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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女王与我(GL百合)——春伏野

时间:2020-04-05 16:24:40  作者:春伏野
  珍重,绝笔
  安慕”
  安希澈那两块冰一般的瞳孔,已经看不清的眼睛艰难地看完了这一封简单的信,不知不觉间视线变得更加模糊起来。
  “你早说啊!”她哭到,如同以前的安希澈一模一样。令她的姐妹们都想安慰她,她却紧紧握着那封信不断地抽泣。
  头顶的剧痛说明我的脑袋还是被打破了。但是我的天灵盖并没有被打碎,我也没有一命呜呼或是觉得意识远离了。
  大姐弓着身子伏到了地上,被卓娜提亚一刀斩穿的腹部如流水一般不断地流血,在地毯上染出了一大片地血泊。
  我没死,也没受重伤,正如我想的一样。
  卓娜提亚站起身,用我的衣服的袖子擦拭着手中的细月刀。而起则俯下身,看着大姐。
  “你——你没有事——”
  她艰难地问道。
  “是的,只是如小孩碰到头一般的轻伤而已。”我也用白色华袍的袖子擦拭了额头和脸上的血。
  “我——我迟疑了吗?”她问道。
  “是的,你犹豫了。”
  “哈——哈哈哈,咳咳咳,哈哈哈!原来是这种感觉,原来——犹豫是这样的啊。”她笑道,又咳出了血。至始至终没法抬起头看向我。“只是转瞬即逝的僵硬,就——足够——让自己丧命。”
  她越是如此说,我越是不忍看。
  用这种手段,利用了大姐自己都不曾意识到的弱点,将她斩杀。
  “我以为——我已经不会犹豫了,为什么,对你,会如此?”她凭着最后一口气继续问道。
  “对我,对任何你在意过的人,你肯定都会犹豫。”我认真说道,说出一切的事实,这就是我对她作为战士最后的尊重了。“你自己不知道,但你就是这种人,你是重情义,重感情的人。”
  “是吗?——原来——原来一直都在啊,原来——一直——都——在——我——的——心——里——————”
  她的话越来越弱,就像是越来越远去一般,终于无法支撑伏地的身体倒在了地上,倒在了自己的血泊里。
  我也站起了身,继续擦拭了一下脸上的血。
  卓娜提亚听了我的话,在安慕大姐攻击我时至始至终没有动,等待着那一瞬间的空隙。她百分百的相信了我,我也终于融入了她的全部生活。
  但目前而言的话,悲伤与厌恶却盖过了欣喜。
  毕竟这是第一次,杀死了自己亲密的人。
  卓娜提亚看向我,问道:“没有哭吗?”
  “没有。”我答道,却鼻子一酸。“我不会哭的。”
  越是如此说,越感觉到自己在逞强,喉头也发起痛来。
  作者有话要说:  这点时间,发生了这么多事。
  ~先给大家拜个年~
  然后希望大家都能好好的。
  ~本来打算这一章完结的,结果想写的不那么仓促结尾比想象的难很多~
  ~但我会好好结尾的~
 
 
第49章 虚花
  金莲川草原上,一目千里,除了碧绿的草,就是金色的金莲花花野。
  大军行军至此,已经不会再遭受辽东军或是其他太守的袭扰了。经过了几天的修整,伤兵与士气问题都得到了很好的改善。
  不光如此,来自漠南万户的补给也很快的与军队汇合。
  虽然我一直也没有怀疑过卓娜提亚的用兵,但这种结局却是让我也觉得是一种死里逃生一般的惊险。
  “好疼。”
  每晚睡觉时,头上的伤都会让我一激灵。脑袋上缠着一圈白纱布的样子,也总是被卓娜提亚笑是“像个奇怪的布谷德的官冠一样。”毕竟他们崇尚白色。
  “这也太疼了,我是睡不着了。”我说道。
  “军医可说了,没有大碍,笙儿受过更重的伤,这个就不行了?”
  “再受伤,人还是知道疼的不是?”这叫什么话,不知道为啥总觉得她也越发变得没心没肺了,真是讨厌。
  “头疼的事儿倒是小事了。我没想错的话,西域的人该收到书信来了,到时候可别出乱子。”
  “什么人?”我问道。
  “安族人。”
  “你又不恨安族人了?”
  “我们手上死了一个安族大将,得归还遗物遗体。”
  “我怎么记得提亚恨不得把艾利马踏平掉?”
