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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欲(近代现代)——阿喘

时间:2020-02-27 14:10:22  作者:阿喘
  “膝盖疼多久了。”
  肖行缓慢的问。
  他伸出手,指节划过睡裤上的柔软棉绒,摸到藏在被子里微微肿起的膝盖。
  轻轻颤了下,曲川抿着嘴唇想了一会儿,有些不确定的回答说:“大概三年了……”
  粉色的舌尖在唇珠上一晃而逝,那一瞬间,肖行很想吻他。
  可是,还不行,他们的第一个亲吻,应该由曲川给他。
  虔诚的奉上湿润的唇齿。
  心甘情愿与他缔结一个真正的契约。
  被他独自占有的契约。
 
 
第15章 
  没有睡意的在床上躺着,时间仿佛变得漫长,像是回到了母体,浸泡在羊水中,一根脐带连接着生物繁衍的本能,让生命最初就注定了被束缚。
  室内的阳光让曲川感到不适。
  他习惯了待在某个黑暗潮湿的地方——
  比如没有窗户的房间、充满污垢的地下室、或是关了灯的厕所。
  光明洁净不该属于他。
  每一个瞬间他都很想逃跑。
  可是先生的手臂像一间囚牢,不容置喙的圈禁着他——
  不用暴力,而用一种更为玄妙无形的东西。
  可那种东西是什么呢?
  曲川不知道。
  他的头脑坏掉了,只对疼痛、羞辱以及和这些相伴而生的性/欲感受清晰,不足以让他处理其他的太过复杂的思考。
  很早之前,他就隐约感受到了这种无力的迟钝。
  可是有什么关系呢?
  温棋告诉他,一条狗不需要聪明,只需要听话。
  所以,他要听先生的话。
  “过来些。”
  先生命令他。
  曲川“嗯”了一声,向先生怀里挪动了一点点。
  先生的手臂很长,绕过背脊放在他头顶上,指节明晰的修长手指微微张开,一下子就覆住了大半个头颅。
  “下午跟我出去。”
  听到要出去,曲川又开始发抖。
  他很害怕外面,也不愿意见人。
  可他不想违背先生的要求。
  当然,这“不想”中胆怯的成分很多,却并不能被完完整整的定义为“不敢”。
  组成他恐惧的东西很复杂,但这些并不源自于先生。
  先生很好。
  “是,先生。”曲川抖着嘴唇说。
  搭在头上的手摸了摸他,先生冷淡低沉的声音响起:“你不用怕,我会陪你。”
  “嗯,谢谢您。”
  曲川温顺的道谢,可是心里的恐惧并不因为先生的陪伴消失。
  从前,温棋也会跟他一起出去。但不是带他露出,就是进行公调,或者在一个大一些的场地里,和别人一起玩弄他。
  先生也会这样吗?
  他有些不确定,毕竟他身上仅剩的也只有这点价值了——
  被羞辱、玩弄、操干,以供人取乐。
  “你的膝盖损伤很严重,可能需要做个手术,我约了私人医生,你不会见到很多人。”
  先生难得用了比较长的句子向他解释。
  曲川垂下眼皮,眼睛有些发酸。先生明明是为了他好,可他却用那么卑劣的想法去揣测……
  他是先生的狗,先生想要怎么对他都是天经地义的。
  可是,先生从没有对他做任何恶劣的事。
  不但没有,还关心他的身体。细心体察到他害怕见人情绪,并且仁慈的包容了他。
  这世界上,简直已经没有比先生更好的主人了。
  曲川为自己可耻的想法感到无地自容,慌张的想要弥补。
  可是怎么做才能让先生高兴呢?
  他想了想,试探着朝先生的方向挪动了一些。
  先生昨天说喜欢抱他,近一点会不会比较方便?
  肖行怔了一瞬,随即心安理得的接受了曲川的靠近。
  早就该这样了,不是吗?
  他收紧臂弯,让曲川的胸膛贴着自己。紧密的,无间的,只隔了两层薄布。
  那贫瘠的胸腔下,心脏微弱跳动着。不那么生机盎然的节奏,但是全部都属于自己。
 
