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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四个巨佬的心头痣(古代架空)——二月三日

时间:2020-02-28 10:45:47  作者:二月三日
  戚东河见他虽是强撑但已经露了惧色,心想此人不过如此而已,于是便对亲卫打了个手势道:“拿下他。”
  戚东河正要离去时,却听背后沈玉蓝道:“将军请留一步。”
  戚东河转过头道:“太傅还有何事?”
  沈玉蓝自然不是易放弃之人,他虽惧此人凶残但也不会畏,于是冷静道:“早闻将军随父征战数载,练得一身好本领,曾经将一名身材高大胡人脖子生生扭断,不知将军给不给这个机会,让幼灵见识一番。”
  戚东河轻笑一声道:“太傅莫要这般夸赞于我了,如今太傅如网中鱼,砧上肉,我为何要多费些力气来与你武斗一番呢?”
  沈玉蓝直直地看着他,仿佛在透着戚东河的眼看他的心一般道:“戚将军天资聪慧,有勇有谋,但却也骄傲自大,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自是天潢贵胃,认为旁人皆是卑贱低等。”
  “将军虽善于计,我却赌将军不善攻人心,以惩立威以强示人,此刻下地这番挑战,将军若是不接便是失信失威,众人不服。”
  戚东河听他此言字字珠玑,仿佛是扎在他心上,又环视四周将士,皆是不敢与他对视,他将怒气压下对沈玉蓝道:“好好好!沈太傅不亏是英雄胆识,单枪匹马还能挑动军心,真是厉害!”
  而后便对一旁的小卒道:“取我的大刀来!”
  沈玉蓝下了马轻轻拍了拍马儿,对以剑相对的一名少年士卒轻声道:“请借我你的剑一用,还有,帮我照看好我的这匹马。”
  那少年人瞧他容貌甚美,眸子里似秋水无浪,温和如兰,虽不知沈玉蓝究竟是男是女,也不免红了脸,心甘情愿将剑交给了沈玉蓝。
  沈玉蓝向少年人道过了谢,而后接过了手上的剑,双指轻抚剑面一挽剑花,神色凛然不可侵,周围士卒被他不动气势所感染,不由得退开一步。
  那边戚东河也提了大刀而来,那刀甚沉似乎有三四十斤,青光闪烁,刀柄刻有异兽花纹。
  士卒为二人比试空出一块场地,戚东河大喝一声,大刀随着一震,银光四射,威风凛凛,而后大刀贴着地面发出刺耳响声,朝沈玉蓝胸腹砍来。
  沈玉蓝旋以脚下绕步,以柔化力,剑锋斜擦着大刀携着气力往外泄侧走。
  外者来看,沈玉蓝似是轻松挡下了戚东河的一击,可沈玉蓝自己却清楚这戚东河这招如山而压,力大无穷,虽是抗下这一击,可他手腕却也在轻轻发抖。
  戚东河刀锋上蕴藏着的内力更是无穷,自己在他手上也是难以招架,沈玉蓝神色凝重看来此战甚难。
  戚东河见他躲过横劈,背身甩刀又是一招往沈玉蓝头顶狠狠砸来,看来是方才沈玉蓝刚才之言触及他心底逆鳞,也顾不上以儆效尤之策,是杀红了眼想要将沈玉蓝斩于刀下。
  沈玉蓝见此招来的胸闷,避之不及,无法只能以力对力双手提着剑柄,以剑锋另外一侧称呼抗在箭头,电光石火间刀锋剑锋相撞发出“铛”地铿锵一声。
  沈玉蓝毕竟是个文臣,与身为武将戚东河的力量悬殊,被狠狠一砸所带之力所压制,堪堪不能承受。肩头传来一阵仿佛碎骨般的疼痛,疼入心扉,沈玉蓝脑子一蒙,不禁半跪了下来。
  居于上风的戚东河瞧着沈玉蓝面色苍白,额上冷汗,将双唇都咬出血来了,他狰狞笑道:“你就算是有几分功夫又如何,不过是蚍蜉撼树,螳臂当车,自不量力而已!”