  “我倒是恨不得,但是现在恨谁恨的过来。”她说道,语气很淡然。既没有咬牙切齿恨得发痒,也没有心灰意冷疲惫不堪。“那个安希澈都救了你,也救过我,她都说了要知恩图报,那么安慕的后事,我也该如此了。”
  提亚的话到底是指报安希澈的恩呢,还是说报安族人一些其他的恩情呢。具体我也没有再追问,因为我也不太好意思去追问。
  “如果说恩仇必报的话。”不知为何,我突然又想起了那一件事,也非常想把她告诉卓娜提亚,听听她究竟有什么想法。“我——”
  “你就是李逸笙的妹妹,该不该为她对我做的事负有责任——笙儿不会是想这么问吧,是吗?”她似乎马上就看穿了我的心思。
  也难得这种事上卓娜提亚会变得如此敏感,她可真是变得懂人心了。
  “你知道的,李府里还有禄王给他们立的灵位。”
  “我很高兴李逸笙会在自己的家里有了自己的灵位。”卓娜提亚一点都不打算回答我的疑问,像是转移话题一样说道。
  “那我呢。”
  “笙儿——傻吗?你又没死,要灵位做什么?”她的表情就像是真的在看傻子。
  “我不是这意思。我是说,你真的没有觉得有些——难以释怀?”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那么心宽坦然,我反正是一想到这里就会觉得不是滋味。
  自从被掳走之后,每次听到家乡的消息就都是如此。
  最早的没有消息就是消息,说明他们没有想要从博德人手里赎我,虽然后来知道了那是王占禁止给博德人任何钱财的举措,但当时我还是明白那是大人放弃救回我的证明,并深深受伤。
  在那之后,第一次见二哥时,知道了家里人都已经被赐死。
  回到单宁府后,李府已经被霸占,只能住到小宅里去。
  或是被杉樱一刀刺倒前,被告知李逸笙是我姐姐,李复是我大伯父——家里人悲惨的结局某种意义上真的是咎由自取。
  一次又一次,从来没有什么好消息。
  “说起来,笙儿知道,为什么白山部落和博德部落当年会联合起来攻入西域,而且单单攻破单宁府烧城吗?”提亚突然问道。
  我摇摇头。不知道,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单宁府外也有州县,还有个莲华城。论富,莲华城富,论近,甘州比单宁府更近。
  据说当年河西军战败退入莲华城后,两部联军入关一路绕过了重镇州县,直接攻打了单宁府。入城纵火抢掠后不久各路援军合围前逃回了草原。
  “到底为什么?”
  “因为河西军年年会扫荡白山和博德的属地,减丁捣巢,男子杀死,妇孺无论贵贱全部卖为奴隶。单宁府是西域通商之枢,每年中原和西域人都会来做生意。所以奴隶市场自然也兴起。”
  “所以两部痛恨单宁府?”
  “没错,主要是河西军抓去的奴隶里有各部人员,卖的最便宜,又都是膀子和农牧骑乘的好手,故颇有名。当年有点地位的人都知道单宁府卖的奴隶最便宜也最实用,故称为‘单宁枷’,西域各部则把被河西军减丁称为‘抓单宁枷’,所以他们都恨单宁府。”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我问道,“不,我应该问,为什么告诉我这个呢?”
  “笙儿,别误会。我没说这事合理。”
  虽然这事确实合理,毕竟赚了那么多钱,肯定也就成了出头鸟。
  “我是在想。在我六岁左右时候。大吕差点撤掉我们布谷德的藩,取消掉我们的卫所名额。因为当时因为一些漠南牧地的问题,大吕边军和布谷德闹得不可开交。”
  “所以?”我问道,“河西军来了?”
  “当时禄王追讨西域一个部落的首领,带着三万河西军一路追到了这金莲川附近,将那首领一干人尽数歼灭。随后河西军就被朝廷命令包围布谷德大营。当时的布谷德根本没有能力与河西军的具装重骑兵对抗。”
  “那是如何脱险的?”
