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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治强迫症(近代现代)——俞几

时间:2020-03-29 10:43:23  作者:俞几
  躺下没多久,外面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随后,明杨抱着被子敲开他的门:“苍佑,我头疼,我怕我半夜死在床上都没
  人
  知道,咱俩今晚一起睡好吗?”
  没等苍佑答应,他就自作主张地爬上了床。
  暗夜中,苍佑咬牙关上门,走到床边,小声叹一句:“怎么醉成这样,一会儿认识我,一会儿不认识我的,明杨小同学,
  真
  是服了你了。”
  岂知他刚迈腿上了床,那个不老实的小同学就扔掉被子,往他这边拱。
  他喝得不比明杨少,酒醒得也没那么快,半推半就,便把人接在自己怀里了。
  “苍佑,生日快乐。”明杨咕咕哝哝道。
  这句话刚说完,明杨眼前忽然出现一片片阴影,他的眼睛被人盖住了。
  然后,熟悉的声音从他头顶传来,是苍佑拼命克制的语气:“知道了,今天很快乐,快睡吧。”
  没用太久,明杨便跌入睡梦中,翻了个身,背对着旁边的人。
  苍佑身子刚适应了对方离开后的温度,电话突然响了。
  苍佑抓起手机出了卧室,冷冷道:“苍佐,干嘛?”
  对方没计较不喊“哥”的事儿,问他:“你气势汹汹地离开,是去约会了吗?”
  “你有病没病,这个点儿打电话就为问这个?”
  苍佐嘿嘿一笑:“不单单是,这不还没跟我弟说‘生日快乐’呢嘛。”
  “快说,说完挂电话。”
  那边突然变敏感,捕捉到苍佑的不对劲儿:“哎,你说话声音怎么这么小,是不是旁边有人?明杨睡着了?你俩在一个
  房
  间?”
  苍佑立刻想起刚刚明杨借醉不听话,半夜往他怀里钻的场景。
  “用你管,没事我挂了啊。”
  他哥犹犹豫豫,又问了一遍:“弟,你跟哥说句实话,你是直的吗?”
  这次,苍佑没能给一个脱口而出的答案,他盯着明杨的睡颜看了几眼,轻轻关上卧室的门,下了楼,才压着嗓子说:“
  是
  直的,至少在认识明杨之前一直是直的。”
 
 
第34章 
  苍佑二十多年的人生里,实在和“稀里糊涂”这个词语沾不上边,可临近本命年的几个月,他不知不觉干了太多解释不通
  的
  事情,先是稀里糊涂地把明杨带回家,后来稀里糊涂地说要管他,这会儿……又任由着他睡在自己的床上,苍佑已然说不清自己
  干了多少稀里糊涂的事。
  结束和他哥的通话,苍佑走进书房,打开自己的电脑,在搜索引擎中忐忑地敲下“怎样鉴别同性恋”几个字,点击。他
  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要熬夜研究这种问题。
  最开始,他还抱有一定的侥幸心理,认为或许是由于自己把谈恋爱这件事规划得太晚,所以突然出现这么一个人,打得他
  措手不及,他搞混了。
  随着浏览的内容逐渐丰富,苍佑越看越口干舌燥,最后不得已开门出去倒了一杯水,因为用的是明杨送的那个保温杯,所
  以直到他关上网页,水温还烫得不能喝。
  将电脑桌面上关于同性恋的十几篇文献放进回收站,苍佑长吁一口气,心脏砰砰直跳,他终于为自己的躁动情绪找到原因
  ,这说不清的玩意儿,百分之九十七的可能性,要用“爱情”二字来定义了。
  剩下的百分之三,他恶劣地归咎于明杨太会勾引人。
  苍佑回到卧室,帮床上的“危险分子”掖了掖被角,拽了只枕头独自下楼躺到沙发上,心想,自己是同性恋了,可人家
  不见得是,总不能因为对方是个男孩子就这么不清不楚地同床共枕吧。
  教养使然,苍佑蜷着长腿,在沙发上憋屈了一夜。
  明杨是宿醉,第二天睁眼时脑子还晕得厉害,所以没发现床上另一侧的温度是凉的,枕头也是刚放上来的模样,他趿拉
  着拖鞋出去,趴在栏杆上喊人:“苍佑,我昨天怎么跑你房间里了,吵着你睡觉了吗?”
  苍佑正在拌沙拉,心虚地答一句:“你喝醉了,撒酒疯,死活不回自己的卧室,很烦人。”
  “那我没忘跟你说‘生日快乐’吧?”
