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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乡之人(近代现代)——不存在的荷德森/秦三见

时间:2020-04-10 07:56:57  作者:不存在的荷德森/秦三见
  梁颉是这么对自己说的。
  更何况,他的林林比他小,管他叫哥,害羞的时候会低着头抿着嘴叫他“梁颉哥哥”,而汪楚良呢,大他两岁,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对方总是很温顺,一副任他摆布的样子对他的称呼却永远都是“梁颉”,连一个昵称都没有。
  汪楚良解释说,没有昵称是因为他们之间不需要,又不是谈恋爱,每次见面打个炮罢了。
  梁颉觉得他说得对,觉得这人拎得清,牛逼。
  汪楚良似乎一直在他们之间保持着一个很清晰的界限,梁颉有时候在界限边缘试探,汪楚良却始终不为所动。
  可是梁颉又时常会有对方爱上了他的感觉,这又会让他纠结矛盾。
  俩人对弈似的,搞你进我退那一套。
  梁颉头都大了。
  他们做爱的时候,梁颉总是很刻意地不去叫任何人的名字,但偶尔会失控。
  虽然记忆里的汪林已经有些模糊了,可是梁颉抱着汪楚良的时候,觉得怀里的就是汪林。
  他的长相,他的那颗痣,在梁颉失控的时候,总是勾着他叫出汪林的名字。
  当然,事后他还得跟汪楚良道歉。
  汪楚良似乎从来不在意,偶尔还会挺享受的。
  因为汪楚良说:“应该的,毕竟我确实是他的替身。”
  每次说起这个梁颉心里就一股火,说不清原因。
  本打算不再纠缠那些,是不是的,日子不都得照过,爱不都得照做?
  可是今天梁颉突然就觉得不行了。
  折返回来的时候无意间听见的对话让他觉得汪楚良对他是有那个心思的,一段以性为主的关系里,一旦有人产生了感情,故事就会开始走下坡路。
  当然,也有可能是上坡路,全凭这两人如何解这道题。
  汪楚良似乎有意回避,但梁颉想解开。
  他手指夹着烟,吹走了落在汪楚良脖颈的烟灰。
  “说实话。”梁颉说,“你们太像了。”
  他盯着汪楚良:“今天你跟我说一句实话,你的回答关系到咱们俩往后怎么走。”
  汪楚良也终于坦然地看他,然后问了一直以来想问的:“如果我不是汪林,你往后就不跟我走了?”
  他抬起手,摸梁颉的脸:“梁颉,我也问你一个问题,你要那个摸不着亲不到的‘你的林林’,还是要现在跟你躺在这儿的我?”
  这个问题梁颉根本没法回答。
  他能说他都想要吗?
  这个念头,他自己都觉得无耻。
  汪楚良笑了出来:“真有意思啊梁颉,你不是说我只是他的替身吗?那这道题不应该很好回答?可是,你为什么犹豫了?”
  汪楚良抬起腿,圈住他的腰,轻笑着,抽了一口梁颉夹在手指的烟。
  “难不成,你爱上我了啊?”
 
 
第21章 打个商量
  汪楚良就是在较劲,跟梁颉较劲也跟自己较劲。
  他心里不踏实,总觉得梁颉太在意过去的那个他,把记忆里的人过分美化之后,回到现实会破灭。
  幻想破灭是很可怕的。
  所以,他总是想,如果梁颉能承认他爱的是现在这个我,或许一切都能更轻松点。
  但问题是,梁颉也是个轴的。
  两个轴人撞一块儿了,这恋爱能痛痛快快谈起来就奇怪了。
  汪楚良说:“不爱拉倒,谁稀罕。”
  他笑着去摸梁颉还支棱着的分身:“怎么着?聊不明白就不做了?”
  他微微抬起身子,主动握着那根东西抵在了自己的穴口:“你不做我还做呢,这儿还空虚着呢。”
  龟头刚稍微往里去,梁颉突然发狠,直接顶到了最里面。
  汪楚良皱着眉哼了一声,抱怨:“打声招呼不行?”
  “你今天来脾气了,”梁颉重新开始抽插,“劲儿劲儿的。”
  是,平时汪楚良在他面前不这样,今天被柯迪粘在梁颉身上的骚味儿给熏着了。
  其实,最主要还是因为亲眼看见了那两人走在一起。
  以前汪楚良在家闲来无事看婆媳剧,本来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去看的,结果被里面的一句台词给伤着了。
  那人说:“我背靠金山,出身名门,你一乡下走出来的菜鸡拿什么跟我比啊?”
  是啊,汪楚良拿什么跟柯迪比啊?
  梁颉不待见柯迪,但汪楚良呢?
