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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乡之人(近代现代)——不存在的荷德森/秦三见

时间:2020-04-10 07:56:57  作者:不存在的荷德森/秦三见
  他们第一次上床,梁颉恍恍惚惚地叫他林林,一瞬间好像回到了十几岁的时候,他细胳膊细腿的,坐在草垛上等着梁颉来找他。
  他不是汪家的林林,但却是梁颉的林林。
  汪楚良想过跟他挑明,然后该怎样就怎样,结果这傻子说:“你跟他长得真像,连眼角的痣位置都一样。”
  汪楚良心里的火气一下就上来了。
  认不出来是吗?
  那行,那我就跟你较这个劲,看你什么时候才能发现这事儿不对劲!
 
 
第04章 cao
  汪楚良洗完澡为了不吵醒已经睡了的汪盛,头发都没吹干就回了房间。
  他坐在窗边,一边抽烟,一边擦着湿淋淋的短发。
  夏日夜晚,开着窗,微凉的晚风吹得他心情大好。
  他下周根本没有出差安排,今天纯粹是故意那么说的,因为他知道下个星期一直惦记梁颉的那人就回来了。
  汪楚良这人活得很矛盾,他一边觉得梁颉对他挺痴情的,毕竟这都二十年了,这人还记得十几岁的那个男孩,但一边又非常清楚,那所谓的痴情是给二十年前的人的,在梁颉心里,他不是那人。
  只不过是长得像。
  梁颉是个傻子,汪楚良觉得自己是个骗子。
  傻子跟骗子挺般配,但也挺纠结。
  之前汪盛问过他,为什么不直接了当地跟梁颉摊牌,然后俩人好好在一起,不好吗?
  汪楚良回答说:“不只是因为我在赌气。”
  确实不仅仅这样。
  当初就记错了人,那会儿记错的,还不止这些。
  梁颉比汪楚良小两岁,但当年汪家的两个儿子都有点儿营养不良,长得小,他们只知道彼此岁数差不多,默认了梁颉是哥哥,还是后来重逢之后才发现,原来汪楚良才是哥哥。
  所以,那时候汪楚良就天天管梁颉叫哥,这也是俩人上床时,汪楚良时不时蹦出一个“哥”的原因。
  他对他亲哥没那个想法,这句“哥”叫的是梁颉。
  但梁颉不知道啊,他关于过去的记忆根本就全都是错的,错得离谱,自己还在那儿自我感动呢。
  所以汪楚良其实挺不安的,他觉得这么多年过去,梁颉爱的大概是记忆里的那个少年,是梁颉在这么多年里添添补补幻想出来的一个完美初恋。
  但汪楚良本身并不完美,一旦梁颉发现汪楚良并不再是那个土里土气又单纯天真的少年时,这份痴情就像春天的雪一样,融化了。
  所以他不承认,要让梁颉一点点发现,然后再一点点爱上现在这个他。
  汪楚良想得很多,自己呢,一边享受这种感觉,一边也觉得糟心。
  糟心的不是别的,而是总围着梁颉转的那人。
  他俩重逢之前梁颉身边就有一个人,据说那个叫柯迪的人从小就跟梁颉一起长大,三岁就扬言要嫁给梁颉。
  当然了,他这念想基本上不太能实现,毕竟国家不允许俩男人结婚。
  梁颉不喜欢柯迪,但念在这么多年一起长大的,也就客客气气拒绝着,没撕破过脸。
  但这随着年龄的增长,柯迪脸皮越来越厚,着了魔似的给梁颉发些骚得慌的消息,有一回梁颉跟汪楚良正做爱呢,柯迪正巧打了电话来,梁颉忙着在汪楚良身上办事儿,让汪楚良帮忙挂断,可汪楚良这人心机多重啊,假装自己手抖,给接起来了。
  柯迪声音好听,估摸着也是因为梁颉好一阵没接他电话了,突然被接听,那叫一个开心。
  甜滋滋撒娇的声音传过来:“我好想你啊!等我回国,你陪陪我呗!”
  柯迪特会撒娇,一个尾音都能绕着房梁转八百圈,一般男的还真扛不住。
  可梁颉不喜欢这样的,他喜欢闷的,羞涩的,一碰就颤抖着脸红的。
  就是汪楚良这样的,或者说,是汪楚良装出来的这样的。
  当时汪楚良红着眼睛看梁颉,梁颉低声骂了一句,跟电话那头的人说:“再说,忙着呢。”
  柯迪不依不饶:“你忙什么呢?”
  梁颉不耐烦了,猛地一顶,汪楚良呻吟出声了。
  柯迪不吭声了,梁颉问:“要听全程怎么的?”
