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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自证(穿越重生)——世味煮茶

时间:2020-03-20 14:26:14  作者:世味煮茶
  非常的时期,温言软语不足以用,或许只有这样的威胁才足够激发有骨气者的斗志。
  程述的瞳孔瞬间缩小了几分,他睫毛颤了颤,背脊很凉:“我总觉得,好像被一个小鬼缠身,可我怎么也甩不掉...我甚至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惹上的。”
  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明明没有东西,却宛如一双无形的手,箍着自己。
  一瞬间又开始头疼,程述又把自己蜷缩起来,抱着脑袋,真想就这样与整个世界脱离、自闭。
  原屹在程述的后脑一下一下温柔捋着:“至少可以确定一件事,给江起浮死亡通知书的,一定脱不了干系。”
  “找出来......”程述恨恨地咬下唇,眼睛里似乎能蹦出火花,抓着病床的被单,“我要找到他...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良久以后,程述才虚弱地问:“温之存呢?”
  原屹微微一叹息:“太平间。”
  -------
  太平间。
  温之存站在冰柜前面,柜子抽屉拉开,包裹尸体的布再掀开,江起浮就那样躺在那里。
  他已经保持这个动作很久了,身上的白色西装礼物都是脏兮兮的,那是他在横穿马路的时候被电瓶车撞倒,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电瓶车主还在一个劲儿道歉,他却理都没理,一瘸一拐跑到医院来了。
  太平间的冷气,阴森森的。
  他觉得全身的鸡皮疙瘩自从听到那句‘没了’开始到现在,一直立着,就没消下去过。他摸了摸江起浮的脸,真的是鼓足勇气才伸出手去摸了一下的。
  像摸一块冰疙瘩。
  不是的,以前摸到他的时候,都是温温软软的。
  他猛地抽回了手,膝盖一软,扶着冰柜半天也没能站得稳,打颤着,缓缓瘫在地上。
  程述之前警告过他的,说再不来,就怕来不及了。结果真的来不及了,就差一点点,就差几个小时而已。
  “咳咳!咳咳.....唔....咳咳咳!”温之存大口大口喘着气,一口没提上来,呛在那儿,不住地咳嗽,先是只咳嗽而已,后来越咳越难受,他重重捶着地,好似这样能使自己发泄出一分积郁已久的悲怆。
  太平间里停着的都是往生的安静灵魂,不该被人打扰,温之存捂着嘴,艰难地提起力气往门外走,踏出去没有几步路,就靠着墙再度瘫软。
  路过的护工见多了这种场面,摇摇头,走远了。
  他只是愣愣坐着,脑子里就像放电影一样,把有关江起浮的一切都放映出来了。
  他的娇嗔,他的柔美,他的倔强,他的任性。好的一切,在此刻尤为动人,不好的一切,在此时也是值得珍藏。
  谁都没有想到,那次他不告而别,原来就是最后一面,甚至他们之间最后的那通电话,都是火药十足,毫不温馨,草草收场。
  到死,他都没能做成一个女人。
  到死,他都没能得到一句表白。
  手机响起来,温之存像个会接电话的机器人一样,把手机举到耳边,电话里温柔的女声问他。
  “之存,你找到你要找的人了么?”
  “妈,我做错了一件事情,”温之存闭上了眼,嘴唇颤抖,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五脏六腑都如同架在火上干烤,“我以为花早晚会开的,所以我没上心,可是...我忘了,花期会迟到,人...是不会等的。”
  再也握不住手机,温之存压抑不住,埋首在膝头,呜咽不休。
 
 
第八十二章 去死(上)
  大潘听说医院出了命案,隐隐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给杨染打电话。
  “人命跟你有关系么?”
  杨染用肩膀和脑袋夹着耳机,手上却在擦着卸甲油,为了去找江起浮不留下指纹,他特意涂上了透明的指甲油,漫不经心回答:“我可从不动手那么可怕的事情呢。”
  “那你好端端让我调监控又毁了监控做什么?”
  杨染把手指浸在水里:“我怕惹事儿呗,胆小。”
  “得了吧,你的胆子怕是顶了天去了,你那监控我也看了一眼,毛病是没毛病,只是这进进出出的人,我怎么就这么眼熟呢?”
  杨染终于有点不耐烦了:“警察都说是自杀,我还能摁着警察的脑袋给我做伪证呢?”
  对方口气怂了一下:“我也不是怀疑你吧,就是......”
  “咱们交易都结束了,你还这么多话,别当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还想讨点利息呗。”
  大潘笑了两下,然后骂道:“你个刻薄的小东西...”
