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下垂下眼帘避免对视,却又很快抬起来视线瞬间冷的像把刀子。
“对。”
我哑然失笑。
“整个段家那么多口人,从没有听说过谁是同性恋,除了我。”肩膀上那只手带着怒意地紧紧扣住,“如果不是那个人,如果不是她勾引我,我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她一下将我拉近,靠在我脸上,咬着牙道:“我恨死她了。”
我浑身颤抖着看向她。
“所以你就可以随便地伤害她,像对待一个牲口一样地发泄你的欲望。”
“她活该。”段亦然无所谓地抽了下眉尖,“都是她自找的。”
我摇摇头站起来要走,却被压制地跌坐了回去,段亦然一下捧住了我的脸,凑的极近,专注地逡巡着每一个细节,最后嘴唇贴了过来。我便偏过头避开,听到她轻笑一声,埋进我的脖子。
“你是不是听了有关她的话了?嗯?”
“你累了,去吃饭吧。”
我平视着前方道。
“我现在想和你上床。”她亲了我的脖颈,“除了她,我最想上你了。”
我去掰她的手臂。
“你放手。”
还没说完,一下被利落地抱了起来,段亦然一边往楼上走,一边对杵在那边的张妈道:“一会儿把饭送上来,还有,你今后可以不用来了。”
幽暗的房间里,只剩床头柜上的夜光钟发出绿色光线,我垂着眼睑就紧紧盯着上面数字的跳动,一秒一秒的熬过去。
床单已经被混乱地抓成一团,我背朝下趴在床上,脸被粗鲁地按着深深陷进枕头里,汗就跟水一样不要钱地往下淌。
突然滚烫地气息吹拂进了耳洞,一只手轻轻抚摸着我脸边汗湿地头发,温声道:“你给我打起点精神啊。”
“我想睡觉。”
我终于开口,等于乞求她了。
“你把客厅弄成那副鬼样子还有脸睡觉?”她十指插进我的头发,却没有揪起来,而是像揉猫一样轻轻按压着我的头皮,“不准睡。”
“求你……”
我咬紧牙,感受着她的手指关节一节一节没入的异物感,再将什么东西缓缓拔了出来,小腹顿时一阵空虚,我难耐地挣扎着曲起了腰,却被一阵亲吻弄得酥麻地倒了下去。
段亦然半分蛊惑半分严肃道:“你老实告诉我,你真的一点都没有被爽到吗?”
我只是一个劲地抽气,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只听她自己在那嘟囔道:“不应该啊,明明我光看着你这样就已经湿透了,你怎么可能没感觉。”
“你闭嘴。”我咬牙道。
“闭嘴还怎么伺候你。”她趴在我背上,亲了下我的肩膀道,“你叫一声我听听。”见我没反应旋即一把捏住我的下颚,冷冰冰道,“叫。”
“我……不会。”
“你会,只是你不愿意。”她将我翻了过来,直视着我的眼睛,半晌喃喃道,“你为什么要那么像她啊?”
眉骨下那双深邃的眼眸柔情地快要把人吸了进去,令人身心都为之颤栗。
我刚偏过头却又被硬生生掰了回来。
“我的尚恩也喜欢用这种脆弱又无助地眼神看着别人,可怜兮兮的好像全世界都亏欠她一样。”
我眼睁睁看着她渐渐逼近过来,脸上每一个细节都在放大。
“你今天问我是不是自卑,实话实说,在她面前我一直都那么觉得,所以我才会不断地去侵略她,像个神经病一样不停地去索取。那不然怎么办,她从来不肯主动给我,也从来都不需要我。”
我重重喘了口气,“手……手不要扣那里。”
“可我不一样,我是真的很需要她,如果没有她,我的生活就像一条臭水沟,不停地有人往里面扔垃圾,还称赞它的清澈光鲜。”
“停……停下来……拜托你……”
我一下扬起脖子,脚趾为之蜷缩起来,段亦然紧紧制住我,轻笑着靠在我的喉咙上。
“求求你,拜托你,你怎么能活的这么卑微而又礼貌呢乖孩子。”
我突然控制不住地叫出了声,带着喘息意乱情迷地蹬着腿,一阵阵细微而又刺痛的电流滑过全身。段亦然一下松开我,瞬间释放过后的巨大空虚感令我想也没想就伸手搂住了她的脖子,带着恨意一口咬住上面的青筋。她吃痛地拍了一把我的臀部,随即狠狠揉捏着往她身上带。
“刚夸你乖就学坏了?”
