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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临】倶是(无头骑士异闻录同人)——Niyo.

时间:2020-03-08 10:16:50  作者:Niyo.
  当天晚上的晚餐吃得很快,静雄简单地做了两份茶泡饭,很适合在这种偏冷的气候里暖和身子。两个人本就没有很多交流,今天更是一句话都不说,彼此也心照不宣地再也没有提起这两次显得有些荒唐的事情。
  晚饭过后,临也难得地没有抱着他的电脑坐在沙发上,而是静静地原位所在餐椅上,撑着头微阖着眼,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静雄对此没有表示什么,只是安静地收拾着碗筷,随后挽起衬衣的袖子在池子里洗着碗。
  碗筷放进消毒柜了之后,静雄抬头看了一眼钟,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二十多了,对于两个人的睡觉时间这都有些早。他突然也觉得无聊起来,以前自己并不会这么早就回家,通常是和田中汤姆呆在外面直到睡点才会回家。本来这一个月以来不用上班的日子静雄也已经有些习惯了,毕竟他意识到自己与折原临也的相处并不是一件沉闷的事,但是今晚不同了,他不知道该以何种态度面对折原临也,也不知道折原临也到底是怎么想的,本来只要两个人互相沟通一下就好,但谁都未曾踏出这第一步。
  静雄觉得自己的行为实在是太过怪异,就算是折原临也估计也是无法理解,更何况其实就连自己也不知道会做出这种事。就像是一种本能的驱使,在看到那一双近在咫尺的眼睛的时候,身体仿佛都不是自己的,就这样做出自己都无法预料的事情。
  静雄知道,自己并不是像折原临也说的那样只是生理上的需求,他已经作为一个独身男人生活了如此之久,有时也会自己解决一下,但是绝不会是像这样。
  只是吻而已。
  没有情欲,没有冲动。
  单纯地就只像是想要发泄心中的感情。
  ——但是我能对折原临也产生什么感情?
  静雄这样问自己。
  ——厌恶?恶心?反胃?
  突然他就觉得心脏一紧,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呼之欲出。
  ——是……同情么
  那一瞬间静雄觉得折原临也十分可怜,因为居然连自己都对他产生了同情的感情。他不是不知道折原临也被无数人厌恶着,有些人甚至想要除掉折原临也,但是折原临也却永远不肯收手,只是带着令他觉得恶心的笑容一次次地淌入更深的区域。
  折原临也是需要被爱的,但是没有一个人爱他。
  若是以前的静雄肯定不会这样说,但是现在他却敢肯定这样的说法。相处的这一个月以来,他见证了折原临也骨子里的鄙劣,也看到了折原临也本能性的脆弱,他不齿于折原临也荒唐的行动,却也折服于折原临也超强的韧劲。
  折原临也是一个可怜人。
  静雄低眸。
  ——所以,我才会想要去证明至少还有自己是在意着他的吗
  这是一个无解的答案,因为只靠平和岛静雄一个人的话,他永远都不会明白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他不会明白自己的感情,更加不会明白折原临也的。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和岛静雄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走出了厨房,看见折原临也仍然坐在餐桌旁,却和之前有所不同地把玩着手机。静雄看着折原临也不停地将手机在在手中转来转去,估摸着临也今晚上也没有什么心情再处理些工作,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两个大男人闷在家里本就无趣又奇怪,再加上现在离睡觉时间还很早,静雄更是不知该做些什么来打发时间。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问折原临也想不想出去走走,下一秒想起了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后他就硬生生地把话憋进了肚子里。
  他又抬头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又过去了十分钟,但夜晚还是显得十分漫长。不论是住到折原临也的家里,还是自从折原临也住到自己的家里来,静雄都不太看电视,他下意识地觉得只能让折原临也听到声音而看不到画面似乎不太好,便总是避免在折原临也的面前打开电视。所以当下一秒折原临也开口说出那句话后,平和岛静雄几乎要跳起来。
