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明明小时候就偷偷喜欢人家梁颉了,不敢说。
还比如,明明现在恨不得立刻蹦到那俩人面前让梁颉在自己跟柯迪里面二选一,依旧是不敢。
汪楚良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纸扇上的“莫生气”,打算回去以后让师兄给自己再写一个扇面,这回就写:怂。
等到天彻底黑了,那俩人终于逛完了,梁颉果然带着柯迪朝着汪楚良他师兄的店去了。
汪楚良在心里冷笑:行啊,我一走你就带着小情人上门整事儿,梁颉你行啊!
他跟在那俩人不远的地方,看着柯迪花蝴蝶似的围着梁颉转,看着看着就叹了口气。
梁颉他们在店里待了没一会儿就走了,出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个纸袋子。
那俩人走了,汪楚良回来了。
“你干嘛去了?”师兄说,“刚才小梁来了。”
“带着我情敌哈?”
师兄笑笑:“他们俩到底什么关系啊?我看小梁挺不耐烦的。”
汪楚良喝了口水:“他俩还是光屁股娃娃的时候柯迪就摸过梁颉小鸡鸡的关系。”
师兄笑出了声:“你正经一点。”
汪楚良也笑:“听说在娘胎里的时候指腹为婚过,但梁颉懂事儿后就一直在悔婚。”
“嗯,看得出来他不喜欢那人。”
“你还看出什么了?”汪楚良坐在风扇前面,扯着自己的衬衫吹风散热。
“他挺惦记你的。”师兄说,“刚才问我关于你出差的事儿,还有师叔的事情。”
汪楚良没吱声。
“我跟他说我不太清楚你怎么想的。”师兄给他递了冰水浸过的毛巾,“他挺急的,你别折腾他了。”
“谁稀罕折腾他。”汪楚良一边擦出过汗后黏糊糊的额头一边说,“我俩到底谁折腾谁啊?”
“你说呢?”门口突然传来梁颉的声音,那家伙一个人,黑着脸,踩在木头门槛上,看着汪楚良说,“你说咱俩到底谁折腾谁?”
第14章 算账
梁颉的声音出现时,汪楚良以为自己幻听了,直到他转过头,看清门口站着的人,直接被水给呛着了。
这一下可呛得够呛,水从嘴巴跟鼻子一起喷出来,弄得面前的地面跟衣服前襟都湿了。
汪楚良为了好大劲维持的形象这么轰然倒塌,十分不优雅,十分不体面。
梁颉没想吓唬他,也真不是故意偷听,他刚才就觉得不对劲,直到已经快走到自己停车的地方了才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劲——汪楚良的水杯就放在架子上。
汪楚良这人平时在店里很注意,个人物品都收得很好,不会随手乱放。
如果这人出差了,不可能把剩下半杯水的杯子放在一楼,就算自己走的时候忘了收起来,也得打电话告诉他师兄帮忙经管着。
梁颉反应过来的时候,立刻把柯迪塞进了路边停着的出租车,在对方还没回神的时候就给司机报了柯迪住的那家酒店的地址,然后自己转身就走了。
汪楚良在耍他。
梁颉突然就想明白了。
他就说么,汪楚良这么个脑子精明又一堆臭原则的人怎么可能愿意牺牲色相去被老色鬼揩油换取他其实并不怎么在意的“资源”。
梁颉跟汪楚良相处的这么长时间里,他确实觉得自己不了解对方,总像是站在山洞口往里窥视一样,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
但他在自己脑子里给汪楚良搭建了一个十分完整的人设,巧的是,汪楚良始终按照他的人设在往前走。
梁颉说:“你慢点!”
他快步走进去,掏出纸巾递给还在狂咳不止的汪楚良。
汪楚良脸跟脖子都咳得通红,喘不上气儿,憋得要死。
他看着梁颉,就跟看着鬼似的,这鬼来索他的命了。
梁颉臭着一张脸站在那儿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师兄就捧着自己刚做好的一个小茶壶站在一边看热闹。
汪楚良心虚,不敢看梁颉,他不知道梁颉为什么突然杀回来,不知道自己跟师兄说的话这家伙听见了几句。
梁颉说:“上楼聊聊?”
汪楚良好不容易不咳了,听他这么一说,又是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儿死过去。
他缓了缓神,又端起了架子。
“那柯迪呢?”
“走了。”梁颉说,“不把他打发走,我怎么回来抓你?”
