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0

【柳澄】破阵(魔道祖师+渣反同人)——杀楚

时间:2020-02-26 10:54:01  作者:杀楚
久而久之,也许这股恶念都忘了自己究竟是什么,一心一意背负起了和自己毫不相干的恨。
 
“瑶姬于我,实在是很好的人。”廪君叹道,“我用青玉五枝灯探过她的转世,前三次的时候,我还想,能不能这一世和她在一起,下一世再去找她。但有的时候,我去晚了,她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我便不忍心打搅她。后来……活的时间越久,有些事情看得越淡。她的族人恨我,干出这些事情,我若报复,又和她们有什么区别?善恶最初都很纯粹,后来善不是善,恶也不是恶,我不喜欢这样。”
柳清歌默然。
廪君已收回青玉五枝灯,然而江澄仍是眉头紧锁,并不见醒。柳清歌探他脉象,虽仍十分紊乱,呼吸却好歹不是那般微弱,便问:“他何如能醒?”
廪君道:“他心结未解开,被恶念一激,现下恐是困在梦魇里出不来。需得有人进去,破开梦魇。”
柳清歌道:“我去。”
廪君像是意料之中地一晒,却出言提醒道:“你若去,见到的必是他最不想让人看见的情景。”他虽这么说,表情却并不十分严肃,观察着柳清歌的反应。
柳清歌抬眼,神色之中并无半点迟疑,“他若不想,我不会看。”
“好。我在此地,等你们回来。”廪君说罢,一手伸出,隔空在柳清歌眉心处点了一指,见这人也随即躺下,收手半晌才苦笑一声,那笑声低微,四散在溶洞里,不知到底在嘲讽谁。
 
·TBC·
 
 
①《山海经》载云华夫人派遣庚辰等七位天将相助大禹治水,庚辰有剑名避水。
②云华夫人来自《太平广记》。我查证盐水女神本名时发现个有趣的事情,《山海经》里有“灵山十巫”,十巫中唯一一位女性巫姑所在地,有盐水女神的传说。然而民间还有一则说法,虽我没能查证,但非常好玩:盐水女神又是巫山神女。其实仔细想来,郦道元《水经注》把三峡误作了宋玉《高唐赋》中的巫山,巫山神女的故事和盐水女神本来就有许多相似之处,恰巧,相传巫山神女本名也是瑶姬,就干脆用了瑶姬的名字。
③廪君和盐水女神的故事有很多版。纵观下来,我个人认为这场部落战役可以看成母系氏族向父系氏族过度的一个缩影
 
 
 
第十一章  拾壹.
 
江澄身陷这片迷雾之中,已有半个时辰。他虽没能听见廪君那番前因后果,却也知道自蛇骨庙前受那蛇胎尖啸影响,自己心神不稳。只是当时情形危急,容不得有片刻喘息的机会,后来在山中,白虎因族人被炼成凶尸而悲愤长啸,他也受了影响,埋在心底多时的往事才一一浮上心头。
其实依仗江家的银铃静心,这点异常江澄本可以压下去。只是武落钟离山里的恶念,本来就化形成瑶姬魂魄,甫一见到廪君,自然激荡澎湃起来。江澄没有防备,加之接连遭遇这么多事,猛地被夺了心神,灵识仿佛被人狠狠一扯,扔到一片雾气笼罩的虚无空间中,外面发生何事,他都是不知道了。
这空间看似一片雾蒙蒙没有边际,当江澄以紫电和三毒试探时,却又明显感到一丝阻力围在他四周,纵然是江澄金丹期的灵力,也如泥牛入海,除了激起几道光华在翻腾雾气中一闪而过,竟没有半分波澜。
江澄心中自然不甘,他灵识隐隐察觉是被什么邪祟之物暗算了,现在却也没奈何,只得一边摸索道路,一边盘算出去之后怎么收拾那作祟的东西。
 
