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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家女儿秀(GL百合)——流鸢长凝

时间:2020-03-31 16:56:06  作者:流鸢长凝
  “请。”柳太妃喝了一口热茶,给侍女递了个眼色,“去把画拿上来。”
  谢南烟往云舟那边靠了靠,低声道:“一会儿寻个机会,看看就回去吧,今日这宴,有些诡异。”
  云舟点头。
  “哀家一直听闻云大人画功不凡,不如……”柳太妃的话说了一半,便将目光移向了一边的乐师与舞姬,“今日为哀家画一幅舞姬起舞图吧。”
  云舟还未答允,左右便有人将案几与笔墨都端了上来。
  竟安排得如此周到!
  云舟看了一眼谢南烟,谢南烟也只能点一下头。
  这个时候实在是没有任何理由拒绝。
  “如此,下官便献丑了。”云舟起身对着柳太妃一拜,走到了案几边,拿起了毛笔,看着舞姬鱼贯走入席中。
  乐声悠悠响起,舞姬们含笑翩然起舞,大红色的衣袖摇曳生姿,像是七只畅游莲池的鲤鱼仙子,一颦一笑皆是妖冶。
  久闻今科探花郎生得唇红齿白,如今一见,非但不觉传闻夸大,还觉得传闻说得轻了。
  这云舟提笔往案台边一站,她仔细观舞的模样落入舞姬眼底,舞姬们从未瞧见过这样干净的少年郎,便忍不住多往她那边顾盼。
  眼波流转,端得是千姿百媚。
  谢南烟故作沉醉地勾唇看舞,其实已经悄悄地暗暗咬牙了几回——不就是画个舞姬起舞图么,看得这般认真,这一笔酸涩,得好好记账上,回去再与云舟算个清楚。
  云舟一心只想快些把画画完,然后与烟烟一起离开,此时哪里顾得侧脸看看谢南烟?舞到中旬,她提笔快速在画纸上画了起来。
  侍女抱着画卷悄悄地走过来,站在了柳太妃身侧。
  柳太妃饶有兴致地站起,“瞧瞧去。”话音才落,便有另外的侍女扶着她走到云舟身侧。她眉心微微一蹙,眸光落在舞姬发髻的黑线上,“不知云大人师从何处?”
  云舟停下画画,回道:“我的画技都是舅舅教的。”
  “夫君,我也来瞧瞧。”谢南烟生怕云舟被套出什么话,她也走到了云舟身侧,瞄了一眼她笔下的翩翩舞姬。
  她虽不懂品画,可这画中舞姬的神态各异,舞姿各不相同,在谢南烟看来,这画已经画得很好了,为何柳太妃露出那般失望的表情?
  柳太妃看见谢南烟走近,便忍下了想问的话,轻轻笑笑,又命侍女扶着走回了座位,坐了下去。
  谢南烟拿起墨块,给云舟磨起了墨,话中有话地问道:“夫君可是要上色了?”言下之意,是想问这画快画完了么?
  云舟匆匆与谢南烟递了个眼色,“烟烟帮我浸些朱砂粉吧。”
  谢南烟放下墨块,将边上的朱砂粉浸湿了些。
  云舟重新拿起一支毛笔,润上了朱砂粉,寥寥数笔在舞姬们的衣裙上晕开,虽没有涂满,却恰到好处地留了余白。赏画人能知舞姬穿的是红衣,却要多玩味一二,舞姬们的内裳是什么颜色?
  名画之所以能让懂画之人观赏千次不厌,就是胜在这“余白”二字。
  云舟再换支毛笔,简单润了些翠色,点缀在舞姬足下。
  鲤鱼仙子,就该凌波起舞。
  翠色隐约晕染开来,像是波澜,又像是新荷。
  若说方才的白纸黑线是寻常,此时上了些许色彩,这画便瞬间活了起来。
  当两名侍女将画纸展开,柳太妃嘴角的笑意瞬间浓烈了起来,她不禁赞道:“好画!云大人果然画功了得!”微微一顿,她继续道,“这画由云大人来品鉴,是再合适不过了!”
  侍女将今日要品鉴的画卷小心展开——
  鬓毛飞扬,隐有荧光,整个画卷只有一角有画,其余皆是空白。可从这一角观来,云舟已能断定,这瑞兽就是烛龙。
  难道这图就是传闻中的《四海烛龙图》?!
  她又惊又喜,再仔细看看那上面的线条,她恍然想到了阿黄从冷宫外刨出的那幅残画,如今正放在案几上。
  她不敢低头去看那幅残画,生怕引了柳太妃的主意。
  “好画!”云舟激动地往前走了一步,将那画看得更是清晰,她负手而立,屈起小指对着身后的谢南烟指了指案几上的残画。
  谢南烟顺势疑声问道:“这画实在是可惜,为何只有一角?”
