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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服IV(近代现代)——墨青城

时间:2020-02-23 09:57:32  作者:墨青城

   《臣服IV》作者:墨青城

 
  文案:
  BDSM,強強,都市職場
  他以为,此生不会再见了。
 
 
第1章 
  夕阳西沉,余晖染红了云层,不辞辛苦地给银杏树的每一片黄叶描上金红色的边,在二楼的窗上定格成一幅色彩浓丽的画。
  已经深秋了。
  陆程仰着头,盯着靠近窗边的一片叶子出神。那叶子被风吹得摇摇欲坠,却仍固执地不肯与枝头作别。
  他看了许久,身体有些发僵,不着痕迹地稍稍偏移重心,小幅度地松了松已经跪麻了的腿。耳后陡然传来鞭子破空的微响,击打在光裸的后脊背上,蹿起一道火辣辣的疼。
  强忍住的痛呼变成了一串略显粗重的喘息,他挺直脊背保持稳定的跪姿不敢再动,垂下眼睑道:“我错了,主人。”
  “错在哪儿?”低沉的男性嗓音带着一些冷峻的味道。
  “未经您的允许,不该乱动。”陆程规规矩矩地回答。
  皮鞋踩着厚实的地毯无声地转至他身前。硬质的鞭柄一点点挑起了他的下巴,迫使他将头抬起来。
  视线上移,所及是两条包裹在贴身西裤里的笔直长腿,再往上是得体修身的深色西装。因为身材挺拔且饱满,穿起来格外好看。深沉的颜色衬得皮肤越发白,透着一股庄重而禁欲的感觉。
  陆程抬起头看着他,脑海中无法自控地想象着这人一丝不挂的样子——宽肩窄臀,肌肉匀称,当那双有力的手臂将自己按在身下的时候……活色生香的画面浪涛般涌入脑海,让呼吸都变得灼热了起来。
  仅仅是一晃神的功夫,上挑的鞭柄便不轻不重地抵住了喉结上方,让他呼吸一窒。陆程在心里苦笑了一下,顺从地仰高头颅,将脆弱的脖颈完全展露在对方面前。
  此刻,他正浑身赤裸地跪立着,双手交迭在身后,如仰望神祗的虔诚信徒。
  这是一种让渡身体自主权的姿态,表达着将一切交付给对方的臣服。是一个sub在游戏中面对dom应有的态度。
  是的,他们在玩一场BDSM的游戏。
  支配者设立规则掌控惩罚,臣服者服从规则献出身体,双方通过这样的方式满足彼此的欲望,从而获得快感。
  落日颓靡的光漫过屋内,勾勒出两人身体的曲线。
  立与跪,皮鞭与肉体,衣衫完整与一丝不挂,强势掌控与屈膝顺从,形成了对比强烈的、锋利、痛苦而又残忍的美。
  陆程钟爱这样的游戏。他早已对平淡的性爱失去了兴趣。作为一个纯sub,他尝试过许多dom,却没有一个能让他像对眼前这位般着迷。
  仅仅是靠近,都能让他无端地激动起来。
  他迷恋地望着这个让他沉沦的男人——五官英朗,气度优雅,神色沉静,平常收敛起来的压迫感在拿起鞭子时悍然外放。那是一种强势的、冷锐的、不容拒绝的气场,宛如某种冷调木香,味道沉郁中正,淡然疏离,却让他疯狂地上瘾。他心甘情愿地跪在那人脚下,把自己放在卑微的位置,将身与心一并奉上。
  “你很爱走神。”男人曲起指骨轻推了一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请您惩罚我,我的主人。”陆程的喉咙干涩得厉害,迫切需要什么来缓解。
  男人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鞭柄顺着脖颈下滑至胸口,抵在他一侧的乳首上,慢慢地碾转。
  陆程微颤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
  不能动。
  在游戏中,dom的命令代表着规则,sub一旦违反规就会受到惩罚。虽然痛觉能让陆程获得一些快感,但他更喜欢那种被奴役的、跪在对方脚下乞求怜悯的感觉,成为别人的奴隶、宠物或者是一件器物。这种怪异的情趣源自本心,压抑许久,无法言说,慢慢就变成了横亘在心底的一道深渊——他所凝视着的,也在凝视他的深渊。
  BDSM的游戏让他得以满足和解脱。
  乳头被蹂躏得又疼又痒,还带着一点儿无法忽视的酥麻感觉。身体敏感地从这种杂糅的感受中体会到了忽隐忽现的爽感。而紧接着受到的刺激让他更加亢奋了起来。
  男人抬起脚,用皮鞋尖端随意撩拨着他的性器,他不敢躲闪半分,任由对方粗暴地对待自己最脆弱的部位。硬质的皮革忽轻忽重的摩擦让他忍不住闷哼出了声。
  他被眼前的人控制着,肆意玩弄着,却还恬不知耻地渴求着更多。潜藏在心底的羞耻感如同一剂猛烈的催化剂,让原本半软的性器彻底昂扬起来。像是在身体里点燃了火种,那火在皮肤之下蔓延,一寸一寸地灼着五脏六腑。
  男人在他的囊袋上轻踢了一下,不出意料地听到一声类似呜咽的低抽,嘲讽道:“发情期到了吗?踢两脚就硬成这样。”
  “主人……”陆程沙哑地唤道。那表情既渴望,又畏惧。渴望欲望的出口、主人的怜悯和更大的刺激,却又畏惧强大的控制、未知的手段和严苛的惩罚。
  男人漫不经心地抚弄着他的喉结:“告诉我你是什么。”
  “我是主人的狗。”陆程答道。
  这答案似乎让对方满意了,掀了掀唇角:“既然是狗,就该有狗的样子。”
  陆程乖顺地伸出舌头想要舔舐男人的手指,却被曲起的手指在头上敲了一下。他即刻俯身趴在地上,舔了舔男人一尘不染的鞋尖。
  “闻到自己发情的味道了吗?”男人问。
  早在对方来之前,陆程便将自己里里外外洗干净了。那鞋上明明什么都没有沾上,却在这样挑逗的言语里让他感觉到了某种不可说的淫靡味道。他曲起胳膊胸口贴地伏趴着,一面用脸蹭着对方的腿,一面说:“贱狗弄脏了主人的鞋,求您惩罚。”
  “去把门口盒子里的东西叼过来。”
  陆程跪爬过去,用嘴扯开包装带,拱开白色的盒盖。
  里面是条“尾巴”。
  半米长的黄色绒毛前端是硅胶的按摩器,柱体顶端呈现出弯曲凸起的形状。