  他自己心虚,然后就虚张声势,把他的忐忑不安全都用作妖的方式来表达,折腾得梁颉整天在他这儿满头问号。
  反正在某些方面大家都快活,在某些方面大家都不好过。
  这不就是生活吗?没人是真的痛快的。
  大家一起焦虑吧。
  梁颉咬着汪楚良的嘴唇说:“我真服你了。”
  他咬得狠,直接把人嘴唇给咬出了血。
  汪楚良也不觉得疼,抱着人呻吟,前所未有的放肆。
  本来挺激烈的一场床事,但因为话不投机,俩人状态都不好,很快就双双射了精。
  汪楚良说:“挺遗憾的啊,最后一次,这么快就射了。”
  梁颉一边用湿巾给他擦腿,一边说:“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嘴巴这么毒。”
  汪楚良沉默了一会儿,嘀咕了一句:“你没发现的事儿多了。”
  “你确实不是汪林。”
  汪楚良一惊,紧张地看向他。
  “汪林没你这么事儿。”
  汪楚良心里不痛快,从他手里扯过纸巾自己擦。
  梁颉又点了根烟,站在床边看他:“汪楚良,你那个哥是怎么回事儿啊?”
  “跟你有关系吗?”
  “多少有点。”梁颉愁得使劲儿揉了一下眉心,“你今天跟我以前认识的汪楚良也不太一样。”
  “你话题还挺跳脱,”汪楚良擦干净自己,犹豫了一下,还是凑过去抽了一张干净的湿巾包裹住了梁颉湿哒哒的分身,“到底想说什么?”
  梁颉低头看着给自己擦拭的人,突然低头在对方头顶落了一个吻。
  “打个商量。”
  汪楚良听到他这句话,抬起了头,仰视面前的人。
  梁颉夹着烟,皱着眉,半天才说了句:“打个商量,你忘了你那个哥,我忘了我的林林。”
  汪楚良的动作滞住了,他突然间丧失了语言功能一样,说不出话来。
  “反正汪林估计这辈子也见不着了,而且这都二十年了,就算见到怕是也认不出了。”梁颉抽了口烟,看着汪楚良说,“你也好,我也好,别总活在回忆里头了,不是有句俗话说得好么,珍惜眼前人。”
  珍惜眼前人。
  汪楚良问他:“我是你的眼前人?”
  梁颉还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叹了口气,把汪楚良的头搂过来,人家的脸直接贴上了他小腹,嘴边就是湿乎乎的阴毛。
  这画面一点儿都不唯美。
  汪楚良想:但是,似乎有点儿温馨。
 
 
第22章 想开了
  汪楚良想过要不干脆坦白了吧,别较劲了,累不累啊?
  可是,得不到梁颉的肯定,他就觉得不踏实。
  说到底,自己都信不过自己,信不过他能赢了别人和少年时的自己。
  人怎么越活越回去了呢?那股自信劲儿哪儿去了呢?
  汪楚良说:“你阴毛扎到我了。”
  很煞风景的一句话,让梁颉顿时“啧”了一声,放开了他。
  汪楚良把手里的湿巾丢到垃圾桶里,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问他:“你说忘了回忆里的人,珍惜眼前人,你给我说说,你是出于什么心情决定要珍惜?”
  他俩有些事儿,掰扯不清楚。
  梁颉的烟还没抽完,炮打得也不痛快,但是,该说的话到今天终于顶到了嘴边。
  其实好一阵子了,梁颉总想说点儿什么。
  只不过他说服不了自己,总对汪林还抱有那么一丝丝的幻想。
  他总是想,万一有一天汪林又出现了呢?
  那可是初恋,是白月光,是抹也抹不去的初开的情窦。
  梁颉始终没能解开心结,所以没法正视他跟汪楚良的关系。
  事实上,他俩亲密成什么样儿,谁心里没数啊,就是没人说罢了,今天要不是汪楚良那句“梁颉哥哥”刺激了他,他也不至于这样,大概率还是拖着。
  汪楚良的“梁颉哥哥”让他想起了汪林没错,但是更多的是抗拒和拉扯。
  他很矛盾,一边觉得这俩人像,一边又觉得汪楚良不停地模仿汪林很心酸。
  他是在心疼汪楚良。
  谁还不是独一无二的呢?
  做爱时,汪楚良抱着他叫哥,他能把人干得晕过去,因为气着了。
  明知道自己是替身还因为这种事儿气个半死,梁颉明白怎么回事儿,就是不想面对。
  人生路,又宽又长,不想面对的事儿多了去了,这就是其中之一。
  可偏偏,今天一个不小心,话赶话赶到这儿了,不面对都不行了。
  “出于……喜欢吧。”梁颉这句“喜欢”说得那叫一个含糊,含糊到俩字儿粘在一块儿了,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还真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本来就心不在焉的汪楚良满头问号:“啊?什么?”
