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0

为君(古代架空)——钰铭

时间:2020-02-06 13:37:44  作者:钰铭
  琅邪垂下眼,看了一眼怀中黑匣。
  “他不会屠京。他从一开始便没打着屠京念头,他找那人马前来,是要京城不战而降!哈,他的野心真是可怕!”
  “野心?……”琅邪喃喃,他觉得息子帆有种莫名的兴奋。
  “既然如此,你奉他做皇帝,岂不更好?”
  “君父,天子也,说易便易,礼法何在?”
  “杨骅不也是天子?何以他能易之,当今不能?”
  “杨骅天生残暴,皇上却是被妖人所惑,只要斩杀妖人,定会思痛悔改。”
  琅邪冷笑,“天子不仁,竟怪罪要妖人身上,息大人既如此笃定,大可去劝说一番。”
  息延听他对樊帝不敬,也未恼怒,“我要你助我。”
  “息大人,我已说过你与我道不同,实不相瞒,当今在我眼中并非明君,你既信天,天意便是当今气数已尽,还是禅位让贤为好。”
  “否也,否也,是天意让你还活着,又让孙神医遇见你,又让我今日再见着你……如此种种,方才是天意。息某若不抓牢今日天意,天必怪我。”
  “罢了,我不是来跟你耍嘴皮子的,”琅邪捧起黑匣,“你要谏言,便谏言去,只不妨想想司马大人的下场。”
  “司马大人尽人事,听天命,已无愧圣上,无愧苍生。”
  琅邪冷笑一声,径自便要离开。
  “且慢。那你进京,又是来作何事?”
  琅邪脚步微顿。
  身后息延道,“我本不想威胁你。”
  “你威胁不了我。”
  “是么?李大人在户部新换的数百户名名单,也威胁不了你?”
  琅邪转过身,狠狠瞪着他,“息子帆!”
  “如何?”
  “我原本以为你好歹是个君子,可你这般行径,未免令人不耻。”
  “我从来不是君子,可你却是妇人之仁,注定成不了大事。”息子帆并不动怒,只是目光锋利,“……譬如现在,我拿无辜之人性命威胁于你,你大可一刀杀了我,你能做到——像在齐县手刃县令那般——可你下不了手,因为你知道我还不算太坏!琅邪,你的心太软了,只能见太平,不能见苦难。”
作者有话要说:  一度想从30章删了重写。。算了,先写着吧(一语成谶!!)
 
  ☆、游魂归乡
 
  
  息子帆雄心勃勃要将琅邪带进宫面圣,后者却只想问他如何解释自己这张脸,他一露面,宫人不给吓个半死?恐怕不等进宫,小命便要交代出去。
  息子帆却丢来一套夜行服,手里还拿着另一身,似乎早做了准备,“你放心,我不会再让你去送死。”
  “……”琅邪眼看他动作麻利地换着衣服。
  “皇上忙着准备祭天,除了袁永李偲谁也不见,只好出此下策。”息子帆解释道。
  “……”琅邪眨巴着眼,“你要穿着这身衣服偷溜进宫?被发现怎么解释?”
  “你我的身手,若被几个宫廷侍卫发现了,刑部可真是脸上无光。”
  琅邪一愣,息子帆亦是话音顿住,但只是轻咳了声,已掩饰过去,“走罢。”
  时隔半年之后,曾经的两个刑部侍郎各穿着夜行服,一前一后跳上屋檐,做贼似的往宫里去。
  琅邪想他方才所言,越发觉得不可思议,又问,“你让我进宫,就不怕我对皇帝……”
  息延只轻笑了一声。
  月明星稀,浩瀚屋顶,两人前后奔驰,很快便到了宫门。
  此时已约莫亥时,宫中守卫略有松懈,但还比往常多些,琅邪深谙夜探之道,趁那厢稍有松懈便跃上宫墙一棵探出头的大树杈上,眨眼功夫便消失了身影。
  息子帆不甘示弱,也随他而去,底下人只听风吹动树叶声音,两人已都落在宫墙内侧。
  息子帆离京已有半载,琅邪更是年前便未进过宫,两人望着宫中烛火照出的漫长路径,各自都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月光下的树影把琅邪的脸变得星星点点,他阖眼片刻,眼前火光冲天,惨叫连连……
  “走。”息子帆轻声道。
  琅邪跟在他身后,“在哪?”
  “听方亭说,他近日都在乾清宫……”息延又道,“此时应尚在做法,朝那最亮处走便是。”
  两人对此间并不陌生,只是宫中守卫巡逻不断,也不可胡来,只能重又跳上房檐,借着檐角掩饰身形。
  果然,没走多久,隐约便有乐声传来,两人对视一眼,不再磨蹭,更朝那厢去。
  此时乾清宫内,童子们的唱乐已到尾声,纷纷拜退之后,樊帝坐在椅中,还很精神,见桂珺又端来碗浓浓药汁,不由轻蹙着眉头,“怎地还要?”
