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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休息了。”韩信想了想，说。
“那我帮你拉窗帘。”女孩说着放下书就要站起来。
“不，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回去了。”
“……”何瑶眨了眨眼，慢慢道：“再等等。”
“你在等什么？”
她摇了摇头，“还不到时候。”
“那怎样才算是到时候呢？你不走也行，但是我想我们可以谈谈。”
“……你想谈什么？”
“把你知道的告诉我。”
女孩笑意盈盈，“可是我什么都不知道呀。”
“没有信号了，医院，……起码这间房间是与世隔绝的，你来了以后什么都不做却也不走，听见李白出去了神色古怪，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不希望我们离开这里是么。”
女孩沉默良久，终是点了点头，“外面很危险啊哥哥，现在一定正乱成一团呢。”
“所以我要出去找李白。”
“他不会有事的，”何瑶闭了一下眼睛，淡淡道，“他们不会伤害他。”
韩信追问：“为什么不会伤害他？”
“李白哥哥不在目标范围，而且他们答应我了的……”
“目标范围，”韩信一字一字地揪出关键词，“你刚才说，目标范围。所以目标范围是什么，是谁？”
“……”
“包括我在内，是吗？”
何瑶没有说话，像是默认了。
“听着，我不管谁答应了你什么，我都不相信，我要亲自确保他的安全。所以让开。”
他们对视着，谁都没有先动。
“或者，你可以跟着我一起去看看，答应你的人最后会做出什么。”
“……”
医院安静得吓人。
电梯也故障。
李白骂了几句，转身撞开安全通道的门，三级台阶一步地往上蹿。
九楼的走廊也空无一人。
韩信的病房就在前边一点。
李白站在原地缓了几口气，刚要开口喊韩信的名字，一个身影突然从拐角晃悠了出来。
一个身材十分健壮的男人，一脸凶神恶煞的阴沉，活动着颈部筋骨，一步步朝自己走来。
李白观察了一圈，对方身上暂时没发现武器。
“这么瞧不起我？”李白嗤笑道。
对方也笑得诡异：“怕你死得太快。”
“——不，”何瑶摇头如拨浪鼓，“我不能让开，你也不能出去，我好不容易才——”
韩信终于耐不住性子地打断：“你好不容易才给我下毒让我被迫脱离参与这件案子，是吗？”
这句话一出口，女孩立刻就沉默了。
“你们根本没想着炸哪栋楼，你们只想搞定目标清单，一切都是幌子……我不想再继续猜了，回答我！”
“对不起……但是我向你保证你已经没事了……”
“你——”
韩信刚想说些什么，门外走廊上忽然传来巨响，听着像是厮打的声音。
“！听吧！！刚才谁答应你不动手的？！”他有预感李白来了，再也坐不住，飞快地抽出手枪和弹夹上膛，跳下床冲了出去。
两个人冲出去的时候，看见一名身形高大的男人将李白骑在身下，一手掐着他的脖子，一手拿着一瓶喷雾状的东西，用力一按——
“唔……！”
李白闷叫一声，整颗脑袋像是被这一团喷雾直接活生生喷散了。一股冰凉的寒意爬上脑髓，他用以制衡男人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臂的力气一点点涣散，甚至连男人狰狞的面孔都模糊起来——
韩信当即拔枪而起，不料何瑶突然发难，一把扑过来害他偏离了正轨。
