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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服从(近代现代)——狗血三十升

时间:2020-03-23 10:05:16  作者:狗血三十升
  两个人躺在床上,身体交叠,两腿相缠,缠绵如一对交颈鸳鸯。
  栾瑛抚摸着陆少良的脖子,脸颊贴着他的,这一刻的温度他能记一辈子。栾瑛说:“你听不听我话?”
  陆少良说:“听。”
  栾瑛接着说:“那好。我在你脖子上戴着的这个怀表,是我妈妈家的信物,你拿着这个,去B国,找我母族,就说……就说你是傅妍的儿子,你叫栾瑛……他们根本不知道我妈妈这几年在这里过得怎么样,只知道我大概二十几岁,连我是男是女,是A是O都不知道。他们会照顾你,你在那里会过得很好……”
  陆少良诧异地看着他:“你在说什么?”
  栾瑛呜呜地哭起来,边哭边捶他:“你不是说听我话的吗?”
  陆少良攥着他的拳头不让他捶,心里如一团乱麻剪不断,他知道发生什么了:“是不是朱聪……”
  “不要提他,不要提他。”栾瑛捂着他的嘴不让他说,一双泪眼满是疲惫和绝望,“我走不了,但你能走,他没心思跟一个仆人计较的。我没有办法了,我只能保证你活着。你在别的国家,用我的姓名我的身份,也过过少爷的日子,好好活着,但也偶尔想想瑛儿……”
  栾瑛的脸湿了,是陆少良的眼泪。
  “偶尔想想,瑛儿爱你爱了好多年,到死都没变。”
  陆少良深深地凝视着身下哭得脸都皱起来的人,眼泪落在栾瑛的脸上,和栾瑛的泪水交汇在一起。陆少良轻轻吻了吻他的手掌心,小声说:“我知道了。”
  他从床上站起身,整理好着装。栾瑛也直起身来,坐在床边上,看着他穿衣服。看一眼少一眼,每一眼都仿佛要用灵魂铭记。如今临到永别,一切都来不及了,他才后悔他坦白心意那么晚。
  陆少良整理好衣服之后,和栾瑛相望一眼。陆少良说:“我去了。”
  他转身的时候,听到栾瑛叫住他:“哥。”
  陆少良停住脚步。
  栾瑛问:“你说下辈子娶我,是真的吗?”
  陆少良说:“真的。”
  栾瑛笑了,一双赤裸的粉白色的小脚快活地晃一晃,脸上还带着泪痕,看起来却是无比的欣喜:
  “说好了。我等你,下辈子。下辈子要是再有谁,一个劲地送你花,别再扔了,是我送的花。是真的爱你才送花的。”
  
 
第九章
  陆少良不吃不喝,走了足足一天一夜,终于在第二天薄暮时分走到了传说中的赵家。
  赵是王室姓。A国的等级制度宛如一座金字塔,而每一层的人只能看清自己的上下层级。陆少良只是因为活干得好些,才显得比其他仆人要体面些,但终究是底层的贱籍,对于金字塔上部几乎是闻所未闻。
  他知道“赵”,只是因为栾瑛母亲傅妍临被捕时给他的一句嘱托:“A国朝政不过大鱼吃小鱼,想吃朱聪,就要找到比朱聪更大的鱼。栾瑛小孩子心性,能在朱府忍辱负重挺下来便是大不易,劳你处处帮衬,并且时刻搜寻朱聪把柄。朱聪此人必然不干净,时机成熟之后,便去此处,找赵大人。”傅妍塞给他一张纸条,“赵大人身在高位,心有猛虎,早已与我家有过沟通。可惜这次政变事败,赵大人只能暂潜。你若有证据助他吃掉朱聪,他必会出手。”
  陆少良凭傅妍给他的纸条,受到了赵的接见。
  窗外风雨大作,陆少良徒步赶来,雨下得太大,没走几步就吹烂了伞骨。他只能用外衣护住了两年来卧薪尝胆取得的朱聪把柄资料,浑身湿了个透彻,整个人呈现虚弱的苍白。
  他随着带路的仆人亦步亦趋地走进大厅,怀中的资料已被仆人接走,早早地先呈给了赵。陆少良环顾大厅。栾府的陈设不及朱聪府上,朱聪府上已是他所难以想象的奢华了,如今这个赵大人府上近乎是金碧辉煌,没有开很多灯,大厅中的摆设已经靠反射光线,使屋中亮堂了起来。
  陆少良从小接受父亲的职业训练,哪怕两天没有吃饭,风雨兼程,疲惫不堪,浑身湿透,走路时依旧脊背挺直如一棵青松。
  突然,屋子深处传来一个声音:“哟,腰挺得那么直?”
