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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泽】澹泊书局江南分院(庆余年同人)——鬼畜莉莉

时间:2020-02-09 10:51:39  作者:鬼畜莉莉
 
 
 
李承泽分到一个鸡腿一个鸡翅,吃完了就开始和范闲抢着撕余下的鸡脯肉,那白肉里带着油汁,撕下来的纹理分明,吸进嘴里像在吃鸡肉细面,不柴不干。
 
 
 
他们飞快地把曾经白白胖胖的珍珠鸡吃到只剩一个完美的鸡骨架,米酒也一滴不剩地倒进了嘴里,李承泽意犹未尽地吐出最后一根鸡骨头,摸着肚子,浑身都因食欲被满足而升腾起一种无边无际的幸福感。
 
 
 
“我值了。”他眯着眼感叹道。
 
 
 
范闲把手洗干净,正掏着腰包准备起身,被李承泽拦住了。
 
 
 
“不用去了,”李承泽往嘴里塞着野草莓,说,“我捉完鸡后就在木栏上放了四两银子,那位置隐秘,估计只有鸡主人能看到。”
 
 
 
范闲笑了起来。
 
 
 
“顺便一提!”李承泽把手指往空中一竖,补充说明,“往日里就算清场,本王也会事前让必安把当日的出摊伙食费都付干净了。”
 
 
 
范闲左右看了看他,愈发觉得顺眼,拿手背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脑袋,终于把他头上那根鸡毛拔掉了:“哎,真乖。”
 
 
 
李承泽在水里踩了范闲一脚当做回礼,两人又望向林间落日。比起在西湖边看到的温暖朝霞,山谷中的落日自带一股壮丽孤傲感,苍劲有力的枝桠掩盖着刺目的余晖,但一道道利剑般尖锐的红光还是透过树叶,变成细碎的红色水银落在两人手上。
 
 
 
李承泽望着夕阳,心境有所不同。在西湖边时,他还总觉得江南的美景不过大梦一场空。等他醒来,依旧要被困在自尽前三日里,那宫阙的镂边木栏,与烛火的对饮孤话,心中最后的绝望与尊严。他还在思索,失了皇位争夺,失了一块磨刀石的身份之外,他还能做些什么……他苟活在世间的意义又是什么?
 
 
 
如今他与范闲坐在溪边踩着水花,两人的手渐渐握紧,他感觉到了梦境以外的真实。他望着被层层树叶遮掩住血光的余日,心里只叹落日太短,他想做的事还有很多。他想收集古书,想周游列国,在与范闲分享日出,眺望每晚的星河。
 
 
 
他心中少有江山社稷。往日里明争暗斗,为了活,更为了尊严。现在,他原本空荡的心中却住进了一座书院,一池西湖,一抹朝霞,一个范闲。这让他多了弱点,也生出保护欲。
 
 
 
范闲没有说错,李承泽心想。芸芸众生,各有各的活法与准则,但都该被允许自由地活着。而人最初的自由之一,就是不应被所谓“活着的意义”所束缚,谁说当上皇帝就是成功,大隐隐于世则为失败?
 
 
 
范闲点了点他的手背,李承泽回过头,他眼里闪着灼热的火光,嘴角带着通透又充满生机的笑意,范闲一时间看呆了。
 
 
 
他最常见的李承泽是骄傲的,狡猾的,身不由己的,却从未见过这样李承泽——他在夕阳底下像朵最艳丽自豪的玫瑰,奋力绽开,再也不遮掩锋芒。他准备就这样肆意不羁地在月光下绽放,不对范闲设防备,大咧咧地展露自己全部的花瓣和刺。在刹那间迸发出美与危险是极致的,他像是在说:有本事,你就来摘吧。
 
 
 
范闲轻轻一笑,捏着李承泽的脖子凑了过去。
 
 
 
他们自然地侧过脑袋,闭上眼睛,两片薄嘴唇轻而易举地又贴合在了一起。李承泽发出一声叹息,用手紧紧勾住范闲的脖子,像是怕要被溪流带走。范闲紧紧抱住他的腰际,将一个又一个湿热的吻蠕过李承泽的嘴角。他们越吻越深,再也管不了嘴唇翻动时令人面红耳赤的“啧啧”声。
 
 
 
李承泽拿舌头去舔范闲的齿贝,却被对方一口咬住,舌头传来淡淡的痛意,李承泽疯了似地心想:咬得好,该把我咬疼,如此才知是生生不息地活着。
 
 
 
直到口中再没有空气的缝隙,两人勉强松开彼此,嘴边掠过一道银白的水线,他们用迷蒙的眼神痴痴地望着对方,然后又重新抱在一起,用嘴唇赞扬着对方的轮廓。他们沉迷进这个翻天覆地的吻里面,身体烧得火热,大脑却是清醒。
 