  “没有脱险。几大氏族的首领吵成一片。但当时刚来到部落不久的李复先生,笙儿的大伯,向我父罕自荐,亲自用中原雅言给边军卫所写了求和信。边军将军要求我们十里外跪送大吕军队,连我在内,我们一家人跪在地上,等着那些重骑兵走远,我这辈子第一次下跪,就是在那时候,与我全家人一起。河西军还赶了我们部落一万匹好马,六万头羊,甚至儿羊儿马都被带走了,作为河西军额外参与琐事的赔偿。害得我们那一年几乎没法过冬,只能把自己的部民卖为奴隶,以换取畜群。”
  “但布谷德保住了地位。”
  “没错,自那之后,父罕才变了。我就一直在李复和李逸笙手下学那些书经谋略。”她说道。“但是,那一天到了朝尚阁之后我一直在想。如果当时父罕没有决定求和认罪。而是与河西军鱼死网破,那么我可能会被河西军俘虏,很有可能会被当做单宁枷,送到单宁府贩卖。”
  “在朝尚阁?”
  “在朝尚阁。我感觉到了那另外一个可能性,但是即便如此,我们两个依然是有相见的缘分。只不过这一回我会是奴隶,你是主人。”
  “这样啊。”
  虽然这么说,但也是不禁想了一下那样的场景。
  “我后来找到了笙儿家的老管家和佣人,问了很多笙儿小时候的事。我给了他很多钱财,结果他散发给了其他居民。然后求我放过那些被征召守城和做工的民夫。”
  “那么,提亚放过了吗?”
  “我说我没有那个条件不征召民夫。但是我向他保证了,撤退时不会带走民夫的,他才安心。”
  “所以确实——没有单宁府的人跟到这里来。我该怎么说,提亚还是很仁慈”
  “仁慈还是狡猾呢,我本来也没打算把单宁府的民夫带走,因为撤退时候肯定得轻装便行。”
  出乎意料的,真正的事还是被提亚自己说了出来。我原本以为她会不高兴,结果现在更细心,更有气度的似乎已经不是我了。
  真是不高兴,我居然落后了。
  “不过——还是,提亚为什么对我说这个”
  “我只是觉得。我和笙儿相遇,命中注定,和李逸笙或者博德部什么的关系没那么深。只是我去找笙儿还是笙儿来找我的区别罢了。所以不要再想什么李逸笙的事了,笙儿自己不常说,李逸笙是李逸笙,你不是她的代替品,不是吗?”
  虽然有点笨拙,有点异想天开。
  但是,心中还是觉得一暖。
  想来我也突然觉得自己很傻,居然和她会有这种奇怪的竞争意识。她的好,不还是落到我身上吗?
  就像是以为树荫外是炎热酷暑,结果迎面吹来的是带有果香味的温暖的威风一样。
  “谢谢。”
  眼眶湿润了,视线变得模糊,喉咙也不争气的疼了起来。
  “诶?怎么?为什么哭了?”她稍微有点疑惑和慌乱,以为是说这些平时绝不会说的话伤到了我吧。
  “没有。”
  扭过头去。
  “才没有哭。”
  *************************************
  单宁府。
  对于不认识的来说,如今只是破旧的空城
  夜空明月露颜,照亮了变得残破的李府。
  安希澈一个人在庭院中,她站在那里,安安静静地看着一旁垮塌了一半的长亭。或许在她失色的瞳孔里,只是一个简单的轮廓而已。
  她又转过头,看到的是庭院里拦腰断裂的大树和破碎的大石。
  伤痕,每一个都是这古老府邸的伤痕。
  但也仿佛感觉得到当时那你死我活的紧迫气氛。
  但是不管如何去回想,如何去挖掘那一晚的感受,那一晚与安慕的战斗,一切都已经翻篇而过。已经过去的战斗绝对不可能再像是还在继续一样。
  自己真是不知珍惜。
  她如此想到。
  与大姐之间认真的一场对决,一场关乎一切的大战。那不应该是自己从小,多少人都在期望的事物吗?
  为什么在当时,却完全没有珍惜那场战斗呢?
  属下也来到庭院,准备将她叫走。
  她知道她们要说什么,但是没有应答,属下也知道此时的安希澈并不想要别人开口说话打扰她,所以也没有开口。
  最珍贵的交手,最亲切的一次接触。却在自己根本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随着那些不够稳重的举动和攻击,那些不是自己最好的招式与计谋一起,成为了过往。无法再补救,无法再补偿。
  只有在过去后才知道。当时以为自己是要救走上弯路的安慕,如今却知道安慕那一晚就是在与自己告别,并认真地与自己交手。
  她知道,再也不会有这种机会了。安慕已经离开了所有人。
  “我再也不战斗了。”
  她如此说着,转身离开了花园。
  冷清的单宁府,冷清的李府,孤零零的朝尚阁。
  虽是半夜,城中只有零零散散的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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