  陆程知道,那地方正好可以抵在敏感的腺体上让他欲生欲死,身体因此无法自控地愈加兴奋起来。他叼着“尾巴”爬了回去,在男人脚边跪好,仰起头。
  “送给你的礼物,喜欢吗?”男人问。
  陆程嘴里叼着东西没办法说话,点了点头。
  “自己戴上。”男人在整个房间里唯一可坐的单人沙发上坐下,给出了第二个命令,“用我喜欢的方式。”
  陆程迟疑了片刻,脸上浮起一层赧然的红。他咬紧了牙关,缓缓地抬起一条腿,做出了像狗撒尿一样的姿势。然后用舔湿了的手指一点点插进隐匿在双臀间的后穴,开始扩张。
  男人支着下颌,安静地注视着他。
  羞耻感在这样的注视下迅速发酵,陆程全身都泛起了微红。那道视线仿佛是有热度的,一点一点将他点燃了,从里到外都灼烧得滚烫。呼吸乱了节奏,身体不受控制地绷紧了,反而让这个过程变得愈加困难和漫长。他仓皇地将按摩器抵在穴口上,顶入的前一刻听到了命令。
  “过来。”
  陆程停了手,表情有些惶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又不敢开口问,叼着尾巴慢慢爬过去。男人站起身来,揪着头发强迫他抬起头。
  不很疼,却有一种被凌虐的快感。
  “这么迫不及待的想把你下面的小洞填满,连扩张都不想好好做了。”他冷声道,“要不要换个更粗的让你好好爽一下?”
  陆程战战兢兢地认错:“贱狗太蠢了,请主人狠狠地惩罚。”
  “把你饥渴的小洞露出来。”
  陆程伏在地上转过身,高高地翘着白晰的屁股,双手用力主动扒开双臀露出后穴,向他的主人展露最屈辱的姿态。身后传来细微的声响,他不敢回头,忐忑不安地伏跪着,竖起耳朵听。
  猝不及防间,一个微温湿滑的东西抵在了后穴上,然后缓缓地插了进去。
  那是男人沾了润滑液的手指。
  括约肌被撑开时陆程忍不住闷哼了一声,人体本能地对侵略者作出抵抗,全身紧绷起来,后穴骤然紧缩。接着,他的屁股上便捱了一巴掌,“啪”地拍出了脆响。
  “放松,我耐心有限。”话说得强硬,动作却是温柔的,细致扩张到能容纳三指之后才插入按摩器。整根按摩器在陆程细碎的喘息中没入肛口,只留下了毛茸茸的尾巴垂在身后。
  “戴着你的新尾巴爬一圈。”男人重新坐了下来,将医用手套脱掉丢在一边,慢悠悠地补了句,“掉出来的话,今晚你就没有高潮的机会了。”
  “是,主人。”陆程答。
  房间里有空调和地毯,爬起来膝盖不会很疼。然而执行这个命令却有些难,按摩器很容易在动作中脱落下来,而且尾巴有些重量,在爬行中不断摇晃,他只好拼命缩紧后穴。按摩器的顶端一再挤压到腺体,过电般的感觉沿着尾椎往上蹿,全身都激起了战栗,一层未消一层又起。尾巴上长而绒密的毛在晃动中雪上加霜地摩擦着整个下体,弄得他又麻又痒。不等爬完半圈身上已经起了薄汗,性器高挺着,前端渗出了透明的体液。
  男人不动声色地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在情欲里挣扎,眼底盛着晦暗模糊的光。
  挤压激起欲望却又隔靴搔痒地无法让他达到高点。陆程爬过半程难耐无比,刚停顿下来想缓口气,后穴里那个折腾人的小东西却忽然震动了起来。强烈的刺激让他禁不住大叫出了声,绷紧了肌肉,双腿战栗起来。
  过电的感觉一波又一波的袭来,几乎将他的理智摧毁。“主人,啊啊……主人求您……”声音里带着哭腔,不知道要求些什么。
  “还记得上次你未经允许射出来之后,受了什么惩罚么?”男人摆弄着手里的遥控器问。
  “二十……二十鞭子。”
  “不想再挨一次就别惹我生气。”
  “……是,主人。”陆程喘息着回答。他几乎快要哭出来了,那些快感汇集在下体随时想要迸发而出,而他只能苦忍。他几乎匍匐在地上,如一条夹紧了尾巴的狗,一点一点的往前挪。
  酷刑之中却夹杂着极乐。等得到许可射出来的一瞬,强烈到眩晕的快感陡然爆炸。身体倏然松弛下来,软软地倒下去。
  找回意识的时候陆程是被男人抱着的。他靠在对方怀里,安静地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那人身上清爽而好闻的气息和透过衣衫传来的体温都让他无比贪恋,在这个怀抱里他似乎找到了赤子重回母体般的安全感。
  “还好吗?”男人问。
  陆程点了点头,对上那双沉黑的眸子,情不自禁地轻声唤道:“主人。”
  男人抚慰性地摸了摸他的脑袋:“陆程,刚才我们玩了一场游戏,所有我对你侮辱性的语言和行为都是基于游戏需要,你明白的,对吗?”
  陆程的目光动了动。
  是的,他们之间的游戏结束了。
  他与他重新回到了平等的身份。
  而从对方口中听到自己名字的时候陆程却感觉到无比的失望和难受。在这个人的面前,他宁愿永远做一条狗,被抚摸,被惩罚,被保护,被凌虐。仿佛这样他们才相互属于彼此。
  陆程垂下眼眸,将里面潜藏着许多情绪掩去了,又露出一个微笑:“是,我明白。”
  男人将他扶起来,甚至体贴地给他披上了睡袍。刚才冰冷又强势的压迫感被收敛起来了,此刻他像极了温柔的情人。
  可只是“像”而已。
  “不需要我……做些什么吗?”陆程的目光扫过男人胯下,那儿似乎没有什么动静。他心中沮丧,嘴上却用了调侃的语气:“你真的对我一点儿兴致都没有吗?真让人伤心。”
  男人笑了笑,并不作答。
  “晚上一起吃饭?听说南德楼新来了个粤菜师傅,做佛跳墙……”陆程的再接再厉在对方平静的目光之下变得难以为继,只好怏怏改口,“我送你回去。”
  “不必。”对方拒绝了。
  陆程立在门边,一直看着那辆GLS500消失在别墅的树影后面,才怅然若失地回到刚才待过的房间,捡起落在地上的软鞭摩挲。
  这条鞭子是他找工匠订制的,去年作为生日礼物送给男人——用来惩罚自己。鞭长一米,由三股软羊皮加一股金线编成。黑檀木手柄上镂着一圈花式写法的“rule”,尾部则刻着一枚金色小印,是篆书的“穆”字。
  秦穆的穆。
 