  一旁灰袍道人道,“此次与天帝相通,容不得丝毫差错,到祭天以前,陛下需得保证龙体安康,此药有此功效。”
  “仙长所言极是。”樊帝微露不忍,然此人之言对他却好似神言天语,打消疑窦,接过碗来大口饮下。
  灰袍人眼看他喝尽了,方才拜退。
  桂珺搀扶樊帝回养心殿,待樊帝歇下,遣退了宫人,渐出了屋子。
  樊帝将将要睡下,此时却忽地从房中降下两个黑衣人,正要大声喝人,却忽见其中一个摘了面巾,径直朝他走了过来。
  “然姑……”
  樊帝喃喃叫了两声,忽觉不对,“是你——你怎会入了朕的梦?”
  他以为自己做了梦,琅邪又何尝不是;他瞪大眼睛,仿佛不认识眼前的人,“樊将军?皇上?”
  他为何有此一呼?只因那金色龙床上人此时的容貌,与他记忆中实在相差甚远——那瞬间他终于明了为何那袁永让神医孙妙应自愧不如,让整个太医院奉若神明——他看起来只有五十来岁,发虽已白,面容却好似返老还童般容光焕发,一双眼睛更是精光四射,丝毫不减当年初入京城之时。相较半年前病入膏肓的樊帝,更是脱胎换骨!
  顷刻间,琅邪心中忽地涌起一股怪异之感,可他还说不上为何,只是直觉地恶心。
  他没再走近,只是呆立在原地,而樊帝眼神复杂地望他片刻,“你来朕寝宫作何?”
  琅邪忽地惊醒过来,却见他还在梦中的模样,想来自己在他眼中早已死了,由此还未清醒。
  他对此人心情亦十分复杂,许多年前,这人也曾抱过他,逗过他,只是他始终不太领情,许多年后,这人亦警告过他,宽恕过他。虽早听说他性情大变,到此时亲眼见了,仍有些不敢相信。
  见樊帝一双眼睛紧盯着自己,他索性将计就计,“……皇上龙体安康?”
  “哼,朕是天子,区区病痛,能奈朕何?你穿成这模样来,是要来杀朕?”
  琅邪忙摆手,“小臣不敢弑君,只是……有些事想问陛下。”
  “何事?”
  “小臣,那个,游魂归乡,又一路北上,见那南方暴雨,中部大旱,哀鸿遍野,朝廷却视而不见,只知征粮打仗,皇上可知?”
  “为人臣子,不知为君分忧,反以庸人之见,对君父不敬。你难道不知司马厚的下场?”
  琅邪皱眉,“小臣以为,司马大人正是忧君之事,才请皇上停战还粮,以免百姓受苦,劝诫陛下。实乃大忠大义之人。”
  “庸人,庸臣!天地要不仁,朕乃天帝之子,正要冒大不敬祭天敬告,天灾顷刻可解。”
  琅邪心中冷笑,“可穷兵黩武,霸道征粮,官员贪污,皇上沉迷仙道......百姓遭的却尽是人祸。”
  樊帝闻言大怒,“你懂什么?忍一时之痛,方可万世永存!”
  “何意?”
  “此一战,一可永除外间祸乱,二可转接内忧,将那前朝余孽种种,除夕大火种种,天灾种种,搅成一潭浑水,转嫁蛮子,那群民愤怒,如此方可泄去,从此安心治理,如何不懂?”
  但见他在自己梦中,竟已毫不遮掩,那狂乱之态,如此厚颜无耻之言,哪还有半分昔日仁君模样?琅邪心中怒火几乎要冲破头颅,却还竭力忍耐,想在他“梦中”与他多说些,教息子帆看清他,咬牙道,“人生只百年,此身不再得......皇上竟不管此时,却要管万世?”
  樊帝冷哼道,“人生只百年?你怎知朕不是天地有万古?”
  他是失心疯了!琅邪怒极反笑,正如当日齐县县衙那般,他已不能忍耐。
  不想息延竟先他一步,喝了一声,“无道昏君!你这万古之身,如何得来,你竟不知羞愧么?你对自己的亲儿子……”
  “放肆!你如何闯来!”那一声喝得樊帝当场惊醒,将二人扫视一遍,大惊之下,又听息延指摘自己身份,不由狂喝一声,正这时,外间侍卫听闻动静,当即闯进。
  “逆臣息延琅邪弑君,即刻斩杀!”
  无须多言,这两人一身夜行衣,正步步逼近天子,岂不正坐实弑君一说?
