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云,等会儿你见到那个人的时候,如若对方是个男的,你便抓紧佩剑不离身,若对方是位女子,你便把佩剑假装放在石桌上,明白么?”他说。
“对方肯定是个男的啊?公子这又是为何?”孙灵云不解,先前与她接头的是男是女她怎会不知。
“不一定,难道你就没想过,先前与你们接头的一直是女扮男装?要知道,声音也是可以伪变的,”胡洛白说。
孙灵云摇摇头,但是却从未想过。
“你怎么会知道对方可能是男的,或者是个女的?”林瑾作为第三人更是疑惑不解。
“四王爷告诉我的,”勾起来的嘴角一点一点慢慢的爬上胡洛白的嘴角。
早上除了卫景澄的那封信之外,另外一封则是宿睿明亲笔提写,上面提到的则是关于今晚之事,今晚的来人,有可能是贵国的国师,也有可能是瑶霖的一国之主。
林瑾惊讶的看向胡洛白,心中的百种话语在告诫他自己,胡洛白不会是那种人,忍下疑心吞吞吐吐的问起,“你跟我四哥...不,当朝的四王爷,很熟么?”
“嗯”胡洛白点点头,“还行吧。”
“你相信他?”林瑾皱着眉头。
那日他这个所谓的四哥来找他的时候,他就知道,今非昔比了。
“为什么不信?放心,今晚之事,他不会骗我,”胡洛白笑着拍拍胸口打包票。
“你是不是与他...”林瑾看了眼胡洛白,接下,“你是不是与他谈了什么交易?”
“没...没有的事,我跟他能有什么交易,”与其说交易,不如说各怀鬼胎,他可得把简槐的身体看好喽,胡洛白还是在心里捏了把汗,心虚的撇了眼林瑾,岔开话题,“今早除了四王爷的信,还有一封,你想不想知道是谁写的?”
林瑾心里咯噔了一下,不敢直视胡洛白的眼睛,随口找了个借口,“不想。”
“那不行,我想说,”胡洛白看了林瑾一眼轻笑道,“成王说,让我们活着回去,还说...”借着月光又偷偷看了眼林瑾,继续打起哑谜。
“还说什么?”林瑾瞥了一眼胡洛白。
胡洛白小声的干咳了两声,严肃道:“成王还说了,让我看着你,不许你拈花惹草。”
“哦”林瑾迅速低下头,心中却是在暗暗窃喜,连他自己都没发觉嘴角已经因为那句话笑裂了开。
“来了,”胡洛白冷清的一声打醒了林瑾,两人立马打起十二倍的精神盯着凉亭之中的两个人。
胡洛白目不转晴的盯着孙灵云的一举一动,只见孙灵云一只手紧紧抓着配剑,胡洛白低声嘀咕了一句:“男的。”
“这鸽子怎么飞到这来了,”林瑾被面前这突如其来的小鸽子吓了一跳,小心抓在手中时才发现竟然还有一封信插在小信筒里。
洛白贤弟,如果你能侥幸从国师的手中逃脱,我便放了林瑾的母妃,不过,我会让国师留你们一个全尸。要知道,还没人敢威胁本王爷。
胡洛白紧紧攥着手里的信条,青筋暴起。
收你|妈勒个龟儿子尸体!
胡洛白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猛的一抬头,瞪圆了眼睛,说:“不好,灵云有危险。”
可却在不远处的凉亭之内。
孙灵云的双脚离地被人掐着脖子老高,呼吸不通畅的连半句话都难说得清,支支吾吾道:“你...你是来...杀人灭口..的?”
“不,今晚,很可惜我的目标并不是你,而你,只是个诱饵罢了,”说话的声音分辨不出雌雄,隐隐约约的男声中却像是掺杂了一丝的女气,忽的又仔细一听,又仿佛全然都是错觉。
黑袍之下的楚定阳嘴角一勾,手下一松,孙灵云就被重重的抛掷了凉亭的台阶下,分不清雌雄的声音在楚定阳摘下喉边的一定小玩意之后,彻底恢复了女声,但这女声却是与她的容貌相不匹配。
苍白无血的容颜,苍老沙哑的嗓音,但楚定阳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是对林瑾说的,她斥喉道:“通灵镜呢?”
“毁了,”冷漠的回应了一句,林瑾扶起受伤的孙灵云,“你没事吧?”