我盯着穿衣镜里面目狰狞的自己,一点一点地将牙齿陷入她的肌肤,呜咽道:“我恨你……我恨你。”
我恨你。
◇ ◇ ◇ ◇ ◇
“快点起来,我带你出去吃饭。”
段亦然坐在床沿套着衬衫道。
我则趴在那一动不动,假装没听见。
突然她一掌利落地拍了过来,落在臀部上发出响亮而又清脆的一声。
“快点。”
“我不饿。”
“是吗?那算了。”她站起来走到穿衣镜前,对着镜子按了按自己的脖子,“你把我咬成这样。”
随即皱眉啧了一声没说下去,转身一把拽起我,强硬地拉到镜子前,从后面狠狠箍住我的双手,从头到脚毫无保留地倒映进镜子里。我看到赤裸的自己顿时感到前所未有的羞辱感,急的别过脸直往后面退,却被段亦然用胯骨往前一顶,道:“看着。”
说着她伸出一只手,食指一个一个点在吻痕上。
“一个,两个,三个……”
数着数着她跪了下去,一下掰开我的腿,数到了大腿内侧,一个不落。
接着她沉吟半晌才道:“差的有点多,这些根本没办法弥补我脖子上这个血口对不对。”
我还没说话,那根食指突然见缝从下往上捅入了两腿之间,我叫了一声便被按在了旁边放电视的台面上,段亦然像对待犯人一样抓着我,凑到我耳边深深呼吸着。
“抱歉,我没忍住,不过你得习惯,对你,我随时随地。”
她在我耳边深深吞咽了一下道:“你那里吸得我好紧,是不是说明你也特别需要我,是不是?”
我闭上眼睛,眼泪一颗一颗地砸在台面上。
“你放过我吧……当我求你了。”
“我也求你放过我。”她痛苦地哽咽了一声,一口咬住我的肩膀,“一看到你,我就忍都忍不住。”
“光是听见你的声音我就快受不了了,程尚恩,你能不能高抬贵手放我一马,让我像个正常人一样活着好吗?”
“啊!”
我凄厉地惨叫出声,肩膀上一阵剧烈的刺痛就像钩子深深剜下我一块肉一样,段亦然满嘴地血腥味,一边压制住挣扎不已的我,一边喘着气道:“你有戒过毒吗?你知道吸毒者是怎么想毒品的吗?”
“救命!救命啊!”
我歇斯底里地哭喊着,那种绝望。
段亦然惨笑着一下松开我,语气恢复轻松道:“你喊什么,我又不会杀了你。”
一被松开,我立马捂住鲜血淋漓的肩膀往门口跑,段亦然站在那笑着看我的丑态,突然走上来朝我伸出手。
“好了,我不欺负你了,过来吧。”
我被她的笑脸吓得一阵腿软,扶着门框缓缓跪了下来,满脸泪水和忏悔道:“对不起段小姐,我再也不敢了。”
“干什么啊。”她好笑似的,“刚才在楼下不是还直呼我的全名吗?继续啊。”
“我不会了!我不该把客厅摔成那样的,我也不该咬你的!对不起!我该死!对不起。”
她白皙的脚来到我眼前。
“那你还恨我吗?”
我一边摆手一边摇头,抽噎到话都说不出来。
“好孩子。”她伸出手一下一下抚摸着我的头发,就像摸一只因为挨训而瑟瑟发抖的狗一样,“自己到床上趴着去。”
我颤抖着手看着上面新鲜的血液,结巴道:“我……饿了。”
“是吗?”她笑了一下,随即慢慢收拢起嘴角,“就不给你吃。”
第46章 年夜
过新年的时候,我一个人收拾了空置已久的新房,过新年的那天我一个人收拾空置了许久的客厅,整座房子只剩下我和段亦然两个人,冷寂的有些阴森。
“这里,别贴歪了。”
段亦然突然从后面踢踢我道。
我惊了一下,立马引起她的嘲笑。
“干嘛怕我。”
“没有……”
“没有?”段亦然将壁炉点燃后一下从后面拥抱过来,裹着我道,“那你抖什么。”
她握住我两边的手腕举起来,将那天从超市买回来的窗花整整齐齐地贴在玻璃上,这时刚好空中传来烟花炸裂的声音,火花骤放,转瞬即逝,短暂地照亮了这间屋子。
我跟着段亦然缓缓垂下手,听到她感叹般道,“过年了啊。”接着她笑了一下,只是这个笑似乎带了点苦涩,“尚恩就是这个时候被人砍断手臂的。”
她下巴渐渐靠在我的肩窝里,微微摇晃着。
“我当时快心疼死了,早知道就不该放她下车的那个傻孩子,都怪我当时太心软太宠她了。”
她念旧了一阵随即更加裹紧我道:“当初我跟你说的话我收回,你取代她吧,也只有你可以。”
“她……不是您的妻子吗?”
