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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女王与我(GL百合)——春伏野

时间:2020-04-05 16:24:40  作者:春伏野
  只是见了一眼,李卫驿便明白了这人为何可以六七年内横扫草原,也明白了小妹李凝笙为何对她如此死心塌地,说不清又道不明。心中又觉得一块石头落了地,一时间不知道是该说小妹李凝笙有眼光,还是这卓娜提亚有眼光。
  卓娜提亚挥挥手让将军们停步,转身便下了马。下马对人是一种示弱,将军们想劝阻,却被她挥手阻止。虎狼骑众人皆无言,只见卓娜提亚一步一步远离了自己的军阵,离虎狼骑越来越近。
  “我就是白鹰女王卓娜提亚,你们的温将军曾趁着我体弱疲惫将我活捉,如今我生龙活虎,你们有谁想再来试一试?如果能活捉我或是杀了我,绝无怨言,大可带着我或者我的首级回去请功。”卓娜提亚用中原语说道。虎狼骑将士面面相觑,惊讶与她会说如此流利的中原话语。
  “我来!”不等李卫驿说话,一虎狼骑士兵喊道,纵马向前便要砍杀卓娜提亚,突然面部中箭,跌落马背。众将士皆惊。
  “要打就下马。”卓娜提亚道。一虎狼骑又顿感愤怒,下马持着□□又快步杀向卓娜提亚。
  结果布谷德军中又有人向他射箭,结果卓娜提亚细弯刀出鞘,随手一刀将箭砍落在地,又一转身躲过那虎狼骑的刺击,一把抓住枪身,挥刀劈断,又把枪头反手一拿便投了出去,枪尖正中那虎狼骑脖颈,令他抽搐倒地。
  “换我!”又有一虎狼骑士兵下马持刀上前,与卓娜提亚刚对砍一刀,火光四溅,便见到他战刀脱手,握着手惨叫起来。原来是那一对刀卓娜提亚一挑,细弯刀便越过他刀的护手,挑断了他三根手指。卓娜提亚反手又是一劈,便将他斩杀在地。不足喝一口水的工夫,就有两人被她斩杀,都对峙不过一两下,令李卫驿惊讶。
  “罢了!”李卫驿喊,“我来!”
  他下了马,从雕着虎头的剑鞘中抽六尺钢直剑,空挥了几下,发出刺耳的呼啸声。
  “你看样子是个人物,自报姓名。”卓娜提亚说道,实际上光是见到面容,就已经猜到了这人是谁。
  “虎狼骑主将李卫驿。”他说道,“能和女王交手,荣哉,快哉。”
  说罢,一剑刺向卓娜提亚,被她后退躲过,两人随即拼起剑来。细弯刀与钢直剑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两人身形敏捷,招招致命,打的是密不透风,容不得半点失误犹豫。
  李卫驿的疲惫已经飞到九霄云外。眼前的这卓娜提亚每一次挥舞都仿佛看得到一片残影,仿佛细弯刀划破空气的残影,她看似放松随意,实际上是以脱力来让身体松弛,以让每一次攻击都是拳脚打得到的最大距离,每一下都如同全力一击一般不能掉以轻心。越是如此便越是奇怪,这般强悍的人物怎么就会被温二娘捉了呢?
  酣畅力战,卓娜提亚没有疲意反而越战越勇,最终一刀挡开了李卫驿的劈砍,回之一刀,只听一声痛呼,李卫驿的右手持着刀被砍落在地。带血的弯刀又直直对准了他的喉咙,宣告李卫驿的败北。
  “将军!”“李将军!”将士们呼喊起来。但也尊重李将军一骑之讨,没有上前干涉。
  李卫驿见手臂断口血流如注,便赶紧死死捏住伤口以止血,忍住痛意。李卫驿手臂上也有皮革护臂,却被卓娜提亚一刀砍断,令他深感输的不冤。
  “李卫驿,单宁府的李卫驿,是吗?”
  “既然输了,要杀便杀。”李卫驿捏着手臂断口忍痛说道。
  “李凝笙是不是你妹妹?”
  “我想你都知道,又有什么好问的?”
  “李凝笙现在在哪里?”卓娜提亚问道,收起了所有的表情。
  “我又何必告诉你?”
  “意思是李凝笙还活着对吧?”她赶紧追问。
  “.……”见她变得急切起来,李卫驿突然觉得也就没必要绷着。“是的,还活着。”
  “伤得重不重?他可是后背中箭。”她说着越来越表露出担心与急切。
  “伤口不深,但是有毒。”
  “毒??”她瞪大双眼。
  “但是及时洗出了毒血,又以药滋之,没有大碍了。”
  “她在哪里?不和你在一起,莫非和温良玉在一起?”
  “她厌恶温二娘,早在你与我们交战前,我就把她送到安全的地方了。”
  “.……是吗”
  卓娜提亚像是心事终于放下,长叹一口气。
  “你该自豪,你有个好妹妹。”卓娜提亚说道,“走吧。”
  “走?”李卫驿仿佛被激怒了,“在这里放我性命,是故意侮辱于我?”
