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人大口地喘着气,神色却并未和缓。
佐助又接道:“所以用感情来要挟我,你总能成功。”
“不……不是要挟……”鸣人抓着佐助手臂,艰难开口辩解。
话虽如此,他却知道,自己就是在要挟,甚至近乎于道德绑架,然而他并不在乎。只要能把佐助留在身边,用感情或者用性也好,甚至手段卑劣一些都无所谓。
“谁也……不能把你从我身边带走,佐助。”鸣人深深地喘了口气,“即使是你自己也不行。”
佐助见他恢复,正欲起身,却又被鸣人拉住,只好道:“那……小樱和雏田呢?”
鸣人蓦地一愣。
佐助又说:“或者说,佐良娜和博人呢?”
见鸣人没有回应,佐助轻叹了口气,道:“你我都不是小孩子了,如果是以前,你可以这么说,但现在,你我都有了属于自己的家庭的羁绊,你也该……”
后面半句没有说出来,但意味着什么两人却都心知肚明。
太晚了。此时的他们已经不是四战刚结束时的少年,而是有了各自家庭的丈夫与父亲。
他们的感情,已经不仅仅只是他们二人之间的羁绊,如果继续下去,势必会伤害到无辜的人,而鸣人甚至知道小樱已经察觉到了他们的事。
原本他并不甚在意这件事。
“如果是那样的话……”鸣人沉默半天,终于道:“那我去找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如果因为这个理由就要离开我的话,那一开始为什么不告诉我?”
佐助忽然想起在病房里雏田靠向鸣人肩膀时,以及佐良娜在看到他后扑向他怀里时,脸上欣喜满足的表情。
那是……家人的爱。
与鸣人不同,佐助幼时曾经历过完整且美满的家庭生活。那样的神情是他所熟悉的,如果他不曾在对方与自己的家人身上见到,他也会像鸣人一样,不会觉得他们这样的行为有什么不对。
于是他说了一句与当年一模一样的话:“这种心情,你个从来没有父母兄弟的混小子懂什么。”说完放开鸣人转身就要走。
鸣人伸手一捞,紧紧抱住他的腰阻止了他的离开:“我不让你走。”
“鸣人……”佐助倒抽一口气,正欲说些什么,却被鸣人打断了,“佐助,你要说的,我全都明白,但是……”鸣人上前一步,随着动作在背后把他抵在了门上,“我绝不会放你走。”
“这样下去,会伤害更多的人。”佐助道。
鸣人充耳未闻,他双手紧紧搂住佐助的腰,把头埋在他脖子里,坚决道:“如果你非要走,我就把你的手脚都打断,绑起来关在一个任何人都不知道的地方。”
外面雨声淋漓,佐助贴在冰冷的门板上,没有说话。
“没有任何人……能把你从我身边夺走,佐助……你也是我的唯一,哪怕会伤害到你,我也会不顾一切的阻止你离开。”
佐助有些好笑:“怎么?你觉得现在的我能被你控制住?”话音刚落,颈肩便一阵锐痛,鸣人那家伙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直接就见了血。
“你想老地方再打一架吗,佐助?”