“没事,谢谢,”孙灵云有些站不稳,刚刚的那一下子,对方明明只用了三成功力,她就这样了。
但更为让她惊讶的是,对方竟然是个女人。
“毁了?你竟然毁了!不可能,怎么可能被你轻而易举就毁了,我等不了了,我等了太久,太久,啊…”楚定阳沙哑的声音不停重复,自我折磨。
可等她抬起头时的眼神中却是充满了杀怒,满身的戾气瞬间散发出来,依旧苍白骨指分明的一只手指着林瑾,“你若不交出通灵镜,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说着从手掌之中化现出一柄雷电交错的长剑出来,挥向林瑾。
“跑啊,还愣着干什么!”胡洛白边朝这边跑边喊的声音几乎可以穿透雷电的电磁波。
但林瑾和孙灵云就在楚定阳的眼皮子底下哪能跑的掉。
“一个都别想逃,”楚定阳手的中长剑直直的刺向林瑾,却不料林瑾死命用佩剑挡住了这致命的一剑。
但此刻楚定阳却跟疯的似的拼杀,口中一遍又一遍的念叨着,“交出通灵镜!”本就沙哑的声音因为这一句的嘶吼变得更加苍哑无声。
“通灵镜乃是虹家先祖留下的镇家之宝,岂是你等所能瞧见的,”林瑾几乎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来抵抗这一击,汗流浃背,全神贯注着面前的黑衣女子下一步的动作。
“那又如何?你虹家上下百余人的脑袋我都能砍的下来,更何况是你等鼠辈,”楚定阳狞笑道。
林瑾整个人一怔,不敢相信涂害虹家的凶手就在眼前。
“劝你还是快点交出通灵镜,或许本尊还能放你一马,饶你不死,”楚定阳双目瞳孔开始慢慢变的赤红,手中的长剑仿佛也跟着被|操控了一般,功力又跟着加倍了几成。
林瑾依旧保持动作,一直盯着面前的这个可怕的人物。
“本尊让你把通灵镜交出来,你是耳聋了吗?”楚定阳很不耐烦大叫起来,提起手中的剑就朝林瑾挥去。
林瑾闷哼了声后,武功不敌,整个人被楚定阳周围散发出来的煞气冲的老远,摔倒在地硬生吐了口淤血。
“林瑾!”孙灵云惊愕看向楚定阳,然后从地上艰难的爬起来,但却不想,致命的一击却是从背后突入袭来。
那一瞬间的疼痛感,感觉自身的五脏六腑都被撕裂开了一般。
“本尊说过,不交出通灵镜,今天一个都别想逃,”楚定阳现在的脸上已经爬满了黑色藤蔓,眼睛由赤红开始变得漆黑,就连手中的长剑上缠绕着的雷电也开始发黑,浑身上下散发着让人窒息的煞气。
“一念成魔,”嘴边呢喃了一句后,胡洛白从不远处提着长剑缓缓走过来,多余的剑尖划过地面,瞬间火花四溅,硬生生划出一道深痕出来。
他在楚定阳的剑未落到林瑾的头上之前,脚尖轻轻点地,一个飞身跃过,“想杀我的人,老妖婆,你经过我同意了吗?”
“你的人?我倒要是看看又是哪个命短的来找...”死,楚定阳的黑色如墨的瞳孔几乎又瞪大了几倍都不止,不可置信的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你...”
胡洛白眯了眯眼,观察起楚定阳的一举一动甚至是一个嘴角也不放过,容貌看不清,声音是个女的。
但在他出现之时,他发现,这个楚定阳身上的戾气貌似减少了不少。
原来这就是鼎鼎大名没有记载上的国师,还是个女国师。
“想打架,我陪你打啊,”胡洛白紧握住多余与楚定阳对立,剑光闪过楚定阳的双眼时,胡洛白觉得,他刚刚仿佛看到了一双充满凄凉与绝望的眼睛。
“不...不可能。”
胡洛白皱了皱眉头,面前这个神经好像又突然好的了楚定阳,现在却在这不停嘀咕着让人听不懂的话,让人烦躁。
胡洛白挡在林瑾面前,凝视楚定阳,道:“还打不打?不打我可就要收拾战场走人了。”
好吧,其实他是打不过,虚张声势,鬼知道他现在握着多余的手是冒了多少汗。
楚定阳盯着胡洛白的眼睛不放,手中的剑渐渐消失,所有的一切仿佛只是个幻境一般在逐渐消失,恢复。
只是临走前又多看了眼胡洛白,但说话时的声音却已经是换起了男音,她说:“我们,还会见。”
“呸呸呸,劳资才不要见到你这个杀人不眨眼的老妖婆,”胡洛白站在原地直朝地上吐口水,等楚定阳彻底消失在了月黑之下,才想起来刚刚楚定阳的那一剑,“灵云,你怎么样。”
“公子,灵云恐怕只能帮你到这了,往后的路还请公子多加小心为好,”说着,一口淤血又从孙灵云口中吐出来,顺着嘴角慢慢溢出来,流至耳后。
“灵云,”林瑾怀抱着孙灵云的身体,他觉得怀里的这个尸体正在慢慢变冷,但他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仿佛浑身的血液也跟着慢慢流失,如同渔村被屠的那夜一般冰冷。
“林瑾,以往的种种过事,还请林公子见谅,灵云自小杀手出身,每日都活在刀剑之下,此生能遇见公子与林公子,也算是...咳...也算是值了,”孙灵云的声音在慢慢变弱。
她也知道她的时日不多,但这也是她第一次的心头产出生念。
“我在这,”胡洛白说话的语气极其冷静,盯着孙灵云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他的手悄悄搭在了孙灵云的脉上为她渡命,但还是回天乏力。
第39章 架空篇【十四】
楚定阳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到皇宫住处时,凉亭之下坐着的人早已恭候多时,楚定阳走到空出来的座位上坐下,端起沏好的茶放到鼻尖嗅了嗅,然后抿了一小口。
“没想到,鼎鼎大名的国师也能落得如此狼狈?真的是让本王爷大开眼界,”宿睿明晃了晃冒着青烟的香茶,看了眼对面看不清神色的楚定阳,“怎么,没有找到通灵镜?哎,我那个七弟啊,从小脾气就倔的很...”