“砰！”
子弹嗖地离弦，打在了男人的肩膀上，但是并没有流血。
他穿了防弹衣。
“住手！！”何瑶发出歇斯底里尖叫，面无惧色大跨步走过去，扬手就狠狠给了男人一巴掌！
“……”
清脆响亮的巴掌声把韩信震慑得也有点懵，男人当即在女孩的尖叫里松开了手，起身后退连连。
“你不是答应我不动手的吗？！你现在在干什么？！”
弱不禁风的身影迎着一个比自己强壮了不知道多少倍的人，女孩身上却自带居高临下的气场，更令人吃惊的是，方才跟李白扭打得杀红了眼的男人，此时竟然一声不敢吭。
“可我只是……”他甚至试图解释。
“咳——咳咳……！”从窒息中挣扎出来的李白捂着胸口，虚弱地瞪着对峙的两个人。
“滚。”
“……那……那你呢？”男人小心翼翼问。
“……”何瑶深吸一口气，闭了一下眼睛，“算了，我跟你一起走。”
她仿佛当韩信李白不存在一样，说完头也不回地推开消防门走了。男人警惕地护在她身后，眼底又重新升起一股腾腾杀意，直直冲向韩信。
“你，”末了，他一字一句，阴森恐怖，“我记住了。”
两个人很快地在走廊上消失撤离。
7
“咳、咳咳——！”
李白在地上缩成一团，憋红的脸却惨无血色，他捂着自己的胸口、脖子，剧烈地咳嗽起来。
韩信犹疑不决，前看后看纠结了十几秒，最终还是冲向了李白。
“李白……！”
迅速蹲下，韩信把人抱着揽进怀里，李白依旧反应颇大地攥紧自己的胸口，喘气的动作幅度大到宛如濒死，双眼死死瞪着，撑得通红。
“哈啊——……！”
李白的状态出奇地古怪，隔着布料，韩信甚至能感受到他发软的身体在缓慢地变得滚烫。
“……你怎么了？”
一股异样的味道窜进了韩信的鼻子里。
甜腻的，浓烈的——
是Omega的信息素味道。
韩信愕然，错愣地看向怀里的人。
李白稍稍冷静了下来，迷离的双眼重新聚焦，面对韩信的注视，眼神逐渐变得复杂。
被拆穿后的窘迫与慌张，紧咬着的下唇，还有……刻意躲避着韩信的目光。
在两人相继陷入沉默的期间，韩信又吸了几下鼻子，细细闻了一番，辩清楚了这股信息素是薄荷牛奶的味道。
“……别管我了，”李白别扭地想从对方怀里挣脱出来，“快去追人，我没事。”
“……”韩信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是看见李白如此果断决绝的目光，最终还是妥协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支抑制剂塞进李白手里，便起身火力全开地追出了安全出口。
“……”李白在韩信跑远后，眼底浮现抑制不住的震惊，手里的东西被他越握越紧，身子甚至开始轻轻颤抖。
……他为什么会随身携带抑制剂？
“砰！”
韩信用力撞开安全出口的门，把上下左右环视了个遍，怎么可能还看得见人影，紧了紧腰后的枪，确认还在后，深吸一口气，决定向楼下追。
“——你在找我吗？”
何瑶从下一层的安全出口外推门而进，将韩信堵在了楼梯拐角。
“……”韩信猛地刹住车停下脚步，看着对方，没有说话。
“他们已经走了，不用追了。”她慢慢将侧着的身子正向韩信，神情平静，吐气如兰，“如果是找我，我自己会去找警察，你还是回去看看该关心的人吧。”
韩信还是不回答。
“你在我这浪费什么时间？”女孩有些生气了，“那个喷雾不是普通的喷雾，我可以告诉你，抑制剂用了只会适得其反。”
“……”韩信微微蹙眉，“所以你一早就知道他是……”
“我知道，”女孩抢先打断，“我也知道你是Alpha.”