“那又有何不可呢?”佐助知道自己的话在激怒处于崩溃边缘的鸣人,但纯粹是被他的话语也激起了血性,便继续讥讽道:“如果你觉得你有赢我的把握。不过我奉劝你,如果被别人看到你输了,影响可不是太好。”
他说这话时,脸上似乎带出了独有的‘宇智波的骄傲’。
那许久未见的、飞扬跋扈的眼神,让鸣人恍惚看到了少年时锐利的佐助。
有一刹那的愣神,下一秒,鸣人便朝着那骄傲的上扬的嘴角吻了下去。
舌尖侵入口中,将将褪去的欲望立马被重新点燃,鸣人近乎侵略的亲吻着他。
宇智波佐助,就像风,他可以狂野肆虐,又可以温柔的围绕身旁,但你要伸手去抓,却永远抓不着,留不住。哪怕在一起这么多年,鸣人也从未觉得能真正的把控住他。
多么傲慢,又多么高贵的宇智波——他憧憬的人。
他的手自对方衣服下摆探入,肆意的揉搓着他结实的肌肉,掌心抚过一处处敏感点,立即就带出一簇簇火花。
鸣人觉得自己快要疯了,明明才抵死缠绵了一整晚,为何才过片刻,又立刻像濒死的鱼一样欲求不满。
“佐助,之前你不是说,想知道那天之后的事情吗?”鸣人凑到佐助耳旁,轻声道:“离开真实瀑布的那天晚上,我感知着你的查克拉,然后……”说着,他牵引着佐助的手,摁在自己已经膨胀起来的下身上。“就是这样……”
“你知道我不会放手的。”因之前的铺垫,进入变得轻而易举,鸣人舒服地长吁了口气,用自己身上的御神袍包裹住他,在两人都着装完整的情况下,情事都带上了点禁忌的味道。站立的姿势并不能完完全全的深入,而因为抵在门前,外面就是空旷的长长走廊,随便一点细微的动作却都能引发一阵颤栗。
反而更让他觉得刺激精彩。
“鼬哥跟我说过,你还很纯粹,就像一张白纸,能够轻易地染上各种颜色……”他看着佐助泛红的眼角与微微皱起的眉,又想到那是因为自己才会变成这样。
“我已经把你这张白纸染上名为漩涡鸣人的颜色了,你别想逃。”他说。
“噗通”一声。来自一门之隔的外面。
两人面色同时一变。
第一反应是分开且迅速整理了着装后,鸣人忽然意识到,因为天气的缘故,两人都未意识到,现在已经是早上。并且因为这种疏忽,都没有开启查克拉的感知模式。
他正想感知一下外面的是谁,门却已被缓缓推开了。
博人站在门口,脚下摔了个便当盒子。
他什么时候来的,听到了多少,鸣人无从知晓。此时的他不知道是不是该庆幸,刚刚在与佐助的情事时,两人并未脱衣服。又或者幸运一点,博人只来得及听到他的最后一句话。
窗外依然在下着雨,博人身上被雨水浸湿了一小块,他惊恐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与师父,随即一言不发,掉头跑开。
“博人。”鸣人似乎想追出去,脚步又停在门口。他看向佐助,却只见他一言不发地看着博人离开的方向。
鸣人闷闷地想,这下……真的坏事了。
第6章 七班
佐助还是走了。
在博人突然出现后的不久。只留下了一句“有新的情况我会跟你说。”
这天,鸣人早早地回到了家里。
开门便是雏田和向日葵的迎接,她满脸都写着喜悦:“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接着她看到了鸣人疲惫的脸色,关切地问:“累了吗?”
“啊不……没。”鸣人看了一圈,博人不在客厅,他房间的房门紧闭着。
雏田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担忧道:“博人从回来就把自己关在屋里,也不知道这孩子怎么了……”
鸣人垂了垂眼眸,没有说话。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雏田不明所以,伸手探向鸣人额头。
鸣人却本能地后退了半步,躲开了。
雏田只好把手放回胸前:“亲爱的?”
鸣人如梦初醒,看着雏田神色担忧的眼睛,感觉心里堵上了一块大石。“……抱歉,雏田,我想……自己呆一会。”
“嗯。”雏田点点头,温和地笑着:“晚饭快要做好了,记得来吃哦。”
鸣人没有说话,缓步走到博人房门前。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呢动静,他抬手打算敲敲门。
该说些什么呢?
他究竟听到了多少呢?
缓缓抬起的手在即将接触门板时停住。
他不知道此时的博人是什么样的心情,也不知道他是怎样看待他这个父亲。
屋外鸣人犹豫了片刻,还是收回手。
屋内博人坐在床上,听到鸣人的脚步声靠近又离开。
鸣人站在楼梯口,看到向日葵在沙发上玩娃娃,看到他冲着他笑,听到电视机里节目的声音,雏田在隔壁厨房里忙碌着,叮叮当当又或滋啦滋啦,而博人在房间里,正因他而沉默着。忽然感觉到一阵遥远而又不真实——
这个世间,他的家庭,喜怒哀乐似乎通通属于他,又通通不属于他。
这是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他似乎融入在了这个家庭里,与他们一起嬉笑欢闹,又似乎遥遥站在高处,俯瞰着芸芸众生里这个小小的普通的家。
这就是他想要的吗?
恍惚间似乎觉得,是否与佐助的生死相交不过是镜花水月,而眼前人间烟火喧嚣的味道才是真实存在的呢?
