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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黄]长风(全职高手同人)——米洛的葫芦里有道长

时间:2020-03-08 10:15:42  作者:米洛的葫芦里有道长
  一个“黄”字刻在树干上,字体歪歪扭扭,丑得自成一家。
  黄少天蹲下身子,想了半晌,冰雨从腰侧抽出,剑尖划过,在“黄”字前面,补了一个“喻”字。
  这样才算完整。
  屋里有点潮湿。有一段时间没住人,江南又多烟雨,自然就会多些潮气。被褥没人晾晒,摸上去冰冷一片。黄少天在自己的屋子里转悠了半天,又推门进了喻文州的屋子。
  倒是从来没仔细看过他的屋子什么样。
  医书摆得整整齐齐,上面居然还盖了一层薄纱,怕是防止落灰。桌案上笔纸齐全,玉石镇纸,端溪砚。
  黄少天伸手在厚重的药方下面,扯出了一本没有名头的线装旧本。
  “二月初七。
  今日小雪,少天的伤势渐愈,他今日与我聊起塞外之景,我很欢喜。
  然仍未忆起旧事。”
  “三月初五。
  今日天晴。春笋正鲜,少天吃了不少。他伤势几乎痊愈,看来指日离去。他今日说起往日江湖之事,言语间未丝毫提及于我。又谈及江南之景姑苏之美,然仍未忆起旧事。”
  “四月十一。
  今日微雨,少天于夜不归,甚是担心。
  然仍未忆起旧事。”
  ……
  每日所记之事甚少,经常是寥寥几行,甚至偶尔只有几个字,然而所有的记录总少不了“少天”二字。
  喜怒哀乐,讨厌,偏爱,一举一动,一言一笑,都由笔墨点滴书写。
  再最后加上那句话,七个字:然仍未忆起旧事。
  黄少天默不作声地翻完了这一本简略的随笔,又将它小心翼翼不露痕迹地塞回原处,仿佛自己从未看过一样。
  暗夜烛火轻摇,黄少天吹灭蜡烛,倒在喻文州的床上和衣而睡。
  被子一样的冰冷潮湿,却又好像不太一样。
  他原有不解,原有愤怒,他不懂,喻文州为何偏要这样兵行险招,孤身就缚,弃他于不顾。有些事情哪怕危险之至,不也是应该两个人一同去做?那日他对黄少天说你不必畏死,我总是与你一起的,可是却转眼间孤身犯险而去。
  他现在都明白了。
  点滴墨迹,与喻文州孤身而立的背影交错重叠。
  谁说一定要一同赴死,我们要活着,要活得自由自在,活得完满幸福。喻文州迈出了那一大步,以一介书生的孤勇。
  透过薄纱窗,黄少天睁着眼睛看向与往日别无二致的夜空,猛然想起了那天早上。
  黄少天笑了,脸都红了起来。
  “喻文州,我原谅你啦。”
  生亦有其欢,与君守其欢。
  黄少天翻身坐起,再无顾虑。一抹暗色消失于姑苏深夜,快如闪电,矫若惊龙。
  题目诗:孤花表春余,出自韦应物《游开元精舍》
 
 
第23章 一剑霜寒十四州
  入夜微寒,然而再怎么寒凉,大夏天的,总归是温暖些的。
  谢家的白绸尚未撤下,在东街孤零零地高挂,总看上去多了几分悲凉。谢嘉仁尸骨未寒,谢家却早已败得不成了样子。
  到了该歇下的时候,西厢房烛火轻摇,映着一位佳人的身影。谢明瑞推门进屋,一身的酒气扑面。
  今日饮雪堂来人与他商议事情,免不了多喝几杯应酬。自从归附了饮雪堂,谢明瑞当之无愧地成为谢家的当家,一干事务全都由他掌权不说,还深得孙皓赏识,这不,孙皓特意派了人过来与他商议起运镖之事,饮雪堂在中原也不是坐地生金,一应财物上下打点,也是颇费人手。谢家既掌着运镖又开着钱庄,饮雪堂很是看重。
  果真是跟了孙堂主,要名有名,要利有利。老头子若还活着,哪里是轮得着我?谢明瑞这样想着,伸手撩开珠帘,款步迈进屋子。
  “这么晚还不睡,等我?”谢明瑞明显是喝得多了,脚步虚浮不走直线不说,连眼神都不好了起来。
  “嗯。”有人应了一声。
  嗯,果然是在等我。不过,这声音怎的这样不对?
  声音有点粗。
  谢明瑞打了个酒嗝,揉揉眼睛,冲烛火下的佳人扑了过去,想探个究竟。
  迎接他的,是一抹剑光。
  他看见了,那不是他新纳的侍妾,更不是什么佳人,坐在那里的是他从未谋面的一个年轻人,一双桃花眼,嘴角含笑。
  然后,就没有了。
  他仅仅是看见了而已,来不及反应,来不及动作,来不及做进一步的思考。
  一剑封喉,根本不需要第二个动作。
  谢明瑞倒下的时候甚至还看到了那人飞身破窗而出的身影,几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远远的与墨色凝为一体,再也看不到。
  院子里传来呼喊:“有刺客!”