段亦然一下取下自己的戒指,开了窗用力扔了出去又很快关了窗,深深呼吸着。
“我有你就够了。”
空气短暂地沉默下来,就在我以为会这样风平浪静下去的时候,她突然一把推开我,冲击力令我猛地撞在窗户上滑坐了下去,看着她疯了一般地拧开门冲出去,不一会才在窗外看见她。只见她赤着脚焦躁地在窗下的绿化带里翻来翻去,没一会儿便跪在地上狼狈地开着手机上的电筒在那找戒指,外面天寒地冻的,连呼出的白气都清晰可见,她硬是在雪地里跪着找了半个多钟头才疲惫地捏着那枚戒指回来了。
一进门看也没看我,只淡淡道:“吃饭吧。”
两个人坐在饭桌上,我饿得连汤带水的一个劲往嘴里塞东西,段亦然则坐在旁边怀着恨意与愤怒似的不停地切割着盘子里的牛肉,连装饰用的西兰花也没放过,切的不如意又疲惫了,她突然将刀叉“啪”地摔在桌子上,又由于用力过猛而弹飞了出去。
我吓得僵在了原地,愣愣地看着她,看着她慢慢地捂住了自己的脸便一动不动了。
我咽了一口,等了好久,见她还是没有动静,便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拿叉子插中了一块肉,却听到很小的一声:“程尚恩。”
手一抖那块肉便掉了。
“程尚恩。”
“程尚恩。”
起初段亦然还是很正常的语气喊着,紧接着声音却越来越大,越到后面声音就越是癫狂,最后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咆哮。
她一边哭一边将手伸向裤子疯狂地喊着那个名字,我眼睁睁看着她满脸泪水地仰起头靠在倚靠上,露出的白净脖子上,布满了红晕和过于激动而鼓出来的青筋,双眼失神地望着吊灯,泪珠一颗一颗地顺着眼角滑落在锁骨上,一片水光。
突然她转过头望着我,可怜又无助地哑然一笑,道:“我想她了。”
我避开了她的目光,没说话。
“你是她吗?”
我拼命摇了摇头。
“啊……”她痛苦地呻吟了一声,随即胸腔震动起来,几近哽咽道,“为什么不是……你为什么不是……我要她……怎么办……谁来救救我……我快死了……”
说着她缺氧一样地一下掐住自己的脖子拼命呼吸着,脸瞬间胀得通红,舌头也作呕一般地往外翻,我吓得赶快站起来去掰她的手。
她却反手搂住我的腰,头一下枕进我的怀里揉蹭着“尚恩,尚恩”地喊我。
◇ ◇ ◇ ◇ ◇
过年期间段亦然接了一通电话,这通电话很奇怪,她只是拿着听筒安静地听了半个多钟头,期间一句话也没回复,末了才淡然一笑道:“表哥的手我道歉,好,那我就不回去了,您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说完礼貌地扣上话筒,抿着嘴唇也不说话,“登登登”的上楼又很快拿着一卷黄色的胶布,“嘶拉”一声拉得老长,不规整地就往玻璃上很难看地贴了一道,看见我在沙发上躺着看便道,“没事的话你去把碗洗了。”
我听后只能艰难地扶着沙发靠撑起自己,随便套了件散落在地上的衣服便拖拖踏踏地往厨房走去,没走几步一股热流便滑过大腿内侧“啪嗒啪嗒”地滴在地板上,我皱眉弯下了腰蹲着。
段亦然在背后不停地贴着玻璃,逐渐将这个房间的光亮一点一点的吞噬,厚重的窗帘一被拉上便彻底陷入了黑暗。
她回过身走到我身边道:“怎么了你?”
“那……里疼。”我抖着嘴唇道。
准确的说我全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块干净的皮肤,连下巴上都是触目惊心的咬痕,我现在疼的已经在向施暴的人诉苦,以求来对方片刻的温柔,片刻就好。
“我帮你揉揉。”说着段亦然就势抱住我坐在地毯上,手伸进我单薄的衣服里绕着圈圈揉搓着,时不时又将手掌探近壁炉的火苗边取暖后复又在按上我的肚子,她靠在我耳朵边,呼出的气息温暖而又湿润,“还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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