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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时(近代现代)——萧城

时间:2020-04-03 10:10:21  作者:萧城
  其实他是不相信的。
  时召书长相精致,性格讨喜,家境优渥,造物主在造人时一定有自己的偏好,因为他让戴星棠觉得,时召书为什么要说出"我平时不是这样的"这句话呢,他合该平时就是那样,向依赖的人任性,不掩饰自己的想法,想要的都可以得到。
  无论是喜欢的东西,还是钟爱的人。
  所以在听心湖散步的时候,戴星棠头一次清楚地感受到了自己心脏的跳动,它在戴星棠平静的外表的掩饰下,慢慢加快,慢慢失措,最后失去控制。
  那是他四年来,第一次觉得月光这样美。
  因此他在桥上时第一次无法直视时召书的眼睛,明明他用不着仓皇掉头,只需要对时召书笑笑就好,就用他喜欢的那种温柔的笑。
  然而第二天他们就要回去了。
  戴星棠听见时年奎在电话里骂时召书不务正业,成天到处厮混,和乱七八糟的人呆在一起云云,那时他就知道,戴星棠三个字代表的分量,终究太轻了。
  今天在咖啡厅看见时召书和郭佳懿,听郭佳懿口中亲切的称呼,他就知道,即使两人不是青梅竹马,也定是门当户对。
  不会是不务正业和厮混,也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
  于是他神色淡漠,不愿表示出一分在意,他能看出时召书和郭佳懿没有男女之情,他唯一在意的,不过是理直气壮地向时召书邀约的底气。
  此时看着手机屏幕上的聊天页面,小召两个字竟变得有些刺眼,戴星棠移开视线,给她回了一句:"不是。
  "戴星棠又问她:"什么时候认识时召书的"按时召书的说法,他并不认识郭佳懿的父亲,因此才把他叫去解围,所以两人应该不是长辈介绍认识的。
  而时召书说过,出国之前他从来没以时家小少爷的身份出现在公众面前,他母亲出自书香世家,极为不喜用钱权压人的行为,因此除了几个发小,时召书的其他朋友并不知道他是朝娱的继承人。
  郭佳懿认识时召书的时候已经19岁,比他大五岁,又明显不可能是他的发小,因此郭佳懿不可能是因为时召书的身份和他认识的。
  那还能是因为什么,能让当年的郭佳懿和一个14岁的小屁孩这么熟悉。
  "你没有一点印象?"郭佳懿似乎很诧异。
  "嗯。
  ""唉,你记得咱毕业大戏的时候,来后台找你的那个小孩吗?就是小召啊!"郭佳懿怕他想不起来,补了一句:"他当时哭得可傻逼了。
  "发完以后突然一惊,想起对面是戴星棠,又连忙撤回,重新说:"他当时哭得可厉害了。
  ""我看见你发的傻逼了。
  ""......"她寻思,戴星棠之前没有这么不给人留面子的啊。
  不去管郭佳懿怎么想,戴星棠终于想起了那个小孩。
  毕业大戏定了他和郭佳懿当主角,这个话剧的剧情并不复杂。
  民国时期的北平,底层的黄包车夫和娇气的富家小姐相爱了,爱情的喜悦冲昏了两个年轻人的头脑,他们决定结婚。
  这自然遭到了富家小姐的双亲的反对,甚至小姐绝食多天也没有让步。
  黄包车夫偷偷溜进小姐家的别墅,要带她私奔。
  他们在北平的街道上被小姐家的车拦住,富家小姐的爹从车上下来,告诉两人,只要今天他们从他眼前离开,就会断绝和小姐的父女关系,富家小姐以后再也没有娘家,她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女人。
  在两人坚定地走过去之前,他连问了他们三次会不会后悔。
  他们的答案都是"不会。
  "于是,富家小姐在黄包车夫租赁的拥挤的蜂窝房里安了家。
  小姐对吃食比较挑剔,花钱也比较大手大脚,但他们还是过了一段幸福的日子的,在小姐带出来的首饰还没有变卖完之前。
  后来他们生了一个壮实的大胖小子,接生和坐月子花光了两人最后一点积蓄。
  车夫不能再呆在家里陪着妻儿,开始早出晚归地出去拉黄包车,养活妻子和儿子。
  小姐虽然坐着月子,却不能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需要给自己做饭,给小子洗尿布。
  冬天很冷,水里都是小块的冰渣子,整个巷子的妇人都是直接用冰水洗衣服,可是小姐受不得冻,煤炭又太贵,烧水洗衣服太过奢侈。
  于是她把自己和车夫的衣服剪开多做几个尿布,脏了就换下来等车夫回来洗。
  车夫听话地洗完,可是一起洗的话,第二天又不能马上干,没有能续上的尿布,只能再剪衣服。
