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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服IV(近代现代)——墨青城

时间:2020-02-23 09:57:32  作者:墨青城
  前座上的青春痘回头看了他一眼,似乎想说什么,然而匆匆一瞬的眼神交汇,秦穆什么都没有捕捉到。
  颠簸了一路的车终于停了下来。眼前巨大的铁门两侧是高高的围墙,围墙上缘砌着碎玻璃,还拉着几圈铁丝网。铁门上挂着大锁,看样子平常是不开的,只留下右下角的一小扇门通行。门口站着四个男人,腰间都别着金属棍子。门边挂着的几块白底黑字的牌子,其中一块上写着“K城永宁青少年行为矫治学校”。
  就在秦穆毫无防备的时候,面包车司机忽然在他后背上猛推了一把,他一脚踏进门口。里头的四个人即刻围了过来,半胁迫半推搡地带着他往里走。秦穆惊惶地反抗起来,却被牢牢按住。他不可置信地奋力扭头,看见了郑艳木然的脸。
  “妈!”秦穆大喊。
  郑艳像一尊泥塑的人偶,不说也不动,只默默地看着他。
  “在教育孩子这个事情上,做家长的千万不要心软。心一软,人就废了。”大黄牙冲她咧嘴笑道,“从我们这儿出去的孩子,一个比一个乖。再叛逆的孩子也能矫正过来。你儿子是心理上出了问题,我们已经会同专门的医生制定好方案,一对一矫正。你放心,肯定能把他的毛病扭过来。”
  郑艳点了点头,狠下心转开了视线,问:“学费在哪儿交?”
  “不急,你等一会儿。咱们学校有规定,矫正有成效你再交,没成效不收钱。”
  “好,好。”郑艳连连点头,从包里摸出了一包红塔山塞给大黄牙说,“那就全交给你们了……全靠你们了。”
  如何在短时间内让人变得顺从?
  对于进入青春期,掌握一定知识且已经有了自己想法的青少年来说,时间太短不足以完成洗脑,那么最行之有效的方式就是施暴,通过给予恐惧,让他因为害怕而“听话”。
  什么折磨方式足够疼痛,并且不会留下明显的伤痕?
  最完美的选择就是电击。
  在身后那扇小门关上的时候,秦穆还不知道他将面临什么样的折磨。他天真的以为这里不过是一所全封闭的学校,这里面的老师和外面是一样的。
  很快这个想法就被刺入大脑的电流摧毁了。
  从太阳穴冲进来的电游走过全身,像是用最锋利的锉刀在骨头和血肉里拼命地刮搅。只要短短几秒,就能够让他全身抽搐地痛哭出来。
  他被绑在一台钢架病床上,头和手脚都被束缚带固定着无法动弹,嘴里塞上了牙套,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穿着白大褂的“专业医生”拨弄着电源开关,轻描淡写地说:“不着急,一组十秒,先做完三组再说。”
  十七岁的秦穆在三十秒里亲身体会到了什么是生不如死。
  电击过后,白大褂取掉了他嘴里的牙套,笑眯眯地说:“我现在问你几个问题,你想好了再回答,答得不好就会受罚,听明白了吗?”
  浑身被冷汗浸湿了的秦穆颤抖地点了点头,屈服在了恐怖的电击面前。
  白大褂按下放在一边的录音笔问:“知道为什么送你进来吗?”
  秦穆尽力揣摩着他的意思回答:“因为我病了。”
  “你得了什么病?”
  “心理病。”他看见白大褂的脸色不太满意,惊惶地补上,“同性恋的病。”
  “还有呢,你是不是不孝顺父母,不听话?”
  “……是。”
  “你想留在这儿学习改正吗?”
  秦穆看着白大褂警告的眼神,犹豫了一瞬,含着眼泪说:“想。”
  白大褂满意地按下停止键,将录音笔递给了身边的助手,助手将笔送出去给家长。郑艳翻来覆去地听了好几遍,喜极而泣,千恩万谢地交了四万五的学费。
  她生了病的儿子终于有救了。
  她多么爱他,为了他甘愿付出一切,哪怕是拿出她的全部身家都行。
  秦穆几乎是从铁床上滚下来的,双腿颤抖着跪在了地上。
  等着他的是全新的矫正生活。
  前两天他被关进了走廊尽头一个没有窗的小房间,一天只给一顿饭。五名老学员轮流来给他背“校规”。他们背一句,他跟着背一句,不然就会捱打。“老师”手里的戒尺又粗又长,打重了可以皮开肉绽。
  校规足足有四十条,包括学员之间不能私自说话超过十秒,上厕所不能关门,言辞里不能有反抗情绪,学习中不能开小差,和家长见面时不能说要走等等。学校还设置了计分奖惩制度,违规会被扣分,举报可以加分,分数低于六十就会遭到电击惩罚。
  第三天,背出校规的秦穆被分配到了213寝室,八人同住,床号1607,是下铺。满脸青春痘的青年与他脚对着脚。
  每天早晨六点半所有的学员必须起床,在十分钟之内收拾好自己,将被子迭成方方正正的豆腐块,去操场上跑一个小时。然后是反省课,挨个发言,自我批评不深刻不到位的去操场上罚蛙跳。还有相互批评的小会,找缺点搞揭发,指出学员在学习生活中的不当行为。举报别人可以加分,因此这个环节学生们往往十分踊跃,每个人都是精干的特务,抓住别人的过失扣上各种“不服从管教,对老师心怀不满”的大帽子当堂揭发出来。再接着就是大家旁观“坏学生”受罚,杀鸡儆猴增加威慑力。
  下午有国学课,大家跟着老师摇头晃脑地背“父母呼,应勿缓,父母命,行勿懒。父母教,须敬听,父母责,须顺承……”之后是分组活动,有什么网戒组、戒赌组、劝学组、敬孝组等等,秦穆这个情况在学校里独树一帜,就由老师一对一辅导。秦穆的“辅导老师”是那天接他的面包司机大黄牙。
  他让秦穆脱了上衣站在镜子前面,摇晃着戒尺做对答,稍有迟疑都会捱打。
  “你是男的还是女的?”
