能是什么呢?”徐以青面色发白,越喝越白,“被知道是同性恋之后,很多资源我已经争取不到了吧。不光这一部,后面很多部,导演甚至听见我的名字都会怕万一最后国内上映不了不能牺牲一个剧组。”
  “你太聪明了。”白凡叹了口气,把杯中的东西一饮而尽,杯子磕在桌上,“有时候我都心疼你这聪明。以前觉得这样和你做事可以配合默契,天衣无缝,现在却希望你糊涂点,我也糊涂点更好。”
  徐以青给他倒酒,笑起来:“聪明?我聪明,现在就不会想不出办法了。我那个角色过了,我会演个艾滋病的同性恋,如果国内能把这部戏炒起来,哪怕不上映也一定有口碑。”
  “我自信你的演技可以。”白凡接过杯子。
  “我也自信自己。”徐以青和他碰杯,“但然后呢,下一部戏呢,我依然演个同性恋吗?”
  白凡没有说话,仰头喝着酒,喉结上下滚动着,几乎是饮水的状态。
  徐以青看着他的脖子:“我自己都不想”
  “我他妈也不想。”白凡边笑着边放下酒杯,对他摊手,示意他倒酒,“我二十来岁时花了多少心思在你身上,希望你不停给我赚钱,按着我需要的方向变成一个传奇。还为此耽误我谈恋爱了好多年。……”
  “哈哈哈哈……”徐以青忍不住笑起来。
  “笑什么,没有你我早该和林汶在一起了。”白凡指着他,“所以我比你还不甘心,你知道吗?”
  “知道。”徐以青还是在笑,“我让你失望了,让很多人失望了,我让很多人的人生和梦想在我身上一起毁了。”
  “……你原来是这么想的?”白凡说,“虽然也没错,你终于从我手里最会赚钱的,变成了我拿别人的钱养你。真的,产出比太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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