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窒息(GL百合)——华琼苒

时间:2020-03-26 11:54:34  作者:华琼苒
  “爽吗?”
  那人声音跟下蛊一样。
  我一笑,脸跟烧着一样。
  那人拿指甲刮着我的脸,“我们家亦然的身体好看吗?”
  我不知道为什么眼前就像已经看到两根白皙的锁骨。
  她手指往下滑停留在我的脖子上,“这你自己掐的?”
  我没说话,她却好笑似的,“下手可真没兜着。”
  我慢慢地转过了头,看向了段亦然,只见她怀里的女孩子已经靠在了她的下巴上,仰头笑的一脸明媚地说着什么,身子往前一冲一冲的,恨不得整个人都腻进段亦然身体里一样。
  我潜意识里是想离开的,可身体软的一点劲都使不上,胃也被酒精胀得火烧火燎,一时间只能乖乖躺在别人怀里。
  视线里段亦然伸出了手放在女孩的柔软到反光的头发上来回抚摸了两下,目光深情地低头看着那个女孩,“再说一次。”
  女孩俏皮地扑上去揽住段亦然的脖子,凑到她耳边短短地说了句什么,而段亦然搭在她腰上的手,自然而然。
  嘴角露出我从不曾看见过的笑容,虽然只是,浅浅的,淡淡的。
  耳边传来一个声音,“怎么,吃醋了?这圈子就这样,别太在意,不过你俩长得还挺像,亦然的眼光向来如此。”
  就在此时段亦然突然不经意的,或是故意的,恰好看了过来,我顿时心头一惊,想都没想,扭过头去一下扶住背后那人的下巴,吻了上去。
  我以为那个女人会一把推开我,没想到她竟张开了嘴,一下含住了我的舌头,我腰部一激灵,酒精上头后,立马环住她的脖子,靠在沙发上激烈地吻了起来。除了段亦然我再也没有这般火热地吻过别的女人,这种放肆的快感在酒精和别的什么情绪中被激发的更加猛烈,眼前一会儿是尚艺的脸,一会儿是顾澄的,交叠着,刺激着。
  直到头皮一阵生疼。
  因为被抓着头发,我一路只能弯着腰,双手握住段亦然的腕部企图挣脱,就像个被家暴却毫无回手之力,可怜又悲惨的妇女。
  谁都不知道,其实在这以前,我每天都经历了多少遍。
  我不是一开始就被锁在阁楼的,刚到法兰克福的头一年,我每天都在试图离开,甚至偷了段亦然的钱想去机场买机票回家,结果被一次次的逮到,也是像这样被当众抓着头发或者勒着脖子拽回家。我一句德文都不会,段亦然回回都跟别人解释我精神有问题,导致有无数次,那些人高马大的“好心人”都会帮她合力将我牢牢按在地上,压的我面红耳赤,疯狂大叫,甚至有好几次在我用单手非常困难地翻越高墙时,对面邻居早已经打电话警告段亦然了:不允许将精神病人放出家门,否则他们要报警了。
  而段亦然咬牙切齿地一次次将我带回家后,下场是什么,我再也不愿意回想。
  记忆有时候跟刀子一样,一刀一刀,生生剐着我。
  头被按进水池里,冷水一股脑地灌进鼻腔,我顿时像快被溺毙了一般,手不停地抓着,挥着,段亦然停了水,将我的头颅整个向后一拉仰了起来,“清醒了吗?”
  我难受的连生理泪水都出来了,但还是强颜欢笑道:“你幼不幼稚?想要我吃醋?是不是有点晚了?我现在看见你就觉得恶心,能有别的女人喜欢你最好了,物以类聚,你们蛇鼠一窝凑一块儿!变态!”
  段亦然的脸瞬间扭曲了,嘴巴一张一合道:“去死。”
  她说了一声,提着我的脑袋猛地按下去砸在洗手台厚重的瓷砖上,一瞬间,满鼻子都是血。
  “你真可怜。”我脑袋里嗡嗡作响,嘴巴却是咧开的,鲜血滴在了牙齿上,“该有多没用的人才会一直用暴力解决问题。”
  我倒退了两三步一下跌坐在地上,又挣扎着扶着台面站起来,嘲笑道:“无论人前有多光鲜,只有你自己知道你内里有多肮脏,多阴暗!你是不是特别害怕别人靠近你?害怕一靠近就会让别人闻到从你身上散发出的像下水道一样的恶臭!渣滓!垃圾!你根本不配有人爱你!你不配!”