是以,柳清歌甫一进入这空间之内,江澄迎面给他一掌也实是条件反射,待看清柳清歌身形,才勉力撤回半数掌力,两人身形在虚空中对接一掌,借彼此力道滑开,飘飘然落于两丈开外。
江澄抬眼一扫,柳清歌长发束冠,白袍没有一丝凌乱,乘鸾剑提在手中,面色淡然,容貌俊美,两枚如墨漆点的瞳子里几分孤傲、几分矜骄,唯独见到江澄时,他长睫微动,面上带了一分极难察觉的冷暖。
江澄皱了眉头,语气倒是很凶:“你进来干嘛?!”
他一人中了暗算,掉到这鬼地方也就罢了,连柳清歌都进来了,外面该是什么局势?
柳清歌眸中微微闪烁,避而不答,只举步向江澄的方向走过来,道:“你进来了多久?”
江澄双手抱臂看他走近,“哈?”了一声,道:“约有半个多时辰吧。”
“可有异动?”
“没有。”
说话间柳清歌已在他面前站定,两人互相打量一眼,同时出声道“你……”,又惊觉过来,还是同时道“你说……”。江澄额角青筋一跳,深呼吸了一口气,右手食指在左臂上敲敲打打,略一抬下颚,示意柳清歌先说。
柳清歌略一沉吟,先把廪君现身后的事情说了个大概,最后说到廪君取出青玉五枝灯后,他顿了一顿,目光落在江澄身上,“你……”他难得有些犹豫,似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江澄顺他目光一打量自己,他身上此时是在莲花坞的打扮,紫袍箭袖,端的飒爽。想起先前那女装,江澄脸就黑了一半,虽然情景所迫,还是他自愿的,但毕竟教柳清歌看过他穿女装,当下就没什么好气道:“这是我的灵识,自然是我平时的样子。”
他不过有些无端的恼怒和局促,柳清歌却道:“守其初心,始终不变,又何必在意。”
他看似是对江澄先前穿了女装后尚还有些尴尬而说,但却又好像另有所指。江澄眉峰一剔,面色冷了几分,道:“你要说什么?”柳清歌直视他眼睛,一字一句道:“你有心结。”
 
这话来的突然。
好像藏在密不透风的雨幕中的一柄刀,裹挟了阴雨连绵里一点郁郁又绵绵的痛楚而来,带着杀气。
 
真的有刀光!
 