  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带有上位者的威严,又有如长年嗜血的鬼魅一般,冰冷戏谑。陆少良不由地一颤,恐惧仿佛冻住了他的四肢百骸,令他呼吸有些困难,他面前为他引路的仆人已经在发抖了。
  那个声音继续说:“我吧,看不惯贱人有尊严……先把他的腰打弯。”
  房子不知道哪个角落里突然蹿出四五个拿着木棍的下人,对准他的腰狠狠地打去。陆少良知道赵不是想要他的命,只是天性残忍,况且自己又有求于他,于是顺从地弓下身子来做出驯服状。赵果然满意,欣赏了会木棍击打皮肉发出的闷声,便说:“请这位勇敢的小朋友进来吧。”
  陆少良浑身脱力,在地上挣扎了会,总算站起来,擦了擦口角溢出的血,便往大厅深处走去。
  赵坐在几级台阶之上的座椅上。大厅里只几盏落地灯,室内昏暗,如渗入了夜色。屋外狂风乱作,天色如墨。赵三十岁出头年纪,双腿交叠斜坐着,神情阴鸷,赏玩一般地看着他,纤长的泛着石灰色的手指拨弄着翡翠扳指。他见陆少良跪得本分,低垂着脑袋,心情大好,笑道:“我看了你搜集的东西了,相当不错,搜集到这些东西可不容易,够他全家陪葬了。”
  陆少良眼神亮了,却仍不敢抬头直视尊容。赵丝毫不掩饰自己檀木气息的alpha信息素,一阵阵地向身边的人施加威压,陆少良额上冒起了冷汗。
  “但是我也好奇,你一个下人,怎么这么想扳倒主子呢?哪怕是念及旧主恩情,朱聪也不是害栾家破败的呀,他反倒还救了栾家人性命……”赵颇有兴味地,“像你这样狼子野心的下人,等朱府倒了之后,谁还敢让你来做工呢?”
  陆少良淡淡地说:“大人,我不再准备做下人了。朱聪死后,我就娶妻,去东面海边小渔村里,过自给自足的日子。”
  赵大笑起来:“哎,不错,不错。”然后朝向身边站着的佣人们,指着陆少良朗声大笑道,“瞧瞧,好一条有尊严的狗。”
  说着从椅子上站起,缓步走下台阶,伸手道:“把埃德的晚餐拿来。”
  便有仆人小跑来,手上端着一盘炖得肉质酥烂、香气四溢的肉排,赵接过,缓缓向跪在地上的陆少良走来,猛抬起一脚冲他的肩膀踹去。陆少良吃痛倒地,趴伏在地上,本就腹中空空,此刻像是力气被剥离,怎样都动不了。
  赵缓慢地、欣赏一般地倾倒盘子,冲着陆少良的脸把刚炖好的肉排混着肉汤倒下去,滚烫的肉汤浇在冰凉的地上,刺啦一声响,也浇在陆少良的脸上。陆少良的脸被烫红了,却一声也没吭。
  赵玩味地看着他,说:“这是我家宝贝狗的晚餐。我这人心善,见不得人一副三年没吃饭的样子在我眼前蹦跶,我看你就快不行了,好心把我家狗的晚餐给你吃。快吃吧,舔干净,不吃的话,回程的路那么长,你撑得住吗?”
