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鸣人停下了动作,“佐助,你有没有发现……”
佐助投来个不解的眼神。
“我们好像从来没有在床上做过……”
佐助也微微一愣。
简单回忆一下,好像确实如此。
佐助每次都是来去匆匆,两人欢好的地点,要么是火影的办公桌上,要么沙发上,要么是野外,鸣人回想起来,却从未有过一次是正经的在床上完成的。
鸣人忽然觉得有点委屈。心里又想到,而且我从来都没有抱着你睡过觉。
偷来的感情,连最普通的需求都是奢望。
不过委屈归委屈,说出来的话又换了个意思,“我啊……多希望哪一天,在跟你做完之后,能抱着你一起睡觉,早上还能一起醒来。”
“佐助,你说……这一天,会有的吧?”
佐助轻叹了口气,皱眉道:“你还做不做了?”
鸣人心里有一点刺痛,不过嘴上仍笑道:“做做做!果然啊,男人在床上话太多可不行,会招人嫌的说。”
他不再多言语,只是着迷一般的用唇舌一遍遍描摹着这具身体。他没有变,他想,他的身体还是这么美好,又白皙又匀称。鸣人回想着十几岁那次时抚摸他的触感,岁月似乎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痕迹,肌肉的线条还是那么干净又利落。
还是他的佐助。
他低下头,舔舐着那根灼热又坚硬的性器,他看着佐助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不再清明,眼角眉梢都染上微红的情欲色彩。舌尖偶尔探入顶端时,他还会急促地喘息一下,身体会不自觉的颤动。
他想,他整个人都被自己完完全全掌控住了,他的欢愉现在完全来源于自己,他在此时此刻真正的只属于他一个人。
这是他漩涡鸣人的佐助。
一直以来,相比于自己肉体上的快乐,佐助在这种时刻难以自控的痴迷表情更能让他获得满足感。
“佐助……我忍不住了,我可以进来了吗?”鸣人试探性问道。
佐助正在他口中即将攀上情欲巅峰,湿润口腔的突然离开让他皱着眉不满的轻哼了声。
“你等我一起。”鸣人舔了舔手指,抹在自己濡湿了的龟头顶端,抵在入口处慢慢研磨。等到觉得差不多时,便一插到底。
“呃……”瞬间的快乐让两人都不禁长吁了口气。
这时,忽然有一股强烈的自然之力涌入体内,鸣人来不及反应,身体便本能的切换到了仙人模式,橘红色的仙人眼影出现在了眼角。
一瞬间,仙人模式高超的感知能力令他感受到的快感成倍増长,等到他发现时已经来不及,性器剧烈的抖动几下,便射了出来。
鸣人懵了,佐助也愣在了当场。
“你……”佐助看着一脸尴尬的鸣人,迟疑道:“这也太有效率了吧?”
如果是十七八岁未尝情事的少年人,这种事说出来倒是也正常,但如果是一个三十多岁身经百战的成年人,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九喇嘛!”鸣人一脸悲愤地吼道:“你干什么啊!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把自然之力传给我!”
九尾睁开眼,解释道:“刚刚积蓄的太多了,不能浪费。”
鸣人这才想起刚刚自己让九喇嘛帮他凝聚自然之力这一茬,欲哭无泪:“人不是已经找到了吗,你是故意的吧,这种时候你跑出来捣什么乱啊我说!给我把眼睛闭上!”
九尾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事不关己地甩了甩尾巴。
佐助看着鸣人脸色变了又变,终于忍不住笑了。
“你听我解释啊佐助,这都怪九喇嘛,啊不也不怪他,都怪我……不对!还是怪他!也怪我!”鸣人拼命想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不料越描越黑。
“随你怎么说咯。”佐助看起来心情愉悦,下床穿衣服。“我出去倒杯水。”
他推开门,看到一份文件落在了门框旁,本来不想去管,但上面的内容却吸引了他的注意。
“啊那是……”鸣人还在穿衣服,看到佐助捡起了地上那份离婚协议。
佐助搓开书页,看到上面签的名字时,愣住了。
第8章 灵魂深处
“小樱刚刚来过。”
鸣人看到佐助愣住的动作,解释道,想了想,又补充了句:“在你回来之前。”
佐助手指攥着那份离婚协议,面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轻描淡写道:“我知道了。”
“佐助?”鸣人一向知道佐助这个人,冷淡的表情下往往隐藏着太多不为人知的想法。
正如此时,他看上去和平常没有什么不同,但他的心里又在想什么呢?有没有愧疚或者是别的感情,又或者……有没有一丝丝的怨恨他呢?