  说罢又大笑着加了几分力道下去。
  沈玉蓝没了力气反驳他,他手上之剑发出脆弱争鸣之声,在这把沉重大刀之下,随时可以崩裂断开。
  沈玉蓝十分吃力仿若不能呼吸,似乎感觉半个肩膀已经被戚东河削掉了,他不甘心自己在这里止步,不甘心输给了戚东河,他不甘心地事很多,可还有件更不甘心的事。
  他的青梅酒还留有半壶,还未与秦疏再饮。
  戚东河瞧沈玉蓝眼眸通红却异常明亮,只听他怒吼一声,仿佛撼动山河,竟然将自己手上的刀提离了半分,戚东河大吃一惊,未曾想手无缚鸡之力的沈玉蓝,竟突然间有如此力量与他抗衡。
  沈玉蓝将他的刀提了半分,眸中闪过光芒,便是猛地一松,侧步用剑将戚东河的刀子擦侧着,自己则是顺着剑力往旁一滚。
  戚东河的刀狠狠地砸在地上,陷于泥土中,沈玉蓝撑着剑勉强半站起来,而他已经是脱力般头脑发昏,精疲力竭了。
  戚东河脸色阴鸷地将刀拔起来,甩了甩上边的泥,直起身子皮笑肉不笑,讽辱着沈玉蓝道:“没想到太傅一介文臣,不但是博闻强识,还是武艺超群啊,若是来我麾下做个军师岂不是正好。”
  沈玉蓝撑着剑喘息,只能看着戚东河一步步地逼近,自己却动弹不得半分。脚上十万分地沉重,迈不开一步,使剑的手不住的颤抖,眼前也是朦朦胧胧看不太清事物,仿佛随时便能昏倒。
  戚东河站于他面前提起沈玉蓝湿濡黑发,令他与自己平视,见他唇上胭脂与鲜血融为一体,更为明艳。
  戚东河伸出手用力将胭脂与鲜血抹开,画至沈玉蓝下颌,调笑道:“沈太傅倒真是生了一副好皮相,仅是瞧着太傅面容便是心痒难耐,更何况这般失魂脆弱倒真像个女子般,太傅若是个女子,我定要狠狠将你梳.弄一番。”
  随后戚东河便松开对沈玉蓝的钳制,收敛了笑容,冷冷地对沈玉蓝道:“只可惜太傅皮相再美,却是个男人,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太傅这颗明星注定要成我刀下亡魂。”
  说罢便要举刀一斩沈玉蓝脖颈处时,突然传来金鼓敲击,震耳欲聋,不知从何处窜出来一群黑衣人与戚东河的人马刀剑相交,惨叫声连绵不绝。
  戚东河见状的刀上一顿,对一个小兵道:“怎么回事?”
  那小兵唯唯诺诺道:“回少将军,不、不知,似乎是有人偷袭。”
  戚东河正瞧四周火光四起,一旁参谋见势不妙于是对戚东河道:“少将军,看来事情有所变化,对方似乎人数众多,我们此次带出来的人不算许多,还是退去京城郊外再说。”
  戚东河自是知晓其中利害,只是不甘心将沈玉蓝放虎归山,他握紧了大刀道:“你先带一部分人走,这沈玉蓝此人对我们危害极大,必须要除。”
 
 
第58章 
  参谋知晓戚东河虽多疑,可一旦夺定某事,便不会轻易改变,于是便应了下来,带了一部分精卫而遁。
  生死之际,沈玉蓝却也感受不到危机四伏,他只听见周围人声交加,好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他眼前终于是恢复了些清晰,便见戚东河举刀相向。
  而此时一人却从天而降,手执一把穗红长剑与戚东河缠斗起来,而那人面孔在他眼前一闪而过,他近乎是疑惑地喊出那个人的名字:“成璧?”