  柳太妃叹息道:“此画能得一角已是不易,只怕世上无人可以续画此图。”说话间,她下意识地望向了云舟,“云大人画技已是卓群,若能继续钻研画道数十年,或许能续画此图。”
  云舟连忙推辞道:“下官的画技只怕再练个百年,也及不上此画师的画技。”
  “不试上一试,云大人怎知及不上呢?”柳太妃再问道。
  云舟摆手,“人贵自知,娘娘抬爱了。”说着,她再恭敬地一拜,“娘娘,这画也赏了,下官家里还有些私事要处理。”
  “也对,新婚燕尔,也不能厚此薄彼,冷落了另外一位夫人。”柳太妃莞尔点头,“若他日我儿再觅得好画,定会再请云大人来此品鉴。”
  “下官静候。”云舟再拜,回头拿起案几上的残画,悄然舒了一口气,“烟烟,我们回家了。”
  谢南烟点头,便由云舟牵着退下了。
  柳太妃看着两人走远,吩咐近身侍女收好烛龙图,又屏退了庭中的其他人。她起身拿起了云舟画好的舞姬起舞图,朝屏风这儿一边走,一边开口问道:“你想瞧瞧么?”
  庭中空空,并没有人回答她。
  柳太妃将舞姬起舞图往屏风后一抛,画纸翩然而落,落在了一个散发黑衣女子面前。
  “哐啷。”
  黑衣女子微微一动,寒铁脚链与手链便发出脆响。
  “呵……”
  黑衣女子忽然冷笑一声,将这图飞快地撕了个粉碎。
  “你是一点念想都不留啊。”柳太妃慨声道。
  黑衣女子沉默不答。
  屏风之外,柳太妃坐回了座上,悠然端起了热茶,自语道:“云深不知春欲晚,十里烟波共兰舟。叫她云舟,算是我对你最大的慈悲了,你若识时务,就不要再与我耗着了。”
  黑衣女子低下头去,静静地看着脚边的碎纸,淡淡道:“偏生我就是不识时务,就想瞧瞧,你的耐心还有多少?”说完,她嘴角微微一抿,拾起了一片碎纸,眸光黯然,心道:“你可知他教你的笔法,都是错的。”
 
 
第97章 离府
  “娘娘, 萧盟主来了。”侍女快步从外面走了进来, 附耳对柳太妃禀告。
  黑衣女子就在屏风之后,她倏地握紧了拳头,发丝倾泻,一时也看不清楚是怎样的表情?
  柳太妃眯眼笑道:“请他进来吧。”
  “是。”侍女们退下。
  柳太妃得意地问道:“云娘,你说, 若是他发现你还活着, 他会杀了你,还是会救你?”
  铁链脆响, 黑衣女子孙云娘站了起来,发丝半掩住容颜,依稀可见她颊上可怖的烧痕。这个问题她不想回答, 因为她对萧别再无半点妄想。
  听出她准备离开,柳太妃突然唤住了她, “站住!哀家还不准备送你回去,你若不想与萧别重逢,你最好安静地在屏风后待着。”她话音刚落, 萧别便被侍女引着踏入了庭中。
  柳太妃挥袖屏退了侍女。
  萧别白发苍苍, 眸光焦灼, 他匆匆对柳太妃一拜, “娘娘,萧别今日来此,只求娘娘借医官一用。”生怕柳太妃出口拒绝,他忍不住又加了一句, “我只有小满这一个女儿,她若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
  “解铃还须系铃人。”不等萧别说完,柳太妃还是打断了他,“年宛娘既然敢在城门口下手,自然是笃定了你会回头求她拿解药。”她说得淡然,这京师局势,她自忖比任何人都看得透彻。
  萧别握拳,不甘心地咬了咬牙。
  柳太妃缓缓站了起来,缓缓走近了他,指尖轻轻地按在了他的心口,蹙眉道:“你可别记恨我。”她忽地不自称哀家,“引魂散是年宛娘特制的毒药,我这儿的医官研究了多年,直至今日,还是没有研制出解药来。所以,即便是我让医官跟你走一趟,也不过是白跑一趟而已。”
  “此话当真?”萧别静静看他,眸光阴暗。
  柳太妃点头,笃定地道:“你与我是什么情分?小满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怎舍得她如此遭罪?”
  萧别恨声道:“我恨不得立即要了年宛娘的命,我如何能张口求她?”
  柳太妃抬手捏住了萧别的下巴,提醒道:“当年好歹是她用假死药把你的孙云娘弄出宫的,这份恩情,你还是得念一念。”
  柳太妃不提还好,提了这事萧别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休要再提她!”
  柳太妃叹息摇头,“先帝生得俊俏,又是一国之君,她与先帝朝夕相处久了,难免动情。可好歹人家也愿意出宫陪你浪迹天涯了,你怎么就把人家给扔了呢?”