  段亦然突然对我招招手道“你过来”说着她走向我,一只手包住我的脸“彭!”得砸在后面的瓷砖墙上,我顿时痛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浑身都痛的打寒噤。
  她收了手,蹲下来,对着我粘满鲜血的脸,竟然是笑着的表情,道:“你说的没错,暴力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而且我承诺过不再打你,违约了,对不起。”
  她凑过来,近在咫尺道:“尚恩哪,你知道吗,那个疗养院的护工自从被辞退了之后一直都找不到工作,再这样下去会饿死的,你说我聘请她当你姐姐的全职保姆怎么样?”
  我下去一下揪住她的衣领,“你敢,你敢!”
  “向来只有我愿意不愿意,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跟我讲敢不敢了。”
  她一只手握住我的手腕拉开时,崩断了两颗扣子。
  “你不要碰她!”
  我忍着剧痛,真的快崩溃了。
  “有什么都冲着我来。”
  “你又不需要保姆。”段亦然伸出手摸了摸我的头发道,“冲你来什么。”
  “但是你要不满意这个的话,我当然可以另找他人。”她一下松开我,站起来居高临下道,“还等什么?听不懂吗?跪下。”
  我浑身都在发热发软,有一瞬间,我竟然想过,直接放弃掉尚艺……
  真的好累,累的我连喘息都要费好大的力气。
  可尚艺,她一笑,我的心都软了。
  两个女孩在家里“争宠”,她明目张胆,我暗暗嫉妒,但是每次从妈妈那里多分来一点的东西,她向来都是拿出来和我平分的,其实,真正争宠的人只有我吧,她一直只是爱着这个家,爱着爸爸,妈妈,和我而已。
  我扶着膝盖,一个一个磕在瓷砖上,垂下头,轻声道:“求你了。”
  “求一个渣滓,垃圾的你,算什么,说给我听。”
  眼泪混着鲜血就这样落在我眼前。“对不起,别碰尚艺,求求你,对不起……”我背脊一抖,再也说不出话来,捂着渐渐扭曲的脸伏在了地上,难挨的哭叫着。
  段亦然一脚踏在我肩膀上,“一会儿回家,乖还不够,自己要主动知道吗?”
  “救命!”她的话令我从骨头里传来一种难以言状的,深层次的恶寒,顿时我什么都弄不清了,只是遵循本能,“救命啊……!”我一下推开她的腿,再也受不了地站起来冲出去。
  “程尚恩!”
  段亦然吃惊地大喊了我一声。
  可是我再也听不到了。
 
 
第56章 温暖的房间
  扒开厚重的人群是那样费力,他们相互挤压着,不留一丝空隙。
  我几乎快要喘不过气了。
  手腕被握住,一回身是顾澄的脸,她疑惑地微微笑着,“尚恩你跑什么?”
  “阿澄……”
  你能不能像以前一样带我离开?寂静无人的旷野,点燃篝火的海边,就算是处处漏风却依旧能蜷缩的废弃仓库,去哪里都好,去哪里都是自由的样子。
  可是,为什么偏要20岁就离开呢?!为什么要抛弃我们!抛弃HEATHEN!
  “你真的最自私了!”
  我猛地甩开她的手,向外奔去。
  一路狂奔至车站,喘息中听到了另一个人的脚步声,我慌忙登上一辆刚刚停稳的公交,走到中间的位置,听到司机大喊的一句:“喂!你们俩投币啊!”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抱歉抱歉,银行卡能刷吗?”
  “你跟我开什么玩笑!?”
  我回过身去,看着她打开钱包抽出一张百元大钞,折了一下塞进透明箱子里,在一车厢人讶异的目光中走到我面前,“好久不见啊。”
  车子这时启动了,李知源将我的肩膀转了过去对着车窗,她站在身后,一手扶着我的肩膀,一手抓着我旁边的黄色杆子,一路上什么也没说,只是透过反光的车窗一直盯着我。
  车子一路开到终点站,无人的公路上,我一边擦着鼻子上的血,一边头昏脑胀,漫无目的地往前走着。
  “喂,要不要陪我去吃饭?”
  应该已经凌晨了,天边微微泛白,李知源隔了一段距离开口道。
  我回过身看着她微微一笑,唇红齿白,“放心啦!真的只是吃饭。”
  她笑起来的时候,眼睛是那么的像顾澄,只是顾澄更加的毫无杂质,澄澈干净,而李知源,却有一点孩子气的调皮在里面。
  她叫了计程车,到一家门面温馨的面馆,两人坐在木桌两侧,隔着热气氤氲,一时间无人开口。
  “你刚才在酒吧里说我自私是什么意思?”