韩信搭在枪上的手一松，闭了一下眼睛，转而掏出手铐丢向何瑶。
“自己铐上。”
说完，一秒都不愿意多待地转身狂奔着原路返回。
“哐当！”
撤离的速度快到手铐刚刚摔落在地、何瑶低头看去的时候，韩信已经在自己面前消失得无影无踪。
8
韩信从追人到回去找李白，全程不到三分钟，而何瑶说的也确实不错，那喷雾有问题。
韩信离开后李白发现自己的体力急剧下降，连起身都有些困难，挣扎着尝试了好几次才终于站起来，但是再走不远，只能扶着墙慢慢在椅子边上坐下。
“……咳、咳……”李白的视线已经有些模糊了，他无力地靠在椅背上，笨拙地撕着注射器封口，全身心的注意力都在这上边了。眼看着马上就要撕开，忽然窜出一只手用力地按住了自己！
“！！——”李白猝不及防，本能调动已经疲惫不堪的身体细胞，条件反射地抬腿就是一个膝撞——
幸而韩信反应神速，及时挡住了他的进攻的同时脱口而出：“是我！”
“……”李白心有余悸地持续大喘着气，闭上眼。
“抑制剂不能用。”韩信迅速抽走被李白紧握在手里的东西，满脸担忧的凝重，但是不难看出他在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跟前人的一举一动，“可能……”
李白呼吸一滞，缓缓睁开眼，目光涣散地凝视着韩信。
“可能要用别的办法发泄。”韩信警惕地往四周看了一圈，眉头始终无法放松舒缓下来，“我们先换个地方说话。”
话毕，也不等李白应允，韩信便弯腰将人扛起，一步步走向病房。
之所以没有选择横抱是以防仍有敌人在暗处，他需要做好随时能还击的准备。
李白也没反抗，大抵是没精力了，仅仅虚弱地趴在自己的背上，偶尔不舒服地扭动一下身子，韩信转眼走到病房门口一把推开门，走进去后立刻锁上，大跨步踱至床边把人慢慢放下。
谁知道李白忽然一个翻身，扑上来就捧住自己的脸顺势将自己反压到床上，炙热的吻滚滚而来——
韩信第一反应是伸手去护住他的腰身，随即才慢慢意识到，虽然这个吻急切而焦躁，但是李白很清醒。
“……呼……”
率先来了一吻，解了愈发旺盛而失控的七情六欲后，李白收回嘴，微微起身，深知这股推波助澜的邪火不发泄必定不会消退，况且以如今两人的体位已然是覆水难收——自己跪坐在韩信身上，两腿分开紧贴对方的两侧腰际，两人各自略显狭促的呼吸此起彼伏，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没什么好说的了，也没时间了，先做吧。”良久，李白重重咽下一口唾沫，轻轻道。
“……你想好了？”
“外头发生了好多事，没时间……唔……”心脏狠狠跳了一下，李白跟着身体一抖，保持平静语调说话变得艰难了几分，“……没时间矫情抵死不从了，我想做的解释、以及我想你做出的解释，等事后再慢慢说……”
体内的邪火终于彻底失控，自腹部爆开，四处蔓延、顺着每一处血管流淌过四肢百骸，李白已经分不清自己明明浑身无力，也不知道究竟是哪来的主动的本事——自己确实再一次跟韩信亲上了，这一回一边亲一边扯着自己的领带、衣扣——
韩信不甘示弱，一手探进李白上衣里，顺着脊柱沟往上摸，另一手揉起对方翘挺结实又富有弹性的臀，彼此都有些耐不住性子，亲吻变成拉锯战的啃咬磕碰，水声啧啧无比明显，平添几分暧昧的色情。
李白解开最后一颗扣子，三两下脱掉了衬衫随手往边上一丢，霎时间，属于他的信息素味道变本加厉地大肆溢散，韩信被甜腻的薄荷牛奶味呛得呼吸一滞，体内深处强行困住自己信息素的牢笼摇摇欲坠、半残不破，Alpha侵略的兽欲本性在歇斯底里地咆哮。
操。
若不是还跟李白亲着，他应该已经骂出声来了。
李白已经把手挪到了下半身，随着渐入佳境，自主解皮带开始变得具有挑战性，果不其然，折腾了几下，依旧没能成功把扣搭抽出来。
“啧。”趁着李白没气了别开头换气，韩信突然抓住他的双肩翻身反压，跟两人第一次做爱的时候同样的套路，利落地扯掉了他的裤子。
不料李白不知道中了什么邪，亢奋得很，在自身被扒得只剩一条内裤，谁上谁下局势异常明朗的情况下，依旧不屈不挠地绝地反击，一个原封不动照搬的反压，重新骑到了韩信身上。
“这次我在上面。”
咬牙切齿，语气强硬，中气十足，韩信有一种自己才是即将被上的那个的错觉。
“有区别吗？”
“跟上次体位一模一样的上床有什么意思？！”李白微抬起屁股，一手撑在韩信的胸口，另一只手在韩信瞠目结舌的注视下，对着后穴捅进了一根手指。
韩信倒吸一口凉气，跨间事物终于一硬。
靠，他真的被下药了么，这是磕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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