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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泽】神仙不好当(庆余年同人)——家出

时间:2020-03-01 09:55:26  作者:家出
  这间房里有书,还是干干净净的,整整齐齐摞着的新书。
  “范闲!”李承泽喊道。
  刚才范闲见李承泽一直脸色不善,生怕他又一时想不开,七魄不受三魂控制又发作,这次如果再打架,他们两个定是要被埋在这皇陵里了。
  他赶紧道:“我在呢,在这。”
  李承泽略紧张地指书架上的书:“真是见鬼了。”
  范闲看看他苍白的手指,心道的确是见鬼了,这鬼就在他跟前贼喊抓贼呢。范闲叹气道:“……这书都是我放的。”
  李承泽松了口气,又觉得莫名其妙,一撇嘴:“你放这书干嘛?”
  “殿下生前最后的愿望便是让我好生照顾淑贵妃,我怎敢失约。”范闲只得老实交代,“这里老遭贼,我带来的书都被偷了好几回了,也不知道偷书能干嘛……又不是什么古董。我就只得时常补上几次。”
  李承泽靠近书架,瞧了瞧上头的书,古书典藏放了不少,流行话本也不缺,甚至连辞藻文释的注本都有,但书架的最上面一层,满满的放了一排《红楼》精装本。他心道范闲可真够自恋的,随手抽了一本翻了起来。
  纸质甚好,手感极佳,适合打发时间。他让范闲拉开乾坤袋,想把这一架子的书都装进去带走,范闲哭丧着脸:“殿下呐,您现在和那些盗墓的有什么区别,偷的还都是自己母亲的东西,小神罪过啊,罪过。”
  李承泽被他这话逗笑了:“不过是留个念想,给她送书还有什么用呢?死了就是死了,不如物尽其用。”
  他边搬书边清点,等拿完了大部分,探头去够最上层的《红楼》。
  范闲实在是没眼看了,他每回进这屋,哪次不是抱诚守真,怀着最高敬意来的。淑贵妃因为李承泽的事被贬,最后病死在冷宫,但念在母家忠心耿耿,家底殷厚,还是葬入了皇陵。淑贵妃知书达理,又是李承泽的母亲,范闲从来不敢怠慢,倒是她自己儿子没皮没脸,连老娘的供品都不放过。
  “范闲,你这书送都送了,怎么还少了一本?”
  范闲拎着乾坤袋凑过去看:“不可能呀,我明明放了一整套。”
  “你自己瞧。”李承泽把书册递给他,的确,二十二回之后直接跳到了二十四回,蹊跷。
  范闲摸摸自己的脑袋:“不可能,我记得我全放上来了……哪个盗墓的偷书只偷一本啊。”
  李承泽细细摸了书封,回忆起了第二十三回 的内容,瞬时想了个明白,马不停蹄地把剩下的书塞给范闲:“他来过了,拿走了那本二十三回。”
  “谁?”
  “我的哀魄呀。”说起这书,李承泽侃侃而谈,“二十三回讲了林黛玉听那《牡丹亭》,唱到‘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明是豆蔻年纪却得不到想要的,触景生情,林妹妹就哭了咧。”
  范闲看他在那里洋洋自得,生前对方一句“只谈风月”飘进脑海,脑里介是对方意气风发的样子,他苦笑道:“殿下还真是……喜欢《红楼》。”
  李承泽也想到了同一件事,不免有些尴尬,可事已至此,李承泽懒得在他面前撑面子,糊弄地嗯了一句,把书打包好装进乾坤袋,大摇大摆地就要走人。
  “等等,我们不找他了吗?”
  李承泽无所谓的摆摆手,仿佛找七魄这事儿与他无关似的:“随缘吧,看来他还想品品《牡丹亭》,我也不急。”
  范闲却是替他心里悲凉,庆国举国颠覆,生母灵柩被盗,可他仍然面无表情地在皇陵东张西望,现在他能置身事外,也算是自由了。
  范闲说道:“我还知道一处地方,哀魄可能在那里。”
  李承泽扭头:“何处?”