  她双臂交叠着搭在桌上,身子微微前倾,眼睛里亮晶晶的。
  我在桌子底下不断地扣着自己的掌心,才道:“你看到了吗?”
  “什么?”
  “段亦然她……”
  “放心啦,她想追你来着,但人太多,一晃眼你就没了。”
  “那你为什么能……”
  李知源一下收拢起嘴角,表情变得那么认真。
  “因为我一直在注视着你啊,一直都在。”
  我刚要开口,她突然打断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不过没关系,我可以学,学着变成你喜欢的样子,实在不行,我就当你的万年备胎嘛!随叫随到的那种!有什么的。”她又是安抚的一笑,只是在我眼里,那么的苦涩。
  “我不值得你……”
  “你值得。”她直直地盯着我的眼睛,又坚定地重复了一遍,“你值得。”
  她收敛什么似的垂下眼睫,“尚恩你根本不知道你自己有多好,段亦然她是长得漂亮,可她根本不配和你在一起,像她那种人,就适合孤独终老。”
  我的眼眶逐渐温热湿润,原来二十五年来,是有阳光透过缝隙偷偷洒进来的,“你……”我哽咽了一下,低下头,“你相信我是程尚恩吗?”
  “你就是你。”李知源道,“是不是程尚恩,你都是这个样子,我喜欢的样子。”
  我再也受不了地双手捂住痛哭的脸,却依旧有液体滑出掌心,“对……对不起,对不起……”
  第一次为了没能爱上一个人而感到那么的愧疚,痛苦,和绝望。
  口袋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能给这部手机打电话的只有一个人。
  我迟疑着放下手,刚好对上李知源递过来的餐巾纸,“不接吗?”我便接过那张纸,又听她道,“我是说手机。”
  我顿时求救一般无助地看向李知源“是段亦然。”我摇摇头,“我真的受不了她了。”
  她安慰地笑笑道:“没关系,你接吧,开免提。”
  我望了她一眼,这才掏出手机放在桌面上,推到两人中间,就像对待一颗炸弹一样。
  “在哪里?”
  对面段亦然的声音受信号的干扰,听上去沙沙的。
  “我不知道。”
  “那你把手机定位打开,我开车去接你。”
  “你觉得我还能回去吗?”
  到现在鼻腔里依旧有血腥味。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我不打你了。”
  “够了!”我浑身一阵恶寒,“我不回去!我死都不要!段亦然我受不了你了!我真的受不了了!”我一下抓过手机凑到嘴边,“你放过我好不好?我们商量一下,你就当我死了,放过我好不好!”
  “尚恩。”段亦然突然嘘了下,随即轻声道,“你姐姐睡着了,不要那么大声,惊着她。”
  我顿时浑身无力地垂下手挂掉电话,扶着桌沿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李知源也跟着起身握住我的胳膊拦住,道,“你怎么了?”
  “段亦然……段亦然叫我回去。”
  “你不是不想吗。”
  “你难道没听到吗?我姐姐在她那里!”
  我吼完对着李知源的脸,竟然听到了心电监护仪最后一刻漫长的平音,笑了一下,对她道:“你知道吗?有时候我庆幸我活着,但更多的时候,活着还不如死了,所以当初真的谢谢你,愿意帮我拔掉氧气罩,如果可以,麻烦你再帮我一次。”
  李知源突然松掉我,一下瞪大了眼睛,跟看到什么惊恐又诡谲的事情一样,双手都在微微发抖,后退了一步不小心重新跌回凳子里,仰头看着我,眼角通红。
  “你……你别吓我,你到底是谁……”
  我朝她微微鞠了一躬。
  “到时候,一定见面。”
  我在公交车上一路颠簸摇晃着,等下了车一抬头就是S城市立医院这亮着红灯的几个字,顿时失力地再也走不下去。
  “不要再跟着我了。”
  背后迟迟没有回应,我转过身去,只见李知源的脸色已经被吓到褪去了颜色,惨白惨白的一片,直愣愣地盯着我看。
  “段亦然不会想看到我们在一起的,所以求你了,快走吧。”
  我淡淡地说完一切,径自朝向医院走去。
  “尚恩!”李知源声音不大,语气却很凝重,“我亲眼看着你进焚尸炉,又亲眼看着他们把你的骨灰装起来封好,没可能的。”
  她以前说话总是带着一股俏皮劲儿和常人难以察觉但娇生惯养而来的霸道,而此时,她的语气却是那么的沉重,甚至眼角依旧泛着红。
  “这世上的事,不是每一件都能解释清楚,解释不清的,你就视而不见吧,别在我身上多做纠结了。”
  “为什么!”李知源靠近一步,“为什么总是要拒绝我?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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