  “算我心情好,晚上十点老地方,”杨染吹了个口哨,“不过,这是最后一次咯。”
  “成。”
  电话刚刚挂断,柯炎正好回家,杨染迎了上去给他脸颊上吻了一下:“对不起啊,不能陪你吃晚饭了,我今天要去排练,通宵哦。”
  柯炎先是略微僵一下,随即点点头:“嗯,好,我等你。”
  看着杨染哼着曲子换衣服的背影,柯炎的表情显得有些奇怪。
  他没有告诉杨染,在自己回来的路上,遇到他的同学,他们说,剧院年底忙,不再排练了。
  他还很高兴地买了两张回老家的车票,想跟杨染说,老家秋天的景色特别美,柿子红了,银杏叶子金黄,那儿的山山水水都是干干净净的。
  车票还在柯炎的兜里,此刻似乎不合适拿出来。
  他看着杨染花枝招展地出门,自己陷在沙发里很久,才终于也跟着出门去了。
  他跟踪的水平本身是一流的,但这次,他故意露了很多马脚,大大咧咧站在路当中,甚至有好几次不过十米的距离,可是杨染竟然一路都没有发现过。
  直到杨染进了一家酒店。
  杨染当然不会发现,因为他正春风得意,自然步履如飞。人都是有太过飘忽而忘形的时候,此刻的他脑子里全都是那天凌晨的故事回放。
  那场精彩的戏。
  -------
  那天凌晨,温度、湿度和心情,都很适合一场谋杀。
  杨染在所有人都离开病房以后,到楼下折了一段桂花枝,又回去找江起浮了。他记得江起浮病房里的花都枯萎了,该换一束了。
  可惜这个季节,花都凋谢了,该开的还没来得及开。
  他特意挑了一枝将开未开的,还没散出味道来,但想象得到,盛开的时候它该是甜滋滋的。
  进房的时候,江起浮被吵醒,还揉着眼睛爬起来开床边的小灯。
  天还没亮呢。
  “杨染,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江起浮支撑着坐了起来。
  杨染微笑着,走过去把桂花枝放在花瓶里,半天也不说话,始终背对着江起浮。他哼着诡异的调子,歌词也听不清,悦耳是悦耳,耸人也是真的耸人。
  江起浮总觉得今天的杨染怪怪的,就问:“你怎么了?”
  杨染一点一点转过来,走向他,他看着很像日本鬼怪的面具,森森阴冷,从他的牙齿缝隙里有几个让人毛骨悚然的字眼蹦出来:
  “你怎么还不死?”
  江起浮抬着头,半天反应不过来,以为自己是听错了,甚至怀疑自己在做噩梦。
  杨染用他最刻薄的语气去说这番话:“你怎么还活着?你知道吗,你母亲死了,听说你要做手术,硬生生急得心脏病发作而死,你姐姐却还不敢告诉你。所有人都骗你、瞒你、哄你,就为了让你高高兴兴地把手术完成,让你的梦想完成。这样的结果,是你求的吗?你满意了吗?”
  心脏一阵剧烈收缩,江起浮像是被钉死在原地,无法动弹。
  “对了,还有温之存,你喜欢他是不是?好盛大的婚礼啊,光是前期筹备都上了本地新闻的资讯呢?你想不想看一看?他笑得真好看,他的妻子也。好看,其实他应该再等一等的,等到你也变成女人,这就可以跟他在一起了,不是吗?”杨染晃动着手里的手机,讥讽着江起浮。
  江起浮突然翻身下床,身子一软几乎要跪下去,但他还是往前冲冲:“你骗我......”
  不是这样的,一定不是这样的。
  他抓住了杨染的领口,好几颗纽扣瞬间绷掉,落在地上噼啪响:“你到底是什么目的?为什么要骗我说这些?这...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吗?”
  “你母亲的死亡通知书,我给你带来了,你自己看吧。”杨染把一张纸轻飘飘丢在他面前。
  江起浮像是看洪水猛兽一般连连往后退,那张纸上,确认死亡四个字像是四把刀,扎在他的心上。
  他想到江连绵那不自然的脸色和蹩脚的借口,每一条都在跟他印证这个事实。
  姐姐说,妈妈要回老家;姐姐的眼睛是红色的;姐姐出去的时候是哭着的。
  杨染趁势加火,把手机相册翻出来,拎着手机一角,放在江起浮面前,一张张翻给他看:“喏,你母亲尸体出医院的现场,我特意请人替你送了束花过去,起浮啊,这是谁的遗照?帮忙的亲戚都是谁?你比我熟悉的,对吧?”
  越熟悉,越不敢置信。
  “我不信你,我要去问程述!”心像被揉碎了一般,江起浮扶着床爬起来,要往门口冲过去,杨染脚一勾就把他勾倒了,江起浮整个人扑在地上,杨染借势踩着他的背,摁着他的脑袋,让他动弹不得。
  “放开!我要去问他们!姐姐不会骗我...程述也不会的!”
