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钻石风云(近代现代)——江亭

时间:2020-04-09 09:13:18  作者:江亭
  大兵对照了一下那张驾驶证上面的照片和他的脸,又往副驾驶上看:“你们是一路的?”
  郑克紧张地朝他招手,露出微笑:“晚上好,长官。”
  这时牧羊犬跳下来,主动朝他递烟:“嘿,兄弟,这么晚还执勤,辛苦辛苦,来,抽根烟。”
  有个同族面孔说话,总比三张亚洲生脸有说服力。却没想大兵推开了他的烟,正经说:“把车后箱打开,我们看看是什么东西。”
  谢秋歧面上虽不显露,心里还是有点紧张。
  他打开车后箱,露出里面堆积如山的废品垃圾,大多数是些纸皮和塑料瓶子,还有少部分的金属线和废旧电器。东西分门别类地规整摆放,用麻线捆扎。奥拉做事谨慎,细节像模像样。
  警察拿手电筒照了照,因为有无需进行特别搜检的政府文件,他就没有使用红外线灯。这个过程可能有三十秒,可能有一分钟。谢秋歧从未觉得时间过得这样慢。
  终于,警察扇上了车厢门:“走吧走吧。”
  谢秋歧松了一口气,与牧羊**换了带笑的眼神。
  他们顺利过境,踏上纳米比亚的国土。接头人联系他们在乌富帕的自来水厂汇合。老人卡迪夫也正好和他们告别。临走前,他递给谢秋歧一张名片——
  “这是我儿子的名片,以后如果你有困难需要帮忙,可以打上面的电话。”
  名片上印有“卡迪夫外贸有限公司”的字样。谢秋歧收下了。
  接头人的车很快就到,一个戴棒球帽的白人从小型面包车下来。
  牧羊犬对了照片,上去套话:“查克·哈林顿?”
  白人把帽子摘下来露出全脸,兴高采烈地和他握手:“叫我查克就好,幸会!”
  牧羊犬喜欢他这种开朗的性格:“德尔·邦戈,很高兴见到你。秋歧、郑克、老刑,来来来!”
  白人开玩笑:“哥们儿,你这条独臂看起来太酷了!哇我喜欢亚洲人,看来中国黑帮已经在安哥拉站稳脚跟了?你们是中国人吧?还是日本人?韩国人?‘泥耗’、‘哦哈呦’?”
  谢秋歧和郑克相视一笑。
  行吧,单口相声还不够,这回凑整一双了。
  “这是我们老大,谢秋歧。”牧羊犬介绍:“他不是黑帮,但他是奥拉的朋友,很好的朋友。”
  谢秋歧不想多浪费时间:“货在车上,你现在要看吗?”
  查克听到这话仿佛有点惊讶:“不不不,这里太危险了。”他指着自来水厂的监控摄像头:“看不见的眼睛到处都是。你们拿上自己的行李,换辆车再说。”
  拿行李的时候,牧羊犬悄声在谢秋歧耳边说:“你不应该问他是不是现在看货,我们从来不把钻石拿出来,他肯定知道你是个新手了。不过没关系,他不敢把我们怎么样,他需要钻石。”
  谢秋歧点头。他也是第一次做生意,小错误小毛病难免。
  有穿着加油站工作服的伙计过来,把他们的卡车开走,查克带他们上了面包车,车上除了四个人的空位还有两名保镖。刑知非拎着装钻石的黑皮包,谢秋歧和他并排坐着。郑克和牧羊犬坐在后排。车门一拉上,光线暗下去,紧闭的空间里七个人的气氛有点僵硬。
  “OK,我们现在来看货吧。”查克故作轻松地递烟:“要来点吗?”
  谢秋歧推拒了。他示意刑知非打开袋子把钻石拿出来。钻石放在上了指纹锁的盒子里。
  它仍旧光彩夺目,不似俗物。查克放下烟戴上目镜一边看一边惊叹——
  “漂亮,真是太漂亮了。”
  谢秋歧知道他是懂行的。等他看完了,刑知非把钻石收回去。
  “怎么样?这笔生意能做吗?”谢秋歧问。
  查克很满意:“姆瓦库女士果然从来不让人失望,我敢打包票,这绝对是今年最大的彩钻。”
  他让人把电脑拿过来转账。验货后预付百分之二十的订金。
  “宾果!”查克打了个响指,把转账界面给他看:“600万美金,请查收。”
  下一秒,谢秋歧的手机响起来。奥拉的收款确认信息发得很及时。
  谢秋歧把手机收上,和查克握手:“谢谢你,哈林顿先生,我们可以去美国了。”
  查克欢呼一声,指使司机开车去机场。
  作者有话说:
  这篇文我会晚一点入V,目前初步计划的入V时间是2月13日,如有调整(只会往后调),我会尽早说的。
 
 
第27章 帆船手打算黑吃黑
  两天后。
  水牛城,纽约州。20:13PM。
  Westin酒店的顶楼套房能眺望到尼亚加拉瀑布。晚餐特色菜是鱼子酱和松露牛肉挞,腌鲑鱼肉配炸南瓜花更是一绝。96年的沙龙香槟,映着月出寒石的胜景。
  “很会选,郑先生。”宴客的主位举起杯子:“好的香槟喝一口,人会对这个冷酷的世界心软的。”
  郑克的职业笑脸终于派上用场:“听说麦克阿尔德先生也是纽约帆船俱乐部的会员,还拿过不少奖。我哥哥曾经是俱乐部的会员。说句冒昧的话,我们之间有注定的缘分。”
  帆船手惊喜:“曾经是?令兄尊姓大名?也许我们见过面。”
  “他已经去世了,您应该很少见到他。”
  “我的天,很抱歉。叫我梅森吧,亲爱的,我怎么没有早点认识你呢?”