  “杀了你,李凝笙会见不到亲人,而且你斗我输了就该由我发落,轮不到你说。”卓娜提亚将弯刀收回鞘中,又捡起带着断手的钢直剑。“今日你以武斗我,输了。让你回去就是要你重振旗鼓,来日在战场上以兵法再战,这你可以接受了吧?”卓娜提亚将带着断手的剑递给李卫驿,他收起断手,将剑收回鞘中。
  “何故如此?”
  “我也不说假话,也是看在李凝笙份上,我对你也没什么恨意,你我都算她亲故,替她考虑考虑是应该的。”卓娜提亚道。
  “我可不认你是小妹的亲故。”李卫驿咬着牙说道,“后会有期,来日再求指教”转身便走回虎狼骑军阵。
  “兄妹还真挺像。”她暗自小声道,“什么事都得哄着。”她转身也走回自己的军阵,下令道:“放开路,让他们走!”
  **************
  与王百户等人一路跑回了辽西的台门寨子用了一天多,结果在远处便看到一股浓烟升起。两士兵叫不好,留下我探路去了,见他们许久没回来,我也就跟了上去。接近后才发现,着火的是寨子。整个城寨都陷于大火之中,满地都是士兵、大人与小孩妇孺的尸体,还有插在地上如麦子一样的箭镞,鲜血保持着泼洒的样子随处可见。空气中满是木炭味与油脂味。不知道有多少人被大火吞噬了,多少人化为人形的碳。
  我还看到箭镞上插着白色的东西。仔细一看才发现是耳朵。所有的剑头上都插着耳朵。土墙上都是尖刺,上面又插着很多男女老少的首级,鲜血顺着木桩而下。
  这是一支什么军队?居然做的出这种事?
  我还记得寨子里有那么多人,也有布谷德人。他们对我也是那么友好,我在走前还把吃的给了一个裁缝的孩子。
  他们都死了吗?
  虽然几乎已经麻木了,但还是想要问自己,为什么这种事会像吃饭一样常见,这种可怕的事情。
  我见到不远处王百户他们似乎找到了一个幸存者,在那里喂水,我便跟了上去。
  “是什么人?卓娜提亚的布谷德兵?已经杀过来了?”王百户问道。那幸存的士兵满脸是血,只是摇头。
  “不是……是从……从东边来的…军队……从来…没有见过…”
  “什么旗子?是白鹰旗吗?”王百户继续问道。
  “没见过的……没见过的旗子……像火……又像花…一条一条的向上的紫色花纹……”
  “那是什么旗?”王百户也懵了。
  要不怎么说这些人,对这里一点都不了解就来了。
  “我知道。”我说道,三人就都看向我。
  “那是绒花旗”
  我叹了一口气。
  “白鹰眷族的旁系,艾新氏族的家徽。”
  卓娜提亚与我说过的,本来应该不存在了的白鹰眷族的旁系。
  如今看来是她对我说谎了,可她为什么要对我说谎呢?
 
 
第37章 温良玉的终末
  王占立幕府,集和大小将领讨论如何抵御卓娜提亚之事。如今三河源头的顺从虏兵闻卓娜提亚复位已经作鸟兽散,如今来投者也不过一千人。又闻卓娜提亚十万军队已经对三河源头与东部草原发起大规模进攻,如此一来更是不能期待会有更多虏兵来投。
  王占又闻温良玉残部部率千余人奔辽西,李卫驿断后没了音讯,决定遣人传令让温良玉留在辽西十井子台门,并搜寻李卫驿的生死下落。如今在东部,王占可以调遣的军队勉强有六万,圣上又发金牌要求大捷守辽西,已经是退无可退。
  “将军!急报!”
  一卒奔入幕府下跪道。
  “说。”王占道。
  “四井台门、十三茶台门、东古井军门、马边卫、山道卫均破,都遭屠城屠寨,守将李若真、于福恒、雷如松等均战死,只有四井台门数十兵马逃生,共损兵一万七,百姓边民无数。”
  小卒一说完,幕府中大将们纷纷小声吸气,就连王占都瞪大眼睛。
  “卓娜提亚如此神速,单月不到便可威宁海北窜至辽西,灭我城寨?”
  “报,将军,来犯辽西的不是开元贼。”小卒道。
  “那是何人?”
  “据来逃者称,来犯贼军多以羽毛饰盔,短弓重箭,又见主帅旗以紫色绒花做案,多中原言语或辽东言语。”
  “什么!”王占拍案而起,“这所言莫非辽东总兵丰余良的女直签军?丰余良部为何在辽西烧杀抢掠?莫非丰余良嫌辽东不足以肥己要造反呼?
  “将军,丰余良近些年在辽东战事中多以女直签军打头阵,持紫色绒花旗者应该是丰余良之女,丰绒花。”一将军道,“而且据说丰绒花原本是开元卫人,卓娜提亚殺父造反后远遁辽东,认丰余良作父改姓丰。如今辽西战事紧迫,丰余良让绒花军来犯,摆明是要趁火打劫,与卓娜提亚遥相呼应,灭我们九边北将,以辽东可独大。”
  “快!起草一份参奏,写明丰余良佣兵攻辽西意图谋反,快马加鞭送京师!”王占喊道,随即又头疼一般捂住额头道,“把重兵向南而防,眼前之敌是绒花军!这绒花偏偏与卓娜提亚一部,到时候倒打一耙说是养女带兵而逃,恐怕也查不出什么。丰余良,你可好啊!”