 
第16章 
  下午最热的时候,先生带他出了门。
  秋天的太阳,一点儿也不凶猛,温温柔柔洒在蓝紫色的荷兰菊花圃上。
  先生身上鎏了一层金光,好似一尊漂亮威严的神像。
  医院的医生是先生的朋友,很年轻,个子也高。
  但没有先生高。
  他指着自己的别在白大褂上的名牌,对曲川说:“你好,我是沈季棠。”
  曲川缩在肖行身后,手指紧紧捏着衬衫袖口,有些畏惧的回答:“你、你好。”
  沈季棠含笑看了肖行一眼,戴好口罩,温和的说:“你可以先去旁边的小房间换一套方便检查的衣服。”
  曲川没有动,他望向肖行,征求同意。
  直到肖行说:“去吧。”
  他才点点头,跟着护士进了更衣室。
  “他还挺听你话。”沈季棠道。
  肖行面无表情的看向好友,皱着眉头说:“胆小罢了。”
  沈季棠狭促一笑,推了推鼻梁上的无框眼镜,问他:“怎么把人弄成这样了?你从前不是这么没分寸的人。”
  “不是我弄的,是他以前的主。”肖行平静简短的说明,并不想过多透露。
  沈季棠闻言,镜片下闪过半分诧异,他不信肖行会做这样的善事:“你居然接手了别人的玩意儿,是谁的?”
  “我的。”
  肖行将目光移向窗外那棵梧桐树。
  他想,曲川天经地义就该为他所有……
  换好衣服,曲川按照护士的指示躺在诊察室中间的床上。
  他很紧张,手足无措的望着天花板,黑色的睫毛颤啊颤。
  身下的白床单上,浸满了消毒水的气味。
  曲川很不喜欢这个味道。
  在他头脑中,医院是和很严重的伤害联系在一起的。
  所以,当沈季棠带着乳胶手套靠近他时,曲川抑制不住的挣扎了一下。
  他想起温棋曾经带着过类似的手套,将涂满润滑剂的拳头和手臂放入的他身体。
  那种感觉很紧密,很疼,也很可怕……
  光是回忆,就足以让人发抖。
  温棋不是有耐心的人,手法也缺乏专业,胡来的拳交导致肛口撕裂,肠道也出了血,一直止不住,顺着大腿流了一摊。
  大概是怕他就此死去,温棋带他去了医院治疗。
  那天,他的不堪、卑贱、丑陋,肮脏,统统都在手术室的无影灯下无所遁形。
  医生诊断时怪异复杂的目光让曲川慌乱又无助。
  躺在手术床上,他甚至想,是不是死了就能够得以解脱?
  但是,如果真的可以死去,他就不会在那时选择成为一条狗了……
  曲川不懂自己对这个世界的留恋,不懂为什么已经烂成这样,还要一味求生?
  对于乳胶手套的恐惧促使他颤抖着哀求:
  “先生,我很好,我想……我不需要检查。”
  开口却又觉得这样不好——
  他违抗了先生的指令,又想利用先生的仁慈……
  “你很需要。”
  肖行冷淡的驳回了曲川的请求。然后捉住他发抖的手指许诺,“如果你乖乖配合检查的话,就可以得到一个奖赏。”
  曲川想起花圃里漂亮的花。
  他小声问先生:“什么都可以吗?”
  肖行捏住手中瘦弱的指节,稍稍用力:“除了离开我,什么都可以。”
  曲川心里乱了一拍,慌忙保证:“我不会离开您的,先生。”
  他不会离开的,除非有一天先生不要他了。
  肖行嘴唇勾了一下,伸手摸了摸曲川的脸颊:“那你要乖。”
  “我会乖的。”曲川立刻回答,表示自己很听话。
 