  “哥哥要是在天堂看见我们,一定会很高兴。”
  不知道的以为他们多惺惺相惜,明明才刚见面不到二十分钟。
  帆船手自豪地说:“……一得到这颗金色钻石的消息,我就有预感,这颗石头注定是我的。它是我命中必须拥有的东西,就像你,郑先生,我命中注定交你这个朋友。我们已经规划好了,要在下次全美洲帆船比赛的时候,将这颗石头镶嵌在冠军奖杯上……”
  “您打算把它捐赠给帆船俱乐部吗?”郑克倒是很惊讶。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我只是没想到您会这么……慷慨。”
  “亲爱的,”帆船手摸着郑克的手背叹气:“它就是再宝贵,怎么能比得上朋友间的友谊。”
  刀叉相交的“铿锵”声打断了帆船手的煽情。
  谢秋歧面无表情地插话:“那请问尾款什么时候能到?”
  帆船手像是才注意到有他这么个人:“放心,明天早上,我们的钱就会到账了。”
  “我还以为今晚就可以好好睡个觉了。”
  “抱歉,一部分款项在苏黎世的银行里,要转过来得花点时间。不过,中国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好事多磨嘛……哎呀,您尊姓?我这人年纪大了,记忆不好……”
  谢秋歧没接话。他只知道夜长梦多。
  他本能地不喜欢这个油腔滑调、矫揉做作的运动员。不是他有性取向歧视,但帆船手这种穿荧光色防晒服和运动短裤、挎包扭臀的风骚老GAY,实在很难入眼。他笑起来脸部肌肉像在举杠铃,郑克居然还能被摸着手背而面色不动!
  郑克察觉到他的态度不太对,还是拖到了晚饭后才问:“不是你教我的?工作是工作,不应该把个人的态度带到工作里面来,秋歧,你今天晚上状态不对。怎么了?”
  “是他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不是我态度不对。”谢秋歧淡淡地说。
  “你是说他不记得你姓什么?你信不信,一转头他也不记得我。有钱人都是假装认识对方的。”
  “我不是说这个。穿得这样花枝招展地来吃饭,哪有正经办事的样子?这也就算了,钱为什么不能早点准备好?既然知道钻石要到了,就应该把钱提前准备好,这才是工作应该有的态度。”
  “但他的确很想要那颗钻石,可能真的是银行出了问题。我可以理解,我们家里以前也这样,我们不会把钱都放在一起的,尤其是这么大一笔钱,肯定是分开放的。”
  谢秋歧说不上来,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帆船手有问题。
  郑克坐下来握着他的手:“是不是太累了?”
  谢秋歧抹了把脸,没说话。这顿饭吃得他心情不好。
  “我承认,那个帆船手的确不讨人喜欢。但是做生意就是什么人都要打交道,无可避免。越是有钱的圈子规矩就越多,怎么选酒点菜、什么新闻可以谈什么新闻不可以谈、时尚、天气、运动…..这些东西学一学也没有坏处,以后反正也是要经常用的。”郑克耐心地劝。
  谢秋歧说:“我可不是什么有钱人。”
  郑克有点头疼:“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和你难道不是一样的?”
  谢秋歧抿着唇。
  郑克不明白他到底不高兴什么:“说来说去,你只是觉得他没有把你当回事。你不会觉得今晚我抢了你的风头吧?”
  谢秋歧脸色一冷:“郑克,我没这么幼稚。”
  “那你在到底在想什么?”郑克不明白:“大家一起吃饭你什么话也不说,说两句也是冷冷淡淡的,这样怎么谈生意?况且我们还是在人家的地盘上。你到底是为什么这么排斥呢?”