  **********
  自李卫驿带虎狼骑断后,温良玉便带部向东一路溃逃,后在辽西遇到王占部小众,又接王占军令留守,谁知所率小部人马尚未安顿便遇到了绒花军前锋,温良玉料定又有大军随后,便又向北而去,到了辽西御虏镇,入城中歇息,才算舒缓了。结果不久绒花军前锋来袭,御虏镇关城,正遇镇守雷如松南下,城中只有温良玉为大将,故只能守之。温二娘心想虽然御虏镇是一小城,以土砌墙但守城总比野战更占优势,但城中人马不多,于是派快马北上幕府向王占求援。这之后温二娘心想十日前巧遇绒花军前锋一事,这才想到绒花军应是由南北上,如此一看御虏镇便要受到大军攻击,谁知大悟已晚,数日后绒花将军亲率两万大军抵达御虏镇城池前,而镇中只有两千兵马,粮草不足,士气低落。这时温良玉收到了王占回信,王占信中责备她战败溃逃而又求援,不知羞耻,又职责她与李卫驿勾勾搭搭不守妇道。读罢此信,温二娘咬破了嘴唇,任血从唇角流到脖颈。
  但如今援军是唯一希望,一支偏师又有大部分是残兵,根本不可能逃得过虏军。在绒花军合围前,温良玉派遣快马再度北上幕府向王占求援,她以血作书,在信中只能不断提及夫妻之恩,又澄清与李卫驿的关系,称知耻而欲自尽,但兵事不能与己殉葬,望夫增援。
  那封信有没有回信,温良玉是收不到了。信使走后,绒花军就把整个御虏镇围的水泄不通。据称绒花军做事残忍,之前短短一个多月,多有屠城屠寨之事,又多酷刑,以恐怖敌人。但这回绒花军派遣使者入城,递交了劝降书,一反常态。温良玉本以为自己要命绝于此,但看到绒花的信上写了暂缓七日攻城以城中考虑,便期待起王占的援军,援军一到就有希望了。
  “援之?何以援之?良玉乃山野贼寇出身,必不会死,不足虑也,回去复命。”
  王占面对遭到追杀,少了一半面颊,跪在地上递增血书的信使,先是问了一下是否又要求增援,后连血书都没看就拒绝了这要求,将流着血泪的信使赶出了军营。他有没有回到御虏镇便没人知道了。或许赶到了御虏镇又被围城的绒花军所杀,又或者因为受的伤太重死在了路上。没人知道,温良玉不会知道,王占也不会知道。
  温良玉日渐憔悴,又复发了酗酒恶习。整日醉醺醺的,嘴中不知道说着什么话,只有她自己清楚。当年在济州府劫富济贫时的弟兄们,她想她们了。不断叫着那些人的名字,也只有自己知道这些名字代表的是什么人。她想到了卓娜提亚在地牢里时对自己的嘲讽,卓娜提亚说她是可怜的小妇人,让她觉得卓娜提亚甚是嘴硬,在那种境遇之下竟敢说活捉她的胜利者是可怜的人,还有折磨她,侮辱她时卓娜提亚那不甘的眼神、厌烦的眼神,李凝笙挡鞭子时那悲伤、愤怒的眼神。还有最令温良玉无法忘怀的,久久挥之不去的——那是怜悯的眼神,发自心底怜悯自己的眼神。
  我有什么可怜的呢?我今天的成就都是成功的,都是不亏本的买卖,为什么就可怜了呢?当时如此想着,撕扯卓娜提亚被束缠的头发、掌掴她、掐紧她,即便是失去意识,甚至失禁,却还是无法让她收起那个怜悯的眼神。
  越是想到那个眼神,越是不想承认,但卓娜提亚是对的,卓娜提亚至始至终都是对的。她在地牢里被踩着贴地皮时恐怕就已经料想到了今日的这幅图景,所以才那么宽容,那么悠然,那么无所畏惧。
  城中粮草日渐减少,却又等不到援军,温良玉一方面盼着援军的到来,做梦也好,打开窗户、爬上城楼都希望能见到黑红色的吕军大旗,但另一方面她也知道那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终于到了第七天的期限时,绒花军又派遣使者入城,要一个是投降还是要战的准确回答。
  温良玉到现在为止只投降过一次,那就是十几年前在济州府向王占投降。输了战斗,输了弟兄,也输了身子,可能也输了灵魂。如今却又要投降一次,温良玉让使者等着,自己到隔间,又把坛子里剩下的一点酒都喝了,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哭的痛彻心扉,哭到身心剧痛,仿佛整个脸都要融化下来一般的痛哭流涕,随后才擦净脸庞,走出来在使者的信上花了押签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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