 
第17章 
  曲川听话的让医生检查完,乖乖坐在先生身边等结果。
  他被抽了六管血,现在晕乎乎想睡觉。眼皮很沉很重,一搭一搭就要闭上。忽然,听见先生开口:“你刚才很乖,所以……想要什么奖赏?”
  磁性的声音让曲川轻轻抖了一下,眼眶突然就红了,结结巴巴的问:
  “先生,您、您能给我、给我一朵花圃里的花吗?”
  没想到是这样一个纯情又浪漫的要求,肖行沉默了半秒:“可以。”
  他注视曲川的眼睛,琥珀色的眼球,目光怯而柔软的躲闪着。
  嗬,他只想要一朵花……
  肖行意义不明的笑了一下。
  曲川垂着眼睛,高兴的向他道谢:“谢谢您。”
  “不用,这是你的奖励。”肖行冷淡的回答。
  手术被安排在了当天下午,沈医生亲自操刀,做半月板关节镜下部分切除。面对那些冰冷的器具,曲川紧张又害怕,下意识张望着想找先生。
  沈医生一下子就看穿了他的心思,告诉他说:“肖行在外面等你,一会儿结束之后就可以看到他了。”
  曲川红了脸,但慌张的一颗心马上就安定了下来。
  手术过程并没有持续很久,被护士推出去的时候,曲川看到了等待他的先生。
  细长漂亮的手里拿着一朵蓝紫色的花,先生站在走廊的白色灯光下,周身仿佛被鎏上一层圣洁的光。
  就像天神一样。
  “给你。”先生将花放到他的枕头边,非常冷淡的说。
  曲川侧头,脸颊刚好蹭到一点柔嫩的花瓣。
  虽然先生说了是奖赏,但他更愿意将它当做一份礼物,用来换取内心一点虚假的高兴与满足。
  在医院呆了两个月,沈医生和护士对他都很温柔客气。但曲川还是有点怕他们,每天眼巴巴的等先生来。
  先生有时候会来看他,有时候不会,不来那天就会叫人在他床头的玻璃花瓶里插一束花。
  来自花店的花束非常精美漂亮。
  可他还是最喜欢手术那天先生亲手送他那朵……
  曲川出院时已经到了冬天,外面一片银装素裹白雪皑皑。
  他坐在车上,悄悄的想,花圃里的话应该都枯萎了吧。不过还好,先生给的还在,一直被他珍贵的夹在书里。
  书也是先生送给他的,讲的是一只小老鼠历险的童话故事。曲川隐约记得自己好像什么时候看过,但仔细去想,又一点也想不起来。
  车辆缓缓的驶入阔别已久的别墅。
  透过车窗,生气勃勃的花圃早已被白雪覆盖,还有漂亮的蓝色屋顶也是。
  “下车,我们回家。”先生凑过来,俯身为他解开安全带,身上仍是曲川熟悉的凛冽的松木香气。
  “先生,谢谢您为我治病。”曲川心里一慌,红着脸的说了表达感谢的话。
  微小的热流划过耳廓,肖行僵了一下,冷淡的勾起唇角:“不全是为了你。”
  曲川揪着毛衣下摆走下车,觉得鼻尖上好像还留着先生的味道。
  先生伸出手,示意把手给他。
  试探着刚递出一个指尖,立刻就被一只大手握住了。
  手掌的温度很热,干净又舒服。
  曲川心突突跳着,慌张的抬起眼睛,看到先生弧度优美的一节脖颈和柔顺的黑色头发。
 
 
第18章 
  别墅里很暖,就连地板上都是温热的。
  慵懒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眼里是蓝色的窗帘和白色的雪。
  先生说,如果累了的话,可以先回房间睡一会儿。
  可是曲川不想睡觉,他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吃过先生的东西了。
  屋子里暖意熏人,想要被捅破喉咙的渴望正在身体里慢慢发酵。
  住院期间,先生不总是在,他只能独自忍耐着度过那些难熬的夜晚。
  混乱错倒的情/欲让神智变得混乱,根本分不清是梦是醒。
  耳朵里充斥着哭嚎和惨叫,以及无数嘈杂的尖锐的议论声。他站在人群里,其他人都衣冠楚楚生气勃勃,只有他,是赤裸的、腐烂的、悲惨的……
  不知道向谁借命,往前或是后退都孤立无援。
  微小得像尘埃一样微小的东西,一瞬间变得重若千钧,累积着往他身上压迫。
  到了最后,只有疼痛、屈辱与死亡可以向灵魂证明——
  原来我存在。
  这些念头凌迟着曲川,他只能靠含住阴/茎来填补自己千疮百孔的魂……
  “先生,我能、能跟您一起待一会儿吗?”
  曲川请求。
  如果先生在的话,或许,他可以不那么痛苦的度过欲/望的煎熬。
  他单纯的想。
  “好,那过来,躺到我身边。”先生冷淡的命令。
  曲川温顺的蜷在地毯上,脑袋靠着先生的拖鞋。
  先生坐在沙发上读报纸,手边放着一杯刚沏好的红茶。
  一切都那么好。
  好到足以掩盖身体里丑陋可耻的欲/望。
  曲川往先生脚边蹭了蹭,像一条真正的狗一样。
  但他并不受宠,所以不敢撒娇,只能小心盼望主人能够注意到自己。
  过了一会儿,他听到先生折叠报纸的声音。
  然后,一只大手覆到头顶上,漫不经心却又习以为常的抚摸他的发丝。
  对一只年老的宠物来说,这简直就是最好的时光。
  仿佛一下子所有梦想都成了真,他拥有了一朵花、阳光和先生的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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