“四王爷今晚的话,有些多了,”在滚烫的茶也捂不热楚定阳那冰冷的声音,冷眼瞄了眼宿睿明,“替死鬼找到了么?”
“找是找到了一个,不过还要在看看,”宿睿明笑着说。
“嗯,这次伤的挺重,你的皇位,恐怕要在等等,”楚定阳捂着胸口干咳了两声,这男身终究还是不行的。
“不急,国师的身体才是第一,”宿睿明放下杯子站起来,“天色已晚,那本王爷就不打扰国师了。”
“等等”楚定阳咬着牙叫住走下阶梯的宿睿明,灵魂与身体的排斥使她现在连站起立的力气都没有,手扶在石桌上支撑着,“臣还有一事想请王爷帮忙,不知王爷可否愿意。”
宿睿明勾嘴笑了笑,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来,道:“国师但说无妨。”
楚定阳虚弱的只能趴在石桌上,微弱的声音让宿睿明只能上前细听,然后点点头又是勾嘴一笑,摇摆扇着随身携带的白象玉骨扇,一个纵身飞上墙上,回头对楚定阳说:“本王爷亲自去给你取来。”
“嗯”楚定阳发晕的头脑不容她多想一秒,整个人便重重的趴在了石桌上,晕了过去。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宿睿明扛着楚定阳指名点的人回到原处之时,却见凉亭处除了两杯早已青烟消散的茶之外,已无楚定阳的身影。身上冷的像冰块似的人隔的宿睿明的肩膀都开始疼了,硬邦邦的跟扛了一块石头似的。
“比我想象的要快,放门口王爷就先回去休息吧,有劳了,谢谢,”楚定阳的声音从房内传出来,阴森森带着阴沉的死气。
宿睿明这边刚挪步离开皇宫高塔,楚定阳的房门就突然被一股阴风打开,躺在地上的女尸被屋内的那股气流吸了进去,“咣当”一声,房门又突然被关上。
而这一切,都被站在高城之上的宿睿明收进眼底,嘴边露出一丝玩味,看向皎洁的月亮,自语道:“不知道等那家伙看到后会是个什么表情呢。”
而此时的宿睿明,却已不再是当初四王爷了。他摸了摸毫无遮掩的脸庞,着实有些不习惯。
胡洛白来瑶霖的第一天,被一驮驴子颠了一天,来瑶霖的第二天,被贵国的国师找上了门,至于第三天会发生点什么,胡洛白还真不知道。
所以,来瑶霖的第三天,事儿倒是没发生屁点大,但却从一大早就开始下雨了,雨从天降像刀子似的打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啪嗒雨声,一直下到孙灵云走的第三天才慢慢停了下来。
清晨,天未亮。只听房内咣当一声响,这已经是胡洛白第四次翻身从床上掉下来了,空气有些凉,冷风从没关紧的窗户溜进来,使得他把自己整个人都缩卷在被子里,但却在每次翻身的时候都成功的掉到了床下。
“奶奶的,”胡洛白裹着被子坐在地上,揉着后脑勺被砸出来的一个小包,眉宇间甚是烦躁的拉开被子往床上一扔,“不睡了。”再睡下去,恐怕就是他这条老命了。
“呦,我以为我来的够早的了,没想到有人竟然比我还早,”说话的是刚到不久的宿睿明,一只脚从窗边直接伸了进来,接着便是整个人,跳到房内四处打量。
“你来这么早干嘛?”胡洛白一屁股又重新坐在床边,身子后倾由一只手支撑,极其懒散的又打了个哈欠。
宿睿明似笑非笑的看着这样的胡洛白,吞吞口水走上前,一只腿跪在胡洛白的腿边,然后捏住胡洛白的下巴,俯身在胡洛白的耳边说道:“你知不知,你这样,很容易引人犯。罪的。”
“哦?是么?”胡洛白耸肩膀的动作之下,肩上的绸缎内衣跟着滑下,露出白皙的肩膀,趴在宿睿明的耳边道,“原来,瑶霖的四王爷是个断袖啊,真没看出来。”
“呵...”宿睿明不置可否,抓住胡洛白的肩膀就按在了床上,整个人跟着也压了上去,“以前是不是我不知道,但现在却不一定了,怎么,难道你就没一点怕?”
“怕?”胡洛白冷笑,“我胡洛白可就从来没怕过什么。”
“哦?是么?那我倒是要亲自瞧瞧,”宿睿明跨坐在胡洛白身上,慢慢解开身上的腰带,刚解到一半手下却停了,摸了摸下巴看着胡洛白,“嘶...你是不是看上本王爷了。”
胡洛白被这一句惊得眉毛挑的老高,道:“啊?你这人怕是有点毛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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