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了空荡荡的卧室。
小姜在麻袋里,被人扛在肩头,摇摇晃晃。
夜深人静,一切悄无声息。
自然也没人发现,一个大活人被带走了。
小姜被丢到了浴池之中,被人按着洗刷。
青年迷迷糊糊的睁着眼。
他酒品好,喝多了也不耍酒疯,就乖乖的,说干啥就干啥。
而听了清修的汇报的孟楼荻点点头,道:“收拾好之后,送到我这来。”
“是。”
然后,洗白白的小姜被换上了白色的长袍,送进了摄政王的居所。
被推进去的小姜傻乎乎的倚着门,还有些发懵。
怎么喝了酒,就不一样了呢?
他是做梦呢吗?
坐在软塌上的摄政王撑着下巴看着那人。
肌肤泛着健康的光泽,不是那种白肤,但是看着还不错。
乌发被好好的束起,然后呆呆傻傻的看着他。
摄政王伸出手,跟召唤自己的小宠物似的。
“过来。”
小姜分辨了一下,然后乖巧的走过去。
“怎么啦?”
他站在摄政王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对方。
孟楼荻已经很久没有被人这么看了,他脸上挂着笑,然后,狠狠的踢了一脚姜晨义的小腿。
那一下,真的是生疼啊!
疼的小姜嗷的一声,就要下跪。
孟楼荻伸出手,捞住了对方。
然后,洁癌再次上线。
接住了对方的孟楼荻推开姜晨义,嫌恶的蹭了蹭自己的衣服,然后,把衣服丢到了地上,露出了带着精壮的上半身。
虽然长得文文弱弱的样子,但是身上还算带着薄薄的肌肉,看起来宽肩窄腰。
“啧。”孟楼荻蹙起眉头,感觉自己一时兴趣做出决定有些过分了。
而被冷酷无情的推开的青年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幸好地上是木板,这一下疼的姜晨义瞬间醒了一半酒。
青年嘶了一声,捂住自己的屁股,看向四周。
“这是?”
孟楼荻就穿着长裤,大大咧咧的坐在软塌上,盯着对方,从鼻间哼出一声。
“酒醒了?”
“啊,差不多了。”小姜看到了今天看见的人,瞬间清醒了八个度。
孟楼荻看着他,居然一点也不害怕他啊。
也是,估计还不知道他是谁吧。
摄政王笑着问道:“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笑起来真好看。
我知道,你是神仙啊。
小秀才偷偷摸摸心里道。
姜晨义红着脸摇摇头,“不知道。”
孟楼荻露出了开心的笑容,道:“我是当今的摄政王,福安王爷,孟楼荻。”
小姜的脑子有那么一瞬间当机。
但是大宋的摄政王还是很有名气的,市井之中关于他的流言不少,好坏参杂。
就像是,不能人道,天阉,暴虐,曾经在战场上坑杀数千敌军,奸诈狡猾,挟天子,狼子野心......
当然,好的也有。
面如冠玉,风流潇洒,为民为国,减轻赋税劳役,治理国家,帮助少年天子处理国政。
但是人们似乎对于他的那些不好的描述更在意。
姜晨义也不能免俗。
他下意识的看向了摄政王的裆部。
孟楼荻不明所以的随着他的视线移向了自己的下半身。
“......”
孟楼荻的眉头皱起来了。
他也是知道关于他的一部分流言的。
什么狼子野心,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看什么呢?”摄政王皱着眉瞪向姜晨义。
姜晨义猛地跪下,喊道:“是草民冒犯了大人!草民该死!”
“那就砍头?”男人淡淡道。
小书生身子一抖,“别介啊,大人,我贱命一条,别污了您的手。”
姜晨义跪在地上,头抵在地上,浑身颤抖。
真是要命。
这些人,可真是说杀就杀。
都不需要时间思考的。
他咽了口口水,真不知道该怎么样救下自己一条命。
孟楼荻敲着桌子,看着怕得要死的书生,心里不得劲了。
而这个姿势,能够看到脖颈处的肌肤......