  “……没。”
  “那就好。”说完,不等吩咐,明杨就扭头回去叠被子了,反正上次苍佑也没嫌弃他的手法烂。
  苍佑盯着已不见人影的栏杆,独自黯然,觉得对方的态度坦坦荡荡,不像自己,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饭后洗完盘子,明杨往冰箱前一杵,皱着眉问他:“家里没酸奶了吗?”
  苍佑正在门口找钥匙,闻言应道:“我现在出去一趟,一会儿回来的时候给你买。”
  “你去哪儿啊?”
  “去健身,上午人少。”
  “我也想去。”明杨关上冰箱,小跑到苍佑跟前。
  “你去什么去,卷子写完了吗?别以为上次模拟考完有进步就开始放松。”
  明杨握拳揉揉脑袋,苦恼地说:“我头疼,就当出去吹风,清醒清醒,回来再写。”
  苍佑看着他微肿的眼睛,信了:“给你十分钟,十分钟收拾不好,我就自己走了。”
  明杨立刻飞奔上楼,苍佑握着钥匙出门,把车开到楼下候着,等明杨的期间,还顺便对着倒车镜重新梳了个头。
  苍佑有自己的私教,明杨受不了这么专业的折磨,便自己到处瞎看,反正这里没有别人,就这么溜达着试玩一圈,竟也
  出了不少汗。
  他坐在推肩器械上装模作样,偷看另一边正做卧推的人。
  不像教练那样一看就很魁梧,苍佑穿着运动短袖,视觉上很瘦,但衣服包裹下肌肉线条又很匀称,额角碎发被淌出来的
  汗
  水打湿,呈现出一种喷张的诱惑力。明杨看得出神,心里感叹,爱好读书和运动,不飙车不赌钱,就连外界绯闻里的小情人
  也只是资助上学的关系,苍佑是个什么品种的神仙啊。
  打开那位神仙在他手机里下的某知名背单词软件,明杨开始完成今天的单词复习任务。
  自从那份难以纾解的感情解释通了之后,明杨已经决定要好好学习,努力融入苍佑的生活,学习嘛,还是比不喜欢苍佑
  简单一点。
  背完一遍,明杨点进错词本,准备第二轮复习,这时面前突然冒出一个身影,遮住了头顶的光线,明杨抬眼一看,是刚
  刚结束运动的苍佑。
  他站着,明杨坐着,视线平齐的地方,刚好是苍佑绷得紧紧的腹肌,明杨忍不住好奇,伸手隔着衣服戳了一下。
  戳完,还一脸纯洁地问:“你知道吗,听说古代男人打完仗都要发泄一下的,因为剧烈运动完什么激素水平高,真的假
  的啊?”
  “我哪知道!”
  苍佑昨夜刚对自己的性向认知进行了深度探索,今天处于高度集中的验证期,对于和明杨之间的任何接触都特别敏感:
  “你一天不好好学习就知道记这些歪理邪念,还不赶快去冲洗换衣服。”
  教训完,苍佑进了离明杨最远的一个隔间,心里偷偷对那一话题表示认同,运动完确实肾上腺素水平容易升高,刚刚被
  他一碰就血液下涌,大阴天的,还得洗冷水澡,闹心。
  而明杨脸上看不出任何欲盖弥彰的情绪,仿佛只有他一个人不停地玩着你想我猜的无聊游戏,更闹心。
  出完汗,整个人精神了很多,明杨抱着酸奶美滋滋地回家,看看时间,才刚过九点,午饭前刚好能做完一套理综卷子。
  上楼时,他嘴里嘬着一盒酸奶,手里还抱着一个,苍佑则反身进了书房。
  打开文档里的Word文件,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修订痕迹,苍佑不由地心累,真不知道这些审稿人到底在想什么,不录用
  就干脆不录用,还给这么多同论文主题不契合的修改意见,按他们的意见改吧,不符合实际结论,不改吧,又没法投稿,真
  让人头大。
  硬着头皮一条条写完,苍佑起身去客厅倒了杯水,回来刚坐下,桌上的手机就响了,苍佑看一眼来电显示,是之前跟他
  一
  起负责项目的副总,自从自己被路爻迪踢出项目成员组之后,再没联系过了。
  他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接通之后,那边似乎是刻意压低了声音,话也说得简短:“苍总,这笔资金突然要改投尚华了。”
  苍佑简直难以想象会是这个结果,立刻从椅子上弹起:“我们明明敲定过,尚华是最次的选择,他们的计划书写得一塌
  糊涂,预算报表修改了三次都有问题。”
  “我知道,但路总她推翻了之前的决策,您看现在……”
  苍佑一听这话,明白了,这是对自己任性的惩罚:“好,我知道是什么情况了,谢谢你把这件事告诉我。”
  电脑屏幕上显示得还是刚改过的文章界面,从初稿完成到现在,修改的次数用两只手已经数不过来了。人跟人之间,越
  相处越了解,可这篇原本出于自己之手的文章,却是越看越陌生。
  原本报名的时候,他对这个导师的方向挺感兴趣,可来了之后发现根本不是想的那么回事,那些科研项目他都不是很喜
  欢,感觉仅仅是停留在理论上的科研,没有落在实处的东西。
  好不容易公司里有一个感兴趣的投资项目,虽然准备得辛苦了些,但让人很有成就感,结果现在的走向与他的预期完全
  相悖,看着桌上厚厚一沓材料,苍佑心中有一种自己生出来的宝贝孩子被别人养坏了的感觉,他生气、不忿,然后重重落下
  一拳。
  “怎么了,心情不好?”明杨刚好路过,走进来关心道。
  “没有,”苍佑把桌上的纸整理了一下,问,“你作业写完了?”
