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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人赠我修罗场(近代现代)——匿名君

时间:2020-04-08 09:26:13  作者:匿名君
  是个老妇人。
  张嘉仁的伞支在她身上,挡住了大部分风雪。
  “我那把伞被路过的车溅上泥水,不想要了。”张嘉仁心不在焉地撩一把头发,“看这人可怜,就随手送她了。”
  何远默默把自己的伞递过去半边。
  伞不大,挡不住两个人,何远尽量把伞往张嘉仁那边送,张嘉仁还是落得半肩头都是雪。他转头看看何远几乎完全暴露在雪中,忽然夹手夺过雨伞,顺手丢在路边,挽着他的手臂,迎着漫天的雪花,向前走去。
  张嘉仁身体的热量透过衣服传来,何远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第40章 
  沿途路过了无数家商场店面,两个人却一家都没有走进去,只是这样手挽着手,在这热闹的中央大街上,踏雪,徐行。
  穿过步行街,再往前走是片人烟稠密的商业区,道路四通八达,两个人漫无目的地走着,渐渐地越走人越少。
  “前面就是护城河了。”何远提醒他,“那边没什么可逛的。”
  张嘉仁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轻轻说:“没事,我想看看冬天的护城河。”
  河边人更少,掉光了叶子的垂柳光秃秃的戳在护城河两岸,在冬日的阳光下,显得有些寂寞萧索。河面上结着厚厚的冰,冰上落满雪。要不是沿岸拉着铁丝网,这里倒是个玩雪的好地方。
  护城河两边有半人高的隔墙,靠他们走的这边向河的方向有个微小的倾角,形成一个斜面,似乎是方便游人靠在这里看风景。
  斜面上落满了雪,没有人沾染过的雪。就像两个人头上身上,全是晶莹的雪粉,纯净、无暇,从未被沾染。
  两个人沿着隔墙慢慢地散步,身后留下一长串脚印。
  两个人并行的脚印。
  仿佛亲密无间,一直延伸到看不到的远方。
  张嘉仁忽然拉着何远的手站定,伸出手指,在身边的隔墙上一字一句写道:也曾风雪共白首,只恐独酌黄昏后,可有人间长聚日,坐看月下窗前柳。
  所有喧嚣已然远去,此地唯有雪落无声,可以清晰听到张嘉仁的手指划过雪粉的细碎声响,他写得很慢很慢,一笔一划,写完了,他站在那里没有动,只抬起眼睛望着何远。
  这太突然了,何远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回应。
  他犹豫片刻,只是走过去,轻轻执起张嘉仁的手,把冰凉的手指包在自己手心里。
  张嘉仁的手指冰冷,手心却滚烫。
  何远低声说:“走吧。”
  张嘉仁还是站着没动,他反手抓住何远的手指,在自己那几行字下面又写了一行字。
  “我心似君心,定不负,相思意。”
  写到一半,何远就试图夺回手指,张嘉仁抓着他的手紧了紧,低声说:“别动。”
  一行字写完,张嘉仁定定地看着雪上的字迹,良久良久,忽然伸出手猛地一扫,雪粉纷飞,字迹又被他亲手扫得干干净净。
  何远猝不及防,被扫得一头雪,张嘉仁指着他哈哈大笑,弯腰团了个雪球,向何远丢过去。
  何远被砸得满头满脸都是雪,他一怔,也团了个雪球丢回去。
  一追,一逃,跑着跑着前面的人跌倒,后面的人跌在前人的身上,雪地里滚成一团,雪粉飞溅,沾了两个人满头满身。
  张嘉仁紧紧抱着何远,呼吸急促心跳如鼓,却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平静和满足。他和一个人如此相拥,想的竟然不是把这个人的衣服剥开,尽情享受他的肉/体,而是只想这样静静地抱在一起,听天上雪花飘落的声音。
  他躺在松软的雪地上,望着雪花不停落下的天空,那样昏暗污浊的地方,落下的雪却是那样干净。
  他看了一会,慢慢闭上了眼睛。
  闭上眼睛,就好像关掉了什么开关,他的攻击性一下子全没了,面孔显得纯净柔和,甚至还有几分悲悯。
  像神祇。
  何远被蛊惑一样轻轻拨开张嘉仁额前沾着雪粉的头发,吻了下去。冰冷的唇舌很快变得滚热,张嘉仁的双手伸进何远的大衣,搂着他的腰。一吻终了,张嘉仁依旧没有睁眼,他极轻极轻地呼出一口气,把脸藏在何远的颈窝处,说:“何远,我们在一起吧,我什么都不计较了。”
  何远没有回答。
 
 
第41章 
  何远又开始失眠。白天他用繁重的工作装满生活,晚上却不可避免地要面对张嘉仁。
  大雪飘飞中那一幕似乎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梦,梦醒后,仍是情/欲枷锁缠身的人间地狱。
  枕边人最容易发现他的变化,尤其张嘉仁还是个心理医生,分外敏锐。他大概知道何远绝不会对他吐露心事,便直接给刘耀寒打个电话,让他下午给加个号,他带何远去看看。
  何远可能是被失眠困扰得实在太难受,并没有阻止张嘉仁打这个电话,却不肯让张嘉仁接送他。
  “我自己开车去就行了。”何远捏着自己眉间,“我记得你下午有个视频会议,把员工放鸽子不合适。”
  “不是事务所的会。”张嘉仁不在意地摆摆手,“是老爷子那边的事,我不参加也没关系,回头和他秘书要会议纪要就行了。”
  何远按住张嘉仁去摘车钥匙的手,认真地看着他:“说真的,嘉仁,你在旁边,我更紧张。你知道我心里一直有个槛儿,你逼得越紧,我越过不去。”
  张嘉仁的嘴唇忽然有些干涩:“何远,和我说实话,你想过去这个槛儿么?”