摄政王就一下又一下的敲着桌面,敲得小姜心慌慌。
姜晨义酒醒的差不多了,脑子里乱糟糟的一片。
最后想明白一件事,今天,说不定就是他的大限了。
青年跪着,身子抖着,感觉眼泪从眼眶中溢出来了。
孟楼荻心里不舒服,敲了半天,这傻子也不知道抬起脑袋来。
更不用说求饶什么的了。
今天见着的时候,那张嘴不是很能说吗?
“抬起头来。”青年的声音带着不耐烦。
小姜一个激灵,可是眼泪流出来了,又不能吸回去。
他也不敢违背对方的意思,抖着腿,抬起脸来。
那张沾着眼泪的脸就映入了孟楼荻的眼。
脸蛋哭的又湿又红,一双眼眸泛着水色,睫毛上沾着泪水,黏在了一起。
真丑!
摄政王又生气了。
怎么了?
他就这么恐怖吗?
孟楼荻心里更不舒服了,他喝道:“哭什么哭?!”
“大人,呜呜呜。”姜晨义吓得根本稳不住了,一张嘴就冒出来哭腔。
摄政王眼睛一撇,都想下令把他拖出去杖毙了。
这一次姜晨义终于鼓起勇气决定自救了。
他膝行到摄政王身前,手指颤巍巍的搭到了对方的裤边,若即若离。
抬起一张冒着泪珠的脸,可怜巴巴的求饶:“大人,福安王爷,草民上有老下有小,虽然贱命一条,但是家里人都指望这小人呢,小人不能死啊!您若是饶小人一次,小人做牛做马报答您的恩情!”
孟楼荻看着对方的指尖。
指甲修剪的不怎么样,边角还带着老茧。
啧。
他眼睛抬起,看着对方,道:“你这不是挺会说的吗?”
“是,大人。”姜晨义扯出一个惨兮兮的笑容。
孟楼荻道:“你是说书人。”
“是,小的在小酒馆里说书,嘴上功夫儿好。”姜晨义也摸不清对方想咋的,只能顺着说。
听了青年的话,摄政王的眼神就飘到了对方的唇瓣上,饱满盈瑞,上面带着齿印。
刚刚咬的?
他注意着两人的距离,又想靠近,又想把人踹开。
“起开,离我远点。”
洁癌再度上线,摄政王这般道。
小姜连忙跪着往后唰唰唰了几步,和对方保持了一个安全的距离。
摄政王又开始敲桌子了。
一下又一下。
姜晨义抬起头,谄媚的笑道:“大人有什么吩咐啊。”
“今天你瞧见我的,对吧?”
“是是是,小人不知大人是摄政王,才未能迎接,实在是罪过,罪过。”
摄政王看着他一幅诚惶诚恐的模样,嗤笑一声。
“当时,你说的那一段,讲的是什么?我记得,有一句话是‘玉露弄花娇’。”
“这个,讲的是一女鬼和富家公子哥的缠绵景象。”小姜冷汗往外冒。
难不成,这燕京还管这些?
他完全就是为了符合一下那些老酒馆的客人需求啊。
热血要有,香艳也要有。
这样大家才喜欢嘛,早知道会这样,他说啥也不讲!
“女鬼?”摄政王歪歪脑袋,道,“男鬼怎么样?”
“哎哎哎!什么?”小姜吓得身子往后仰。
摄政王笑眯眯道:“改成男鬼。”
“是是是!”小姜乖乖应道。
自己的小命都捏在人家手里呢,他还能嘚嘚啥?
“但是,那个,大人,小民对于男子的龙阳断袖之好,不太清楚......”姜晨义试图保全自己身为直男的尊严。
孟楼荻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发出一声哼声。
“嗯?”
“没事没事。”姜晨义瞬间蔫吧。
不就是男人那啥嘛,跟女人,应该差不多,反正,无所谓了。
小命要紧。
姜晨义听到了自己的节操碎掉的声音。
摄政王又敲了两下桌子,不知不觉之中,居然有些兴奋了。
“所以,姜晨义是吧,开始讲吧,把那男鬼和富家公子的故事,讲出来。”摄政王脸上浮现了淡淡的红晕。
好看的要命,但是也不能掩饰他的本质。
根本就是个变态啊啊啊!
小姜内心抱头痛哭。
怪不得说什么不能人道,这连女人都不喜欢啊!