  “小静,我们打开电视看看吧。”
  静雄蓦地睁大眼睛,这是他在心里自己想的事情,被折原临也这么说出来,反而让他有一种小孩子被看穿了心理的尴尬。他挠了挠头,不知道该不该照着折原临也说的做,但是就在他犹豫的期间,临也却已经熟悉地从茶几上拿起了遥控器,对着正前方的电视就是直接摁下了开关,电视开启的声音响起的时候临也也随之开口:“电视新闻也是获取情报的重要途径哦,像小静这种没什么脑子的人就更应该多看看新闻啊。”
  电视画面完全呈现出来,停留在了他以前偶尔会看的晚间剧的频道上,他气结:“什么啊,我在家的时候也是会看的啊,要不是怕你……”
  “小静这就不需要为我操心了,”临也自然地打断静雄的话,声音听起来也没什么负面情绪,“新闻这种东西,在我还能看得见的时候,也向来只是靠听的哦。”
  静雄歪了歪头,算是大概明白了临也的意思,他还记得临也新宿的办公室的构造,书桌在落地窗前,电视却是在稍远一点的客厅里,从办公桌那里是看不见电视的,所以对方应该也就是打开电视任由它自己播着。静雄不禁开始想象起那个画面,专心致志的情报贩子坐在办公桌前敲打着电脑,耳朵却不会漏过任何一条新闻里传来的消息,不仅会认真听,还会把每一条重要的新闻都全数记下来。
  这时折原临也把遥控器丢到了静雄身上,他看了一眼抱着抱枕还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沙发上的折原临也,只好认命地拿起遥控器,用自己看得见的优势准确地把频道换到了晚间新闻上。
  从时间来看新闻已经播了一大半,两个男女播报员正在用自己的观点评论着刚刚播送的金库盗窃案被破事件,先是说了一些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的玩笑话,接着就是夸赞日本警方是有多么能干。
  折原临也突然嗤笑了一声,惹得静雄转头去看,就看见对方脸上一副嘲弄的表情。似乎是感受到了静雄疑惑的视线,也不等他开口发问临也就先自己开了口:“这些人啊,总是把日本警方看得跟神一样,这一次如果不是赤林先生派线人爆了光,日本警方只怕是会把这起内部人员犯案的事件永远压下去吧,嘛,虽然这新闻里也没说那犯案人的身份。”
  静雄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他下意识转回头去看了看电视画面,在看到已经开始播送新的新闻的画面时又马上转回来,在看到临也变得满不在乎的神情后又意外地平静下来。他轻哼一声:“你还真是什么都知道。”
  “那是当然,这可是我的工作。”
  静雄也不再接话了,而是再次把注意力集中在了电视新闻上。此时出现在电视画面上的是一间旧仓库——或许可以称之为旧仓库吧,因为它已经完全看不出仓库的模样。电视上显示的画面有一些惨烈,那是一间临海的仓库,明显能看出曾经是某些人存放货物的地方,那货物的数量也不少,只不过都已经毁于了一旦。
  这时解说员的声音也响起了:“这起海滨码头仓库的爆炸案发生在四十五分钟前,幸运的是未造成任何人员伤亡,目前还未能确定爆炸原因,但鉴定科已经在现场发现了易燃助燃型液体,具体情况有待进一步调查。”
  “有目击人士声称,当晚爆炸时间,著名犯罪者‘好莱坞杀人魔’出现在了现场,‘好莱坞杀人魔’已经销声匿迹了足足半年,这次事件与它是否有关系,这将是警方入手调查的一个重点。这次事件可以表明‘好莱坞杀人魔’仍然在暗地里进行着活动,请市民们注意出行安全,发现任何消息请及时告知警方。”
  “此外,警方在爆炸现场发现了大量毒品残渣,这间仓库是否是某些组织的货物藏纳点目前还在考证,‘好莱坞杀人魔’与此又有何关系也在进行进一步调查。”
  这则新闻的爆点不多,静雄听着觉得有些无趣,整则新闻中他就只注意到了“好莱坞杀人魔”这个名词,因为这个词对他来说并不陌生。他还是记得这个人的,曾经和他在大街上大打出手,是除了瓦罗娜和折原临也之外第三个能够和他的力量抗衡的人,他不知道那人的身份,却是一直对那人持有敬佩之心。
  但是平和岛静雄向来是个三观极正的人,即使心怀敬佩他也一直以来都把对方当做一个犯罪者在看待,此刻听到“好莱坞杀人魔”疑似复出的消息,他还是不免感到了担忧。他想折原临也很有可能是知道好莱坞杀人魔的消息的,便转过头去想问问对方对这件事的看法,却是在转过头的时候恰好看到了折原临也把一种满意又诡谲的笑容收起来的表情。
  “临也?”他没忍住下意识发出了疑问。
  折原临也的身体动了动,像是意识到了自己刚刚的笑意被平和岛静雄尽收眼底,表情顿时变得有些动摇,但还是语气平静地开口:“怎么?”