  陆少良趴在地上缓了缓,惨白的脸色好转了些,用手肘支撑着地,用力往前爬了几步,扶着地支起身子,双腿无力,支撑不起身体重量,站起身的时候重重晃了两下,险些一个趔趄,最后依旧站了起来,
  站起来那一刻,他几乎是长出了一口气,侧过脸朝赵露出了一个微笑:“谢谢赵大人好意,但我赶着去接我的新娘。”
  赵不置可否地倚在身后一根雕花柱上,带着有些邪性的笑容,看着陆少良步履蹒跚却又笃定地,一步步走远,走进门外的瓢泼大雨中。
  赵心想,下雨天最适合杀人,雨能冲刷掉血。这场雨已经下了整整两天了,还会再下多久呢?
  朱聪离开后,朱府陷入了一种比朱聪还在更加可怕的寂静。夫人卧床两天后终于退了烧,恹恹地坐在餐厅里,用温和但冷淡的眼神看着来往的每一个仆人。
  仆人心里都暗暗心向着夫人,觉得夫人生得好看,待下人也不错,年纪小,对他总是存了些爱护的心。如今陆少良突然消失,他们隐隐都猜到了是怎么回事:陆少良先舔朱聪,朱聪一旦离开就开始对夫人图谋不轨,骗色之后事情败露竟然还始乱终弃。呸,看着正经,竟然是个道貌岸然的人渣。
  栾瑛并不知道仆人们的编排与腹诽,只是在心里默默计较,陆少良如果出发,现在应该到哪了呢?那些马车,从来只让官僚贵族乘坐,他能遇上好心人拼车吗?不对,外面雨这么大,街上恐怕什么车都没有。他怎么走啊?会不会淋湿了?身上带吃的了吗?怎么不记得给他塞一点。能把他的注意力从即将到来的毫无尊严的死亡上脱离的,只有陆少良。
  “天啊,那是谁啊?”有个正在擦窗户的女仆突然嚷出来。几个女仆凑过去看。
  是一个黑黢黢的身影正在穿过雨幕朝朱府跑来。
  等他跑近了,一个眼力好的姑娘喃喃地:“是陆少良,是陆少良!他还有脸回来?”
  另一个女仆小声嘀咕:“要不要跟夫人说?”
  一群女孩子交头接耳商量的时候,大门猛地被打开,一个被淋得脱了相的陆少良跑进来,没分没寸地大喊“瑛儿”。
  女孩子们的灵魂被震撼了,此刻的陆少良肤色惨白,深棕色的头发被打湿,黏在头皮上,一点形也没有了,一身在下人中算上档次的燕尾服被雨淋得脱色,布料全毁了。最恐怖的是,陆少良在笑,在大笑,而且在偌大的寂静的朱府里大喊大叫。
  栾瑛刚听到声音,以为自己是幻听,仔细一听发现不是,再一听发现陆少良的声音都慌了,急忙赤着脚跑出餐厅,刚推开门就被拥进了一个湿漉漉的冒着凉气的怀里。
  栾瑛被冷得一激灵,拉着他冰冷的手心疼道:“你白痴啊?怎么全湿了?吃饭了吗?”最后反应过来,“你回来干嘛啊?”
  “来娶你。”陆少良笑道,“来娶你。来娶你。”
  两年后,在海边,一个盛夏的午后。
  年轻的alpha丈夫刚刚网了一船鱼回来,Omega已经做好了一桌子菜,分好碗筷,坐在桌边等待丈夫回家。饭菜糊了一大半,还散发出非常令人不悦的气味。
  Alpha丈夫进门第一件事就是先拉过妻子吻了吻脸,Omega故作生气地蹙起眉来嫌弃他一身鱼腥味。Alpha也不恼,洗了洗手便上桌吃饭,对着一桌子糊掉的菜面不改色。
  Alpha问:“给枣枣喂过奶了吗?”