  “因为我觉得那样特别蠢!”谢秋歧想也没想,脱口而出:“什么香槟、鱼子酱、帆船俱乐部,什么哥哥、亲爱的,肉不肉麻?演给谁看?你不觉得蠢吗?你觉得我是那样的人吗?我有我的做事方式,轮不到你来教我!”
  郑克先是一愣,然后露出失望的表情:“原来,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谢秋歧没想到他突然拐到这个话题上,表情一愣。
  “到底是你有自己的做事方式,还是你只是看不上我?觉得我特别傻?”郑克伤心地说:“你觉得我坐在那儿像个小丑一样是吧?帮不上忙,反而会坏了你的做事思路。你为什么不早说?”
  谢秋歧意识到话说得极端了,这时候再来解释却不知道从哪里开口。
  “对,我知道在那里装自来熟、攀关系很无聊,很让人厌烦。你以为我喜欢?你以为我真的多高兴?我为什么呀?还不是为了你,为了生意早点谈成!”郑克逐渐拔高声音。“我想着好不容易能够帮你一把,好不容易有我熟悉的环境和事情。所以我才尽全力去做!”
  “郑克……”
  “我只会这些!我从小看着我爸在饭局上也是这么聊的,这就是我仅仅会的东西。我不会别的,我就是个酒囊饭袋,你看不上我立刻说一声,我现在就从你眼前滚开,多一秒都不会碍着你!”
  谢秋歧做了个深呼吸:“我没有看不上你。我也从来没有觉得你是个酒囊饭袋。”
  郑克固执地看着他:“那你为什么不能接受我?”
  谢秋歧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郑克像是受够了,转身摔门而去。
  谢秋歧想叫住他终究没能开口。他反应过来,苦笑着想,这都什么和什么啊?不就是吃一顿饭,怎么就吵得这样不可开交?又不是十几岁的小孩子,还是意气用事。
  他觉得疲惫,他总是一到郑克这件事上就容易疲惫。也许他是应该和郑克都冷静冷静。
  他去行李箱里找换洗衣物准备洗澡。行李箱还是奥拉给他们准备的,东西也不多,郑克和他两个人用一只行李箱都绰绰有余。
  行李箱打开,他好不容易翻出来睡衣,一个小东西从里面掉出来,落在地毯上。
  他定睛一看,是个破破烂烂的针线包。
  那是郑克在安哥拉的防空洞里给他缝衣服偷的针线包。
  谢秋歧的心一酸,出门就去找人。郑克没在刑知非那儿,也没在走廊大堂,他到酒吧里去,寻了一圈没见着人,正撞上帆船手和摩洛哥人走进来。他下意识闪进一旁的柱子边上,没让人看见,只见两个人讨论得热火朝天,帆船手不时发出笑声。
  ——这两个人怎么在这里?
  如果说摩洛哥人在酒店里,还说得过去。他也没有别的住处,只能在酒店下榻。但帆船手来酒店仅仅为了吃晚饭谈生意,他是本地人,吃完了晚饭就应该回自己的宅邸,就算手下要汇报工作,也应该是去老板的地方汇报工作,哪有老板迁就下属的?美国人这么体贴待下的吗?
  ——除非还有事情让帆船手必须呆在酒店里。
  不远处两个人挑了吧台的角落坐下,向调酒师要了酒。帆船手显然是老顾客了,服务生认识他,他们娴熟地交谈。帆船手轻佻地拉着男服务生的手,服务生借着拿酒的动作避开了。
  谢秋歧望了望酒吧后台,默不作声地进去,顺手将一把切柠檬的水果刀揣进袖口。准备室里面配有洗手间,他借着隔间的门板躲了一会儿,大概半个小时之后那个服务生走进来,毫无防备地被谢秋歧一脚踢上门,他甚至没看清楚袭击者是谁,眼角的余光只略见金属光微闪,细长的水果刀横在他的脖子上,将他抵在墙角不能动弹。
  服务生吓得要叫,谢秋歧及时捂住他的嘴角,低声说:“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有几个问题要问。你老实回答我,今天就不会发生任何事,听清楚了吗?”
  服务生拼命点头。谢秋歧笑了笑:“梅森·麦克阿尔德,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吧?那个帆船手,他和他的手下就在酒吧里。他们说了什么,你都听见了什么,告诉我。”
  “我们……我们不能透漏客人的谈话……他会杀了我。”服务生抽抽搭搭地说。
  刀刃抵着的力道加重:“你不说,我现在也会杀了你。”
  服务生呜咽一声,放弃了:“他们说……我没有听得很清楚,只听他们在说钻石什么的……噢,有一句,梅森说‘今晚能拿到钻石,他就能睡个安稳觉了’。后来还断断续续说了‘那是个新手,不值一提’、‘六百万就当做慈善了’之类的,我……我想不起来了!我在工作,怎么可能都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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