  秦穆答:“男的。”
  “你喜欢男的还是女的?”
  “女的。”
  “男人喜欢女人,女人喜欢男人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这样的是变态,是脑子有病搞错了,你知不知道?”
  “知道。”
  “说!”
  “我错了,我有病,我喜欢女人。”
  “继续说!”
  “我错了,我有病,我喜欢女人!”
  一个小时里,诸如此类的对话会重复很多遍。秦穆从被迫哭着大喊到麻木回应,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
  晚上有夜学,每个人都要写日记记录一天的学习生活,写完放进房间的信桶里由班长收上去交给老师看。老师挑写得好的转交给家长以示教育有成。
  这里到处都是窥探的眼睛,没有任何人可以信任。秦穆被举报过了几次之后,学会了把所有的情绪都藏起来,战战兢兢地按照老师的要求做个顺从者。
  来这所学校的一个月之后,他亲眼目睹了一名学员跳楼的场景。建筑只有两层,人从楼顶摔下来之后并没有死。因为害怕闹大了影响不好,学校甚至没有叫救护车,后来看头上血流不止才送去医院,那名学员后来再也没有回来过。
  秦穆趴在栏杆上往下看,听见身边有人轻声说“解脱了,也挺好的”。
  他怔了怔,侧过脸看见了青春痘黯然无光的眼睛里和接他那天一模一样的眼神。
  他此刻才明白。
  那是怜悯。
 
 
第14章 
  “消极对抗”的言辞是违规的,一旦被举报要扣分受罚,而告密者可以加三分。
  秦穆满含告诫地看了青春痘一眼,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的走开了。入学以来他从未主动告发过别人,这是他默守的一道底线。虽然他害怕电击,但他更怕自己在这样独裁政策和长期洗脑之下变成与周围的“同学”们一样的疯狗,为了加分或逃避惩罚而背弃善良疯狂撕咬。
  矫正改造仍在继续,期间郑艳来看过他一次。秦穆在老师的安排下“主动自愿”地跪着给郑艳洗了脚,一面洗一面说着每日背得滚瓜烂熟的那些话——自己青春期叛逆非要标新立异,搞得心理上出了毛病,忤逆父母、不听话、不孝顺犯了大罪,今后一定要在老师同学的帮助下好好改造……说到感谢父母养育之恩的时候,他重重地磕了头,流了泪。
  秦穆觉得自己分裂出了一个完全不属于自己的人格。这个人格像演技精湛的演员,按照设计好的剧本精确地演绎着角色的表情、动作和台词。而属于本我的人格却怀着快要溢出来的憎恨和厌恶,麻木地旁观着。他看见了郑艳脸上久违的惊喜和满足,和从前拿到他成绩单时一模一样。她是那么高兴,眼含泪花地搂着他说:“我儿子又回来了!太好了,我儿子又回来了……”
  她的儿子是谁呢?秦穆在那个熟悉又陌生的怀抱里恍惚地想,如果她所喜欢和需要的是一个假的我,那真的我究竟有什么存在的意义?这个被汹涌而来的孤单、无助、恐惧、痛苦和绝望几度吞没,却还死死抓着浮木不肯沉没的真我,到底在为了什么苦苦挣扎?
  原来无论他出去或不出去,外面都已经没有等他的人了。
  秦穆从未有一刻如此刻般无助,然而他却笑着用力地回抱郑艳,像极了悬崖勒马重归母亲怀抱的浪子。
  夜晚他蜷缩在被子里,用手捂着嘴无声地哭了一场,哭完之后努力说服自己坚强起来。他默背着学过的古诗词寻找慰藉——“咬定青山不放松”、“烈火焚烧若等闲”、“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他想要从那些早已逝去的古人身上得到一些勇气。这些诗句仿佛成了他与外面的世界、与他真正的老师和同学们之间微弱的联系,像是夜里闪烁的萤火散发着渺末的光明,让他不至于困死在黑暗里。直至此刻他仍竭尽全力地保持着最后的本真,坚持自己对于对与错、善与恶、好与坏的判断,以此来抗拒日复一日的洗脑和同化。
  然而那只握着命运之笔的手却不肯停下,缓缓地写下了让人不忍卒读的段落。
  秦穆来矫正学校两个月后的一天,大黄牙出门去接新学员了,秦穆的矫正老师换成了四十多岁周老师。他满脸横肉,头顶秃了一大块,平日里对待学员十分凶狠,动辄打骂体罚,秦穆很怕他。
  训导室的空调没开,周秃子裹着羽绒服进来,一屁股在凳子上坐下,打量了秦穆几眼,歪嘴笑了:“把衣服裤子都脱了。”
  秦穆楞了楞。平时大黄牙只是让他脱掉上衣,从没让他脱过裤子。
  见他犹豫,周秃子扬起戒尺在他肩膀上猛抽了一下,怒道:“快点儿!”