  车夫晚上被冰水冻过的手,还没养好就得早起去拉黄包车,一来二去生了冻疮,用力拉车时被硌得生疼。
  又是一场冬雨,天气越发冷,车夫的手越发严重。
  他想回去给自己漏风的棉袄加几件内衬暖和暖和,可是他衣服本来就少,而家里所有合适的衣服都被剪成了尿布。
  车夫硬抗着风雪挣生计,终于还是病倒了。
  这时家里没有了进项,却还有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和床榻上的病人要照顾,小姐吃尽了苦头。
  这是他们第一次争吵的原因。
  后来的争执已经数不清了,小宝是在自己爹娘撕心裂肺的骂架中长到五岁的。
  从他们激烈的言语中,小宝依稀可以听出来,娘说她本来可以过得很好,衣食无忧,富贵一生。
  爹说他也可以娶个能干的婆娘,过着平凡却踏实的日子。
  他们各自毁了对方的一生。
  小宝问过自己的娘,为什么不回去,他看隔壁的狗蛋就经常去外婆家。
  他娘哭着喊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这个时候他爹就往往坐在屋檐下,一言不发,苦闷地吸着劣质呛人的烟。
  事情发生了转机。
  小姐离家六年,她的哥哥都没能生下一个孩子,眼看就要绝后,小姐的爹找来,问她愿不愿意带着孩子跟他回去。
  这天车夫也在家,他看着一辆昂贵的轿车开进他们逼吝的小巷,带来了喧嚣和热闹,带来了阶层和地位,也带来了生机和绝望,于富家小姐,于黄包车夫。
  他看到小姐听完他爹的话后,回头看了他一眼,眼里没有了争吵时的争锋相对,没有了埋怨时的烦闷苦恨,重新显现了他们婚姻早期的爱念和不舍。
  车夫没有说话,他从漏雨的屋檐下把小宝抱给小姐,轻抚了下她已渐生银发的头顶,没再说话,转身回了家。
  小姐走了,她没等到车夫再出来。
  车夫没动,他也没等到小姐再回来看一眼。
  等到小汽车的声音远去,周围的热闹也散去,戴星棠饰演的车夫笑了,毫无生机地,绝望地,他看着家徒四壁的房间,喃喃地说:"一个人可以拮据度日,但两个人就会心生怨恨。
  "他笑出了声,笑声越来越大,笑得眼泪出来了,笑得喘不上气了,笑得快要死了。
  舞台下掌声雷动。
  所有演员出来鞠躬致谢,时召书在台下哭得像个傻逼。
  他托郭佳懿带他去后台给戴星棠献花,见到戴星棠了,花还没献上去,人已经扑到人家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戴星棠被弄得推也不是抱也不是,他只看见一只白色的蝴蝶扑进自己的怀里,这只蝴蝶哭着说:"哥...哥,你那么...那么...优秀...,是不...不会拮据...嗝...度日的呜呜呜......"戴星棠以为这是哪位同学带过来的弟弟,看着像十四五岁的样子,约莫在读初中,可能不懂演戏和现实是两码事,因此被他的演技感动,在自己怀里哭得像要乘风归去。
  可是这是时召书呀,他那年已经十七了。
  但那时的戴星棠显然是没心思去了解的,那时的他风光无限,对未来充满抱负,梦想和希望只差挂在他脸上了,又怎么会去注意一个小孩呢。
  一个人可以拮据度日,但两个人就会心生怨恨。
  ——《颐和园》
 
 
第十四章 
  星时(十四)戴星棠拒绝了和郭佳懿炒作,每日在家勤恳地练习台词,做好功课,等第二部 戏开拍。 
  时召书找过来的次数少了许多,他也有自己的工作,虽然是在家办公,时间比较自由,但是他最近要和同事们出个设计稿,也渐渐忙了起来。
  他们近一个月的联系都是通过打电话,两个人从洗完澡上床后开始聊,一直聊到时召书睡着。
  有时候他们并不说很多话,时召书只开着电话听对方的呼吸,都觉得乐在其中。
  时召书终于完成初稿,兴冲冲跑去戴星棠的租房找他,进门后却发现沙发上有一个小孩。
  “你是...赵衡?”时召书挨着沙发坐下来。
  小孩看着他没说话,戴星棠关好门过来,问他:“你认识?”“啊,之前你跟我说过有个叫赵衡的表弟嘛。”
  “我说过?”戴星棠没有印象,他没去纠缠这个问题,跟时召书说:“他正念初二,我爸妈走亲戚去了,周末他在我这里呆两天。”
  他让赵衡叫人,时召书也目光熠熠地看着赵衡,才听到小孩声音小小地叫了声哥哥。
  “哎!”时召书高兴地跟什么似的,他伸出手去,握住赵衡说:“我叫时召书,以后...以后也是你的哥哥!”赵衡有点内向,被时召书这么热情地握着手,有点不好意思,脸也红了。
  时召书这才收回手,坐到赵衡旁边,问他有没有手机,在赵衡点头以后,又兴冲冲地拿出手机,说要加他微信,给他包个大红包。
  “你干嘛?”戴星棠哭笑不得地把时召书拉到厨房,阻止他再想一出是一出。