 
 
昏暗的溪水里倒映出两个合二为一的身影,日光黯没,月亮初升。
 
 
 
TBC
 
 
第九章  玖
 
*皇陵山篇
 
范闲与李承泽沿着山谷下流方向走了三日,路遇客栈就住下,找不到歇脚地就干脆在马车里吃干粮宿夜。李承泽虽曾贵为南庆二皇子,但对风餐露宿并无怨言,甚至还还觉得新奇。范闲格外欣赏他这份不过分讲究的随性。
 
范闲称得上是个人精,吃喝玩乐一把手。没想到李承泽也深知宫廷雅趣,两人左右一结合,总是能想出些新鲜的玩乐花样,不亦乐乎。
 
马蹄朝南驶出山谷郊外,来到皇陵山底下人烟繁多的小镇。天气愈发暖和,可李承泽却将更多的时间花在发呆上,他总是望着远处的皇陵山,一语不发。
 
这山阴沉,孤零零一座青绿的山峰立在云巅,身后跟着十几座沉默小山坨,实在没什么好看的。但里头新葬进去了一位下棋手,他起手无情,翻云覆雨,将李承泽和范闲两枚棋子都分别立在京城的棋盘上,随心所欲地玩弄。
 
直到他死了,仍能看见在别人身上留下的疤痕与印记。有一道留在范闲的心里,还有一道在李承泽身上。
 
可他们已容着庆帝将他们如提线玩偶般摆弄了前半生,还要把用来钉木偶线的疮疤留到后半夜去疼痛吗?
 
反正是范闲,绝对不肯吃这个老魔头的亏。
 
于是第三日的午后,他们从小溪里抓到几条鲫鱼,提到附近的客栈煮鲫鱼豆腐汤。在李承泽快乐地唏哩呼噜喝着白汤的时候,范闲发问道:
 
“明天我们多一趟行程,去皇陵山上看看怎么样?”
 
李承泽拾着汤勺的手一滞,却还是低头先将喷香的汤水吮进嘴里,没有说话。
 
范闲也不催,就在旁嚼着馒头配土豆丝。李承泽还是一口口喝着鲫鱼汤,面上没有丝毫表情。两人默不作声地吃着晚饭,桌上只剩下碗筷的响动。李承泽最后吸了吸鼻子,说:“好。”
 
他将筷子往桌上半重不轻地放下,甩开袖子就回屋里去了。
 
范闲将自己那份汤也喝干净了。饭后他还一个人去客栈外的小镇溜达了一圈,往杭州送了份飞鸽信件,等回到住处,李承泽屋内的光早就熄了,屋里没有一丝声响。
 
屋里人似乎是睡了,但范闲仍弯起手指扣了扣房门,说:“快睡啊,明天要早起。”
 
他回到自己屋里,拿头枕着双手望向床顶。却也是听着夜起的风,睁眼直到天明。
 
皇陵山脚虽还有歇脚与种田的普通人家,但前往半山腰的路上已由泥地拼灌为昂贵的石板路,由皇家禁卫军严厉把守,仅在祭拜之日与节日里向七品以下官员开放。至于平日里,则严禁任何皇室以外介入,七品以上官员需有皇室令牌才可临时入内。如此戒备森严,是为了体现出皇家的尊贵身躯,在进棺木后仍受普世忌惮尊敬。
 
一辆算不上华美的轻便小马车穿过泥地,在白石板上留下两道湿漉漉的车辙。车头坐着个看不清模样的青年男子,向全副武装的禁军们慢慢驶来。
 
在领头卫兵的示意下,马车轻轻停在手拿红缨枪的禁军面前。士兵喝令道:“皇陵禁军,直属陛下。若有异样,先斩后奏。”
 
驾马车的男人十分配合地从马车上跃下,将手习惯性地背在身后,大大方方地朝禁军头领展示着自己的脸。头领看清来人样貌,立刻神情一变,恭敬地领着身后士兵一同敬礼。
 
雪白的石板路上两排整齐延绵的士兵一一卸枪敬礼,场面十分壮观,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陛下亲临。
 
“小范大人。”领头恭敬道。
 
范闲点点头,说:“谢统领,我要上山,可否请您放行。”
 
谢领头又一拱手,说:“属下当知小范大人身份,但秉公办事,实在是……”
 
“是什么?”范闲一挑眉,虽明白领头定是需要他出示公文或令牌,再检查他身后的马车方可放行。但他似笑非笑地挡在车马前,施加足够多的压力后,才潇洒地往后一摆手,撩开遮住马车内室内的布帘,道,“请看。”
 