  那人却来不及应他,只是留着一个背影再与戚东河打斗,人的惨叫声,兵械铿锵声,沈玉蓝的呼吸愈发沉重,渐渐地听不见其他声音,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不停放大。
  他环视四周皆是厮杀混乱,沈玉蓝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便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待他渐渐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一间陌生屋子,清晨阳光透过纱窗,斜斜地洒在地面上。
  额上垂下的帷帐带上,绣着七枚梅叶金漆纹,屋舍布置富丽堂皇,一应俱全,中屋摆着青铜乌色香蒸炉,里面正焚烧着香料,沈玉蓝轻嗅便能闻到一股扑鼻的龙涎香。
  沈玉蓝在被窝里动了动身子,却发现自己半边身体又痛又麻,只能轻微有所动作,不以足够支撑他能够半座而起。
  他微弱唤了一声道:“有人吗?”
  屋外便进来一个小宦官,他听到动静见沈玉蓝清醒,喜道:“太傅终于醒了,奴婢这便去喊陛下过来。”
  陛下?沈玉蓝心中生起疑惑,陛下不是病入膏肓,只能卧床在侧,怎么能够行走自如。
  他刚想说不必了,却看那小宦官已经出门而去。
  没过一会儿,便又是一人推门而入,沈玉蓝只看龙纹日月靴跨入门槛,便见得来者一身身穿织火龙襟扣缎服,腰间系着暗金腰带,绷地身形修长,再看面容眉目如画,笑容如嫣,竟然是姚潋。
  沈玉蓝不禁睁大了双眸喃喃道:“这、这是怎么回事儿?”
  姚潋见沈玉蓝终于是苏醒过来,喜上眉梢,对一旁跟进来的几个宦官道:“不需你们服侍,先退下。”
  那几个宦官低头道:“是、陛下。”
  姚潋坐于床榻上,握紧了沈玉蓝的手而后塞进被子里道:“太傅刚醒来,身子定是弱不禁风,还是得注意保温免得受了风寒。”
  沈玉蓝见他头戴红珠九龙冠冕,是皇帝才能拥有的装束,认真看着姚潋,将自己疑惑道出:“这是怎么一回儿事,成璧你的着装......”
  姚潋便向他解释道:“太傅昏迷了几天,这几日皇祖父病逝驾崩,皇后则是因叛国、私囚之罪,早已被皇祖父贬下狱中,过几日连同党羽斩首了,二叔虽未参与此事,却也受皇后牵连,被皇祖父贬为庶人了。”
  “那你是......”
  “皇祖父自知命不久矣,便下了一道懿旨将皇位传给我。”
  沈玉蓝听他解释这才明白如今姚潋已是新君了,心中有些欣慰却也有些苦涩,想着二人终于是君臣两别的地步了,他眼神复杂地望着姚潋道:“恭喜陛下,陛下如今已经是九五之尊,自然是要称自己为朕,怎能再自称于我。”
  姚潋却见他虽是恭喜,可眉间却无多少喜色,于是微微收敛了几分笑容对沈玉蓝道:“太傅这是怎么了?难道不为成璧终于得到这个位置而喜吗?”
  沈玉蓝却低眉道:“臣不敢,只是陛下乃万人之上,陛下心愿已偿,臣也交不了你什么了,君臣有别之类的,臣一番忠言还望陛下铭记在心里。”
  姚潋却也是诚意认真地看着沈玉蓝道:“我曾说过,在我心里太傅从来不是臣子,如今也是这么想的。”
  沈玉蓝却凝了神色道:“是原先臣的不是颠倒了尊卑,忘了做一个臣子的本分,那时与现在早已不同,陛下贵不可言,号令群臣万军,君臣之间的纲常分寸,还望陛下要把握的住。”
  姚潋却见他脸色认真坚定,眸中掠过一丝阴霾,定定看他一眼后,别开话题道:“算了,今日太傅大病初愈,便不说这些话了。”
  沈玉蓝想了一会儿,又对姚潋道:“那戚东河陛下如何处置的。”
  姚潋紧蹙了眉道:“说起这事朕就颇为后悔,竟然是让那贼子单枪匹马挑飞了众人,闯出了包围。”
  沈玉蓝安慰道:“此人力大无穷,就算是派一百名良将去追他也未见得能将他抓捕回朝。”
  姚潋眼里凝着一点阴鸷,别着脸对沈玉蓝道:“太傅不知,此人知晓事情败露便与其父领着北海与汉阳军队,前往河山腹地,一路逃回了他们的老巢自立为王。”
  沈玉蓝沉思道:“河山腹地群山峻岭,若是要收复河山,最主要得还是得保证粮草能从后方运给,陛下先得占据一处通往河山腹地的大道。”
  姚潋颔首,语气又轻柔起来道:“太傅先好好休息一阵,这些杂事不需挂心。”
  沈玉蓝:“臣睡了几日了。”
  姚潋回道:“差不多两日了。”
  沈玉蓝惊道:“两日?”