 
第2章 
  陆程从不直呼他的名字,却将这两个字在心里默念了无数遍。若是苦行僧,每日这样虔诚念经大抵也该成佛了,可惜他却始终修不成正果。
  秦穆与他是契约关系,白纸黑字将每一项权利义务都写得清楚明白。然而感情这种事,是没法写明白的。
  当初他经人介绍踏足东岸,对绳技出色的秦穆一见惊艳,冒冒失失冲上去搭话,首战失利才知道对方是圈中大佬——“法老”先生。自此削尖了脑袋找了无数人脉,最后求到方明衍那儿才终于成为了他的sub。
  秦穆是个近乎完美的dom,技术高超,花样繁多,敬业守信,对游戏尺度的把握十分精准。陆程接受调教的第二回 就生出了想与他维持长久亲密关系的想法。可他清楚,秦穆收下自己不过是卖了好友一个面子。对他来说每周五的相见是一场魂牵梦萦的约会,而对于秦穆来言恐怕只是一场例行公事。
  陆程深谙“挑起一个男人的性趣,首先得获取他的兴趣”的道理。怎奈他全情投入却屡战屡败,对方根本不买账,按照契约每周五调教完就消失,现实中不搭理他的追求,游戏里也从不过界。陆程万分挫败,以为自己缺乏吸引力,后来才知道“法老”先生的禁欲圈内皆知——他甚少与sub发生实质性的性关系。
  面对这样一个毫无破绽的人,陆程实在不知道该从哪儿下手的好。他将鞭子挂在墙上,郁闷地叹了口气。
  深秋日光渐短,秦穆回到寓所的时候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了。推开门,感应灯渐次亮了起来。听到了动静的两只猫从爬架上探出头来,白毛蓝瞳的布偶一跃而下,走到他跟前轻飘飘地叫了一声表示问候,另一只大胖橘猫懒洋洋地抬了抬尾巴又趴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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