  “够了!”萧别不想听她再说下去,那一夜的点点滴滴,无疑是他这一世最大的恨与遗憾。
  柳太妃本想再煽把火,可萧别已不给她机会。
  “今日就当我没有来过吧。”萧别颓然说完,对着柳太妃一拜。
  柳太妃握住了他的手,柔声道:“江湖风雨急,可要照顾好自己。”
  萧别心绪复杂,只简单地应了一声“嗯”,便转头匆匆离开了。
  柳太妃凉然轻笑,她拿出帕子擦了擦手,走到了屏风前,“这男人啊,就是喜新厌旧,瞧瞧,多无情啊。”
  “他的事,与我无关。”孙云娘冷声回道。
  “呵,你又嘴硬。”柳太妃冷笑一声,“男人你可以不要,女儿也不要了?”
  孙云娘微微仰头,她嘴角一勾,自嘲道:“我虽生了她,却从未养育过她,于她来说,我从未存在过,又何来要与不要?情薄至此,我不在乎她如何,是生是死皆是她的造化,她也不必在乎我如何,因为我也不配她在乎。”
  “当年已经错过一回,至今还不悔么?”柳太妃将擦完的手帕扔到一旁,坐回了座上,端了热茶起来,小啜了一口,语气复杂,“先帝是真的喜欢你。”
  说没有嫉妒,都是假话。
  孙云娘沉默不语。
  “来人,把她带下去。”每到这个问题,柳太妃总是问不出一个字来。
  侍女走进来,将孙云娘押了下去。
  柳太妃走到了屏风后,看着一地的碎纸,碎纸上还留着脚印,她喃喃道:“真不该让孙不离教云舟画画,他的画技怎及得上你的?云舟又怎能学会你的真传?”
  马车穿行在街上,两边的小贩吆喝声不绝,阳光从窗隙间流入,照在了残画上。
  “牛大哥,马车慢些。”
  云舟吩咐完,便凝神继续研究这画上的线条。
  “不对……这笔法……与舅舅教我的不一样……”云舟嘟囔着,她努力回忆今日看见的烛龙残图,笔法与她手上这幅画的笔法绝对出自同一个人。这个笔法开始她以为跟舅舅教她的一样,如今仔细比对,却是完全不一样的。
  舅舅跟娘亲师出一门,应该笔法一样才是。
  若烛龙残图就是《四海烛龙图》,那就是出自娘亲的笔下,舅舅的笔法与娘亲不一样,这又是为何?
  这些疑惑一个一个冒了出来,云舟拿着残画,感觉自己离真相很近,可偏偏她怎么都没办法把眼前的迷雾撕开,把真相看个明明白白。
  “啊?”
  突然,谢南烟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
  云舟愕然侧脸看她,“烟烟,你偷袭我!”
  谢南烟顺势倒在了她的双膝上,将残画拿开,手指在云舟鼻尖点了一下,“我可是许久没见你这样认真了,说说,有什么发现?”
  云舟沉声道:“烟烟,师出同门为何笔法完全不同?”
  谢南烟想了想,“大概是你外公留了一手吧。”
  “没有把笔法全部都教给舅舅么?”云舟能想到的只有这个理由,“对了!我怎么没想到这点呢?我外公又是什么人?”
  “绘芳苑的一个寻常画师,并不出众。”谢南烟再想了想,“都说你娘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画道奇才,画技超群,先帝对她可是赞不绝口。若是青出于蓝,她的笔法当是她自创的,如此一来,你舅舅不会也在情理之中。”
  “唉,若是可以看见娘的真迹就好。”云舟落寞地一叹。
  谢南烟对着云舟勾了勾手指,云舟弯腰移近她的脸,“阿舟,其实这事也不难办。”略微一顿,她笑意更浓,“陛下不是让你暗查宫中密道么?我们照原来……唔……”
  “吁——”
  赶车的木阿突然勒停了马车,冲着前面乱跑的小孩子大声喝道:“哪家的孩子,在这大街上打闹就不怕被撞伤么?”
  他本就生得浓眉大眼,凶起来更是煞气四射,吓得小孩子们慌乱地躲入了人群之中。
  “将军,大人,方才我……”木阿本想掀帘歉声说下情况,哪知帘子才掀了一半,便被谢南烟掷了画卷来,打在了的手上。
  谢南烟的唇与云舟的唇微微分开,她厉喝一声,“赶车!慢些!没听见方才阿舟是怎么吩咐的么?”
  木阿不知将军为何会那么凶,他连连点头,“是,是,是,我赶慢些。”
  云舟与谢南烟相视一笑,哪知谢南烟竟翻身跨坐在了云舟腿上,圈住了她的颈子,笑道:“我有句话想说给你听……”
  云舟忍不住咽了一下,也不知是魏王府的酒太醇香,还是酒的后劲太足,这会儿看着谢南烟的眉眼,她只觉醉然,“我也有句话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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