  “不远,你随我来。”
  李承泽生前犯了谋逆大罪,虽因体面入了皇陵,但范闲知道他还有一处衣冠冢。地方是叶灵儿选的,入棺的时候,范闲特意请了寺庙的大师替李承泽念安魂咒,谁知李承泽未能投胎,现在想来,真是被对方坑走了一大笔钱。
  李承泽的衣冠冢离皇陵不远,叶灵儿知道他厌恶皇家,将李承泽的墓背对了皇陵,直到死前最后一口气,也对那墓念念不忘。她身故后,范闲在那衣冠冢后面栽下一棵合欢树,直接替这墓断了皇陵的气念。过了这千年,那小树已经长成参天古木,枝繁叶茂。
  范闲虽常去皇陵祭拜淑贵妃,但从未在那里瞧过几次李承泽,他心里的李承泽只安葬在此处,一个合欢花落下的地方。
  范闲这回牵了李承泽的手,他仍然小心提着灯笼,大老远就看到了这棵引人注目的合欢。
  这季节正直合欢花期末尾,那花朵像柳絮,风一吹,粉色的花飘得到处都是,细细长长的花瓣包裹了花蕊,洒得满地缤纷。
  李承泽知道合欢,这树常见,却从未仔细瞧过这种树,第一次观赏,便是这么一棵庞然大物,愣得没说上话来。
  他绕到树后面,见自己的墓成了个小小的山包,坟前立了墓碑,上头刻了一排大字:夫君李承泽之墓,突然心乱如麻。
  他若有所思惊道:“原来是灵儿立的碑。”
  范闲自然也想起他说的红衣姑娘,那武痴当初在此不知落了多少泪,虽然最后改嫁,但当时心里终归是有过李承泽。
  那棵合欢实在是太大了,落下的粉色花骨朵儿铺满了李承泽的整个衣冠冢,配上叶灵儿立的墓碑,一边是落花如雨,一边是与世长辞,倒是有些滑稽的相配。
  李承泽摸了摸自己的墓碑,大理石做的碑,这么多年过去也是磨损的厉害。他沿着刻字的印记写了一遍墓碑的内容,完全能想象叶灵儿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葬下了自己。说实话,他原以为自己死了就是死了,哪会有什么安身之所,没想到,自己虽然结局溃不成军,却因叶灵儿之举,保留了一个衣冠冢。反倒是那群葬入皇陵的人,个个死后灵柩不知所踪,水中捞月一场空。
  李承泽想,真的是太好笑了。
  他冲范闲指了指落在自己坟上的合欢花,笑得停不下来:“哪个傻子脑子进水,在坟墓旁边种合欢花,吃饱了撑得慌吧。”
  “……”他都这么说了,范闲实在开不了口说是自己种的,便道,“说不定是哪颗种子觉得殿下这里是块风水宝地,便想落地生根了。”
  李承泽笑得更癫狂了:“就我这儿,还风水宝地,这草木能发芽算是它毅力顽强。”
  他轻轻拍了拍墓碑,大步走到合欢树下,抬脚用力一踹,那树杆猛地一抖,只是掉下来更多花朵,花瓣带着深夜的露水,很快李承泽的头上便沾满了花瓣。他却根本停下来,继续踹那棵树。
  范闲曾来这墓碑前说,等自己不用再羞羞笑的时候,再来看他。结果,那一辈子只来了一回,即是叶灵儿死后栽树的时候。
  飞升后,范闲活畅快了,祭拜过李承泽几次,次数不多,不挑什么日子,想起来了便来这里看看。他也不明白这棵树为何就长得那么大了,但这棵树算是他看着长大,即便只有播种之恩从未浇过水,可多年情感,他实在看不惯李承泽这么折腾那树。
  “李承泽!”范闲跑过去拉住他,李承泽挣扎,几下交手后,灯笼落在了地上。被那火红的灯光一照,李承泽发上粘的合欢花像极了曼珠沙华,合欢突成了死亡。