  秦穆疼得抽了口气,抖着手将衣服和外裤脱了,又脱掉了棉毛裤,垂手站着。
  周秃子挑起眉毛:“听不懂人话?我让你都脱干净!”
  “周老师……”秦穆窘迫又害怕,想开口求他却又捱了一下,最终含着泪将内裤扯了下来。
  “发育得挺好哈。”周秃子用戒尺拨弄着秦穆的阴茎,似笑非笑地说,“听说你喜欢男人?”
  “我之前脑子有病,现在不喜欢了。”秦穆不敢动,又冷又紧张,浑身发抖。
  周秃子的戒尺在他脸上重重拍了两下:“口是心非,我一看你就是撒谎。”说完站起身来,慢悠悠地绕着秦穆转了两圈,冷不防从后面贴了上来。
  秦穆一惊,身体本能地前倾,被对方用手肘勾住了脖子。周秃子压着嗓子说:“你不是冷得发抖吗,老师这样抱着你就不冷了。”
  秦穆被勒得呼吸不畅,只得往后靠,他绷紧了身体仓皇道:“周老师……我不冷了。”
  “又骗人。你是不是想去小黑屋关禁闭?”周秃子见吓住了他,慢悠悠地说,“你们这些小年轻啊,就是爱弄些么蛾子。搞同性恋,呵呵,你知道同性恋是怎么搞的吗?”他丢掉了戒尺,粗糙的大手沿着秦穆的脊背向下,摸进了他的股沟,用手指抵住秦穆的肛门,贴在他的耳朵边上说,“就是让人把鸡巴从这儿插进去捅。你知道前列腺吧,捅到前列腺就能让你骚起来。嘿嘿,小崽子,想不想试一试?”
  秦穆脸色发白地抖着:“周老师……我不想试……”
  “不喜欢啊?那还有一种方法。就是把鸡巴塞到你嘴里,狠狠地插进喉咙,使劲地操,最后射出来的都给你当补品喝。”周秃子戏弄般地在他的屁股上到处揉捏,一边捏一边说:“我还是喜欢你的屁股,翘得很,又软,插进去估计也很舒服。”
  “周老师……别这样周老师……”秦穆极度恐惧,哭了起来。
  “别装了小骗子,我清楚你想什么。乖孩子做腻了,到了青春期要玩叛逆,让别人觉得你不一样。你不是喜欢搞同性恋吗?我让你尝尝鲜。去,趴在讲台上,把屁股翘起来。”
  秦穆吓坏了,被他推到讲台边的时候才反应过来,一把挣开他的钳制转身想跑。可是门早被那家伙锁住了,窗户上都装了铁栅栏,根本逃不出去。周秃子捉住了他,秦穆大喊救命,全力挣扎起来。
  没有人来。
  周秃子的脸上身上捱了几下,恼羞成怒地将他掼倒在地,骑了上去,对着他的脸狠狠地抽了十来个巴掌,一直打到他嘴角渗血,脸上高高肿起才停下。他抽出皮带捆住了秦穆的手,解开自己的裤子将人压在身下猥亵。秦穆至始至终激烈地反抗,紧绷的身体让周秃子弄出了血也没插进去,只能潦草地在他腿间插了几下满足兽欲,最后气喘吁吁地将精液抖在了他脸上。
  秦穆被拖出去捱了电,然后关进了禁闭室饿了一整天。
  他开始发热。高烧将他浑浑噩噩地拽入可怕的梦境里,反复折磨,难以逃脱。
  半吊子校医懒得管,丢下感冒药和退烧药就走了。大约是他烧得实在有些吓人,大黄牙怕他真挂了不好给家长交代,就免了青春痘的出操和课业让他在旁守着,看额头烧得烫手了就喂点退烧药。
  青春痘比他大几岁,叫郎斐然,取名的时候父母希望他做个斐然出色的人,然而斐然却在高三时走岔了路,因为染上网瘾不肯读书被送到了这里,一待就是两年。秦穆从他“深刻的个人剖析”里听出了一些细节。青春痘进来前其实已经是省内小有名气的电竞选手,即将签约战队。可父母不能理解网络游戏存在的意义,认为他成天泡在网上就是不务正业吃喝等死。他们要救他,于是强行送他来这儿戒网瘾。斐然被送进来的时候激烈反抗折断了手指,没治好,原本用来按鼠标的右手食指就一直微微蜷着,伸不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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