  姚潋见他面有惊异,于是道:“的确是两日,太傅为何如此惊讶?”
  沈玉蓝心想惊天动地的大事竟然是在两日间完成,虽也知老皇帝也活不了几日了,可竟是在这短短两日内驾崩,也太令人匪夷所思了些。
  在短短两日内,姚潋就摆定群臣非异登上了皇位,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势踏上辉煌御极,沈玉蓝更多的是对他存了几分怀疑。
  怀疑一旦种下便难以消除,何况是沈玉蓝这种疑心不重之人,他的疑心更加难以消除了,即使是对象为姚潋。
  姚潋本就是对那高位触手可及的第一人,沈玉蓝怀疑的是姚潋心急了将自己的皇祖父杀死后,则顺理成章地坐上了皇位。
  姚潋仿佛没看见沈玉蓝眼眸中的深思,单单是笑着对他道:“过几日便是朕地登基大典,太傅估计那时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便请太傅为朕主持登基大典如何?”
  沈玉蓝将眼眸中的怀疑掩藏于心中,敛下眉目道:“既是陛下请求,臣自然是愿意。”
  姚潋颔首道:“那太傅先在朕行宫中好好养伤,朕还有事务。”
  姚潋这便刚推开门,却听躺在床榻上的沈玉蓝道:“陛下新登基定然是要将朝中换血一番,能否告诉臣肃清了哪些人,是否有五王爷?”
  姚潋顿了一步,语气已是有些冷了道:“太傅好好养伤,这些事情都无须挂心。”后便跨出门去。
  沈玉蓝瞧着头顶上的帷帐吐出一口污气,心想伴君如伴虎,事已至此姚潋作为君主,自己作为臣子,有些事情该过问,有些事情便不得过问。
  他缓缓闭上眼,却心想姚潋回来后变化颇大,不知是因重压于身上,坐上了那个高位,言行不由自我,喜不形于色。少年帝王虽做成姚潋这个份上,已是了不得的一件事。
  让人猜不透想法便驭起群臣信手拈来,虽此乃大圭幸事,可对于沈玉蓝来说,这份心重却将自己与姚潋拉开了距离,再也回不到过去。
  这边姚潋出了门去脸色异常阴鸷,周围几个小太监惶恐畏惧他只作低头,姚潋瞥了他们一眼道:“将此地看好,不允许任何人来探望。”
  “是。”
  姚潋回想沈玉蓝最后的那句话,相当于质问一般,之前想象太傅淡淡笑颜全是作了泡影,他现在坐拥山河,沈玉蓝怎有那个胆子质问起自己?
  姚潋愤愤不平冷哼一声,最后拂袖而去。
  沈玉蓝卧床躺了半日,觉得自己半边身子渐渐恢复了些知觉,至少可以半抬起手了,外边的几个小太监倒是随唤随到,端上来的饭菜清淡却也精致,可沈玉蓝却觉得这是姚潋对自己种若有若无的监.禁。
  他在床上无事可做,便让小太监拿了几本书来看,然后扶起他半靠在枕边,此次与戚东河的一战损耗他的太多元气,没想到此人不但善于计谋还如此勇猛,自己在他手上都过了不了两招。
  此人并非豺狼而是猛虎,以后若是与此人对上,定要小心翼翼,容不得任何差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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