  梁颉叼着烟,过去摸了一把人家的细腰:“喜欢。”
  汪楚良正弯腰扯床单,准备拿去洗,听梁颉这么一说,动作都滞住了。
  “傻了啊?”梁颉的烟掉了,掉在床边,把还没来得及撤掉的床单烫了个窟窿。
  他赶紧把烟头拿起来,在烟灰缸里按灭,然后又点了一根。
  嘴叼着烟,说了一句比刚才还含糊的话:“那你喜不喜欢我?”
  字儿都连在一起了,汪楚良支棱着耳朵也没听清楚这人说的是什么话。
  “能说人话吗?”汪楚良说,“我没什么文化,不懂鸟语。”
  “我又不是鸟,说什么鸟语。”梁颉使劲儿抽了口烟,从后面抱住汪楚良,“有点闹心。”
  汪楚良心说:我还闹心呢!
  “我今天这意思就是,咱以炮友关系最后打这么一炮了。”梁颉说,“往后,你就当我正经八百的对象吧。”
  汪楚良攥着床单的手越来越用力,他有点发抖,觉得可能马上就要到他的答案了。
  “你怎么突然想开了?”
  “想开了。”梁颉说,“刚才你学林林,让我有点儿不得劲。”
  汪楚良皱起了眉。
  “你头一回故意学他,刺激着我了。”
  汪楚良一把推开了他:“你什么意思啊?我讨好你还讨好错了呗?”
  “啧,你脾气还真挺大。”梁颉说,“我不是那意思。”
  他弹了弹烟灰,叹气说:“我是觉得,你委屈着自己了,我……心疼了。”
 
 
第23章 再来一次
  梁颉的话,完全是汪楚良没想到的。
  他攥着床单的一角,微微皱着眉说:“我以为你巴不得我像他。”
  “不是,你俩像是事实,但我不想看着你勉强学他讨我开心,”梁颉又抽了口烟,“我不得劲,你就是你,不用学别人。”
  “可是,我不像他你就不喜欢我。”
  “不是啊,我这不都说了么,”梁颉再次用“糊化”了的口音说,“我喜欢你啊。”
  “啊?”汪楚良不耐烦地拍了他一下,“好好说话!”
  “喜欢你!”梁颉也没耐心了,说个“喜欢你”还得瞪人家一眼。
  三十来岁的俩人,别别扭扭的,没一个能正经好好说话的。
  汪楚良笑了,笑得甚至抬手捏了一把梁颉的脸:“怎么着啊?说句喜欢我这么不乐意?”
  “啧,你怎么这么能挑刺儿呢?”梁颉拉住他的手,拍了一把汪楚良光溜溜的屁股,“我这不是,不好意思么。”
  “你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汪楚良心气儿终于顺了,不闹他了,恨不得吹着口哨换床单。
  “有啊,怎么没有?你真当我脸皮比城墙还厚啊?”梁颉又凑过去,从后面抱住汪楚良,“我说真的,你也别惦记你那个哥了。”
  汪楚良的动作又停住了,他沉默了一会儿,问梁颉:“你想不想知道我跟我那哥哥的故事?”
  “不不不,我不想知道。”梁颉说,“你可别刺激我,我这人心眼儿小得跟针尖似的,你搞得我吃你前任的醋,我可能会把你糟蹋到进医院。”
  汪楚良嗤笑一声,翻了个白眼。
  给你机会了,你自己不要。
  汪楚良心说:梁颉,你死了。
  事实证明,梁颉确实错过了跟汪楚良彻底掰扯清楚前尘往事的机会。
  但事实也证明,梁颉没死,他生机勃勃,他的阴茎也生机勃勃。
  “再来一次吧,刚才没做爽。”
  汪楚良弯着腰弄床单,梁颉就那么在后面紧贴着他,对方那根又硬起来的东西就那么在他臀缝蹭,蹭得他心都长草了。
  梁颉一只手在汪楚良胸前抚摸,另一只手顺着细嫩的大腿内侧轻抚上去,揉了揉人家的蛋又握住了人家的分身。
  “再来一次,”梁颉精虫愉快地上脑了,含住汪楚良的耳垂说,“你也想要了。”
  汪楚良想要,他怎么不想要,他恨不得给柯迪现场直播自己跟梁颉做爱。
  “你刚才不是说最后一次了吗?”汪楚良得要个准话,上床之前,把名分给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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