可若真是如此,那为什么只是想到这点,心里就已经痛的难以抑制了。
他好像被分割成了天平的两端,一边是他的责任,一边是他的灵魂。
而他却清清楚楚的知道,这次已经不能像当初,鼬将佐助的性命与村子的安危摆在一起要他做选择一样了。
身后有动静,鸣人转头看时,雏田拿着一件外套披在了他的身上。她说:“天气已经凉了哦,不多穿件衣服会容易感冒的。”
鸣人垂了垂眼,道:“多谢。”
“不用跟我道谢哦,”雏田笑了笑:“我是你的妻子啊。”
“……”
“博人和小葵已经睡觉了,亲爱的你也早点休息吧。”见他没有说话,雏田问道:“是有什么心事吗?还是工作上遇到了一些麻烦?”
“没什么,这是……一点小事。”鸣人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抬头看了看天空。
初秋的夜晚风有些凉,吹在脸上有种独特的感觉。雏田随着他的目光看去,漆黑夜幕里没有一颗星星,连弯弯的残月都黯淡着。
按理说大雨过后,总该晴天的不是吗。
“……雏田。”
雏田转过头,眼神恬静地看着他。
鸣人的声音有些干涩:“假如有一天……假如有一天,我伤害到了你,该怎么办?”
雏田眼里闪过一丝不解:“亲爱的?”
“啊,没。”鸣人又道:“就是说说而已。”
忽然感到背后一阵温暖,雏田轻轻地靠在了他的后背上,手臂环在他身前,轻声道:“怎么会呢?”
“因为鸣人君一直以来都是我最喜欢最喜欢的人,是我的丈夫,是我的守护神。只要能看到鸣人君的笑容,我就觉得什么都无所畏惧了。”
鸣人一愣。
雏田继续道:“所以,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一直一直的喜欢你。”
“鸣人君……是我的太阳啊。”
鸣人忽然说不出任何话来。
“我好高兴……”雏田说:“能得到你的爱也好,能嫁给你也好,能为你生下博人与小葵也好,但最令我高兴的还是现在!”
看着鸣人愣住的样子,雏田高兴地说:“因为你总算在我面前表现出你的困惑了,虽然不明白是为了什么,但这是不是就代表鸣人君也把我当成了可以分享你的一切的人呢?”
分享一切……
鸣人心里忽然涌起了巨大的悲伤。
——“鸣人……雏田大人她,很喜欢你,愿意为你牺牲自己。”
——“所以你的命,不止一条。”
宁次死前那些话就像咒印一般沉甸甸的压在他心上,那种痛楚的感觉,就像深渊处的涟漪一样,一圈一圈,越长越大。
鸣人忽然之间弄不懂,什么是幸福,什么又是不幸。似乎通常个人的幸福,与大家认为的幸福相悖,而一人的幸福,总是建立在了另一个人的不幸上。
人与人之间真正互相理解的时代永远不会到来……哪怕他早就知道了这一点。
秋去冬来,转眼又是三个月过去。
佐助一直没有给他任何消息。
鸣人时常会偷偷感知一下他的查克拉,确认一下他是否平安的同时,也放任自己陷入深深地念想里——终究只是望梅止渴。
这天,久未逢面的小樱忽然来到了火影办公室。
她拿出一份文件放在了鸣人办公桌上。
“鸣人,我要和佐助,离婚了。”
办公桌后的鸣人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他听到的话。“你说什么……为什么?”
“你没听错,你有办法联系到佐助君的吧?等他回来的时候,让他签一下字就好了。我走了。”说完转身就要走。
“为什么?小樱!”鸣人连忙留住她。
“鸣人。”小樱背对着鸣人反问道:“难道你不明白吗?”
“我大概知道,但是……”鸣人站起身要拉住她,动作间不小心将一个东西撞到了地上——是第七班的照片。
照片里他和佐助还互相看不顺眼,气呼呼的别过脸,卡卡西满脸宠溺无奈地一手摁住一个脑袋,小樱彼时还满脸天真,站在最前面开心地笑着。
鸣人觉得,这大概是他一生中最美好也最无忧无虑的时候,那一去不回头的年少时光。
他的桌上,只摆着这一张照片。
小樱也看到了照片,安静片刻,忽然毫无征兆的大哭了起来。
鸣人有心安慰,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其实……非常非常喜欢佐助君……如果他也喜欢我,就算好多年都见不到一次面,就算他连我们的女儿都认不出来,我也愿意和他在一起,但是……但是……”小樱哭着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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