第98章
姜晨义咽了口口水,张开嘴,道:“今儿个书生给诸位讲个故事,据说,从前有一江南大家,府中有一公子,玉树临风......”
摄政王听着,又敲了敲桌子。
小姜一顿,心惊胆战的看向他。
摄政王道:“说的再露骨一些可好?”
他那双凤目看向了书生,语气莫名,“现如今,这大殿里就我们二人,你说完了故事,我满意了,你自然就可以休息了。不然,你是想讲一夜吗?”
姜晨义:“......”
他想和这人拼了。
说说什么露骨啊,天啊,这种人辅佐天子,真是要了老命哦!
但是,小不忍则乱大谋。
小姜忍辱负重,嘴巴里吐出来的词,倒是香艳露骨了不少。
摄政王开心了。
他就直勾勾的看着姜晨义,姜晨义就被他直勾勾的盯着。
那如芒在背的视线让青年紧张的要命,偏偏两人共处一室。
小姜嘴巴上不停,心里还不停的嘚嘚。
这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他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话说。
他是怎么过来的?
姜晨义好不容易把故事说完,身上都落下汗来。
孟楼荻看着额角带着汗珠的青年,眉头一皱,道:“行了,去沐浴,然后歇息吧。”
“是。”小姜跪在地上,感觉自己的膝盖都要碎了。
还没从地上爬起来呢,就听见了脚步声,抬头一看。
只见摄政王从软塌上下来,看着他,“怎么还不起身?难不成,还等着我去扶你吗?”
“不敢不敢。”小姜抖着腿站起来。
“随我来。”孟楼荻抬步往里面走去。
小姜跟在他身后,小心翼翼。
两人进了里间,竟然是一温泉池水。
小姜都惊了。
孟楼荻看着他那副傻样,指了指一旁的浴桶,道:“你去那里面洗,好好洗干净了。”
“是。”小姜乖乖应好。
然后摄政王自己褪下了衣衫,进了温泉。
小姜偷偷摸摸的看着对方的玉体,把自己丢进了浴桶。
果然就是不一样。
小姜心酸的泡到水里,心里嘀咕。
自己是造了什么孽,才会遭此横祸?
跪在地上讲书,还要说男人的那档子事。
真是要了老命咯。
孟楼荻进了温泉,靠在边上。
他洁癌深重,连他人的服侍都接受不了。
今儿个,还是第一次有人在他的地盘上待这么久。
那傻子,看着,倒不那么让人厌烦。
摄政王闭上了眼眸,不是说,他是天煞孤星吗......
姜晨义洗好了,用一旁的毛巾擦了擦,又把那身衣服穿上了。
而摄政王静悄悄的待在水里面,跟一尊白玉似的,闭上了眼,靠在一边。
那一头乌发沾了水,在水里面飘飘荡荡。
真是好看的紧。
小姜看了一小会,见对方依旧不动,小心翼翼的凑过去,唤道:“王爷?福安王爷?”
“作甚?”摄政王撩起眼皮子,黑目看向他。
小姜心里一咯噔,道:“那什么,泡久了,对身体不好,都这么晚了,要是着凉了,就不好了,是吧?”
他身为小小屁民,真是不知道该如何和这些人相处。
话要怎么说,事要怎么做?
他都不知道。
摄政王偏了偏头,看向了另一侧,突然道:“你想我出来?”
“啊,也算是吧,毕竟,头发沾水太久,会着凉的。”姜晨义回道,随便表示一下谄媚。
孟楼荻嘴角一勾,眉眼间都带上了一层魅色,“你在关心我?”
“啊,那个,是啊。”小姜不敢说不。
要是说不,对方会不会弄死他啊?
“那你给我洗头,头洗好了,我自然就出来了。”摄政王笑道。
姜晨义:“......”
敢情您老不出来,在里面干泡着,是不想洗头啊?!
早说啊!
我都给您干!
“那个,用什么给您洗?”
小姜看着那堆瓶瓶罐罐,不知该如何是好。
要是他的话,拿那淘米水洗洗就好,可是对于福安王爷来说,这可不行。
“那个。”孟楼荻指了指一旁的盒子。
他现在也说不清楚自己想干什么。
但是能够让青年给他洗发,想一想,似乎没有那么不可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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