  范闲呼吸一滞,只听到一声树干折断的声音,树的躯干被踹了那么多下毫发无伤,上头的树冠却活生生掉下来一束。
  树冠上挂了个“人”,和李承泽有一样的脸。
  李承泽丢开范闲的手,走到自己的哀魄面前。哀魄果然满面泪水,整张脸苍白无力,黑眼圈大得吓人,眼睛肿的像两个铃铛,见李承泽一脸凶样跑过来,更是哭的直抽泣,上气不接下气。
  李承泽才懒得管自己的哀魄怎么样,他跑过来只有一个目的,抢他的书。哀魄反抗,但哪里敌得过两魄归位的李承泽。一阵鸡飞狗跳之后,李承泽胜利了,他拿着那本皱巴巴的《红楼》洋洋得意,还不忘嘲笑对方一句:“看什么《红楼》,你晓得个什么《牡丹亭》,一边儿呆着去。”
  那哀魄被欺负了,也不理会李承泽,反倒看向范闲。
  他从树冠上被李承泽活生生踹下来,多少有些狼狈,树叶花瓣落了满身,偏偏只着了一件白色纱衣,在和李承泽的撕扯中,两条白花花的腿都露在外面,现在全身被树上的露水一打湿,趴在地上起不来,身形倒是显得美轮美奂,像林妹妹般惹人怜爱,要不是脸蛋实在哭的太凶太骇人,范闲都要控制不住自己上去英雄救美了。
  当然了,范闲也不敢和现在的李承泽抢书。
  只见李承泽毛手毛脚整理了那本第二十三回 ,胡乱把书压平,拉着哀魄的手就要收服了他。
  那可怜的哀魄自然没有任何反抗,他只是呆若木鸡地看着范闲,等到渐渐感受不到自己的身体和哀楚,才哀哀欲绝地问范闲:“你……为什么……要种这棵树?你告诉我……”
  范闲一惊,暗道不妙,全身都紧张起来,那哀魄怕是早就知道这棵合欢是自己栽的,莫不是在这里躲了几百年了?那自己方才和李承泽扯谎有什么用,李承泽会知道真相吗?
  哀魄消失,李承泽重得三魄,鬼气大涨,他胸口起伏,慢慢吐出几口气,靠深呼吸按捺住几欲暴涨的力量。《牡丹亭》中,杜丽娘生而复死,死而复生,搅得地府天上地下,终于与柳梦梅终成眷属。现在他自己成了鬼了,才觉得荒唐。管他是林黛玉,还是李承泽,都何必对这个故事念念不忘,话本子就只是话本子,多说无益。
  那册《红楼》二十三回好不容易被辗平,在他手里又被捏皱了。
  “范闲,我要见叶灵儿的转世。”李承泽抬手指着那棵合欢树,“你若不同意,我就砍了这棵树。”
  TBC
  ————————————————
  《牡丹亭》其实是很有名的昆曲啦,故事大家有兴趣的话可以百度,但是我觉得只看我的文章叙述应该也能明白故事梗概。
 
 
第6章 
  想要指定找个人的转世,对范闲这级别的神官而言,说难是难,说不难,也的确不是什么难事。都道睹物思人,若是手头有那人托付过情感的物品,念情虫都能嗅着气味找到转世。可惜这东西宛如春蝉,鸣叫上一夜便化作春泥,归入尘埃,成本略高。
  李承泽的墓碑在此,自然是最适合的“睹物思人”物件。
  范闲平日经常下凡刷任务攒功德,念情虫这种东西实用性高,他还留了一只。
  那头李承泽架势逼人,一手握着另一手的手腕,看似真的要徒手劈树,范闲被他吓得赶紧掏出沉睡中的念情虫,又对他吹嘘了一番这宝贝的妙用。
  这虫子还是虫蛹模样,李承泽生前贵为皇室,从没见过什么醪糟虫子,见范闲把虫蛹放在手心把玩,恶心得捂住了嘴。
  “什么玩意儿,长的太难看了。”李承泽道。
  范闲从小在儋州长大,乡野田地里小虫子见怪不怪,他少年心性一上头,故意把手上的虫蛹往李承泽的方向一伸,李承泽惊得赶紧往后退了几步,寒毛都立了起来。