  汪楚良还真挺想让那娇滴滴的家伙听听的,估摸着听完了以后都不会来骚扰梁颉了,结果柯迪二话不说挂断了电话。
  汪楚良其实没把柯迪当情敌,那人可以说是毫无战斗力,但前两天他听见梁颉说柯迪要回国给他过生日,梁颉竟然还答应了,汪楚良心里不痛快。
  天知道汪楚良花了多少心思给梁颉准备生日礼物。
  下周五,梁颉生日,汪楚良打算压根儿不出现了,他倒要看看那俩人这生日怎么过。
  如果过到床上去了,汪楚良就准备好好收拾收拾梁颉了。
  一根烟抽完了,汪楚良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他拿过来一看,是梁颉。
  梁颉:到家了。
  汪楚良没回。
  过了一会儿,梁颉又发:你下周出差?哪天回来?
  汪楚良想了想,给他回:周五。
  梁颉又过了好半天才回复他:那我周六找你。
  汪楚良按灭了烟头,低声骂了一句脏话,给他发:好,等你。
  他发完,翻了个白眼,瞥了一眼放在架子上被布盖着的礼物,特别孩子气地说了句:“梁颉,你死了!”
 
 
第05章 呵呵
  汪楚良天快亮才睡,起床自然也晚了。
  十点多打电话去请假,十分真诚地说:“烧糊涂了,忘了打电话过来。”
  汪楚良当年高中毕业之后跟着师傅学彩陶,一边读着他那不太入流的大学一边学得风生水起,毕业之后先是在师傅的店里打工,后来师傅去世,他师兄接手了店铺,多年来名义上师兄是老板,实际上汪楚良付出得更多。
  “没事儿没事儿,”师兄说,“你手头的活儿不是不急么?好好休息,今儿就别过来了。”
  挂了电话,汪楚良躺在床上翻了个身,揉了揉太阳穴。
  他又撒谎了。
  汪楚良除了每天骗梁颉,还时不时骗骗他师兄。
  发烧确实有过,但很少,今天只是不舒服。
  昨天梁颉不做人,拉着他在露天阳台坐,大晚上汗涔涔地吹凉风,就算是夏天也遭不住。
  加上昨晚后来在车里做的那一次,梁颉用了蛮力,他回来之后想起来临走前把药膏给了汪盛,没上药就睡觉,今天实在难受。
  汪楚良看了眼手机,发现他睡着之后梁颉又发了条消息过来。
  梁颉:我睡不着。
  三十来岁的人了,但经常会跟孩子似的。
  梁颉去年有一阵子因为工作的事情总睡不好,睡眠断断续续的,平均一两个小时就醒一次,醒了就给汪楚良打电话,搅和得汪楚良也跟着睡不好觉,但又不忍心关机。
  不忍心关机,不忍心不接电话,但是汪楚良在心里没少骂梁颉。
  梁颉那会儿就哄他想让人住自己家来,晚上身边有个人抱着睡觉,半夜醒了也不会觉得心慌。
  但汪楚良说什么都不同意,理由有二。
  一,汪盛还小,家里不能没大人,他也不能带着孩子住过去。
  二,两人不过是炮友,是情人,同居不合适。
  其实汪楚良那会儿是想趁机逼一逼梁颉,让对方认真考虑一下二人的关系,但梁颉始终不肯松口,汪楚良也就不多说了。
  但汪楚良能明显感觉到梁颉很依赖他。
  梁颉的信息发来时是三点多,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不用想也知道那人已经上班去了。
  今天周一,下午柯迪就回来了,汪楚良还挺期待的,期待那家伙回来之后梁颉的表现。
  他挣扎着从床上起来,溜溜达达去了厨房。
  汪盛早上去学校之前做好了早餐,餐桌上放着一张便签纸,旁边有他的药膏。
  汪楚良看见药膏心情大好,直接在厨房拧开盖子脱了裤子擦了起来。
  自己上药是挺别扭的,但这么久,他也习惯了。
  梁颉那脑子不转的,甚至不知道每次他回来都要擦药,那死人跟恶虎似的,就知道爽,每次做完了看看汪楚良被蹂躏得惨兮兮的地方,以为用水洗洗就能好。
  他们俩做爱频率很高,要不是因为每次回来都仔细上药,他甚至后面还没养好又得伤上加伤。
  汪楚良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回事儿,就非得藏着掖着,把这些委屈都攒着,等着有一天梁颉终于发现他是谁了,再一股脑把这些丢包袱似的丢过去,让对方悔去。
  他等着呢。
  上完药,他趴在椅背上,拿起桌上的便签。
  汪盛写:早餐自己热一下,我去上学了。
  汪楚良看着儿子这潇洒的字,特好奇昨天那小男孩跟他怎么发展的。
  本来想晚上回来跟儿子聊聊,结果胡闹到那么晚,错过了。
  汪楚良放下便签,热了一下早餐,才刚吃了两口,梁颉的信息又来了。
  梁颉:昨晚一宿没睡,头疼。
  汪楚良突然一笑,想起之前梁颉跟他说做爱能缓解头痛。
  他其实想给对方发这句话的,但突然想起柯迪,瞬间就没了调情的意思。
  他给对方回:下午去接柯迪别迟到,我已经见到客户了,要忙一阵子。
  梁颉的回复很快就来了:这次的客户怎么样?