  黄少天轻轻哼了一声,不再隐藏身形,衣衫迎风猎猎飞起,双足一点,飘然落地。冰雨在手中轻轻一翻,霎时间显出淡淡的冰蓝色的光芒,与黄少天眼中的不屑一起,汇聚成一股冰冷的杀意。
  不是暗杀。
  不是刺杀。
  不是夜雨要出手。
  这次,是堂堂正正,光明正大。
  我,黄少天,要杀人。
  谁也休想阻我。
  冰雨剑尖闪着还未拭净的鲜血,盈盈一滴,在破空一刺时瞬间化作一团血雾,以一种难以形容的速度飞面而来。
  顾再生只是在喧嚣惊恐的人群中那么轻轻一抬头,再回过神的时候,冰雨已经刺到了眼前,他猛然后退,在饮雪堂多年的经验告诉他来人武功绝不一般,他需要用尽全力来躲闪应付。
  弯刀自腰间拔出,同样是一把神兵,通体乌黑,砰然回手,与冰雨的剑刃相撞,闪过一丝兵器相交的火花。
  只要给顾再生一个还手的机会,他一定可以与黄少天一战。
  然而,这个机会,要问问黄少天愿不愿意给。
  从攻击开始的那一刻,血花漫天扬洒,冰雨快如闪电,每一招一式都快得让普通人眼花缭乱分辨不清。
  顾再生看得清,他几乎都能喊出这一招一式的名字。这是一套最基本的剑法,所有学剑的不学剑的人,都会知道这套剑法。烂大街的玩意,这是顾再生一直以来的想法,他背得出所有招式的名字,也看得清黄少天的出手。
  破空刺,反手接落英式。
  上挑,下刺,横身一步一剑,落凤斩。
  ……
  可是这又能怎样?
  他惊恐地发现,他根本招架不住。
  黄少天的每一招一式都带着无穷的杀意,那样浓烈而强大的杀意,几乎快要从他的眼睛里奔涌而出。冰雨飒飒扫过,剑风刮过脸颊,带来森然的冷冽之气。
  他从未见过这样出招的人。他起手平凡,落剑平凡,但是他的每一剑都威力十足,每一剑携毁天灭地之势,打得他完全无法招架。
  顾再生害怕了,他觉得眼前人带给他的精神上的压力甚至高于招式带来的逼迫感,杀意原来真的可以这样压迫于人,这一切都如此的可怕。
  可是,来不及了。
  顾再生还想再思考些什么,却完全不能够了。
  冰雨再度高高扬起,而这次,回风式。
  黄少天在高空中轻轻转身,剑尖扫过一个不大不小的弧线,雷霆万钧之势,刺中顾再生的胸口。
  一切都结束了。
  是黄少天吗?把一套平淡无奇的剑法使得出神入化让人毫无招架之力,短短一瞬,就毫不费力地压制了他。
  剑圣,就是这样?
  就是这样!黄少天用利落的一剑告诉顾再生,就是这样。
  顾再生的身体还未倒下,黄少天已经转向了另一个目标。
  他想喊,想警醒同伴不要大意,然而一切都没有机会,黄少天已经一剑凌空刺出,冰雨耀如皓月,将人头斩落。
  谢家哭喊一片,霎时间化身地狱修罗场。
  灯火杂乱无章地亮起,人们四散奔逃,哀嚎不绝于耳。墙外一轮冷月,月光冷寂无情,哂笑世间万物。
  那一晚,姑苏东街谢家,当时饮雪堂总计二十四人,一夕之间,被黄少天悉数屠杀。
  谢家二子谢明瑞身亡。
  谢家多人受伤,除谢明瑞外别无身亡。
  薄日欲出,天边泛白,又是一个新晨。
  黑色衣衫尽数血染,浓稠的血色在黑色的庇护下却几乎看不出来。冰雨上悄悄滑落一滴也是最后一滴鲜血,落在了谢家大门外。
  门口一个乞讨为生的小男孩瑟瑟发抖地看着从正门大步迈出的黄少天,过分浓郁的鲜血味道,吓得他几乎快要哭了出来。
  黄少天望了过来,小男孩几乎吓得快要窒息了。
  任谁看到这样一个浑身浴血的人从修罗场中走出,都不能不害怕,何况只是一个孩子。
  然而黄少天却笑了。
  “给你吃。”黄少天从怀里掏出一块栗子糖,剥开糖纸,塞到小男孩手里。
  “以后莫要学武。”黄少天一双桃花眼眨了眨,居然异常地温柔,“要学医,医者仁心,悬壶济世。天地之间,没有比他们更值得敬重的人了。”
  高英杰走过来,坐在喻文州身边。他下意识的想与喻文州亲近,就坐得近了些,然而喻文州却不动声色地站起来,坐得更远了。
  高英杰彻底手足无措了。
  这到底是谁俘虏谁?高英杰不知道该怎么与喻文州说,也至今没有明白喻文州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们已经在嵩山上这样僵持了几天了,高英杰传书于孙皓,问到底该如何是好,然而孙皓却始终还未回信。
  高英杰走出山洞,仰头看天,如果不出意外,再慢,孙皓的消息也该到了。
  一只信鸽俯身展翅飞过,高英杰吹了个古怪的哨音,鸽子扑棱着翅膀循声而落,高英杰抬手,鸽子轻轻巧巧地停住。
  小纸团团成一团,却字迹清晰。
  高英杰展开,又合上。
  又再次展开。
  只有一个字,清晰明了,就连误解都不能。
  这就是孙皓的回应。
  “你还是不懂吗?”身后响起喻文州的声音,有点喑哑。
  高英杰回头,目光有点暗沉。
  “做事,到底是听命于人,还是决于本心?”喻文州向前一步,目光凛然不退,“南疆人是人,中原人不是人?你可知孙皓的野心和夙愿是什么?他要一统中原武林,要将中原无数条无辜的人命踩在脚下,这其中包括你一路上遇到的普通百姓,也包括我。”
  “这是你想要的吗?”
