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母朝他笑了笑,声音柔和:“老师说你这几天课堂上打了几个哈欠,夜里睡很晚?在玩金鱼?”
“不是的,母亲,我..我有些诗词记不住,晚上看的久了些...”李沉隐站在那里,眼神撇过装着金鱼的花盆,手心微微出汗,他有些不确定母亲是不是已经给他倒掉了。
李母笑了笑朝李沉隐招了招手:“过来,小隐。”
李沉隐向前走了两步,李母拉住了他的手,伸手牵住他的手,把他拉到了花盆那里。
“这些金鱼很漂亮,怪不得小隐会喜欢。”李母握住了李沉隐的手伸进了花盆,托住了一只小金鱼。
小金鱼的身体在李沉隐被李母握住的手心里不断的弹动,一点一点离开水源。
李沉隐心里忐忑不安,哀求似的叫了一声:“母亲。”
最后李沉隐一点一点的感受到手心里的金鱼不再弹动,变得毫无声息。
“小隐,你给它们提供的花盆太小了,你看它们都游不开身,你甚至没有为它们提供氧气,也没有食物,这样下去,它们不久都会死的。”
李母摸了摸李沉隐的头,有几分怜爱似的,手心湿了的水沾湿了李沉隐头顶的几根发丝。
李沉隐的眼圈红彤彤的说了声:“我错了,对不起,母亲。”
“我已经教过你很多次了,你要是喜欢什么东西,想养什么,想要什么,你就要做好万全的准备,然后不用询问,不用争取,不用躲避或者隐藏,要像刚才去托起来那条鱼一样,轻易又坚决的握在手心,然后再准备一个大一点的鱼缸,必要的时候让它以为它还是自由的,那样它将游得更欢快自如,你可以看到它最美丽的一面,即使真相是它还在你手心里呢?”
“可是你连鱼缸都没有,你要怎么养鱼呢?”李母又些失望又怜惜地看着低着头的李沉隐。
“你以后是要接手李家的人,我希望你能谨记,你以后要做的是迷惑别人,掌控全局,而不是像今天这样鲁莽又不计后果的只贪一时之乐。”
“克制自己,学会思考。”
“小隐?”李母叫了一声李沉隐。
他缓缓的应了声:“是的,母亲,我不会再有下次了。”
李母满意的点了点头,端起来李沉隐床头的那盆养着金鱼的透明花盆,走到了垃圾桶旁边,倒了进去。
李沉隐脑海里最后重复的是李母嗓音轻柔动作果决,告诉自己的那句话。
必要的时候,你要让他以为他是自由的。
李沉隐翻身躺到了床上林逐锦睡的位置,蜷缩起来身子,吸了一口气,像是在寻找林逐锦遗留下来的气味,他轻声压抑地叫了一声阿锦。
林氏旗下的服装品牌,SY总部的最高楼层的走廊过道里,一个身姿摇曳,面容明媚的女子,长长的波浪卷散在背后至腰间,踩着高跟鞋踏在地板上,发出“哒,哒,哒”的响声。
一位女助理站在门口,抬头看见她,脸色又些有口难言似的,正要说些什么。
安明馨抬手制止了她要说的话,直接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首先看到的就是宽敞明亮的SY的总裁办公室的办工桌后面,仰坐着一个人。
安明馨脸上泛起来笑容,四十多岁的人了,脸上浮现出来这种类似少女般纯真甜美的笑容,配上那张保养得当的脸蛋,也并不十分违和。
那男人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长腿叠起伸在那里,冲安明馨摆了摆手,开口像是打招呼一般叫了一声:“妈妈。”
安明馨脸上的笑容更深了:“欢迎回来,我的公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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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林逐锦回到林氏这个消息席卷开来。
他为什么回来呢?
他跟李家那位之间发生了什么?
是真的被赶出来了?还是夫妻间又一次小打小闹呢?
林氏真的会这样轻易的就接纳他吗?众所周知,林家现在的掌权人林逐砜可是分外不待见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的。
私下里林氏娱乐底下的人快炸开了锅,林逐锦倒是老神自在的模样跟新的经纪人在房间里喝着茶。
林逐锦离开这个圈子太久了,很多东西一下捡不回来,自己还特有想法和要求。
要求这个要求那个的,常茨来带这位爷的时候就知道不是个善茬,真过来见着了,除了感叹真人确实容貌让人惊艳之外,这事儿精的样子确实挺招人烦。
本来这么幅黑料缠身还想复出,加上老板都不待见自己,不说谨小慎微也舍得安分一些。
“我准备把那一年关山给我编舞的那一场跳完,俗话说的好,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站起来嘛,我决定我新的起点就从这里开始。”林逐锦笑眯眯地看着常茨说道。
常茨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嘴里还是劝道:“您都多少年没跳舞了,这身子骨跳得开吗?本来这种事情,是你失约观众在先,让大众尽快遗忘这些事才好,你倒是过去先主动掀开。”
林逐锦自然而然的省略掉了后半句回道:“跳得了,实在不行,我还能回舞院先练上一段时间,那些什么无聊的综艺就别给我排了....”