鸣人心里忽然涌上一股说不清的情绪,他试探性地问:“你在想什么?”
他与他的灵魂是紧密联结在一起的。哪怕他如此清楚的明白,佐助是深爱着他的,但看着静默无言的佐助,仍不由自主的会有些负面的情绪。
他不禁想,如果佐助仍想要终结与他的关系,他该怎么做?
“我在想……”佐助说:“其实那个时候,你不该来找我。”
“……”鸣人呼吸一窒。
“说好不再见面了的。”佐助看向窗外,轻声道:“——我以前是这么想的。”
“谁说的?”鸣人反问道。
佐助没有回答。
“是谁说过……不再见面的?”鸣人追问道,“我从来都没有这样说过。”
“……”
鸣人见他不说话,有些惶恐道:“难道你是那样想的?所以那时候你才宁愿自己背负所有的伤痛也不回来见我?如果那次我晚去一步,在你查克拉耗尽后,万一遇到什么危险该怎么办?”
“难道你现在还不知道,我所做的这一切,逼顾问下台也好收缩政权也好,都是为了让你能愿意回到木叶来,回到我身边。在我心里……”
鸣人把手握在自己胸口的位置,郑重道:“我从来没有一天停止过想你,也从来没有过与你再也不见的想法啊!”
佐助轻声叹了口气。
“佐助,”鸣人问道:“你是不是……有点怨恨我的?”
这话问出口他便后悔了,他其实不敢听到佐助的回答,然而当看到佐助依然沉默着的时候,却有些愤怒了,他上前一步把佐助逼近了墙的死角:“是因为我把你强留在木叶吗?还是伤害到了你的家人?或者是因为我娶了雏田?”
鸣人激动之下有些口不择言,他本以为佐助也会生气的,甚至已经隐隐期待起了两人能再酣畅淋漓的大打一回。
就像他曾经说过的,他与佐助用正常的方式也许不能完全互相了解,这与爱或者不爱都是无关的,而拳头却可以让他们心意相通。
可佐助没有生气,他只是答非所问道:“在绝对的实力压制面前,任何的计谋都只是徒劳。”
鸣人停下动作,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说。
佐助又道:“你既然选择了作为一个凡人,就应该像个普通人一样的活下去。”
“佐助?”
“其实,到了你我现在的位置,就算我们要光明正大的偷情,又有谁敢当面说半个不字呢?”佐助冷静道:“就像你小时候作为九尾人柱力,如果那时候你是四代儿子的身份就已经揭露,那些村民也只敢背后骂你一句妖狐,当面仍会对你和蔼恭敬。”
鸣人错愕,有点想象不到这样的话是从佐助口中说出来的。
他的佐助是一张白纸,就算他叛逃木叶,就算他诛杀团藏,把五影大会搅翻了天,就算他被所有人都认定是个罪人,鸣人心中也只关心他过的好与不好,心中的怨恨苦痛有没有因此少一些。
因为他的心其实是温暖温柔的,单纯如他,是不该与这些肮脏污秽的东西掺杂在一起的。
佐助继续道:“明明什么都不做也可以,为什么还要隐瞒?”
没等鸣人接话,佐助又道:“因为我们不仅是作为一个独立的个体活在世上的。妻子,儿女,同伴,甚至外面街上那些村民,都是你的羁绊。”
“你……什么意思?”鸣人道:“佐助,你不要跟我说……你后悔了。”
佐助缓缓道:“你的……被所有人嫌弃的童年经历,造成了现在的你的患得患失。归根究底,你想当火影,也不过是为了得到别人的认同罢了。而你拼命得来的羁绊,我又怎么可以给你毁掉……”
他推开鸣人,走到办公桌前,在那份离婚协议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宇智波佐助。
佐助很少说这么多话,鸣人一时有些难以消化:“所以……”
“所以,在亲情方面,我从来都不是一个称职的丈夫与父亲。而你也是。”佐助道:“这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发展到了现在这种地步,就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面对它吧,鸣人。”
“佐助!”鸣人忽然上前紧紧抱住了他。
他的心里酸楚万分,不知是悲是喜。
他原以为是他一厢情愿的要留住佐助,强行的留他在不喜欢的地方,用感情与性要挟着他,卑鄙的拉着他一起陪他走入背德的深渊里。
却没想过,佐助的心其实也早已留在了他的身边。
可他那个原本白纸一样的佐助,到底是经历了多少的伤痛,才能把这些事看的清清楚楚了呢?