  “还没,下来扔垃圾,顺便看看你要不要加点水。”
  “不用了,我刚自己倒了一杯。”
  苍佑的书房桌上的打印资料除了文献和报告,还有明杨的成绩单记录,这会儿刚好把那张分数走势图露了出来。
  明杨瞥见了,想转换一下气氛,也想顺便挨一句夸:“看图上那昂扬的曲线,我进步大吧?”语气俏生生的,像只出生
  没多久的小羊羔。
  苍佑被他逗笑,但不想夸,怕他得意忘形:“有点进步,不过想考重点大学还是有很大差距。”
  明杨撇撇嘴,以示不满。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能感觉出苍佑故意掩藏的低落情绪,便用自己仅有的人生经验宽
  慰着对方:“不管有什么事儿,你都别着急。我那次期末没考好都想着要辍学打工去了,这几个月不也每次都能多考好多分
  嘛,你那么厉害,不好的事过去就过去了,今天是二十四岁的第一天,补救或者重新开始,都还来得及啊。”
  是啊,资金还没投出去,他还有机会劝服项目组的人,改变这个结果。
  苍佑看着明杨手里的汽水,转身去阳台窗户边取自己的杯子。
  “怎么把杯子放在那儿了?”明杨跟过去问。
  “晾水啊,刚倒出来的水那么烫,怎么喝。”
  说得仿佛家里只剩那一个杯子了一般,明杨没揭穿他,抬手准备拧开瓶盖,刚碰到个边儿,就被苍佑抢走了,那人突然
  小孩子闹脾气似的:“不让我喝凉水,你也别喝。”
  明杨觉得他心情好一些了,也不跟他计较,任由对方把饮料藏在身后。
  静默了片刻,苍佑盯着自己手里的保温杯看,杯身上面的印画不太明显,他这会才看清,是一个清瘦男生的轮廓,视线
  绕着图案转一圈后,他好奇道:“哎,这个杯子上的人怎么就一只手,另一只呢?”
  明杨把属于自己的那个杯子藏了,没让苍佑看见,所以对方不清楚。
  早起出去时是阴天,这会儿却又晴了,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地板上印出苍佑挺拔的身形,明杨一弯腰,坐在了对方
  的影子里。
  借着被自己身子挡住的一半视线,他摊开掌心,轻轻覆上影子里苍佑因为光线拉扯变得更加修长的手,小声说:“被我
  抓住了。”
  午后,苍佑寻了项目组成员的联系方式,亲自打过去,试图扭转现在的荒唐决定,打到第三个电话的时候,苍佑就明白
  了,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尚华”公司是这笔投资最差的归宿,路爻迪便是要明摆着告诉众人,此举是为打小儿子的脸。
  既然老板都不在乎会损失一大笔钱,底下做事的人自然没必要跟她对着干。听完第三遍如出一辙的说辞,苍佑客气地挂
  了电话,颓唐地靠在椅背上。
  苍佑头一次感受到被动,路爻迪只是稍加掣肘,他便施展不开拳脚了。他确实从来没想过真正离开苍家,抛下与生俱来
  的这些资本,自己能做什么。
  这就是圈内人人夸赞的优秀?苍佑心中自嘲道,好像也不怎么样啊。
  他定了定神,拨通路爻迪的电话,期待对方能压下火气,好好听一听自己的意见。
  通话开始后,路爻迪并未提起前一日发生的事情,甚至很耐心地听苍佑把分析报告讲述了一遍。
  就在苍佑以为对方是在认真考虑自己建议的时候,那边开口了:“这样,尚华的合作协议还没签,如果你能让你原先的
  意向公司把预算再降低百分之二,我立刻吩咐人重新拟定合同。”
  苍佑觉得路爻迪简直是在无理取闹,不由地提高了声音:“计划书你明明都看过了,振坤给出的预算,已经是最低的,
  预算再降,抛开利润空间不讲,反而会让他们的后续工作节奏受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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