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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辛】蛇与毒(大宋少年志同人)——淋着雨的Monster

时间:2020-03-04 09:20:52  作者:淋着雨的Monster
  宁祁高高举起执剑的手,他的剑锋对准了元仲辛的心脏,只要这一剑刺下去,神仙降世都救不了他。
  然而,千钧一发之际,宁祁的剑并没有刺下,他瞪大了双眼,胸前紫衣正慢慢被血色染尽,剑随之脱手,整个人向后直直倒去。
  随后,元仲辛感觉自己落入到一个温暖的怀抱中,他眼前隐隐发黑,虚弱至极地张口:“唐瞬?”
  那人微微一愣,轻笑无奈:“还以为你会觉得我是王宽。”
  元仲辛奄奄一息地勾了勾嘴角:“我又不傻...”
  唐瞬看到元仲辛肩上血肉模糊的伤口,脸色顿时沉了下去,他拿出袖口中的一颗药丸,塞入元仲辛口中:“把药吃下,你流血过多,很危险。”而后,唐瞬动作轻柔地将元仲辛打横抱起:“我先带你回去。”
  元仲辛却拉住了他的手:“我爹呢?”
  唐瞬意味不明地盯着守着楼常思的宁书:“你放心,救回你爹,我说到做到。”至于地上没了声息的宁祁,他丝毫不担心对方会再站起来,刚刚那一剑,挑断了宁祁所有的筋脉,还活着,但距离死,也不远了。
  元仲辛闻言,耳朵贴着唐瞬胸膛,气若游丝地闭上了眼。
  唐瞬的出现救下了元仲辛,所有人松了一口气。
  但,变故来得防不胜防。
  一抹戾气翻天的身影陡然就出现在唐瞬身后,寒光掠影,煞意朝着唐瞬卷席而去!
  唐家的十二将肝胆俱裂:“少主!”
  唐瞬感应到身后有人逼近,他本可立刻转身应敌,但唐瞬的第一反应是护住怀里的元仲辛,自己却漏出了极大的破绽,对方有机可乘,闪着寒光的剑刃穿过了他左侧胸膛,仅一个眨眼间,便血如泉涌。
  刺伤唐瞬的,是宁弃,只见他神情阴森,还欲动作之时,十离和千色纵身跃来,挡住了宁弃的去路。
  唐家十二将的实力不容小觑,除了瑶卓,个个都是身手了得的杀手暗探,宁弃一人居然可以与他们两人打得难舍难分,可见其厉害。
  元仲辛眼睁睁看着唐瞬带着柔光的目光逐渐黯淡,他如遭雷劈,失声喊道:“唐瞬!”
  元仲辛强忍着肩上的创伤,将不停呕血的唐瞬抱入怀中,他整个人都抖得厉害,眼底的光正在碎成片片羽翼,几近消逝,他拼命捂住唐瞬心脏的位置,手足无措:“唐瞬!唐瞬,你看着我!看着我!”
  唐瞬面色灰白,但嘴边的笑却一如既往的温和清润,眼都不眨地望着元仲辛,仿佛要把他的眉目鼻唇刻在心底。
  元仲辛六神无主,以往熟练的急救措施完全忘光,脑子里一片空白:“唐瞬,你会没事的,你睁眼看着我,没事的,我找小景救你,还有瑶卓,你会没事的......”
  唐瞬极轻极缓地摇头,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仅靠着最后一口气,来和元仲辛作最后的道别,他四肢无力,没有足够多的力气去碰元仲辛的脸,只能退而求其次地圈住元仲辛几根手指,他虚弱得仿佛在下一刻便要离开:“元仲辛......”
  元仲辛忙应道:“我在!”
  “元仲辛,当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以为......我以为羡慕的是你......”