鸣人想起十七岁那年,他与佐助分别的那个夜晚。那时的佐助,又是带着怎样的心情离开的呢?
佐助这样孤傲的人,从来都不会在意村民们的眼光,爱的一族宇智波,只会为了真正在意的人而去或留。可他却不愿让佐助遭受那些人的冷眼,将他小时候的经历再重复一遍。
宇智波佐助不是叛忍也不是罪犯,他是拯救了世界的大英雄。
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并且认同这一点——那时他是这样想的。
而怀揣着对宁次的愧疚,因他的托付而娶了雏田的他,不仅伤害了佐助,也伤害到了雏田。那个无辜的,单纯地爱着他的女人。
他可以遵循宁次的意志,照顾她保护她一辈子,却无法真正的与她交心。
而这样的像个笼中鸟儿一样被隐瞒欺骗着的雏田,面对一个永远都不在同一个世界的丈夫,又真的会快乐吗?
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
这件事,根本就是个错误啊。
佐助感到温热的液体落在自己脖子里。他没有回头看,却轻轻抚上了鸣人的手臂。
鸣人忽然在此刻,感受到了一股从未有过的感觉。是一种诡异的安全感。
“佐助……”鸣人喃喃叫着他的名字,他在他身上,可以找到任何一种情感,被理解,被认同,被爱,甚至是残缺的灵魂被填满的满足感,却从未得到过的安全感。
他太怕了。
在他尚且年幼,刚刚认识到佐助的重要性时,就失去了他。
带着懊悔与对他的担忧,那苦苦找寻的几年,不仅仅是磨掉了曾经他对佐助的那一点少年心性,让他变得坦诚。好不容易失而复得的人,他要用尽多少的力气才能表现他的激动呢。
他太怕了,太怕不知什么时候,佐助又会再一次从他面前消失。以至于像个惊弓之鸟一样,随便因为他的三言两语,就会怕的不行,只能用霸道与愤怒来掩饰自己内心深处的惶恐。
“对不起……佐助……”
鸣人紧紧抱着佐助,无声地哭泣着。
他们是天地同生的一对残缺灵魂,与生俱来的孤独早就深深刻在了灵魂的深处。只有互相靠近时,残缺的部分才能再次被补全,孤独的心也会被短暂慰藉。
因陀罗与阿修罗的灵魂纠缠了千年,世世代代的转生中,每一代的转生者都会被灵魂本能的互相吸引,却只有在他们二人身上才得到了真正的互相理解。
自此修因灵魂和解,不会再次转世。
火影的办公室里,落日的余晖下,年轻的七代目紧紧拥抱住了自己的灵魂。
第9章 初雪
鸣人本以为博人会大吵大闹,但他却没有,事实上从被他撞破那天起,父子俩就没有碰过面。
一方面鸣人工作繁忙,鲜少有时间能回去,另一方面,也是博人在刻意地避而不见。
鸣人本想找个时间与他谈一谈,但临进门时总是打了退堂鼓。
因此当博人出现在他面前时,鸣人才发觉竟然已经好几个月没见到这个孩子了。当然以前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因为他一旦忙起来,除了鹿丸,恐怕谁也见不到。
“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是这几个月来博人跟他说的第一句话。
“你要伤害妈妈吗?”这是第二句。
“博人。”鸣人抬起手,想像以前那样摸摸他的头。
却被博人挥开了。
鸣人手停在半空中,有点尴尬,他讪讪地收回手。
博人仍瞪着一双比他更蓝的眼睛,愤怒地看着他:“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一副对不起我的样子啊?到底为什么啊?你真正对不起的人不是妈妈吗!”
鸣人一怔,沉默半晌,道:“是我的错。从一开始就错了。”
“什么啊……”博人攥紧拳头,低下头,“这算什么答案啊?”
“这不是答案,”鸣人看了看博人说:“这是选择。”
博人的眼睛倏地瞪大,满脸不可置信:“你……”
鸣人似乎想伸出手,终究又没有伸出来,他站起身,道:“早点回去,不然妈妈会担心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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