  “无论做什么事,正不正确,该不该做,全决于本心。莫要为了不知如何的事情决断,世事万千,能决定你的,只有自己。”
  这些话,从来没人对高英杰说过。孙皓于他有恩却无情,他所做的,就是按照孙皓的意愿行事,没有人问过他想做什么,他自己也未曾问过。
  而现在喻文州告诉他,一切,要决于本心。
  本心是什么?
  高英杰还是不知道。他手指微颤,手里的纸团被拉扯得不成样子。
  墨迹犹在,那上面只有一个字。
  杀。
  题目诗:一剑霜寒十四州,出自贯休《献钱尚父》
 
 
第24章 了知生死不相关
  所有蛰伏于平静表面下的矛盾与对抗,被这一场真真正正的屠杀,引燃爆发。
  第一个掀起滔天巨浪的不是任何一家根基深厚的武林正道,而是江湖上剑走偏锋的杀手组织蓝溪阁。
  剑圣,黄少天。
  而与此同时,那一夜杀人的点滴细节也将一个事实摆在了众人面前,黄少天,就是夜雨。
  江湖第一剑圣,江湖第一杀手。
  两个看似矛盾、意料之外,仔细想想,却又情理之中的身份。
  魏琛再三摩挲手里的剑柄,仰头看天。南阳的天空一碧如洗,偶有飞鸟掠过,吟唱起欢快的歌声。然而,他知道,江湖却要变天了。
  顾再生并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外堂主那么简单,他是孙皓的后台——南疆王的弟弟。他的身亡将引起南疆震怒,饮雪堂是绝对不会放过黄少天的,真真正正的复仇也好,摆个姿势以应付南疆王也好,孙皓必然要分出人手,直面黄少天。而要对付的是黄少天,必然要分散出来的势力,不可能是一兵一卒那么简单。
  黄少天就这样任性而又固执地将一切摆上明面,根本不曾给自己留任何后路。他将饮雪堂所有的注意力和仇恨引向自己,在这样杂乱无章的纠缠中挺身而出,为暗中布置留出一丝机会。
  机会,这是黄少天最擅长捕捉的,而现在,没有机会,他以身涉险,硬生生创造了这样一个机会。
  长大了。魏琛丝毫没有怪罪黄少天,相反他很欣慰。
  他或许看起来没下限、很猥琐,可是家国赤诚,魏琛顶天立地,一样不缺。
  他始终这样教训黄少天,学武之人,以武修身,以武止干戈,锄强扶弱,卫一方平安,这才是武林正道。门第权位,都是虚名浮利,人生走一遭,当两袖清风,逐正道,安太平,方称得上顶天立地的江湖人。
  黄少天做的,比他想象的还要好。
  剩下的,就看我的。魏琛吹了声口哨,翻身上马。
  想当年,我也是神一样的少年啊!现在是时候让你们见识见识老夫的厉害!
  高英杰若有所思的坐在山洞外发呆,喻文州坐在不远处,烤了一只野兔。
  “还没有想好?”喻文州走过来,恢复了微笑。
  “没有。”高英杰很诚实地摇摇头,“不知道怎么办。”
  “先吃饭。”喻文州也没有多说,两个人并肩坐在月下,微风拂过,倒像是相识多年,月下叙旧一样。
  “小高,你最怕什么?”喻文州突然侧过头问了这么一句。
  最怕什么?高英杰低头咬了一口兔肉,心里默默地想着。怕疼?怕黑?其实想想,也并不是很怕。
  “怕死。”高英杰想了半天,抬头回答。
  是个人都应该怕死吧。高英杰心想,他就怕死,他见过的很多人也都怕死。可是他歪头看看喻文州,又觉得好像不是所有人都怕死,喻文州好像就不是很怕。
  “你呢?”高英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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