  Omega笑着说:“喂好了,枣枣睡下了。”
  他们来到小渔村定居后的第一年生了个女儿,生下来的小孩像只红彤彤的皱皮核桃,丑丑的,Omega立马说,就叫枣枣吧。Alpha当然没有意见。但小女孩有意见,当时就哇哇哭了起来,逗得Omega大笑。
  Alpha吃这桌菜吃得面无难色,十分自得,Omega却一副苦瓜脸:“我做的这都是啥呀,这你都吃。”
  Alpha从碗里抬起脸朝他一笑,说:“怎么了?我觉得挺好的。以前别说吃你做的饭了,哪怕是和你同桌吃饭都没有想过。”
  全村人都知道这对AO夫妻大概是犯了事,因为他们是在一段极为反常的长达七天的暴雨期突然跑来这个村子的。但Omega性格可爱,alpha做起事来也麻利,是一对和善的夫妻,于是村里人也都接纳了他们,并且默契地不提他们过往的事情。但看他们每天开开心心,也不像是有什么顾虑的样子,住进村里两年来也没有什么异动,和村里人完全打成了一片。
  但Omega心里还是暗暗地害怕过往的阴影,听到丈夫说“以前”,没忍住轻轻摸了摸手腕,他的两只手腕处都各有一道狰狞的伤疤,像是被绳索捆绑出来的。
  Alpha敏锐地注意到了妻子的小动作,放下筷子柔声说:“瑛儿,都过去了。你今天看新闻了吗?”
  Omega抬起眼,疑惑地看着他。
  Alpha笑着说:“四月政变推进迅速,赵大人即将逼宫。而且听说赵大人的Omega夫人是一位身份低贱的奴隶,赵大人即位后,可能会颁布废奴法令。”
  Omega的眼睛都亮了:“那我父母……”
  “是的,一旦四月政变顺利,老爷夫人也就能平反了。”alpha含笑点头。
  Omega佯嗔:“你还叫老爷夫人呢?”
  Alpha愣了一下,立马回过味来,改口道:“嗯,是爸妈了。”
  Omega笑着扶着自己的腮帮子,开始畅想父母出狱之后的生活:“他们一出狱,就会发现自己多了一个帅气的儿子——哦,现在有点晒黑了。”噘着嘴伸手捏了捏alpha晒黑的健壮的手臂,“但还是一样帅。还有一个可爱的孙女,吃完奶就呼呼睡的那种,一点都不闹腾。”
  “不像你,净会闹腾。”alpha被他的语气逗乐了。
  Omega接着说:“但我还是不想回以前的大宅子,我觉得这里好——好——啊,有首歌怎么唱的来着,阳光,沙滩,还有仙人掌!”
  Alpha:“哪有仙人掌?”
  Omega十分不满丈夫的扫兴:“总之我不想搬走,我就想住在这里。”
  “好,都听你的。”alpha又夹了一筷子菜送进嘴里,神色自如地把烧焦了的菜吃进去。
  Omega苦恼地说:“就是这个菜,我觉得我做得太难吃了,我真的食不下咽,这两年我都饿瘦了。要不我们把那个怀表卖了吧,换点好吃的速食罐头摆家里,我吃不下饭的时候就吃罐头。”
  “那个金表?你要买几吨罐头吃呀?”alpha笑,“那我以后下厨做饭好了,你专心照顾枣枣。”
  Omega连连说:“不要不要。一开始不就是你既要工作又要做饭累垮了,我才开始管饭的嘛。我主要是觉得,那个怀表反正也没什么用了,而且老让我想起以前的事……”
  Alpha轻声说:“我倒是蛮喜欢那块表的。”
  “嗯?”
  Alpha说:“你打开过那块表吗?”
  Omega摇摇头。
  Alpha说:“那天我去找赵大人,一路上没东西吃,撑不住了,打开看过一次。里面是一张纸条。”
  里面是一张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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