汪楚良用余光瞄了一眼站在一边的师兄。
师兄赶紧说:“跟我没关系,我什么都没和他说。”
可不是么,师兄这人不会说谎,为了不露馅儿,之前梁颉跟柯迪来的时候,他一直在装哑巴,只有在两人买了东西要付钱的时候才开了口。
师兄很听话,一个小花瓶要了双倍的价格。
“你别看人家。”梁颉捏了一把汪楚良的腰,“自己跟我解释。”
“我跟你解释什么啊?”汪楚良往旁边躲,低头用纸擦自己湿了的衣服,“你今晚不去陪柯迪?”
“我陪他去了,你不得上吊?”
汪楚良“啧”了一声,翻了个白眼。
梁颉笑:“行,你不上吊,你得吊死我。”
他过来,搂住汪楚良的腰:“走吧,咱俩的事儿上楼关上门聊,让你师兄这么看着,人家怪尴尬的。”
师兄想说自己一点儿都不尴尬,看热闹看得挺开心的。
但汪楚良不好意思,他拍开梁颉的手,看了一眼师兄,然后迈开步子上楼了。
往楼上走的时候,汪楚良心里一直挺忐忑的,他还没想好怎么跟对方解释,这小性子耍得好像人家是自己对象一样。
汪楚良有点儿焦虑。
不过好在梁颉没急着让他解释,俩人一进汪楚良那小仓房,他直接被人抵在墙角吻了起来。
梁颉圈着汪楚良的腰,发了狠地把人往自己怀里按。
汪楚良明显感觉到对方勃起了,在心里偷偷骂了句脏话。
梁颉心里说不清什么滋味,他其实上楼的这么一会儿已经给汪楚良想好了一个合理的理由——汪楚良吃醋了。
梁颉头一次正经八百看见汪楚良吃醋,这人以前总是特正经,说他们就是彼此找的替身,为了发泄难解的欲望才凑到了一块儿,可是现在,汪楚良动心了,梁颉有点儿虚还有点儿得意。
虚是因为,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办,他心里头还有人呢。
得意是因为,梁颉之前在汪楚良面前经常怀疑自己的魅力值,现在知道对方动心了,有种虚荣心被满足的感觉,他征服了自己的炮友,这是何等的魅力!
梁颉吻得汪楚良浑身软趴趴的,但始终皱着眉。
他能明显闻到梁颉身上不属于他们俩任何一人的气味儿,那股子骚了吧唧的香水味儿让汪楚良头晕。
梁颉说:“耍我的后果你知道的吧?”
汪楚良的手已经解开了梁颉的腰带,伸进去隔着内裤摸了起来。
“皱眉干嘛?”梁颉说,“我被耍了,我还没生气呢!”
“你身上有狐狸的骚味,”汪楚良没好气儿地说,“影响我发挥。”
梁颉一愣,然后笑了。
他头一次见着这样的汪楚良,有脾气了,不是哼哼唧唧的绵羊了。
“那就都给我脱了,”梁颉说,“嫌这味儿骚,就用你的味儿盖上。”
他的手在汪楚良的臀肉上揉捏:“我先干你一场,然后咱俩再算情感上的账!”
第15章 少吃醋
今天的梁颉跟汪楚良都和平常不太一样。
他们俩做爱,汪楚良大部分时间都很矜持,叫床都要压抑着,小小声的,虽然他特别想喊一句“老公操得再深点”,但他之前隐约听出梁颉不喜欢这种奔放的。
而梁颉呢,身下的人一副软叽叽的样子让他下不去狠手,每次做都挺收敛克制的,有时候真恨不得把人钉在床上,可汪楚良那眉毛一皱起来,他恨不得立刻停下问人家是不是不舒服了。
殊不知,汪楚良巴不得他再用力点儿。
今天俩人心里都憋着火,梁颉就不用说了,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被耍了,心气儿能顺就怪了,而汪楚良,本来还好的,但闻到梁颉身上的香水味心里就堵得慌。
柯迪不是骚吗?
那他要更骚。
汪楚良难得主动地把梁颉拉到了自己的小床上,走过去的一路俩人顺利扒光了对方。
这狭窄的单人小铁床平时汪楚良自己躺在上面翻个身都咯吱响,这会儿可怜的小床要承受两个乱动的大男人,倒是真有点儿辛苦。
刚一到床边,汪楚良直接圈着梁颉倒下,主动打开双腿圈住了对方的腰。
他喜欢梁颉的身材,精壮结实,这家伙不管多忙都在坚持健身,三十多了,性感得要死。
跟梁颉比,汪楚良像个白斩鸡,个子不矮,但看着文文弱弱的,也难怪梁颉不敢使劲儿弄他。
这小仓房没安空调,夏天的晚上开着风扇开着窗,倒也不热。
窗户就在床边,汪楚良甚至觉得马路上的行人一抬头就能看见俩抱在一起的裸男。
梁颉吻他,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咬。
今天梁颉有点儿情绪复杂,他忍耐了柯迪一天,完全是给他妈的面子,他还担心了汪楚良一天,生怕这人被糟老头子亲了嘴儿摸了腰。
明明是休假的一天,却过得比上班还累。
梁颉现在的举动,大有点儿惩罚小坏蛋的意思,对着人家的嘴唇又亲又咬,落在汪楚良身上的抚摸更像是揉掐。
出乎两人意料的是,这样的力道非但没让汪楚良难受,反倒让他更兴奋。
他拉开床边小桌子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了润滑剂。
俩人之前在这儿也做过,但就一回,当时没有润滑剂,借了师兄的大宝用,后来梁颉良心发现,给师兄买了一罐Lamer,结果师兄把Lamer当外国的大宝用,看得汪楚良都心疼。
为了避免那种情况再次发生,那之后没多久汪楚良就在这儿准备了一管润滑剂。
梁颉瞄了一眼那润滑剂问他:“给谁准备的?”