江澄尚来不及对柳清歌那话做什么反应,他们两人身形同时一闪,退后开来。真的刀光,从周围翻滚的灰雾中劈出来,又没入另一端雾气中。霎时间,这一片虚无的空间仿佛被劈开了,雾气沸涌翻腾着,一股压迫逼人的气势激荡开来——
刀,握在人的手里。
握刀的人穿着一身明艳晃眼的炎阳烈日袍,身旁还围着一圈同样服色的仙门子弟。这些人,或笑骂或啐口,还有拳脚相向,都是对着中心地上那少年的。
江澄的脸色忽然变得惨白。
他手指痉挛似的抽动一下,胸口传来一股剧痛,压得他几欲想弯下腰抓住前襟大口喘气。但是他没有。他仍然站的笔直,低喝道:“别看!”
迟了。以柳清歌目力,匆匆一瞥之间,足以认出地上那挨了打仍一脸倨傲、眼神凶狠似狼的少年,是江澄。这正是当日江澄为引开温家的人,主动跑出来,被温晁等人截住带回莲花坞的场面。
画面却又变幻了,浓雾奔涌上来,复又撤开,是少年江澄跪在云梦校场中央,温晁搂着温香软玉笑得张狂,化丹手领命废去江澄金丹。
痛!
这痛在他脑子里如烙印一般磨灭不去,连带着杀云梦莲花坞上下的恨,混着血肉咬碎嚼烂吞下腹中,杀意顺着丹田紫府一路冲到头顶,江澄的手动了。
紫电从他手里淌下来,电流嗞嗞作响。校场上,少年江澄呕出一口鲜血,忍到极痛时,也不过闷哼一声,身子直挺挺倒下去。江澄一鞭抽散这幻境,身形隐隐发抖,却突如其来不敢回头去看柳清歌的表情。
他怕看到怜悯。就算一丝一毫、微乎其微也不可以!
柳清歌一手按上江澄肩头。他掌心运起一股灵力,梳理着江澄表面平静下紊乱的灵流,道:“我不看。”
他当真没有看。匆匆瞥过那一眼时虽然心头震动,但江澄若不想说出来、不想让人知道的过去,他断然不会看。柳清歌闭目,静心,塞听。他一手按着江澄的肩,一手抱剑在自己胸前,心中默诵起了师门的心法。江澄终于回头看他一眼。
一片迷雾中,白衣剑客阖眼抱剑,表情纹丝不动。不为物喜,不为己悲,天地中仿佛只剩下柳清歌一人,那纠缠不去的幻象似乎是远了。这场景,几乎像一个突如其来的隐喻,摆在他的面前。
江澄心中微微一动。
迷雾却不依不饶,纠缠上来。不夜天城上,江厌篱死于温宁掌下;乱葬岗中,昔日挚友反目;十三年间,背着偌大一个云梦江氏和师姐的遗孤活下来;观音庙里,斥问当年说的云梦双杰,如今又在哪里。
江澄却慢慢平静了下来。
云梦江氏在射日之征前就元气大伤,后来却仍屹立于四家之中。这其中多少辛甜苦辣,只有江澄自己明白。短短瞬息之间,他二十多年的人生仿佛走马观灯一般,能过的都过了一遍。如果说那十三年里,他是靠着仇恨活下去的,那么后来观音庙中知道了剖丹真相,这恨却不能来得那么理直气壮。江澄这样的人,从决定暴露自己引开敌人时,他就不会算在魏无羡身上。为谁,做什么,本就是他自己的选择,既然选了,就绝不会后悔。
这件事,也无需别人知道,更不用别人去可怜他。
旁人对他的看法,三毒圣手本就不在意。
修仙之人,道阻且长。他既已经因旧事被恶念影响,且利用了一次,就断不能栽第二次。
似是察觉到江澄体内灵力渐渐平息下来,柳清歌睁开双眼。
周围雾气渐渐又回归了一团平静中,仿佛那些幻象不曾出现过。江澄握了握手中紫电,忽然转身出声道:“出去吧。”
柳清歌收回手,重复道:“出去?”
江澄忽然哼笑了一声。自他与柳清歌见面相识以来,或冷笑,或傲笑,江澄却没有露出过这样的神态。这笑里,有他惯有的几分傲慢,但细眉微挑,杏眼上扬,神态间更多的却是一种志在必得,他道:“以力破力,一力降十会。这个道理,百战峰主还用得着我说么?”
柳清歌笑了。
他笑起来的时候,脸上的冰雪仿佛为之融化一般,仅是嘴角稍稍勾起,眉眼便柔和下来。江澄失神片刻,柳清歌长剑却已然出剑。乘鸾在空中清光大盛,三毒自然不肯落后,又一道炫目紫光自剑身上迸出,两道华光拧成一股,对着虚空直击而出!
一片混沌中,有什么东西仿佛碎裂了,眼前的雾气忽然凝固在一起,好像一堵爬满了裂纹的墙,轻轻一推,倒了。
 
青玉五枝灯最后一盏烛火陡然灭了,廪君眼皮微动,便见面前两人纷纷坐起身。
先前白虎看来,总觉得江澄有些熟悉,是那缠上他的恶念缘故,但心结于修为有碍一说却是真的。若它还在这里,定然能看出江澄此时周身气息已有不同,和柳清歌之间,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这里。
人生苦短,一瞬息当中也有千变万化、无数种可能,于江澄和柳清歌来说,这就是最好结果。
 