  “好了好了,不逗殿下了。”范闲把手摊平,虫蛹闪出一道白色光芒,迅速张开了透明的翅膀,战战巍巍飞高了三指距离,似乎因为不能很好的适应新身体,又摇摇晃晃落回到范闲手上。
  这虫化了成虫,倒是有萤火虫的韵味,浑身闪着光芒,似若黑夜中的一盏小灯笼。
  范闲把手托举,将念情虫向上一抛,小虫儿终于展翅飞了起来,落在了李承泽的墓碑上。
  它在那块大理石墓碑上爬了一圈,停在碑面刻印的字上,吱吱叫了两声,飞回到范闲的头上不肯走了。
  李承泽盯着范闲发冠上的这点小光亮,见它没有任何后续动作,皱着眉问:“灵儿呢?”
  范闲同样困惑:“殿下稍等片刻。”话落,他伸手去赶头上的小虫,催他赶紧动动。
  神官的手若是真的拍下来,对小虫而言必定是灭顶之灾,念情虫紧张地吱了一声,迫不得已飞了起来,在范闲身上饶了两圈,又是停在他头顶不肯走了。
  李承泽讨厌它的模样,见那虫子在自己墓碑上爬了几圈,仿佛它落在自己身上一样难受,现在念情虫消极怠工,本来就不好的脸色冰冷得杀气腾腾。若不是他恶心这类虫子,早就对着范闲的头顶来一鬼爪了。
  他道:“范闲,我看这虫子不是用来追踪转世之人的,是用来找想死的人的。”
  范闲一听,心想这可坏了。用了那么多念情虫,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心想莫不是自己弄死了它那么多兄弟姐妹,这回终于来了个受家族重托来报复自己的?
  他无奈地把小虫子从自己发冠上抓下来:“大哥,我和您打个商量,咱们有什么苦仇大恨,下回再算可以吗?虽然您就这一条命,但是事成之后,我定对您的家族尽心尽力,再也不乱杀无辜了。”
  念情虫吱吱叫得更加大声了,它拼命地闪耀着身上的光芒,在范闲手上抗议。
  范闲见那虫子拼命的样子,似是故障了一般,忽然茅塞顿开,脸上冷汗直冒,局促不安起来。
  手上的念情虫似乎是在为他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喝彩,扭着身子兴奋起来。
  李承泽死后,范闲的确对他念念不忘。范闲也不知为何,整日的怅然若失,好像时间忽然被人偷走了一段,浑身不自在。李承泽说他一开始就不喜欢自己,他没否认,也不承认,那种矛盾且尖锐的想法一天天侵蚀着他。范闲明白自己同李承泽未曾连枝共冢,却因为天生的相似,有过那么一刻情深一往。
  但那种情感,也仅此而已了。
  他觉得不过偶尔会想起李承泽,那情感在墓碑上已凝集至此了吗?
  往日不可追,范闲明白这个道理,他很少沉迷过去,只想做好现在。可这念情虫这么一针见血地道出此事,让他实在束手无策,敢怒不敢言。
  好在李承泽因为厌恶那东西并未注意到那小虫儿的异样,只是见范闲对那虫子的自言自语,讽刺道:“傻人养了只傻虫,绝景。”
  范闲耐下脾气,生怕被李承泽发现,捂着手上的虫子低语道:“大哥,别光盯着我啊。您再嗅嗅这墓碑,上头有位姑娘的气息,让您找的是那位,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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