  自由自在,鲜少牵挂。
  唐瞬的眼神逐渐变得恍惚,失去了焦点的眼睛正慢慢变得空洞:“可后来,很久很久之后,我才明白,我羡慕的......原来是王宽。”
  羡慕王宽有元仲辛与他作伴,羡慕王宽可以明目张胆地爱元仲辛,羡慕时时刻刻都被元仲辛惦记着的王宽......
  羡慕王宽,此生遇到了元仲辛。
  元仲辛顷刻间就明白了唐瞬话中的意思,他颤着声音开口说道:“你活下去,你活下去,只要你活下去,我让王宽也羡慕羡慕你好吗,你活下去......”
  元仲辛的话在唐瞬听来,就像一个小孩子无理的胡闹,他无力扯出一个苦笑:“元仲辛,不够...”
  哪怕元仲辛让步了,唐瞬依旧觉得不够,他想要的,可不止王宽对他的羡慕。
  唐瞬指尖变得寒凉,眼底的光影逐渐消散:“元仲辛,你好好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这是我最后的心愿了。”
  活下去,不管前路发生什么,你要相信你的前路,光芒万丈。
  他终究是舍不得,舍不得说出他潜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情意。
  如果说了,元仲辛可能会更痛苦。
  如此这般,也好,足够了。
  元仲辛失魂落魄:“唐瞬...唐瞬?”
  那名青年,永远失去了声息,长眠在他怀中。
  元仲辛眼角的泪决堤,他紧紧抱着唐瞬冰凉的身体,声声绝望且无助的呜咽自喉咙中残破发出,碎成一块又一块。
  十离和千色不是不知道他们的少主已经死了,他们心底的理智被愤怒与悲痛瞬间侵袭,凌厉森然的招数全部冲着宁弃的命门而去。
  宁弃身上受了伤,轻重皆有,但他像是失去了痛感,神情冷漠,麻木地应对着十离与千色,当他将两人一掌击退的瞬间,一股恐怖到极点的杀意朝他迸发,他空洞的眼神闪了闪,身形向后跃去,躲过了元仲辛恨意盎然的一击。
  眼前的元仲辛,濒临崩溃,面上闪着狰狞的怒意。
  宁弃哼笑一声,轻言道:“你终于来了。”
  元仲辛的声音嘶哑得不再如之前那般清润:“宁!弃!”他既愤怒又茫然地咆哮道:“你为什么一定要逼我?为什么!”
  宁弃歪了歪头:“很简单,我说过的,因为我恨你。”
  说出这句话时,宁弃眼中飞快闪过迷茫,就像迷失在了回家路上的孩子,弱小无助。
  但这样的宁弃,泪眼朦胧的元仲辛看不到,他飞身而上,尽管肩上的伤口崩裂流血,疼痛撕扯得他近乎木然,元仲辛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杀了他!杀了他!
  宁弃的举动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面对着元仲辛疯狂的攻击,他只是躲避,连一点还手的意图都没有。
  远处的王宽见到了,顿觉蹊跷,他很想去将理智悬在山崖边的元仲辛拉回来,但身边的阴兵却是一层接一层地将他包围,尽管多了顾时顾力相助,没有了兽潮突围的他们,依旧被阴兵纠缠不休。
  元仲辛打得气喘吁吁,但他不允许自己停下来,剑势的走向杂乱无章,耳边一阵空鸣,眼前浮现的,是唐瞬死在自己怀里,鲜血横流的场景。
  宁弃深深望着元仲辛,突然发问:“元仲辛,如果你弟弟还活着,你会不会开心?”
  元仲辛顿时僵住,神情呆滞。
  宁弃丢掉手中的剑刃,非但没有趁着元仲辛走神逃离,反而还步步接近元仲辛,嘴中呢喃道:“如果他还活着,但是做了很多很多的错事,你会原谅他吗?”