汪楚良“啧”了一声,瞪他:“给糟老头子!”
梁颉被他气笑了,一口咬上人家的乳头,汪楚良一声呻吟,叫得梁颉差点儿直接射了。
“坏不坏?”梁颉一边质问一边给他做扩张。
汪楚良躺在那里双腿架在梁颉肩膀,出神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他突然想,要是当年就把这人睡了,是不是就没这么多糟心事儿了?
“哎,”汪楚良突然问他,“你跟你那个心上人为什么当初不做爱啊?”
梁颉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低声说:“那会儿还小,不懂。”
汪楚良感觉到梁颉的手指在自己身体里用力地搅,他吞咽了一下口水,微微扬着下巴喘息。
这样的汪楚良在梁颉看来无比性感,身体溢出的那一层薄汗像是泡过了催情的药,让他心跳加速欲火快把这房子都给烧了。
他的手在汪楚良身上摩挲,顺着锁骨往下,一路途经乳头肚脐跟小腹,然后握住了那根已经挺立起来的分身。
梁颉俯下身去,含住汪楚良的龟头,舌尖在上面舔了一下。
汪楚良一个激灵,看向他。
“你这儿比柯迪骚多了。”梁颉说,“以后少吃别人的醋,没必要。”
第16章 舒服了
梁颉说完就彻底含住了汪楚良的分身,技巧娴熟地用力吮吸了一下。
他所谓的“技巧”其实也都是在汪楚良身上实践出来的,俩人刚一开始的时候,他就只知道蛮干,后来开始利用工作之余的闲暇时间潜心研习,每次跟汪楚良见面都紧张又兴奋地把学习成果在人家汪楚良身上实践。
效果时好时坏。
不过这么长时间下来,梁颉也算是个床技高手了。
他一边给汪楚良口交一边给对方做着扩张,而汪楚良躺在那里享受,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
“等一下!”汪楚良一把抓住梁颉的头发,“你刚那话什么意思?”
梁颉嘴里还含着汪楚良的阴茎,这么抬头看向对方的时候,场面有点儿滑稽。
他吐出来,口水花花的:“哪句话?”
“我比柯迪骚。”汪楚良半眯着眼睛看他,“你尝过了?”
梁颉没忍住笑了:“都说了你别吃醋,刚说完就忘了?”
汪楚良不说话,就等着他解释。
“我就那么一说,”梁颉凑上来抱着他吻,跟哄自己对象似的哄炮友,“不是你说的我身上有狐狸的骚味儿吗?这会儿又翻脸质问我?”
梁颉抱着人做了个顶胯的动作,弄得汪楚良没忍住哼哼了一声。
梁颉特喜欢听汪楚良叫床,能叫得他魂儿都散了命都没了。
但一开始的时候汪楚良不会叫,他俩头一回做爱,虽然汪楚良说自己不是第一次,可梁颉觉得这人就是个骗子,满嘴没一句实话。
还是后来得第三次还是第四次了,在此期间梁颉为了提高性爱品质在短时间内看了好多片,然后跟汪楚良做的时候,咬着对方的嘴唇问:“你会叫床吗?”
这么说起来,汪楚良叫床还是他教会的。
“大点声,”梁颉亲了一下他的嘴角,然后继续给人做扩展,“叫得真骚。”
汪楚良皱着眉咬着嘴唇,铁了心今天不再叫,气死梁颉。
当人闭上眼睛,视觉闭合,其他的感官开始大力运作,汪楚良觉得所有的感受都被放大了,比如梁颉的手指在自己身体里搅动的感觉,比如梁颉吞吐自己阴茎的感觉,还比如梁颉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自己囊袋上的感觉。
夏夜的风顺着窗户吹进来,把出了一身薄汗的人吹得又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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