  “这事,你知道什么吗。”静雄微微板起脸。
  又是这种精准到恼人的直觉。临也不满地撇了撇嘴,把胸前的抱枕又抱紧了一点:“省省吧小静,收起你的正义感。就算我知道什么,我也什么都不会说的,因为我不会从中获得任何利益。”
  他本以为他的这一席反抗社会式言论会引起平和岛静雄浓浓的不满,他都已经做好了要接受男人一顿劈头盖脸的教训的准备了,不料静雄却是叹了口气,声音听起来还带着些无奈:“你这家伙啊,总是和这么危险的事情打交道,就不会好好保护一下自己吗。”
  临也微怔,静雄却不甚在意地抬起手揉了揉临也的头顶:“算了,反正现在也是我在保护你。”
  男人最近很喜欢做这个动作,把他宽厚的手掌放在自己的头顶,掌心的温度顺着头皮传到每一个神经。然后对方就会用轻柔的力道抚摸自己柔顺的头发,动作堪称温柔,带着自己完全不能懂的意义。
  压下心中瞬间的悸动,临也笑着回应道:“那我是不是该说,‘那就全靠小静了’呢。”
  静雄放下手:“真是啰嗦。”
  新闻还在继续播着,静雄却已经没什么听的兴致了,他学着临也把一个抱枕抱在胸前,然后把自己整个人缩上沙发,一米八的个子让他这个动作显得十分滑稽,他却是觉得这样的姿势确实挺舒服,便继续这样坐着。
  过了大约半小时,晚间新闻播完了,开始播时政点评,临也看起来对这个不感兴趣,却也没有换台或是关掉电视的打算,他便也没有做什么多余的事。
  接下来的时间又开始显得有些无聊,两个人相对无言,电视的声音显得有些聒噪。静雄想着自己也许可以和折原临也随意地聊聊天,一起生活之后他才发现他是多么地不了解对方,之前想要为临也买早餐的时候都不知道对方爱吃什么或者有什么不喜欢吃的。
  “临也。”静雄斟酌着字句开口,“你有没有什么特别爱吃的?我下次做饭的时候做。”
  临也闻言偏过头,嘴角有些玩味地扯开一个幅度:“小静想要试着了解我?”
  静雄噤声,他没想到自己这么平淡普通的一个问题都能让对方看出自己的意图。但是抿了抿唇后他还是低低“嗯”了一声:“毕竟,我还要照顾你一段时间。”
  不知道是哪个词触动到了临也,他神色一动,表情明显阴了几分。但是那副模样也不过一两秒,临也很快就换上他最常用的那种笑容,坐直了身子,把抱枕压在腿上然后开口:“我挺喜欢吃火锅的哦,颜色的话喜欢黑色,虽然讨厌动物但是猫可以接受。”
  虽然静雄没问那么多,但临也还是自顾自地说起来,静雄便也安静地听着。临也的语气听起来很随和,笑容也不是那么讨人厌的那种,就好像他们真的是在聊着家常一样。
  “寿司喜欢金枪鱼口味的,尤其喜欢赛门家的寿司,咖啡喜欢美式冰咖啡,虽然波江小姐买回来的总是蓝山。”
  说着说着临也抬起了手,指向了电视:“啊,那个我也很喜欢哦。”
  静雄顺着临也的手指看去,就看见电视里正在插播着广告,介绍着不久之后京都一年一度的隆重庙会。
  “那个庙会挺盛大的哦,一直都想去一次来着。”临也继续说着,“对啦,还有东京铁塔的那个庆典,也是很壮观的。”
  说到了东京铁塔,静雄却是突然想起了他在临也家抽屉里看到的那张照片,那张闪烁着和平时完全不同光芒的东京铁塔的照片。他一直都对此心存疑惑,突然觉得现在是个问出口的好时机,于是他开口:“东京铁塔的庆典?”
  临也点了点头:“像小静从来没有离开过池袋肯定不知道吧,我也是在上大学的时候看过一次,和平时不一样的颜色哦,跟小静说了也不懂。”
  静雄沉默了一会:“你喜欢?”
  “谈不上喜欢。”临也笑笑,“只不过啊,我享受站在最高点往下看的那种感觉。”
  果然是折原临也的风格。静雄撇撇嘴,觉得也没什么话好说了。电视上还在播着无趣的政治见闻,他拿着遥控器换了几个台,从晚间剧到家居购物再到动画片,不再有什么能够引起他兴趣的东西。他看了一眼身旁的临也,对方也很明显兴致缺缺,他便不征求对方意见就直接把电视关了。
  今天注定是尴尬的一天,早晨起床的时候是,下午出去散心的时候是,现在在这等候着睡觉的时候也是。静雄实在不知道他们还能做什么,之前在临也家的时候他还能够顺便帮临也收拾一下狼藉的屋子,回到自己家的时候临也也依旧会捧着电脑做着所谓的工作,而自己也就抽着烟坐在客厅静静地等着,但是今晚临也意外地没有去摆弄他的电脑,这样安静的相处反而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看了眼时间,想着要不干脆直接提议早点去睡觉,现在才九点一刻,他也知道这个提议有点不现实了,但是下一秒从折原临也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是让他知道什么才叫做真正的“不现实”。
  “小静,反正没事干,我们干脆出去看电影吧。”
  “……?”
  平和岛静雄发誓他在那一瞬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望向表情没有一丝戏弄成分的折原临也。
  “……你在开玩笑吧。”半晌,静雄憋出这么一句,他实在是不知如何回应折原临也。
  临也笑笑,接着摊了摊手以显示自己非常正经:“你觉得呢,我刚刚查了哦,好像九点四十有一场呢,你亲爱的弟弟和琉璃小姐主演的爱情剧。”
  “我不是问这个……”静雄声音低了下去,有些捉摸不透地看着折原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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