  元仲辛嘴唇哆嗦,心中突然蹦出一个极坏的念头,心绪乱成一堆麻絮,举剑的手顿时没了力气,他总感觉自己遗漏了什么,但仔细去想,他找不到答案。
  此时,宁弃已经来到元仲辛面前,他轻笑着,弯腰牵起元仲辛的手,将剑对准了自己的心脏,二话不说,猛地用力,剑瞬间就刺穿了他自己的胸膛,就像他方才杀了唐瞬那样。
  兵刃没过血肉的声音如同一把钝刀,一下下发狠地砍砸元仲辛伤痕累累的心上。
  此时,一个癫狂的笑声赫然爆发。
  被唐瞬挑断手脚筋脉的宁祁竟踉跄着坐了起来,浑身上下血迹斑斑,伤痕深可见骨,但他不甚在意,盯着元仲辛的身影放声狞笑:“元仲辛!你终究还是亲手杀了你的亲弟弟啊!”
  元仲辛面色煞白,他突然颤着手去摸索宁弃的下颚,慌张的神色在某一刻崩裂,他猛力一扯,一张人皮面具从宁弃脸上彻底剥落。
  元仲辛忽然觉得自己的感官,像以前中了半生死那般,消失殆尽,他就像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怎么都走不出来。
  周遭的人,都震惊到了极点,不敢置信。
  人皮面具之下,是一张和元仲辛一模一样的脸,熟悉,陌生,灭人心魂。
  王宽害怕得心神欲裂:“元仲辛...”
  元仲辛面如死灰,他能清晰感受到,自己的寸寸肝肠,节节白骨正在遭受弥天大祸,仿佛有人在拿着一锤子将它们一点一点敲碎,拼回,再敲碎,然后埋入血肉,刺得他痛不欲生。
  宁祁的笑使他伤口裂开得更为厉害,他终于完成了自己最后的报仇,他终于让元仲辛感受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灭顶之灾!
  自始至终,宁祁的目标都只有这一个!
  王宽嚼穿龈血,恨意冲昏头脑:“宁祁!你这个畜生!”他不管不顾,穿过层层围兵,冲冠眦裂!
  宁弃双膝跪地,上半身靠着元仲辛的支撑,他双手死死拽住元仲辛的衣服,喉咙中灌满了鲜血,口齿不清地张嘴:“元...仲辛,告诉我,我叫什么......”
  元仲辛嚎啕大哭:“钰儿!你叫楼钰!”
  宁弃——楼钰如释负重:“原来我有名字......我以为,当初爹娘不要我的时候,连名字不想,不想施舍给我......”
  宁弃这个名字,是宁祁给的,他名中的弃,是他一生的命,几乎所有人,都抛弃了他。
  元仲辛哭喊着摇头解释:“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我们不是故意丢下你的!爹不知道你还活着,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楼钰把脸埋进元仲辛心口中,对方混乱无序的心跳让他莫名感到安心,他气若游丝地开口:“我知道...”
  元仲辛语无伦次地哭着,喊着:“如果我知道你还活着,我一定来救你......是我对不起你,是我的错......”
  “我知道...”
  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在阴兵阁之时,元仲辛对他生死未卜的弟弟的态度,早就证明了一切。
  是他做错了,是他不肯相信元仲辛对他的心,是他执迷不悟,走进了死路,他该死。
  “我很开心自己还有个弟弟,我真的很开心...”
  “嗯...”
  “钰儿,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楼钰忽然感觉自己充盈着力气,他很清楚这是回光返照的征兆,他怕来不及,语气很急,也很轻:“元仲辛,你给我听着,是我不想活了,是我不想陪你们玩了......是我杀了我自己,我的死,与你无关。”
  楼钰的手赫然收紧,指甲透过衣服,狠狠掐进了元仲辛的皮肉:“你明白了吗?”
  元仲辛胡乱点头。
  楼钰渐渐滑落在元仲辛怀里,眼前一片灰败,他眼底的光正在慢慢流走,楼钰感觉到自己的意识越飘越远了,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那条链子扯了出来,放到元仲辛手中,嘴巴一张一合:
  “哥,对不起......”