  汪楚良笑笑,给他发:彬彬有礼的一位先生,人很好。
  然后梁颉的电话就打来了:“人面兽心,衣冠禽兽,你不是没吃过亏,别掉以轻心!”
  汪楚良温柔地笑:“好,放心吧,这几天照顾好柯迪,我照顾我自己。”
 
 
第06章 焦虑
  汪楚良一点儿不给梁颉留余地,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继续悠闲地吃早饭,任凭梁颉怎么发消息给他,都假装看不见。
  在家云淡风轻了一上午,等到下午的时候汪楚良还是不自觉就焦虑起来。
  虽然没把柯迪当回事儿,但那个柯迪确实是个粘人精,汪楚良不用想都知道一见面那家伙肯定往梁颉身上扑。
  这梁颉也不知道给人家下了什么蛊,挺好一人,非得不要了脸皮黏糊着梁颉,屡次献身失败,然而屡败屡战。
  这种精神还挺让人佩服的。
  汪楚良坐在窗前晒着太阳看着手机,反复点进梁颉的朋友圈。
  其实他明白,梁颉不可能发什么。
  但忍不住。
  这才周一,未来几天得怎么过?
  汪楚良觉得这次简直就是在祸害自己。
  他放下手机,靠在椅子里哼歌,哼着哼着觉得无聊,还是换了衣服去了店里。
  他到店的时候,师兄正在忙。
  俩人最近手头上都有活儿,汪楚良的不急,可以慢慢弄,但师兄这几天没日没夜的赶工,熬得胡子拉碴的。
  “吃饭了吗?”师兄问他,“烧退了?”
  汪楚良笑笑:“退了。”
  他上了楼:“你是不是没吃东西啊?”
  这二层小楼也是师傅留下的,楼上现在是师兄生活起居的地方,楼下是店面。
  “早上吃了碗面。”
  汪楚良一进厨房就看见放在那儿的泡面桶,吃完了那人都没收拾。
  他把厨房收拾了一下,口袋里的手机又开始震动。
  洗干净手,掏出手机,梁颉发来消息:干嘛呢?
  汪楚良看了眼时间,估摸着这会儿柯迪已经下飞机了。
  他笑笑,给梁颉回:客户带我去看展。
  梁颉半天没回消息,汪楚良翻了个白眼,把手机放回了口袋里。
  他下楼的时候师兄说:“正好,把水递给我喝一口,渴了半天了。”
  师兄手上忙活着,汪楚良把杯子递到他嘴边,喂他水喝。
  “对了,那事儿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不去。”汪楚良说的出差其实确有其事,不过被他给推了,前阵子店里来了个人,五十来岁的一有钱人,算是他们师傅当年的熟人。
  那位叔叔当初是跟着师傅一起学手艺的,后来师傅闷头摆弄这些不赚钱的东西,对方走上了“艺术商人”的路,开了几家美术馆,又是字画又是器具的,赚了不少钱。
  汪楚良跟他师兄一直觉得有点儿不可思议,他们都觉得自己做的这种东西值不了几个钱,也就是凑合个糊口,却没想到,师傅去世后,这位叔来看他们,把架子上那几个练手的彩陶给卖出了天价。
  那时候这位叔跟他们说:“你们这叫艺术,可不能妄自菲薄。”
  汪楚良跟他师兄说不好什么心情,反正那阵子他们的生活因为这位叔,过得算是难得宽松,吃穿用度也不用扎紧裤腰带了。
  谁知道,后来这位叔不干人事儿,前阵子来的时候,趁着汪楚良在仓库清理货架的时候又是搂腰又是摸手的,还跟汪楚良说:“下个月我那儿有个展,几个老板想见见你,跟我去一趟吧。”
  这是个发财的好机会,汪楚良要是跟那些人认识了,往后可以说是走上了“伪艺术家之路”,钱是不用愁了,他跟师兄倒也不用整天担心这小店开不下去,他跟儿子也不用窝在那么个老旧的小破二居室了。
  但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去了,会付出什么,汪楚良心里也门儿清。
  他虽然整天看着好像对什么事儿都不怎么上心,悠悠哉哉的,但也有自己的清高,去是不可能去的。
  那叔叔临走前把邀请他过去的事儿跟汪楚良的师兄说了,但挑挑拣拣,说得那叫一个清清白白。
  师兄觉得是个好机会,问过汪楚良的意思,汪楚良没吭声。
  昨天机票信息发来了,酒店信息发来了,师兄就又提起了这事儿。
  汪楚良笑:“我们家那口子不让我去,说老头儿不安好心。”
  师兄比汪楚良纯,没懂他那意思。
  “那天老头儿摸我腰来着,”汪楚良坐在旁边的小板凳上,“我跟他说了。”
  “摸你腰?”师兄瞪圆了眼睛,“我说的么,那天梁颉走的时候吹胡子瞪眼睛的,我还以为你给我做饭他不乐意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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