车内孤零零坐着个带黑帷帽的人,厚重的黑纱掩盖住了面部,只能依稀看见来人消瘦的身形,一时辨不出性别。
 
范闲恰当地摇头叹了口气,状似苦恼地说:“实不相瞒啊老谢,这是我在澹州那老太太强行塞给我的丑媳妇,难以见人。我也是当年与最敬爱的先帝有过约定,成亲前必将人带给他看看,所以才冒昧将她带上皇陵山。”
 
他又将谢统领拉到一旁,像是个深受成亲困扰的浪子般抱怨道:“这老太太选的媳妇啊,又黑又瘦又丑,我是真不想让她见人,怕被人笑话啊。”在暗处,范闲悄悄掏出一块表面镌有龙纹的令牌,在统领眼皮底下飞快地晃了晃,轻声说:“圣上给的令牌,自由出入,不可阻拦。此中关系,你自己考虑。”
 
双马鸣叫,马车重新上路。从半山腰到山顶的路途景致越发严谨,隔几步便有提着莲花灯的宫女太监行礼作揖,远远地传来股高香的烟味。
 
“丑媳妇?”车里的人问。那声音低沉,饱含股可大可小的怒气,绝不可能是位女子。
 
范闲占了便宜,又一套连招唬住了守陵统领,转移话题说:“哎,这山上空气真不错啊。”
 
“三弟何时给了你块通行令牌,让你能自由出入?”
 
“哦,这块啊,”范闲抛着腰间做工考究的乌黑令牌,说,“山下的杂货铺里随手买的。谁不知道我和老三关系不一般,哪有人敢细看啊。”
 
此招虽损,但确实使得二人一路畅通无阻。这几日李承泽坐惯了颠簸泥泞的林间小路,有时还被摇晃的马车折腾得腰酸背痛。可在这平缓得死寂的白石板上默行,他想到往日里进宫面见父皇时的马路,这让他的心反而像是被绑了铁砣,一点点往下沉。
 
他们对庆帝的感情都很复杂,难以一言以蔽之。命是庆帝给的,路是庆帝选的,庆帝留给他们选择的余地向来不多。
 
于是李承泽毫不留情面地恨他,最后送他“鳏寡孤独”四个字的诅咒。但即使如此,他却还是他的儿子——这是最可恨的一点。因为庆帝就算身死,却仍无时无刻不存在在李承泽的身上。有时他照着镜子,会猛然从镜中人的眼里窥见庆帝的冷漠;有时他读着诗,耳朵却从自己的嗓音里听出往日庆帝的无情。只要他还活着,庆帝就还活着。
 
莫大的恐惧往往不是一瞬间的,而是日后回想起时阵阵层层的余波。
 
马车停住了。李承泽听见范闲在车外与祭拜大殿门口的护卫交涉了几句,估计是又用根本不存在的令牌唬住了别人。
 
随后车轴被人敲了两下,范闲对里面说:“出来吧,我让他们都退避了。”
 
事到临头,李承泽不愿扭捏。周围的护卫与太监果然都默默低着头往两边撤去,只留几支禁军队伍在离大殿百米处的地方等候。
 
祭拜主殿位于皇陵山顶峰,供奉南庆历代帝王皇后的牌位。南庆皇帝不多信长生不死,也不图死后极乐,因而少有大兴土木修建陵墓的,都一一葬在皇陵山后的群山中。山上种着连绵的杏树与枫树,往前望去视野开阔,初夏季节里青葱茂盛。
 
先帝驾崩不到一年,圣上命高僧在殿内日夜诵经超度。范闲用假令牌下了退避的命令后,几列手捧经文、身披袈裟的高僧也都从红蓝两色漆成的大殿内悄声贯出,带走一阵香火的气味。
 
两人逆流而上,跨门进入殿中,小步路过各类庄严金佛龛与守护像。范闲一眼就认出了供奉在橙红色主祭台上的牌位与画像,正是前代先皇庆帝。
 
他抓起李承泽的手,像是散步似地慢慢走了过去,李承泽的手没有抖,步履也很沉稳,只是表情难以揣测。
 
瞻仰先帝画像,范闲笑了起来:“怎么感觉不像呢?”
 
李承泽也抬头端详片刻,庆帝身着朝服,正坐在画像当中,鬓角还传神地散着两撇垂发。他低头看着李承泽,眼珠里的光却是仁慈的。
 
范闲的手心很热,将李承泽心里不断沉下去的那块秤砣慢慢融化了。他说:“只画出了父皇一分慈祥,少了剩下那九分无情狠厉。”
 
范闲点赞,随后朗声道:“来看您老人家了,在阴曹地府过得可好?”
 
李承泽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望着那副并不十分像的挂画,心中不免唏嘘:谁知有一天是庆帝躺在地下,他却活着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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