  琅邪离门最近,当即被那黑甲重重包围,挥刀便砍,他劈手夺了兵器,砍伤一个,又涌上两个,如此源源不断,让他近不得樊帝之身。
  “走!”他喊了一声。
  走?如何走得脱?他二人纵是再好的身手,如何敌过那不断涌入的黑甲。
  黑甲前赴后继,眨眼功夫,养心殿早已被围得水泄不通,眼看琅邪臂上、肩上、腰上都已带了血痕,忽听一声大喝,“天子在此,不准妄动!”
  原来在这片刻功夫,息子帆不知如何竟杀出一条血路,抢到了樊帝身畔,手中又不知从谁手上夺来一把长剑,正架在天子脖颈间。
  众人眼看着他那剑,再看息延脸上寒冰模样,都不敢再动。
  息子帆扬了扬下巴,“放他走。”
  樊帝微眯着眼,“息子帆,你当日拿剑指着你的结拜兄弟,是为不义,今日拿剑指着朕,是为不忠,你这不忠不义之徒,有何颜面苟活于世?朕倒看你敢不敢,给朕拿下!”
  这一声训斥直让息子帆脸颊抽搐不已,拿剑的手更是不住颤抖——显然樊帝最知他心结,此乃诛心之言。
  樊帝看众人还不动作,又喝道,“拿下!”
  “住手!”息延手上动作下压,脸色阴沉至极,眼神更已近疯狂,“我让你走!”
  后一句却是冲着琅邪大吼。
  众人本都要上前,却见樊帝颈边渗出一丝血痕,显然那息子帆已控制不住自己,若是妄动,难保天启今日真要丧主。
  琅邪紧皱着眉头,“跟我一起走。”
  息子帆忽地笑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息子帆大逆不道,无颜回去面见母亲,你我虚话不说,只请你替我照顾她。”
  琅邪劈手又砍了个偷袭者,“少说废话,先走再说,子帆,他已经疯了......不是你的君。”
  息延眼中滴血,“你若不走,我当即自尽于此。”
  此后许久,琅邪一直记得息子帆今夜模样,龙床边上,他一身黑衣,面容前所未有的严肃端正,眼中却只有深深的痛恨。
  “琅邪,你可还记得你我昔日誓言?原来我非能臣,君亦非明君。”
  琅邪一路狂奔,赶在黑甲到达之前到了息府,其时府中奴仆见他一身夜行衣,浑身血腥,神情错乱,惊吓得四处乱窜,琅邪只往息母寡居之所闯去。
  息母年近六旬,吃斋守节多年,从琅邪初见她,她便总是待在这间小屋子里,与青灯古佛相伴,唯一一次见她有些动容,还是那时他为息子帆挡了一剑,要让他二人结拜。
  此时屋中只有一盏快燃尽的油灯,没有风,油灯立得很直。
  “砰”、“砰”、“砰”、“砰”、“砰”……
  息母背对他跪在佛像前,木槌的敲击声分外清晰,他大口喘着气。
  “回来了。”
  琅邪深吸一口气,快步上前,“伯母,子帆有事,让我来接你出京。”
  息母身子微颤,回过头来看他片刻,却没有说话,便又转过头去。
  猛地,她一头撞向神龛!
  琅邪眼疾手快,以内劲打偏神龛,又以左手扶住息母额头,却还是让她蹭出一道青痕。
  她恼怒地看向琅邪,“我在这京里出生长大,息子帆父亲贪功被杀,留我们孤儿寡母相依为命二十余载,他若不回,我不会独活。你走罢。”
  琅邪心中一痛,“伯母多虑了,息子帆当真只是事务缠身,他让我来接您,等我们安顿好,他便会回来的……”
  他说到此时,已没法再说下去,因他这一身血腥味道实在太过浓郁,把个佛堂挤得满满当当,而息母嘴角挂着一丝冷冷的嘲讽,“他回不来了,我知道他,他不会再回来见我。”
  时近子时,琅邪背着个青衣老太进了药铺,老赵大骇,“殿下去了何处?姑娘已出去找您多时……这老太是谁?又哪来这么多血……你……”
  琅邪打断他道,“是被我打晕的,这不打紧。只是额头撞在神龛上,又受了刺激,我只担心她醒来要求死,赵先生,烦请你想想可有什么法子……千万不能让她……”
  老赵一气得了太多消息,满肚子疑惑,还想问这老太是谁,跟他什么关系,为什么又要打晕她,又受了什么刺激,又为何要求死,他又到底是去哪儿搞的这一身血,可到底救人要紧,赶紧让他先把人安置在内室床上,“殿下放心,伤没大碍,用些外敷药即刻。只是老赵可暂且让她昏睡,却非长久之计,老太还需自己……”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