还别给你排,现在能有人愿意让你上节目就该谢天谢地了,你还在这里挑三拣四。
常茨最后气的不说话,愤愤摔门而出。
隔着一扇门,林逐锦都能听见常茨在打电话告状的声音。
没想到,过了一会儿,常茨打完电话回来竟然说:“你可以先回舞院,这段时间先练舞。”
林逐锦不禁好奇,这是在给谁打电话告的状,这会儿脸色都变好了不说,那耳垂下还有未散尽的微红。
林逐锦在晚上天快黑的时候准备从林氏出去,常茨这时候已经不在了,走的时候说马上会给他找个助理,这被林逐锦拒绝了,他觉得自己可以照顾好自己,常茨脸上又浮现了那种听见了什么笑话,又不忍直说的声音。
林逐锦很怀疑,他是想找个助理好好看着自己,照顾还是次要的。
林逐锦打了个哈欠,拿上一顶帽子往头上一戴,迈着长腿就要往外走,一边给汪敛清打电话问他有没有时间来接自己,不然先借他辆车开开也行啊。
话正说着,林逐锦刚走出门,就被一个看起来十分干练利落的助理模样的人拦住了。
“有事?”林逐锦初来乍到第一天,可还真没什么机会惹事得罪人。
“林总让您去他办公室一趟。”助理声音礼貌至极,只是那横在身前的手彰显了那态度是多么的不容质疑。
“林总?林逐砜?”林逐锦脸色变了变,他的脸上向来对别人挂着或真或假的笑容,鲜少露出来如此真实的烦躁之像。
安明馨不是说林逐砜最近根本不在S市,在国外出差吗?林逐锦心里吐槽着安明馨的不靠谱,转儿就转着脑筋想脱身。
“不好意思,我身体有些不舒服,林总有什么事,以后再说也不迟,我现在是林氏的艺人,老板再怎么样,也不会在员工不舒服的时候还要强行谈话吧。”林逐锦继而勾嘴笑了笑,宽慰似的拍了拍那助理的肩膀说道:“有什么重要的事,改天再说也不迟,你说呢?”
那助理没说,他身后几个穿着黑色西装保镖模样的人倒是不动声色地移了过来。
林逐锦叹了一口气,看了看助理依旧挡在自己面前的手臂,又环顾一周,一个最近常出现在电视荧幕上的当红小花正要进门,她很显然注意到了这里,目光不时打量着这边,还有那边那个正要下楼的男艺人....
再这么僵持不下,一会儿真的被殴打一顿再强行拖走画面岂不是更难看。
林逐锦说道:“好吧,真要单纯谈谈,也不是不行。”
助理也像是松了一口气,显然他也不想让画面演变成不可收拾的模样,说到底是老板自己的家事,真叫外人看了笑话,显然也不是老板本意。
林逐锦站在电梯里,前前后后站了四个保镖,连上助理。
在这样的架势下,跟押送什么似的,林逐锦来到了林氏最高层的办公室前。
那助理敲了两声门,声音恭敬地道:“林总,人带来了。”
林逐锦很是不满这句话里,连自己的
名字都没出现,但是很显然林逐砜可能比自己更不满。
里面紧接着就传来一声:“让他进来。”
林逐锦走进去,看见他许久未见的大哥正撑着手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那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冷飕飕的,林逐锦无端背上有些冒汗。
总感觉屋里的温度都快低至零下了,林逐锦难得脸有些僵,站在那里不前不后的,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等林逐砜把人晾够了,才扬了扬下巴:“坐啊,小锦,好久不见,跟大哥这么生分,莫不是认不出来了吧。”
“那怎么会,这不是一时没反应过来嘛”林逐锦故作轻松的迈开长腿,坐到了林逐砜对面。
林家这两兄弟在相貌上其实差的很多,林逐锦长相太妖,又十足一副混血像,林逐砜长相也十分英俊,毕竟安明馨跟林父的样貌都是十分不俗的,但是林逐锦成天挂着一副浪荡的笑,林逐砜面相十分冷峻,要笑也是上位者上磨练出的那种似笑非笑,瞧着叫人心里没底。
“怎么?李家那位终于把你扫地出门了?”林逐砜嘴里刻薄地说道:“这会儿知道舔着脸回来林家了?当初是谁那么硬气嚣张的要跟林家断绝关系来着,啧,我怎么有点记不清了,不如小锦来帮我回忆回忆?”