  何远苦笑一声:“谁有好日子不过,愿意一直陷在过去的阴影里面?”他轻轻抱了抱张嘉仁,“给我点时间。”
  张嘉仁定定地看了他一会,终于放开了手。
  他相信何远说的是真的。无论他看到的,听到的,亲身经历的,都是如此。
  人是一种天生带有惰性的生物,只要有舒适的日子就不会想改变,只要有更舒适的道路,就不会选择艰难的那一条。
  何远确实失眠了,但并没有严重到像他表现出来那样。下一步计划需要刘耀寒的参与,他需要尽快确认这位刘大夫的态度。
  陶陶说,他这种心理学的门外汉,从一开始就不要尝试装病骗过专业人士。但是在程度上适当放大或者缩小,在事实上说九分藏一分,只要不违背基本规律,再专业的人一时也分辨不出来。
  对张嘉仁如此,对刘耀寒也一样。
  因为是临时加号,轮到何远的时候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刘耀寒没有因为张嘉仁的关系给他多大的方便,仅仅给他破例加个号而已。
  诊室外的人山人海已经散得差不多了,隔壁有几个诊室大夫正在收拾东西准备走人,何远静静地走入刘耀寒的诊室,轻轻关上了门。
  看到他的样子,已经忙碌了一天疲惫到极点的刘耀寒不由自主坐直了身体。
  “刘大夫。”何远一字一顿地说,“我被人强/奸了。”
  刘耀寒的表情一下子变得非常严肃:“我的助理应该和你说过,这类事情属于保密例外,我会看情况决定要不要报警。”
  何远十指相扣,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控制住颤抖:“请您等我说完,再决定要不要报警。而且,我不希望今天说的内容,出现在病历中。”
  “这我不能答应你,只能保证你的病历不经过我允许,谁也无权调阅。”
  “……好。”何远咽了口口水,艰难地点点头。
 
 
第42章 
  叙述并不长,隐去了前情,隐去了名字,隐去了很多无关紧要的人物和事件,只叙述强/奸这件事本身,已经让何远心力交瘁。这是他第二次叙述被人强/奸和欺辱的过程,和陶陶说的那一次略过了很多细节,只说了大概,但和刘耀寒的对话中,何远把受到的全部折磨和自己的心路历程都说了一遍。
  无异于自我凌迟。
  但他必须要跨过这一关,如果不能接受现实,就无法打败现实。
  他一边说,一边盯着刘耀寒的脸,观察他的每一个表情变化。
  陶陶查过刘耀寒其人,因为入学年龄过小,刘耀寒在Stanford大学心理学系算个名人,普遍评价不错,专业一流,情商一流。一般来讲,能得绝大多数人好评的,不是特别伪善,就是真的善良。从何远的回忆看,刘耀寒应该是个好人,虽然和张嘉仁是朋友,但应该保有起码正义感。
  就是不知道刘耀寒对张嘉仁做的事情了解多少,他的正义感能让他对自己的朋友背叛到什么程度,这些需要何远自己来试探。
  刘耀寒越听脸色越不好看,他已经猜到故事中的当事人都是谁,尽管和他之前听到的版本不一样,但何远说的实在太完整,心路变化实在和他的病情太吻合,刘耀寒不得不相信,此时他听到的,才是事实。
  他拿笔的手有点不稳,不得不将笔放在桌上,双手相扣稳定自己的情绪:“何远,你告诉我这些,希望我能帮助你什么?”
  “我没有证据。”何远的声音艰涩,“拿不到证据,我没办法告他。他事先准备得太充分,我没办法证明那是一起强/奸,就算报警,就算立案提请公诉,拿不到他的犯罪证据,一样一点用都没有,我可能还会受到他的报复。”
  他看着刘耀寒:“我只想自保,只要他能放过我,放我离开,我可以保证绝不报警,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我绝不会再向别人提起。”
  刘耀寒沉默了片刻,问:“你,希望我去劝他?”