  而后,楼钰睁着眼,但神魂皆灭。
  元仲辛泣不成声,泪水横流,眼泪滴滴落在楼钰的脸上,手上,身上,斑驳交集。
  身为元仲辛,他没办法祈求楼钰活下来,宁弃做了许多坏事,元仲辛原谅不了他。
  可是,对于楼忆辞来说,这个世上,他的血亲,又失去了一个。
  眼看着宁祁已经被生擒,剩下的阴兵惊骇不已,慌不择路,但剩余存活的十几万阴兵,皆被赵简与安离九等人当场俘虏,八十万的阴兵,在这场战争中,死伤了六十多万。
  顾时和顾力操控着玉哨,将大部分兽群召回,身后的山火依旧旺盛猛烈,就在大家担心着山火会蔓延过来之时,天上,竟及时地下起了瓢泼大雨,将那场山火点点熄灭。
  王宽猛地想起元仲辛曾经说过的话:“天有流云,东北起,地生烟,北卷燥风,这是狂风暴雨来临的征兆。”
  西风会加速火势的蔓延,之后又会有倾盆大雨灭掉山火——这一切,都在元仲辛掌握之中。
  所有人仰头望去,天空灰沉沉的,乌云密布,不见半丝阳光,雨势逐渐加大,刷洗着地面上斑驳的血迹,血流成河,流进了每个人的心,阴郁沉闷。
  元仲辛面若死水,心灰意冷,他抱着楼钰的尸体,像一座石雕,纹丝不动。
  王宽将宁祁完全控制住后,惶恐不安地来到元仲辛面前,他缓缓蹲下,动作轻得不能再轻,生怕吓到了元仲辛,他伸手抹去元仲辛脸上被雨水重刷的血迹,声音艰涩:“仲辛,都结束了,我们赢了。”
  元仲颓坐在地,目光无神,良久,那两颗眼珠子极缓地转了转,喃喃低语:“结束了?”
  王宽应了一声。
  “赢......了,我们赢了吗?”
  我们真的赢了吗?
  战争,真的有输赢之分吗?
  王宽心疼难止,但他哑口无言。
  论失去,他们付出的代价,远比阴兵阁沉重多了。
  忽然间,元仲辛摇摇晃晃着站起身来,王宽立刻把他扶住,后者却把楼钰的尸体交给了王宽:“抱着他。”而后,他踉跄着来到宁祁身前,避开了所有想要搀扶他的人。
  元仲辛望着被王宽挖去了舌头的宁祁:“你高兴了吗?”
  宁祁漠然直视着元仲辛,嘴上的鲜血把他映衬得如同一只恶鬼。
  “这就是你所谓的复仇,你得到了什么?”
  “你不仅什么都没得到,你连我爹都要永远地失去了。”
  当元仲辛提及楼常思,宁祁才有了反应,那凶狠的目光,恨不得立刻扑上前去撕碎元仲辛。
  元仲辛麻木地开口:“宁祁,你不配做人,不配得到我爹,你看看,在你临死前,我爹他可曾看过你一眼?”
  “我爹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出手救了你,其二后悔的,就是没能在发现你狼子野心之时杀了你。不过那也好,你这种人,根本不配死在我爹手下。”
  “宁祁,我不会杀了你,但我会费了你手脚,夺走你的记忆,毁了你的心智,我要让你连废人都当不上,人不人鬼不鬼地挣扎在这个世上,直到死亡。”
  “我绝不会让你带着与我爹有关,哪怕只有一丝的记忆死去,这样,太便宜你了。”
  杀人诛心,他要宁祁生不如死,直至人生尽头。
  宁祁发出声声阴森的嘶吼,他想自行了断,却失去了所有的行动力,手脚连抬起的力气都没有,而后,宁祁癫狂地搜寻着楼常思的身影,但不管怎么找,那抹白发披散,脆弱修长的身影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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