上来就是如此针锋相对伤人不留余地的言辞,林逐锦脸上故作镇定的浅笑再也挂不住。
他沉了一口气,让自己忍住情绪,在林逐砜地盘上,惹火他真的没好处。
“我只是跟林氏签约,并不是回到林家了。”林逐锦绷着脸说道。
林逐砜嗤笑一声:“你说这种话鬼话,有人相信吗?”
林逐锦有些恼火:“我要是真的回到林家,当时爸爸留给我的那一份,我就该先拿回来,而不是坐在你的办公室里跟你在这里闲扯。”
话引起刚落,林逐砜直接起身攥住了林逐锦的衣领,把他压到了沙发上,膝盖顶着林逐锦的腹部,手指顺着林逐锦那张脸往沿:“发脾气?你以为你现在什么处境?搞清楚一点好不好,对着我吼?”
“怎么,这张脸不是能把李沉隐迷得颠三倒四吗?这会儿怎么不顶用了呢?”
林逐锦被他的膝盖顶到了胃部,疼的说不出话,脸色刷白,额头冒出汗来。
林逐砜居高临下望着被压制住林逐锦继续嘲讽地说道:“还去找安明馨给我施压,让林氏签你,让我来猜猜你做了什么哄的她开心,你是穿了裙子去给她跳舞吗?”
林逐锦整个人像是被这几句话劈开了一样,他瞳孔霎时间放大,身子都僵住了。
林逐砜感觉到了,以为他透不过气来,要憋死了,有几分嫌恶的甩开了手。
林逐锦被松开之后,仰躺在沙发上没起来,像是瘫痪了一样。
林逐砜站在一旁整理刚才弄皱的袖口,看他躺在那里不动弹了,嘴里还在冷冷说着:“你既然回来林氏,就给我老实安分一点,夹着你那狐狸尾巴,否则的话...”
林逐砜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了一声“哥哥”
像是叹息,带着浓浓的鼻音,听着叫人心头一痒,跟撒娇似的。
林逐砜霎时间背后的汗毛都起来了。
他回忆起上次林逐锦这么叫他的时候,还是少年时期,他骗自己吃他换成牙膏混合着辣椒的夹心饼。
第15章
林逐锦回到舞院的时候,汪敛清这阵子正忙,汪老爷子去世,他正忙着跟他几个堂兄弟争家产。
最后是顾恒跟着他一起去的。
林逐锦在纸醉金迷的圈子里浸淫这么久,霎时间走在校园里,看着舞院学生那一张张青春洋溢的脸,路过教室看着里面正在喊拍子的老师,都没几个眼熟的了。
到了院长的办公室,林逐锦交叠着腿站在一旁,看见顾恒在跟院长交谈,时不时还笑笑,像是交谈甚欢的样子。
出乎林逐锦的意料,这件事儿这么轻而易举地办下来,导致他跟在顾恒和院长身后走的时候都有些不真实感。
因为当年关山跟自己那事儿刚捅出来的时候,这位院长连带着那些个教授没一个待见自己的,活像是他用了什么下三流手段勾引了他们舞院招牌似的。
林逐锦开始自己的工作,去一个新剧里做一个三流小配角,没几句台词,花瓶角色,跑了一两个综艺,镜头都不多。
算是试水,看看观众的反响。
除去这些时间,林逐锦都在舞院里练舞。
顾恒给他找的这个老师齐衍是跟关山同时期的同门师兄,实力不凡,但是当时关山的名头正盛,天才青年舞蹈家的名头使得他盖过了同时期的很多人。
齐衍实力上功底技巧上是绝对不输关山的,但是不知道为何总被那些老派的教授评价少了那么一两分灵气,在舞院生生被关山压成万年老二。
林逐锦这天跟着一群学生一起练功,到了晚上该散了,林逐锦倚在墙边喝一瓶矿泉水,隐隐约约感觉到有几道视线在打量自己。
其实这种打量的目光从他来到这天就一直没断过,也不知道这所学校里是流传了一个有关自己的怎样的传言。
尽管这种目光时不时在他身上聚集,但是并没有人主动来跟他打过招呼。
林逐锦对这点毫不在意,反正他已经习惯经历这些了。
只是,他觉得自己确实拉下太多不太好捡起来了。
他年龄比这些学生生生大出一大截,不说别的,想要达到他当年给关山跳的那场压轴的水平都不大容易。
所以他要想完成多年前那场舞剧,必须要下点功夫了。
至于他的老师,齐衍,从见面微微打量一眼之后给他指了个位置,让他先把基本功练练再说之后再没理过他。
齐衍倒是也有个学生满得他心的,齐衍目光大部分是放在他身上的。
林逐锦后来才听说,温町是齐衍从小就带的学生,温家的独子,母亲是老一辈著名舞蹈演员,父亲是著名钢琴演奏家,父母都是文艺界很有名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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