  何远摇摇头:“您应该很清楚,他不是劝一劝就能收手的人。”他抿抿微微有些干裂的唇,“我想请您,装作对此事依旧一无所知。您只要告诉他,我需要搬出去住,需要一点个人空间,这样每天和他朝夕相处,我的失眠会越来越严重。我希望,拉开距离能够让他渐渐清醒过来,不再执着在我的身上。”
  刘耀寒不置可否:“我不确定你这样做有没有效。”
  何远低下头:“我想试试。只要能让我不为人注意地离开他,任何一种法子我都想试试。我真的不想把这件事情闹大。”
  刘耀寒深深叹了一口气:“你这样让我很为难。何远,你在逼着我违背自己基本的职业伦理。”
  “您肯帮我么?”何远反问。
  刘耀寒沉默了很久,回答:“如果你感觉会受到侵害,请随时联系我,在不违法的前提下,我尽力。”
  何远暗暗舒了一口气,才后知后觉发现汗已经湿透了衣服,后背凉飕飕的。还好,刘耀寒答应了。
  第一步总算迈出去,至于落点在何处,未知。
 
 
第43章 
  复诊回去,张嘉仁照例看药单子,发现多了两样镇静安眠缓解焦虑的药,他蹙起眉拿着电话走到天台上,给刘耀寒打了个电话。
  他越听眉毛拧得越紧,忍不住打断刘耀寒的话:“这么严重?”
  “对,除了失眠之外,其他症状并不典型,但根据我的经验,还是指向焦虑抑郁程度加重,你是不是又折腾什么幺蛾子了?”
  张嘉仁烦躁地随手揉搓花墙上的花朵和叶子:“没有,我和他好着呢。你知道我定不下心,估计他是吃醋了,没事,哄哄就好。”
  “这样不行。”刘耀寒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似乎在思考怎么措辞,“你相信我,不想他复发,最好还是先别住一起。”
  “你怎么知道我们住一起了?何远和你说这么深入了吗?”张嘉仁的反应极敏锐。
  “不该问的别问,要不是朋友一场,我和你说这些其实都不应该。嘉仁,胡闹要有个限度,你可别做出什么让自己后悔的事情,到时候谁也护不住你。”
  挂断电话,张嘉仁一个人在天台上坐了很久,才好像终于下定什么决心一样,打开门下楼。
  何远刚刚洗完澡,头发上还带着湿意,正坐在桌前对着电脑忙碌,柔和的灯光洒在他身上,如诗如画。
  张嘉仁无声无息走过去,轻轻抱住何远,脸颊贴在他的肩窝处,低声说:“何远。”
  “嗯?”何远手上没停,只是侧头在张嘉仁额头上亲了一口,“怎么?”
  “我给你买套房子好不好?”
  何远一怔:“买房子干嘛?”
  “就买在这个小区,离得近,你过来或者我过去都方便。”
  何远停下手里的工作,侧过身让出半个椅子,让张嘉仁坐下:“你怎么了?”
  张嘉仁盯着他的眼睛:“小寒说你现在焦虑很严重。”他审视着何远的表情,“无缘无故不可能突然就焦虑加深,何远,你是不是因为之前的事情还在恨我?”
  何远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极其苍白。
  张嘉仁带着几分怜惜,抚摸他的脸颊:“何远,我承认我现在真的喜欢你,非常非常喜欢,为了你,我可以不再计较晓薇的事情。你是不是也把之前的事情放下?我现在对你不好吗?”
  何远的嘴唇微微颤抖:“我……”他猛地转过头,“我一想到第一次,就……”
  “有时候……那也是一种情趣……”张嘉仁用舌尖舔着何远的耳朵,手伸进何远的裤子里开始活动,“你要愿意,也可以那样对我……我保证……会让你很爽很爽……”
  何远的脸腾的红了,去拉他的手:“别……别闹,我还有工作没做完。”
  张嘉仁轻轻一笑,何远越这样纯情羞涩,他越想看何远被情/欲摆布的样子。他手上的动作越发肆无忌惮,咬着何远的耳朵用气声说:“卧室里,我藏着一副手铐……咱们……玩一次……好不好?”他在何远身上波浪一样起伏着,“这回我一定特别特别温柔……绝不会弄伤你……还能让你爽得欲仙/欲死……”
  “我不想……”何远的后半句话没说出来,就被张嘉仁堵住了嘴。
  如同梦魇重现,手臂被反剪,强制抱进卧室压在床上,黑黑的蒙眼布遮过来,他的手被拷在床头,衣服被粗暴地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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