  “那个...”时召书有点不好意思:“咱这边不是有习俗嘛,那什么,第一次见家里的小辈的话,要给包红包的。”
  他牢牢记着戴星棠在郭佳懿面前亲口承认了他的男朋友身份,此刻在赵衡面前是以哥嫂的身份自居的,当然得包红包了!“这么着急?”戴星棠听懂了他的意思,低头看他,捏了捏时召书的耳朵道:“要包也是我妈包给你。”
  然后戴星棠就看着自己指间的耳垂从雪白变得淡红,再变成一片绯红,他听见时召书磕磕绊绊地说:“都...都是一...一样的。”
  接着他逃也似得离开厨房,重新回去骚扰赵衡。
  赵衡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热情的人,他看自己的眼神简直都闪着金光,被缠得没办法,最后还是加了微信,收到了来自这位哥哥的微信转账。
  赵衡不点开,打算等时召书走了以后退还给他,时召书没发现,他正扭扭捏捏地酝酿情绪,试图尽量自然地跟赵衡说接下来的话。
  他动了动身子,挡住正在厨房做晚饭的那人探究的视线,悄悄跟赵衡说:“弟弟...那什么,如果你哥哥的爸妈问,红包谁给的,你怎么说?”赵衡没想过这个问题,他本来就不打算收下,但这会又不好明说,他在沙发上局促地坐着,想等戴星棠来解围,但戴星棠一直没出来,他只好摇头道:“不知道。”
  “不知道是吧?时哥哥教你,你管你哥哥的妈妈叫什么?”“大姨。”
  “好!你就告诉你大姨,说是嫂嫂给的!”“谁是嫂嫂?”赵衡的眼里盛满了疑惑,来回看时召书的脸,小声说:“你是哥哥。”
  “咳,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让大姨知道,你哥哥有对象啦。”
  “那为什么要说是嫂嫂给的?直接说是时哥哥给的不就好了?”赵衡被绕了进去,忘记了在自己的计划里本不需要考虑这些,他只需要把钱退回去就好了。
  “弟弟,你还小。”
  时召书像模像样地摸了摸赵衡的脑袋,摆出大人的姿态道:“你大姨应该不会喜欢你哥哥和时哥哥在一起的,她肯定希望你哥哥带回去一个嫂嫂啊。”
  “可是我大姨早就知道了。”
  “什...什么?!知道什么?”时召书惊得快从沙发上掉下来。
  赵衡连忙去扶住他,为自己吓到时召书而抱歉,小声说:“知道我哥哥喜欢男孩啊。”
  时召书惊魂未定,没想到戴星棠那么早就出柜了,他正了正嗓子,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稳重些:“这很好,那你到时就跟你大姨说,是你哥哥的对象给的!”赵衡没答话,他坐立不安,为自己要跟大姨宣布一个这么大的事情而倍感压力。
  “听到了吗?”怕吓到他似的,时召书也小声问他。
  赵衡摇头。
  于是时召书又握住他的手,问:“弟弟,好吗?”刚才有戴星棠看着,赵衡没挣开时召书的手,这会戴星棠不在这里,赵衡轻微地动了动自己的手腕,拿出自己的手。
  时召书没办法,只好说:“你好好看着厨房。”
  他跑进去,抱住了戴星棠的腰。
  戴星棠有一瞬间的僵硬,尽管两人是这种关系,也实打实地上了床,但平时这样亲密的身体接触并不多。
  但他很快适应过来,转过身看着时召书,问他:“怎么了?”时召书脸红成一片,低着头不敢看他,小心翼翼地说:“你能亲我一下吗?”说完以后,他鼓起勇气,抬头看着戴星棠,眼睛里的希冀多得快要冒出来。
  戴星棠想说他正在做饭,又想说赵衡还在外面,可是看着仰着脸的时召书,他眼里闪着氤氲的光,嘴唇泛着水润的粉,戴星棠心下叹了口气,左手掌住了他的头,俯身亲了下去。
  这其实是他们第一次接吻,他们在时召书的公寓里做过爱,也在G市的酒店里相拥着度过一个夜晚,在出租车上,戴星棠还吻过他的鼻尖,但是他们从未这样贴近过。
  时召书鼓起勇气走进厨房,抱着的不过是戴星棠亲一下他脸颊的希望,好让赵衡知道他们是真的在一起。
  但是戴星棠亲在了他的嘴唇上,他啄着时召书的唇瓣,等时召书不自觉张开嘴唇的时候,吮住了他的上唇,轻咬着他的唇珠,将时召书的惊呼吞进了口中。
  时召书下意识攥住了戴星棠的衣摆,他眼睛睁得大大的,可是眼前却什么也看不见。
  戴星棠右手的锅铲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下了,右手握着时召书的腰将他往上托一些,左手更用力地压着时召书的头,让他靠向自己。
  戴星棠细密地吻着时召书,舌尖扫过他唇瓣的每一寸,又轻轻撬开他的牙齿,找寻他无措的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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