“此剑名为‘避水’,是当年瑶姬座下大将庚辰所佩,夷水下那物,是当年大禹治水后残留下来。”剑身奇古,还泛着凌然杀气,廪君自乾坤袖中取出此物,递在柳清歌手中,“你们拿去吧。这柄剑,本来就该尽它所用,放在我这里,也不过是蒙尘罢了。”
江澄待要说话,三人身后溶洞通道里忽然响起脚步声,不多时,为首进来的竟是李家大弟子和一众江氏仙修。
这些人一时熙熙攘攘,其中还夹杂了两句“都是你的错!中了邪祟幻术!”“嗤,说得好像你没中招一般”,一时间人如潮水,哗啦啦涌进这山腹之中。在前面那江家弟子一抬头,陡然看见江澄一张黑脸,顿时面色一变,嗓子里咳嗽几声,一群人看见宗主在这里,又是惊喜,又是惭愧,当下没一人说话,溶洞内安静得掉根针也能听见。
最后却是柳清歌道:“你们如何过来?”
这一下倒像是解了围,那领头的江家弟子吐一口气,并不敢怠慢,抱拳道:“之前在蛇骨庙时,我们几人看护在李兄周围,宗主与那邪祟缠斗,而后因……柳峰主震碎庙门的变故,那邪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将我们困在林中,怎么也走不出去。方才遇见白虎显形,才为我们指了这条路。”
廪君身形微微一动,终是不可察觉般叹了口气。
江澄“哼”了一声,待要说话时陡然惊觉他身上还是那套女装,脸色骤变,却见周围弟子都一副极为默契的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模样,仿佛江澄穿的什么,他们根本没看见一般。如李家弟子这样心直口快之人,待要发问时便被身旁人一肘击中腹部,捂着肚子蹲下身去。
江澄只觉得更气了,他眼风一扫,锐利眼刀甩向柳清歌。
实话来说,柳清歌其人,和当初对着金凌问“眼睛怎么了?”的江澄也是……半斤八两,然则此情此景,接了江澄一记眼刀,饶是柳清歌也知道江澄在生气什么。是以,柳清歌略略思索,然后抬手,解下自己的外袍,落在江澄肩上。
 
江澄:“……”
众人:“……”
 
江澄深吸一口气,隐隐觉得这心结解了和没结并无什么差距,虽然银牙咬紧,抓着那雪白料子的外袍想扔回去,看看自己身上衣物,最终还是黑着脸囫囵披上了。“你们几人!功夫差劲,修为都喂给仙子吃了不成!”眼角凌厉一挑,江澄压着眉头站起身来,“回去之后,自己领罚!”
“是!”众人倒松了一口气,异口同声应下来。
眉峰一剔,江澄目光移向一旁拄剑而立,抱着避水的柳清歌,突然出手,劈手夺了柳清歌怀中避水宝剑,挑眉道:“柳峰主有伤在身,白猿之事,不麻烦你了。”
柳清歌额角青筋一绽,霎时间觉得幻境里什么相视一笑都是错觉,便道:“不用此剑,白猿我照样杀。”
江澄讥笑一声,抬手唤出三毒,“好,这话我记下了,若杀不了怎么办?”
柳清歌唇角一勾,乘鸾出鞘,两人御剑并起,“杀不了,我领罚。”
两人暗自较劲,脚下灵力催动,顺来时路返回,只余廪君和一众弟子面面相觑在山内。那懒散靠坐的廪君揺了揺头,道:“既如此,你们也跟着去吧。”
这些弟子来得晚,虽不知廪君身份,但看他与柳澄二人对坐多时,周身气度又不同凡响,还是躬身抱拳行了礼。抬头再看时,石室内空空荡荡,仅余火镰光影摇曳,哪里还有人影?众弟子倒也并不惊怪,只纷纷御剑追宗主脚步而去。
 
青崖上,白虎昂首,目送天际为首两人并肩御剑绝尘而去。它身后远处,廪君负手而立,青袍当风鼓荡,他看着江澄与柳清歌两道身影消失在天边云海中,目光落在白虎身上,终是悠悠、悠悠地喟叹了一声。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