  他的指甲抠着地面,指缝都有血渗出来。他用着力气想要站起来,却因为这个姿势不受劲,只能跪趴在那里发抖。
  杨染贴在江起浮的耳边,轻声说:“程述可是要准备参加温之存的婚礼呢,他怎么会见你呢?江起浮,你的母亲对你失望,你的朋友对你撒谎,你的爱人弃你而去,那你为什么还要占着他们心里的位置呢?你为什么不去死呢?”
  去死吧。
  你去死吧。
 
 
第八十三章 去死(下)
  江起浮趴在地上,瞬间就像失去了力气,他是一条被勾住鱼嘴的鱼,被拖上沙滩,狠辣的阳光暴晒他,让他浑身疼痛。
  他的目光,名为绝望。
  当他被同班同学们锁在厕所里欺凌的时候,他绝望过;当他的喜好被父亲当成叛逆拿着棍子打的时候,他绝望过;当他知道自己爱上温之存的时候,他绝望过;当他听到温之存婚讯的时候,他绝望过。
  可这一切的绝望,都比不上今天来得锥心刺骨。
  他觉得自己的两个灵魂终于从身体里脱离出来了,站在了自己面前,他们用看可怜虫一样的目光看着自己,对自己无比厌恶。
  地板的凉能侵入骨髓,好像千万只蚂蚁在慢慢爬进自己的血液之中,他们钻啊,他们啃啊,他们在分食江起浮这个人内在最后有的一点点甜味。
  剩下的,排山倒海而来的,都是苦。
  看到江起浮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杨染松开了自己的手,拿起床头江起浮的手机,放在他的面前:“不信?那你亲口问他啊。你敢打吗?你敢接吗?”
  江起浮没动,杨染用手机播了温之存的电话:“不敢?我帮你啊。”
  看着那等待通话的界面,江起浮抓起来就往墙面狠狠一砸,屏幕四分五裂!手机当场折断!
  杨染像看笑话一样看着江起浮的动作:“这么怕的么?”
  江起浮嘴巴动了动,声音很轻,杨染没听清。
  “你说什么?”
  “......滚!”江起浮红着眼,对杨染吐了这最后的一个字。
  被斥责下了逐客令的杨染微笑着站起,两根手指并拢,在自己脑门上朝外划了一下,仪态优雅得像一个敬礼的姿势:“好吧,那......再见,致我们短暂而虚伪的交情。”
  他一步一步走出门,关上了病房的门。靠在门外,他嘴角勾的幅度很迷人,自言自语道:“江起浮啊江起浮,我给你留机会了哦,这可是你自己不肯亲口问的,嘻嘻。”
  笑得像个凌晨杀人的小丑。
  江起浮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站起来的,像一个丧尸,目无焦距,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直到他站在了镜子面前,如望着仇敌一样,望着那可憎的自己。他一拳就捶碎了镜子,碎片扎在他手上,他丝毫不介意,一拳借着一拳,直到手上全都是大大小小的碴子,血肉模糊,直到镜子里再也拼不出完整的他。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一次,他不需要再用冷水浇头来冷静了,他从里到外,已经凉透了。
  拖着沉重的步子,慢慢往窗台走,他靠在床边,看着还没有因为太阳还没出来依旧有残影的月。秋高气爽,可医院的这株桂花树还没开,有花苞了,再过几天或许就有花香满院了。
  这样的月亮很容易把回忆逆着时光倒回去,江起浮感觉自己的大脑现在就是一台自动删除的机器,把各种各样名为温之存的文件夹点击打开,浏览一遍后,粉碎删除。
  这举动无亚于拆解自己的骨血。
  拆下一根肋骨,献祭给月亮,告诉它,求你收走我的情爱;剖出自己的心脏,呈现给月亮,告诉它,请换给我一副铁石心肠;最后割下自己的头颅,悬挂在月亮上,告诉世人,这是我本不该出生的下场。
  这才是,属于他的,兔子与月亮的童话。
  江起浮缓缓关上了窗户,锁死。他从抽屉里拿出胶带,把漏风的缝隙全部填紧。再把门缝也给堵死了。
  拉上窗帘,这就是一个完美的密室。
  黑暗,给予人安心。
  从床底下摸出一小袋木炭,这是上回他们在医院用里偷偷煮炭火火锅吃的时候剩下来的。
  江起浮把他们全都倒在一个盆里,嚓,点亮了打火机。
  烧热的碳红彤彤的,是黑夜里恶魔的眼睛。
  曾经有报道说,烧炭自杀的人会经历比喝农药更痛苦的耳鸣、头痛、晕眩、痉挛,脑部和五脏都会剧烈疼痛,全身疼痛到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江起浮现在只有一个感觉,随着氧气被燃烧到稀薄,他却感觉解脱一般的温暖。
  他的眼前开始浮现出好多张人脸。
  温之存,如果再回到那一天,那个卫生间的隔间里,你还会不会把你的外套借给我呢?我是真的很希望,你像那群欺负我的人一样,视而不见,转身离开,恰如你不曾出现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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